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权违约 恋权违约 第10章
作者:四月风暖
时运继续说:“以姜老师在法务会计上的见解,相信你的眼睛足够狠辣,能够帮到我们提前锁定涉案公司的罪证。”
“我已经说完了,你的条件呢?”
姜至直言:“想要长期购买我的能力,可是需要付出高薪的。”
时运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掂量商品的价值:“你开个价?”
姜至出手抓住了对方宽松的圆领,向自己这边猛地一拽:“希望时Sir能卖个.身,做我的睡友。”
第13章 你情我愿
“睡友”这个身份就像怎么都无法嵌入游戏界面的最后一个俄罗斯方块,放在姜至身上便显得有些为难了。
时运不敢轻易听清那两个字,下意识请求对方重复一次:“你说什么?”
“我将以劳动的方式让自己暂挂经罪科,相应的,你需要通过将身体抵押给我,以睡友的身份。”姜至用最一本正经的口吻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等价交换相同的标的,我认为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时运垂下眼扫了扫攥在自己领口处的那只手,无端联想到夜晚湖面上那一抹随波流动的皎月倒影€€€€姜至的语气带着命令般的势在必得,可手指却忍不住在颤。
“大方谈论身体,可态度却很理性克制。”时运虽然以一个被动的姿态被人掌握着,但他依然凭借身高优势,形成俯视视角的压制,“不愧是中黄最特立独行的青年才俊,提出的标的物也这么与众不同。”
枕边往往被赋予亲昵的信号,意味着彼此缠绕的呼吸和逐渐交融的体香,甚至是……偶尔陡攀的室温。
时运并不知道姜至希望走到哪一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内心的设想远不及字面意思那样放纵。
姜至眼尾微敛,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时Sir大可放心,我对你的人没有兴趣,不过是想满足一下许久未得到纾解的生理需求罢了。”
这话便是暗指在纾解欲望这事儿上,看起来讲究挑剔的姜至其实谁都可以,时运不悦地扬了扬眉毛。
姜至抛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话头,却不急着说下一句,手指故意在唇边逡巡一圈才缓缓滑向与夜色同样浓稠的眼下皮肤,在对方喉结滚动的同时轻笑出声:“我只有睡眠渴求这一种生理欲望,你可千万别擅自多想。”
时运背着手没说话,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飞暮坊那晚你问我平时是不是没休息好,今天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有睡眠障碍,长期性的。”姜至咬了咬唇,似是坚定了决心,托出一盘有保留的剖白,“那天误打误撞和你共享了床铺,我无法回避得到了良好休息质量的事实。”
时运想起那晚枕畔轻和但无法忽视的鼾声,纠正了姜至有失公允的评级:“不只是良好,应当是绝佳更合适吧?”
姜至瞪人的小表情落在时运眼里便只剩下三分愠怒,其余的全是娇俏了。
“总而言之,就是你躺在我身边能起到助眠的作用。”姜至解释道。
结合之前的推测,时运几乎没有什么障碍就接受了这个说法:“这么说,我是你要找的那颗专属安眠药?”
有季景和的存在,“专属”这个形容词便已经不再合适。姜至顿了一下,没有全部否认:“可以照你说的一半去理解。”
时运总是能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拥有让人牙痒但不至于讨厌的敏锐嗅觉。
“看来你是有过熟练的实战经验。”他眯了下眼睛,略显凶冷的眼神迅速形成了无形的包围圈,让姜至有片刻的慌神。“你一直这么来者不拒吗,姜老师?”
