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 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 第94章
作者:杏遥未晚
宋临泽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没等昕庭继续说下去,宋临泽就走上前,用食指扣在了他的唇边。
宋临泽沉沉地吐了口气,接着才扬起笑脸说道:“你最开始就弄错了。”
昕庭停下话语,用安静的目光凝视着他,似乎想听他准备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宋临泽摇头用再正经不过的语调说道:“你没有亏欠任何人,昕庭,是你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你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拥有生命,可以真正体会这个世界,你还把他们照顾得很好,教养得很好,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昕庭摇头,没有出声。
宋临泽微微俯身,将额头抵在昕庭的肩膀上,双手抱着对方微微收紧,就像是他们那次沉沦在情爱中时一样。
宋临泽有很多话想要说,他有一万条理由,好告诉昕庭,他没有半点错处,可是他很清楚昕庭这样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在独自一人的千年时间里就已经埋藏在了他的骨血里,他将孤独也认成了一种罪名。
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他褪掉这些枷锁?
宋临泽心里钝钝的泛疼,他突然想到了很多细节。
比如乐知煊曾经说过,他也曾经仔细观察过昕庭,想要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他爱吃什么食物,爱穿什么风格的衣服,但很可惜他们从来都没有办法从昕庭身上读取到任何关于喜好方面的信息。他就像是个没有任何爱好的人,他每天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别人的身上,却从来不会满足自己。
比如宋临泽初次见到昕庭的时候,心里面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无论如何也看不透昕庭,那个雄虫的身上总有种危险和神秘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是下了太过敏感的判断。
那根本不是什么危险和神秘,只是因为他在昕庭的身上无法看清正常的人该有的情绪,所以才会本能地觉得危险,因为那样的昕庭就像是徒有空壳的美丽存在。
宋临泽禁不住心疼地想,独行了这么多年,昕庭他会不会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丢失了自己?
他想,昕庭还记得最开始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模样吗?
宋临泽越是细想,心底的痛楚也就越发具体,他弓着身子,很长时间都没能发出声音,直到昕庭缓缓撑着他的肩膀,向他问道:“你怎么了?”
宋临泽有点狼狈,他不想让昕庭看到自己现在丢人的样子,可是昕庭的力气比他想的要大,他这点没用上多少力气的挣扎,在昕庭的面前根本没有作用,后者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抬起了脸。
那双泛红的眼睛暴露在了昕庭的面前,眼睛里泛着水色,明显是哭过。
昕庭有瞬间的怔然。
而宋临泽看着昕庭,却发现昕庭模样仍旧体面,看起来仿佛半点没受到刚才那些倾诉的影响,情绪稳定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痛苦,也许是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痛苦,过往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利刃,但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足够强大,还是他已经被伤害了太多次,逐渐变得麻木。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宋临泽都觉得酸楚。
宋临泽的眼泪再次滚落了下来,大颗滚烫的眼泪,砸在昕庭的手背上,让昕庭不自觉地失了神。
大概是猛雌落泪的画面过于惊人,所以昕庭一下子竟然没能够反应过来,等到他回神之后,他立刻惊慌又哭笑不得地抬手环住宋临泽,把他紧紧抱住说道:“你怎么哭了,别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宋临泽觉得这怀抱温暖得让他不想离开,但他同时想到昕庭这些年的经历,又忍不住低声说道:“你以前也是这么哄那些小孩的吗?”
他说的小孩当然是指乐知煊他们几个。
昕庭怔了下,随即摇头说道:“不,他们很早就不会哭闹了,通常不需要我来哄。”
宋临泽:“……”
他有些丢面子地问道:“我是连小孩都不如吗?”
