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 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 第7章
作者:杏遥未晚
阮煦眼睛亮晶晶的,还是那副永远充满活力的样子,他说到这里,回头看向贺阑,不乏感动地说道:“贺阑哥哥,你真好。”
贺阑沉默。
他发现自己此刻竟有些说不出话。
混沌的头脑令他连斥责都觉得多余,因为这雄虫多半听不懂他的意思,这是个仿佛跟“痛苦”和“受伤”完全无关的家伙。
许多情绪堆积在胸口无法得到正确的宣泄,贺阑紧咬着牙,额头上隐约可见青筋,他不肯再看这个粉得令人心悸的房间一眼,脑子里抓着刚才阮煦突然转变的称呼,恶狠狠地说道:“不要跟我说话,也别叫我贺阑哥哥。”
阮煦听他的话语,不禁疑惑:“不能叫哥哥吗?”
他迟疑了下,抬手去勾贺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应该怎么叫你才好?”
第8章
当然是别乱叫最好。
贺阑已经能够想到,这个雄虫究竟会发散出怎样的思维,给他什么样匪夷所思的反应。
如果放任他自己胡乱理解下去,后果大概会是非常糟糕的,贺阑竭力让自己保持心绪平静,这才敢再次抬头,面对这满屋子的梦幻粉红,随后他冷淡地看向阮煦:“叫我主人。”
阮煦眨眨眼,脱口重复了他的话:“主人。”
他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贺阑的意思。
贺阑对他的顺从感到满意,同时说道:“很好。”
他抬起手,掌心轻轻在阮煦的脑袋上摩挲,因为比对方高了半个头,这样的动作显得比亲昵有种不同的意味,更像是赞许和奖赏。
贺阑唇角微勾,低声说道:“你这样的反应很好,我的宠物。”
阮煦那双会发亮的眼睛再次恢复了运作,他骤然抬头,乖巧地用脑袋蹭贺阑的手心,对这句夸赞十分受用:“主人,宠物会很听话!主人多夸夸我好吗?”
贺阑嘴角的笑容因为他的话而有那么瞬间的凝滞。
他无端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而令人费解的是,作为连最血腥的战场都不曾让他感到的特级雌虫,他现在感觉到的危机感,竟然是一名雄虫带来的。
他总觉得这雄虫,绝对不会轻易停止折腾。
·
贺阑对危机的预判向来是很准确的。
才半天不到,他就收到了恶果。
在回到屋子之后,贺阑通知了自己的部下,命令他们立刻来这里把房子里的粉红套装全部撤走,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部下正在出任务,没有办法立即赶到,而他们这趟任务需要至少两个月才能回来。
贺阑放弃了指使他们,打算亲自动手,然而他才刚碰到桌上的台灯,阮煦湿漉漉的眸子就朝他照了过来,问他是不是不满意这房间里的模样,要不然他下次换种风格,试试原始风的。
听到阮煦认真的提议之后,贺阑理智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并不是因为粉红梦幻风比原始风格更好,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即便拆掉这些东西,精力旺盛的阮煦也能够立刻换种风格把它布置回去。
……就这样吧,贺阑妥协了。
在用力的呼吸几次,把情绪波动幅度调整到了最低之后,贺阑回到书房,准备在家里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
他拿出便携电脑,打开甚海转送的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把东西看下去。
因为阮煦就在他的身侧站着。
平时活力四射无法安静的雄虫,这次倒没有闹腾,大概是因为看出贺阑是在处理正事,所以他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出声干扰。
可是没有出声,却并不代表他不会打扰到人。
比如现在,阮煦就站在他的身侧,并且这位雄虫对自己生来就有的吸引力丝毫没有自觉,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研究着贺阑桌上的某个摆件。
贺阑即便是专注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鼻端也能够轻易地闻到从阮煦身上传来的诱人气味。
偶尔贺阑侧过头,就能够看到他眉眼精致的侧脸。
阮煦像是对那个摆件充满了兴趣,于是俯着身子悄悄地探出手去拨弄着,不时轻轻扬起嘴角,纤长漆黑的眼睫轻微颤动,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雄虫的姿态也没有半点端庄可言,因为矮着身子,他身上的衣服又布料轻柔,领口宽大,所以当他戳弄摆件的时候,那原本柔滑的衣领就理所当然地滑了下来,将半个冷白肤色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随着他的动作,领口的牵扯还会令人将他胸口深处的春光也一览无遗。
不止如此,为了方便行动,阮煦还把长长的下摆给撩了起来,卡在大腿上方的位置,所以当他走动的时候,那双毫无遮掩的纤长大白腿总是会不断地袭击贺阑的视线。
贺阑是正常的雌虫。
并且是单身多年从来没有与人亲近过的雌虫,一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终于在雄虫的身上体会到欢爱的滋味。
即便不想承认,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但他并不能毫无负担的欺骗自己,他清楚自己对阮煦的身体是有渴望的,而且因为食髓知味,那样的渴望在无形中已经烧成了他无法控制的模样。
他很难抵挡这个雄虫对自己的吸引力。
……可是不行。
贺阑揉了揉太阳穴,用自己半生修成的控制力,强行把注意力从雄虫的身上拉了回来。
如果连这点本能都无法控制,他还要谈什么控制对方?
贺阑面无表情地按捺身上异样的本能反应,等到那种酥麻的感觉消失之后,他才终于蹙眉抬头,用冷硬的声音朝阮煦说道:“你在干什么?”
阮煦听见他的声音,回神了似的朝他看过来,双眼无辜又漂亮。
像没脑子似的。
贺阑在心里面这样想,又把问题问了一遍,阮煦才乖乖说道:“我在守着主人。”
贺阑拧起眉头:“守着我干什么?”