莫名其妙的独占欲与师出无名的醋意都显得很没分寸,让时运诧异于自己竟然没能控制住有些焦躁的脾气。但这些都不能成为言语伤人的借口,他一边反省一边懊恼不已,可因为已经精准降落到了对方的雷区,弥补也显得仓促了。
姜至的表情果真骤然速冻成寒天,隐隐有雪崩之势。
被捕猎般的目光锁定对姜至而言是一件很抵触的事情,他喜欢温顺听话、会吐舌摇尾、偶尔撒娇的家犬,而不是一只粗鲁无礼、动不动就龇牙亮爪还爱强势标记所属的野兽。
姜至到了气头上,用词也尖锐了起来。他破罐破摔地以自我贬低的方式讽刺道:“是啊,我就是被别人舔过一遍的二手猎物。你若是咽不下,大有别人愿意张口。”
领口的压迫感骤然增加,对方像是使了狠劲儿,布料在被拉扯变形的同时慢慢勒向颈间的气管。平时这点力道连一盘前菜都算不上,可眼下时运分明清晰察觉到了源于胸腔的窒息。
“我皮糙肉厚不知痛倒还好说,你的手指都被勒出痕迹了,松开点吧。”时运轻拍了下他的手背,收去了方才乍泄的强势,语气里换上了几分哄慰的耐心,“对不起,我措辞不当,惹你不高兴了。”
收到道歉的姜至虽然火气下去了一半,可心理还是觉得不痛快,依然不给情面地皱眉发泄:“你觉得这事儿强人所难,让我在经罪科和那些不干净的人共事难道不算是被强按?大家都动机不纯,又何必互相指摘错处。”
姜至不屑于勉强别人,咬钩意愿与成功几率的评估缺一不可,只有得到了接近百分百的评定结果,他才会主动出击。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飞暮坊的一个个夜晚姜至也并非虚度,积攒下来的辨识技巧早已炉火纯青,时运那么明显的招惹意味又怎会看不出来。
因此,“来者不拒”这个指控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明明是不必宣之于口的你情我愿才对。
“我错了。”时运道歉的同时,肩膀垮了下来,显露出了低位的姿态。
两人之间的气场瞬间逆转,姜至变成了拥有绝对话语权的那个。见对方果断认怂,他哼了一声算是把这页翻过去了。
在彼此冷静的几秒间,时运脑中飞快复盘着刚才的对话。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下意识说出真相,如果姜至没有说谎,那么“被舔过一遍”便是自曝说他在这之前只有过一个“前任”。
时运心中生刺不假,但若没有那人的存在,姜至此刻未必能如此鲜活地冲自己闹脾气。一想到如此矛盾的事实,时运这股闷气便只能在肚子里打转,骂不得也怨不得,唯有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一阵郁气。
略带冲击力的气流喷向指尖,姜至因为痒意下意识松开时运的衣领,他趁此机会同时大方亮出自己的底牌: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这是我唯一且不会变更的条件,如果你无法接受,那我们也不需要浪费彼此时间了。”
“既然开口招惹了我,现在想过桥抽板可不行。”时运在姜至迅速扭开的脸上看了场隔着云的日落,“一般进过我视线的卷宗,哪怕就一个角,我也是不会无视的。更何况是€€€€”
“是你的话。”
时运嘴噙着的笑意在姜至眼中不亚于一次静音的爆炸。恍若置身于千百块玻璃折射出的幻影中一般,他分神了几秒,随即有些慌张地压下眉毛:
“你别说的好像是受胁迫一样。”
“民事法律制度上的胁迫强调以胁迫手段违背对方的真实意思、迫使其出于恐惧作出表示。”姜至轻点自己的膝盖,示意时运注意观察腿部的动作,“可我看你的身体反应,不仅没有分毫违背的意思,甚至乐在其中啊,时Sir?”
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滞于空中微微翘起的脚尖伺机作祟。这可不是陷入戒备的正确姿势,看起来反倒更有几分显而易见的享受。
如果说刚重逢那会儿姜至还有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拘谨,但此刻他已经度过了适应期,在推拉这门成人学科上逐渐得心应手起来。
时运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戏谑:“我们之间的民事法律关系是绝对有效的。”
“所以?”姜至显然更喜欢直接的表达。
时运非常大方地给予他一记想要的直球:“我不是精明的商人,不会衡量得失的份量,这笔交易我愿意做。”
“那我们合作愉快。”
姜至伸出手,两人非常正经地完成了合约缔结的临时仪式。
实际上,姜汁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别看他表面强撑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已经想了时运不同意之后优雅离场的一百种姿势了。
出乎意料的,时运拥有新身份之后立刻提出了第一个要求:“那么作为睡友,现在我有资格请你把手机备注设置一下吧?”
姜至有些慌张地隔着口袋摸了摸口手机:“你怎么知道我没设置?”
时运摊手:“我没和你说过吗,你真的很好猜。”
他不止一次形容过姜至的眼睛如同蓝绿色的泉眼,看似深不见底,实际上水面总会不自知地投出心事的倒影。
“那你猜错了。”姜至说,“我不设置备注是因为 一看号码就知道是你。”
“并且我要声明,这与我对数字敏感无关。不是职业病,也不是没有心,只是单纯不需要而已。”
姜至不知道,在说这番话的自己在时运看来比钢铁森林中的月色更温柔。
第14章 空头支票
在劝得当事人同意的难度面前,原本略显复杂的申请审批程序便显得轻松许多。
没过几天,司法会计鉴定中心和明湾警务处公共关系科发表了正式的联合公告。
公告声明,经司法会计鉴定中心举荐,经济罪案调查科外聘姜至担任特邀顾问,将派至下辖会计支援组进行指导咨询,聘期两年、派期六个月。同时宣布三日后将于经罪科总部大楼公开举行委任仪式。
公告一出,明湾会计师公会和明湾舞弊审查协会迅速转发,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同行耳中。
姜至听到对面办公室传出一声“卧槽”的时候正在批复一份报告,内心默数三秒之后,果然就等来了兴师问罪的言诚。
言诚一上来就痛陈他的罪状:“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另谋出路相当于抛妻弃子,你怎么忍心干得出来的啊?”
