小可怜离开以后 小可怜离开以后 第40章
作者:钱途无量呀
李粟点头,带着白攸就要进去,她抱歉道:“朵朵,不论如何,请收留我们几天可以吗?”
李粟的手按在白攸的肩上,“这个孩子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老师的帮忙。”
余朵听李粟说到“帮忙”,觉得特别新鲜。她记得几年前李粟和母亲闹翻,可是红着眼眶,哭着说要出去自立门户的。
看起来不太顺利啊。
李粟也没有在看余朵同意与否,某种意义上来说,相比于余朵,她才是她的老师最亲近的人,只是她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
白攸看着余朵与李粟两人的眼神,深知她夤夜带他造访到此,铁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难道靳赫铭说的那些,说李粟只是为了利用他扬名立万才愿意帮助他的是真的?那他还是希望自己尽量不要卷进什么不必要的事情里才好。
他的心里还算是很感激李粟的,但即便是李粟,他也必须要找个机会离开了。过了今晚就走。
“小朵,是谁?我听到了车声。”
睡在二楼的余兰君已经醒了,正扯着嗓子叫余朵。
余朵回应,嗫嚅着嘴唇,说是李粟来了。
余兰君听到李粟的名字,久久没有回话,但才不久,去往二楼的扶梯转角的灯就亮起来了,继续是客厅的灯。
李粟听到下楼的声音,凝神转身就看到了余兰君,讪讪地叫了一声“老师。”
余兰君起先是愣在原地,而后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地往李粟这里来。她一把就抱住了李粟,亲她的脸、亲她的唇。
白攸以为李粟带她来见的这个人也会是像符贝贝一样,像她在山南律师事务所的那些同事一样,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余兰君是个女A。
李粟身材娇小,加之常年伏案,背还有些驼,被余兰君抱在怀里时就显得更小了。余兰君亲她的发顶,看到余朵耸肩,做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很有:那随母亲高兴好了。
李粟觉得胸闷,伸手将余兰君推开,扣着白攸的手,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单刀直入,对余兰君开门见山,“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就是这个孩子,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凭我的能力没有办法解决。如果您愿意的话。”
李粟客客气气的“您”就有点儿伤人了。尽管余兰君不动声色,但估计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毕竟她在伴侣死后,可是有和李粟好过一段时间。不能说是风花雪月,但至少她对李粟是真心的,就是李粟迈不过那个坎儿。
余兰君并非李粟的老师,她死去的伴侣唐止柔,那个受人尊敬的女O才是李粟读政法大学时的老师。
李粟成绩优异,读书期间时常受邀到这个家里来玩。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余兰君。
余兰君起初并不知道唐止柔有意在撮合她和李粟,直到唐止柔以自己病重为由,洗掉了她和余兰君的标记,转头就给李粟打了催.情针,骗余兰君过去,将她们关在了一起。
那一晚,余兰君和李粟发生了关系。
唐止柔说要余兰君这辈子都带着愧疚,在她死后对她念念不忘,更何况唐止柔挑中的李粟,长相、性格都和她差不多。
余兰君窝火,不明白她们的事为什么要卷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进来!在唐止柔死后,她陷入了两难,一方面她想要补偿李粟,另一方面她也确实对唐止柔念念不忘。
李粟作为最大的受害者,对余兰君对自己的处处关心十分不舒服,她毕业后没有律所肯要她,山南律师事务所有一大半就是余兰君的功劳。
她称呼余兰君“老师”,无非就是提醒余兰君自重,不要把稀奇古怪的爱意加在她的身上,她们之间横着一个唐止柔呢。
余兰君叹气,就知道李粟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挥手让余朵去睡,带人坐在了沙发上,给两人泡了茶,坐定后还随手给李粟扒橙子。
她是记得这个目光炯炯的孩子喜欢吃橙子的。
李粟就是讨厌余兰君这副样子!她长话短说,把白攸的事简明扼要地同余兰君说了。
余兰君抬头去看白攸,“你是想我救你出来,还是想我把他弄进去?”
第52章 白攸掌掴靳赫铭说他这种人渣配不上自己
白攸迟迟没有答话,在看到李粟脸上热切的神情后,紧抿双唇,谁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看了一眼李粟,视线滑过,落在了余兰君的身上。
余兰君为避尴尬,怕惹李粟不高兴,自圆其说地笑对白攸,“感情的事,说不通不是吗?”