昕庭勉强说道:“不,你比他们强在……”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却没有能够立刻给出评价。
宋临泽再次:“……”
宋临泽表情一言难尽又哭又笑,昕庭看着他这副模样,半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意的视线无声地交汇着。
过了好一会儿,宋临泽才亲昵地再次抱住昕庭,说道:“我好爱你,昕庭。”
昕庭对他的表白习以为常,但却依然珍视:“嗯,我也是。”
宋临泽低着头,没有继续说出来,他其实比昕庭所以为的还要爱他得多,他想要昕庭从此以后只作为“昕庭”而活着,能够忘记所有的痛苦,只做他的公主。
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让昕庭感受到自己的爱和决心,也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值得昕庭为他卸下防备,分享那些原本不愿再触及的痛苦过往。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现在比过去更好,明天比现在更好。
宋临泽搂着昕庭回到房间,两人不断地拥吻,身体契合在一起,最终沉沉地睡去。
“睡吧,昕庭。”宋临泽抱着雄虫,身体疲惫至极,精神却始终清醒,“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第93章
回到帝星之后,昕庭和宋临泽的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不过仔细说来,却又截然不同。
他们依旧每天一起去指挥中心,只不过他们路上不再是互相一语不发,或者隔着老远的距离各自坐在一头,他们在车上会轻松地闲聊,偶尔宋临泽故意耍赖躺在昕庭的腿上,磨磨蹭蹭地说自己没有睡好,不想上班之类的话。
有时候宋临泽又会偷偷地凑近过去,非要近距离嗅到昕庭的气息才算满意。
昕庭对于他的一切行为都无比纵容,近乎到了要什么就给什么的地步,宋临泽因此时常会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这种事情在过去他连想都不敢想象。
不过白天的宋临泽还算收敛,毕竟两人都有各自的正事要做,即便离不开,他也只是会偷偷通过终端找昕庭聊天,用黏糊的语气向他撒娇,偶尔空闲的时候,才会悄悄去情报部看两眼。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宋临泽就再也不压制自己的渴望了。
宋临泽食髓知味,从当初在飞船上和昕庭做过之后,就沉底沦陷在昕庭的身上,只要回到家里,他就会不自觉地肖想昕庭的身体,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昕庭微微敞开的领口,肌肉紧实的腰臀,甚至是他白皙漂亮的指尖上。
宋临泽向来放得开,他半点没有隐藏自己的欲望,只恨不得每天都黏在昕庭的身上,稍有机会就用各种办法把人往卧室里带,逐渐变成了不正经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在心底里庆幸起来,庆幸昕庭不是那种身娇体弱的普通雄虫,果然雄虫就应该像昕庭这样才好,他的公主是全虫族最有魅力的公主,其他雄虫都不如他。
昕庭并不排斥这样的亲密,他愿意满足和纵容宋临泽,也能够从其中得到满足。
不过昕庭还是有他所疑惑的地方。
他发现宋临泽最近似乎有秘密正瞒着他。
宋临泽最近每天下班都会很晚,有时候甚至在下班后并不会立刻回到家里,而是带着昕庭到帝城的中心城区四处逛街,偶尔两个人一起看看电影,或者说是买点东西。
昕庭很愿意陪着宋临泽逛街,即便他们在外人看来都是雄虫,亲密地牵着手走在一起,看起来会让路人觉得奇怪。
但昕庭不明白的是,平常总会下班后立刻往家里冲的宋临泽,为什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昕庭的感觉向来敏锐,很容易就猜出了宋临泽偷偷对他瞒着什么,不过他也能够猜到,宋临泽向他瞒的不会是什么坏事,应该是个惊喜之类的东西。
可是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昕庭仔细思索着,从虫族的各种节日,再到虫盟的纪念日,都没能够想出什么特殊之处。
直到这天他和平常一样,在下楼离开指挥中心后,要去寻找宋临泽的车。
他却发现,宋临泽并没有在车里。
今天的宋临泽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深色西装,他端正笔直地站在台阶下方,仿佛早已经知道昕庭会在这时候出现般,目光坚定地看着昕庭所在的方向。
四周没有别的人在,不知道是宋临泽早就已经把这里清空,还是正好如此,宋临泽的目光实在是过于正式,以至于昕庭想忽视都难,昕庭站在台阶的高处,这时候却并不局促,反倒觉得十分有趣。
他向宋临泽问道:“我的惊喜到账了?”