“另谋出路我认了,但渣男这个帽子我戴不起。”姜至抽了张纸巾优雅地挡住了对方因情绪激动而四溅的口水,皱眉自辩说,“再说了,我谋的可是至诚的出路,怎么就弃子了?”
非要这么说,至诚还真是他和言诚两个男人共同奶大的双胞胎,审计鉴证是老大,法务会计咨询是老二。
瞬间入戏的姜至顺着剧情走了下去,就差拈着纸巾往眼角揩泪:“我这个二爸为了孩子的前途跳火坑,一片苦心不被理解还要被自家人猜忌,不如真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算了。”
依稀明白过来的言诚表情逐渐奇怪了起来:“你是说质量评级的事儿吗?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勉强,让老二自由发展的嘛,怎么突然转变教育态度了?”
关于姜瑞扬的事儿,言诚大约听说了一些,但也仅停留在察觉到姜至心中有根刺,至于那刺生的是何种模样便不得而知。
“这次机会难得,我师傅举贤不避亲,愿意顶住压力提携我,我不答应就是不懂事儿了。”姜至托着下巴,认真道,“再说了,我也是至诚的合伙人,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家孩子多点光环?我也想给老二积累点能拼爹的资本。”
姜至虽然有点浅度近视,但不至于目测不出那块空白恰好就是一块3A铂金牌的大小:“门口招牌旁边墙上的空位留出来多久了,是时候补上了。”
“DJ啊,你是我爹,我亲爹!”言诚激动地嗷嗷叫,继而握住姜至的手郑重其事道,“来来,今晚下班带你去换身崭新的行头,出门可不能丢了咱至诚的脸面。”
或许是看出了姜至沉默表情中的疑虑,言诚立刻揽住好友的肩,善解人意地补了句:“放心,是第一眼像男人的衣柜、只有细品才看得出来是金子的那种低调奢华哈。”
姜至嘴角抽了一下,无奈地捂脸:“随你便吧。”
虽然姜至和经罪科的大Sir都希望低调处理,但双方清楚有些过场无可避免,因此在公共关系科的安排下达成了一切从简的共识。
特邀顾问委任仪式安排在经罪科五楼的小型会议厅,公共关系科只邀请了几家主流媒体。
仪式全程由《警铃》节目组负责录制,以方便剪成特辑在电视上播出。
《警铃》是警务处公共关系科和明湾电视台联合制作的警讯类节目,通过情景剧等形式进行普法宣传、传递防犯罪资讯。
节目一集时长十五分钟,安排在晚间新闻后的黄金时段播出,自开播以来迄今三十余年,已经成为了明湾纪律部队的一枚形象标签,深受明湾群众欢迎。
尽管被现场的设备阵仗吓了一跳,但好在姜至曾接受过财经杂志的专访,面对专业镜头也能镇定自若。
姜至的席位恰好安排在时运身边,他刚一落座,就被搭了话:“紧张吗?”
“我第一次上《警铃》,定是不及老熟人时Sir自在的。有你这张大众知名度极高的脸能蹭光,我怕什么?”
姜至顺手从左侧捞了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口润嗓,迟迟没有等到时运的回复。
他奇怪地侧过脸,率先入眼的便是一片耀眼的白。时运如同重逢那天一样身着警服,从十米外的证人席到三十厘米的紧邻座位,姜至这才看清他胸口的警员编号€€€€
PC61923。
杂乱无章的数字构成青年为之奋斗的载体,挥洒过的血汗很快蒸发,用命搏来的功绩会被风干,不变的是那份如山顶雪盖一般容不下污垢的肃洁。
越靠近时运,姜至便越能从他身上嗅到热血挥发出来的活力,生动、迷人且危险。他忽然觉得舌底有些发干,又急忙喝了第二口水,试图冲散莫名的热度。
“姜至。”
“姜至?”
时运重复了两遍他的名字,姜至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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