感情?
白攸的身形一怔,经余兰君这么一说,脑中便久久地回荡着靳赫铭的声音。
那些喜欢啊、爱啊,成天挂在嘴边乱嚼,又有几分是真呢?
“不是的!”白攸反驳余兰君,“不是,我和他没有感情。”
李粟显然对余兰君不看气氛,随口说出的那句“感情”戏言感到不满,她纠正余兰君,“那是犯罪。”
余兰君受到了来自白攸与李粟两人的压力,息事宁人地说:“好,好,我知道了。”
她让白攸和李粟今晚住在这里,给他们分别安排了房间,应允李粟她会解决这件事的。
白攸这一整天都惴惴不安,直到躺在床上才敢稍微合上了眼。他闭上眼,翻身靠墙,只要一想明天的事,该干什么、该到哪里去,白攸就一团乱。
“咚——”地一道闷声,白攸惊觉,听到隔壁李粟的房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但只有这一声,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李粟对他,真的是利用吗?
如今靳赫铭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他又该怎样再逃出T市去到其他更远、更远的城市呢?
一夜无梦,第二天白攸起得很早,去敲李粟房间的门时看到给他开门的是余兰君。
他的面色一僵,无意探究李粟和她的“老师”是什么关系,但也透过门缝朝里望了望,看到李粟还在睡。
“有什么事?”余兰君从昨晚起就觉得白攸的眼神不对,看李粟的眼神不对。她问白攸:“你想找她有什么事吗?可以跟我说。”
白攸盯着余兰君的脸,那番“不如说出来好了”的气势顿时就痿了下去,在余兰君的几声追问下才开口说:“我想知道为什么山南律师事务所外面会有那样的话:不要——”
“不要为一己私欲,而让我们更加痛苦……”余兰君了然,抱着手臂上上下下地在白攸身上扫,“那个吗?那句话,你是想问那个吗?”
余兰君的目光毒辣,她很快就警觉道:“你不相信她?”
“我……”白攸眼神闪躲,立在门前,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兰君笑了一声,她嘲讽白攸,“什么嘛,我以为她最近遇到了一个怎样的当事人,竟然让她主动来找我帮忙,看起来除了经历痛苦一些,想法还是和那些头脑简单的Omega一样。”
“真是令人寒心啊。”
余兰君这样评价白攸,干脆带上房门走了出来。她的手指在白攸的胸口戳,有些想要逼退他的架势,看上去对白攸问出的那些话十分生气。
“怎么了?你是在怀疑她?怀疑什么,怀疑她利用你?”余兰君的接连反问毫不客气,丝毫不留任何情面,“为什么呢?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为什么要从你的A身边逃走呢?你应该去享受他的保护、照拂才对!”
“知道那是谁留下的吗?那是像你们这样表面上说着大话要和A平权,要独立要自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拒绝做生育机器,但背地里却肆无忌惮地享受着A的关心爱护供养,留恋那些痴迷那些的Omega留下的!”
余兰君的双眼紧紧地盯在白攸身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轻蔑与嘲弄,“她一直为了O们能够更多更好地活在阳光下而努力,却被某些只管享受却不知责任为何物的Omega说成是一己私欲,说成是为了膨胀自己的地位、权利、身份。”
“可笑啊,自己是一滩烂泥站不起来!自己跪着还要拉别人下跪!辱骂站起来的人、辱骂帮你们站起来的人!可笑!”
余兰君厉声说话的模样与之前判若两人。她的目光在白攸的身上飞快地一扫,一下子倒出的这些话,也觉得说得有些过分了。
可她就是看不爽那些Omega,那些又想Alpha给自己当奴隶做个公主少爷,又不愿为那个家庭付出一星半点儿,别人告诉他们真相还发了疯认为是破坏了他们的幸福生活是哄抬私权的Omega!