宋临泽眼里带笑,点头对他伸出手:“走吧。”
这段时间两个人暗地里拉锯,一个人偷偷准备惊喜,一个人早就猜到会有惊喜,一个人想尽办法地隐瞒,一个人时常试探着打听,其中的较劲竟然比上次他们飞船被劫持还要厉害。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昕庭和宋临泽都忍不住笑。
最后昕庭才来到宋临泽面前,问道:“车呢?我们要去哪?”
宋临泽说道:“回家。”
他说完这句话,又一把搂住了昕庭的腰,轻轻对他咬耳朵道:“不过我们不坐车,坐车太慢了,庭庭,你知道在虫族当中,什么是速度最快的吗?”
这个问题昕庭回答起来并不难:“是虫翼——”
不过刚脱口说出来,昕庭就禁不住将目光落在了宋临泽的身上。
宋临泽霎时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嗯,雌虫的虫翼飞行速度是最快的,你大概没听说过吧,其实以前虫盟举办过飞行大赛,我可是里面的冠军。”
昕庭听着他得意地说起这事,又想想这个雌虫的身份,觉得他计较的样子也十分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临泽抱着昕庭,继续说道:“想不想试试到底有多快?”
昕庭没有出声,他用行动代替了言语,紧紧地回抱住宋临泽的腰际。
就在他这样做的同时,宋临泽身后倏地有翅膀扬起张开,那对漆黑坚硬的翅膀刹那之间仿佛遮蔽了一切,在昕庭的周围横扫出一片安全区域,将他整个包裹其中。
两人在虫翼的包裹下亲吻,片刻之后,宋临泽才拍打翅膀,以可称之为迅猛的速度蹬地而起,直接带着昕庭蹿上了高空。
帝星今日晴空万里,天际之上有飞鸟盘旋,宋临泽带着昕庭凌驾于云层之上,一时之间心情激荡,忍不住炫技般地转了好几个圈。
昕庭本能地紧紧抱住宋临泽,感受着风吹拂在脸上,他往下看去,看着已经变得如同蚁流般的人群,一时之间的竟然也有些失神。
他听见宋临泽在他的耳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风景很漂亮,心情很畅快?”
宋临泽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高空中风声很大,昕庭眼底带笑,不自觉地也提高了声音:“是。”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宋临泽像只孔雀般激动着展示起自己,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正事,只不停地在空中兜圈,表演着高难度的各种动作。
等到好一阵之后,他才从激动中平复过来,意识到自己好像兴奋过头,忘记了正事情。
宋临泽连忙往下看去,在寻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之后,带着人回到了家门前。
宋临泽说的话的确没错,虫翼飞行是最快的,即便是虫盟最好的飞行器,都赶不上他们的飞行速度,即便是刚刚在外面转了好大一圈,昕庭他们依然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门口。
“到了!”宋临泽笑着向昕庭回过头,表情依然是神秘兮兮的样子,他松开昕庭后先行走到门口,这才回头对昕庭说道:“对了,我得先对你说,生日快乐。”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变魔术般,将右手往后方伸去,随即摸出了一束玫瑰。
他的笑容溢满温柔,滚烫的视线如同最炽烈的火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昕庭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可是在这同时,他突然又怀疑起来,今天真的是自己的生日吗?他已经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他什么时候向其他人说过自己的生日?
昕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答案是他自己想起来的。
非常巧合的是,他在高塔里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生日,他无法准确地定义那个日期,因为他从醒来就已经是成年的模样了,根本就不记得这具身体究竟是什么时候诞生的。而他上辈子的生日,也距离已经很远,不能再作数了。
所以有时候乐知煊他们几个问起来,他都只说不记得,从来没过过生日。
那么漫长的时间,如果每年都去纪念,那已经不能算是庆祝了。
不过,在高塔被虫盟打开之后,为了能够更加了解高塔中雄虫们的状况,那群虫盟的领袖询问了他们许多问题,也替他们整理了档案,其中有一份资料,就必须要填写出生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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