阮煦:“因为我是主人的宠物,所以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宠物得时时刻刻跟着主人,让主人摸摸抱抱。”
他边这样说着,边不时用期待赞赏般的目光觑向贺阑,眼睛里带着些许不知道该说是坦诚还是狡黠的东西,仿佛是在故意把自己的想法透露来让贺阑知道,摇着尾巴说“看,我完全理解了你的意思”。
贺阑木然着脸看他,只想说不你根本没理解我的意思。
贺阑眼中的“宠物与主人”是奴役和折辱,但阮煦眼中的“宠物与主人”,却显然是种夫夫间的趣味。
如果贺阑再不阻止阮煦享受这种剧本,阮煦大概还会顶着宠物的身份做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实证明贺阑对阮煦的了解已经日益加深,所以判断毫无错误,不过是十来分钟过去,阮煦已经开始靠着他坐在地毯上,懒洋洋地把脑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或者稍稍坐起来,托着下颌用澄澈的目光无声看他。
像只真正的宠物猫一样。
贺阑已经很难再说清楚,自己究竟是以怎样非人的意志力,才没有顺从天性把雄虫给拎到床上的。
再这样下去他的工作计划必然会彻底报废。
贺阑按了按眉心,在短暂的权衡之后,终于低下头,扶着阮煦的下巴沉眸说道:“你喜欢扮演?”
阮煦眨眨眼睛,没有否认,只是乖巧地说道:“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去尝试。”
贺阑:“……”
他很想说他并没有喜欢这种东西,是阮煦一直在误解。
但他没必要向阮煦解释什么,在他眼里阮煦就是个只知玩闹的小少爷而已,于是他顺着这话,继续说下去道:“那好,我们不玩主人和宠物的扮演了,我们来换一个剧本。”
“可是我还有好几种撒娇方式没……”阮煦难得有些着急,像是舍不得刚才的剧本,不过他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抗拒,很快他就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连忙问道:“新的剧本是什么?”
贺阑沉默片刻,接着嘴里吐出两个字:“哥夫。”
阮煦怔了一下,没听懂贺阑这两个字的意思,于是眼睛里出现了明显的迷茫。
贺阑用尽耐心,对阮煦说道:“现在闭上眼睛,听我说。”
阮煦点点头,果然闭上了眼睛。
贺阑于是开始用平静的语调叙述起来:“你是一名从小在帝城长大的贵族雄虫,从小被人呵护长大,在社交圈里受尽宠爱。十八岁这年,你通过虫盟的基因匹配系统,匹配到了最适合你的雌虫伴侣。”
听到“伴侣”两个字的时候,阮煦搭在贺阑腿上的手微微动了下,唇角也有些上扬。
贺阑仿佛没有见到他的反应,只是冷硬地继续说道:“你的伴侣是名虫盟中将,名字叫做贺泓,是个非常优秀的雌虫战士,在得到虫族婚姻中心的通知之后,他立刻前来见你,你们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阮煦原本十分沉溺,但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小声问道:“我的伴侣不是你吗?”
贺阑垂眸看他一眼,说道:“不是,你的伴侣是我的哥哥。”
阮煦顿时愣住:“啊!”
贺阑没理会他的惊讶,接着刚才的剧情编造下去:“你们相互喜欢,很快就举行了婚礼,然而在结婚之后,你们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才两个月过去,你的雌虫伴侣就接到了前线的通知,要他立刻结束假期返回战场。”
阮煦微微蹙眉,似乎已经在为剧情担心了。
贺阑没想到他会如此投入,继续说下去道:“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你的伴侣牺牲在了这场战斗之中,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盒骨灰。”
“而他最后让人带回来的话,是要你好好生活,不要忘记他。”
阮煦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他仍然靠坐在贺阑的身边,但情绪有些变化,抬头看贺阑的时候,眼尾微微发红。
贺阑:“现在你失去了你的伴侣,你无依无靠,你的家族想要把你接回去,让你重新与其他雌虫进行匹配,但你深爱你曾经的伴侣,你不愿意离开。”
“所以你选择了留在伴侣的家里,但你的伴侣已经死了,现在跟你住在一起的是我,是你伴侣的弟弟。”
贺阑说了许多话,声音低沉得像是有种蛊惑的力量,带着阮煦完全沉入了剧情当中:“你伴侣的弟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雌虫,他不够优秀,是个卑劣阴暗的家伙,他答应了要替哥哥照顾他的伴侣,但和雌虫同处一室,他无法忽略你作为雄虫对他的吸引力,任何雌虫都无法逃过本能操控,他妄图抛下对哥哥的承诺,自私地占有你。”
俯身凑到阮煦耳边,贺阑轻抚着阮煦的脸,看似温和地轻声道:“可你很爱你的伴侣,面对这样的事情,你要怎么选择?”
阮煦骤然抬眸,像是惊醒了般,他睁着通红的眸子与贺阑对视,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道:“我不能答应他!”
“没错。”贺阑收回手,松开阮煦直起身子,抽出一根烟点燃道,“你如果再待在这房间里,一分钟内这个混蛋弟弟就要强占你的身体了,所以你现在该做什么?”
阮煦眼睛里露出了坚定的神色:“我要远离你!”
贺阑点头满意地指了指房门:“很好,快回你的房间去吧。”
贺阑看着阮煦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终于清静了。
第9章
多亏阮煦成了贞洁的丧偶雄虫,贺阑在他离开房间之后,终于能有整段的空闲时间,处理完自己堆积的事务。
阮煦是个非常好骗的雄虫,在换了剧本之后,果然矜矜业业地演着自己的角色,没有再轻易接近贺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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