“哼,我会告诉她你的想法的。”
余兰君扔下了这句话重回李粟的房间。
白攸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此时余朵正巧大清早就听到了母亲的叫骂,开门来看看情况。她看到了不知所措的白攸,微笑着弯腰向他致歉,替余兰君道歉说母亲的起床气有点儿大,请见谅。
“没、没事……是我想错了。”
他的确想错了。
他和靳赫铭互相猜忌了许久,不由自主地便会开始乱想这样那样的深意,却忽略了李粟纯粹的一颗心。而那份纯粹,原本他也是有的。
只可惜,手机被扔入湖底的那一天,他的纯粹也跟着它一起沉塘了。
李粟在听完余兰君愤愤地告诉她白攸的心思后,急急忙忙地就将所有的事全同白攸说开了。
她挠头,“有时候表现得太过热切,就会被当成是虚假欺骗。这倒是人之常情。如果说要利用的话,我们也是双向的。我想救你出来,也想用你给我们造势。”
李粟算是第一次同白攸公开地说起她现下所做的事。
因为不满足这个社会对Omega的规训,她指那些为了吸引Alpha而存在的规训,比如装名媛才能钓凯子,装傻白甜才能钓高富帅,装……反正这个社会好像不太允许Omega聪明、能干、有野心,而是将“你是为了繁衍而存在的,不管你读过多少书见过多少世面”这样鄙陋的观念教给他们。
只管张开腿的寄生虫有很多很多,他们在沾沾自喜,生怕那些拼命合上腿的Omega站起来打碎他们甜甜的梦乡。那些人就是伥鬼,辱骂李粟和他们是为了一己私欲使他们陷入痛苦之人。
“趁着明年的选举,我们都想做些什么。马汶女士会参选,成为我们的政治发言人。而作为支持她的,AGG的大家,对于我,确实需要打出一个足以触碰大纲维宪的官司来撬动荒唐的非对等法律。”
“而我,选中了你。”李粟握住了白攸的手,笃定道:“我们得赢。”
李粟打消了白攸的顾虑,不论如何,李粟眼里的那股劲儿,那股茂盛的向上攀登的感觉错不了。
如果真如李粟所说,她和白攸是各取所需,那么白攸为什么不尝试呢?反正他的目的也有够执着的了,无非是让靳赫铭永永远远地滚出他的生活!
疑虑、恐惧、担忧、侥幸、放弃……所有的这些混乱,杂在白攸的脑海里,如今已然全不消散。
他没有退路了。
要查到白攸在余兰君这里还算容易,靳赫铭头包着纱布,在医院昏迷了五天,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赶到余兰君在郊区的住宅。
男人站在篱笆院外,还没有推开门就被从李粟身后走出来的白攸迎面招呼了一巴掌。
颤抖再无意义,青年咬牙切齿,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战胜心底的那份恐惧。
靳赫铭的脸上挨了一巴掌,白攸扇得他错愕非常,不自觉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男人的半个脑袋都紧紧地缠着纱布,甚至包住了一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看白攸还会吃力,略感眩晕。此时他重重地挨了一巴掌,莫名地,头更晕了。
李粟想要拉白攸回来,但却被余兰君劝住了。余兰君的意思是只有这种渡过心里那道坎的难关,她们谁都帮不了白攸。得他自己来。
白攸攥拳,隔着一道矮门直面靳赫铭,“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找我了!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爱你!相反,我厌恶你、憎恨你、时时刻刻都想要你去死!”
“靳赫铭,你对我做下的那些事,如果你自己不记得了,那么我不妨替你好好地回忆回忆!”
白攸抬手,摸到了颈后的那块疤,那个让他成了一个残废Omega的疤。
“是你给我打催.情.药,在我的易感期送我去Omega保护中心隔离,逼我签放弃腺体的协议。是你给我灌下了烧烫的沸水,损坏我的声带,让我变得不敢和别人说话。是你一直对我拳脚相向,打到我吐血不止,像条狗一样抱着你的腿哭泣求饶……”
“靳赫铭,从前你说我们是仇人。那现在我告诉你,我们依然是仇人!我巴不得你早点儿死。”
白攸说话的声音打颤,但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靳赫铭站在门外,听着白攸一字一顿地强调他们是“仇人”,只觉得他的白攸,他的Omega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是那么那么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可为什么、为什么将他越推越远呢?
靳赫铭攥紧白攸的手,扯过他的手腕摇头,“不,不是的,我们不是仇人。我喜欢你攸攸,从前的那些事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可以补偿你,对你好,给你一切。只要你、只要你……”
“滚开!你的口口声声的补偿,口口声声地对我好,就是那时候阻止我堕.胎打我怨恨我要伤害你的孩子吗?还是把我关在别墅养得如同一个没爪子的宠物?抑或是疯到想要给我注射D品?”
白攸咬破了靳赫铭凑上来的嘴唇,毫不留情地又打了男人一巴掌,狠狠地咬他的手臂要他放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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