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鬼 情鬼 第5章

作者: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标签: 近代现代

  梦里有一股浓厚的檀香,他看到了眼前是座绵延不绝的山,白色的雾气缠绕之上,宋绵却看得清山上每一棵葱郁的大树。

  在这之间,是扇黑木色紧闭着的门,铜环垂在门把手上。

  是一间藏在深山树林里的道观,透着雷打不动的安宁感。

  这一晚宋绵睡得终于找回来了以前的安宁,醒转的时候眉心湿漉漉。他下意识地伸手触碰,摸到了水意,散发着檀香味道。

  宋绵总是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昨晚的梦却记得如此清晰,记得那座山的位置,记得道观坐落在哪一个角落。

  他从不信这类神佛,有时候季辞川会带着他去祈福,但就像是他说的一样,他从未跪在垫子上磕过一个头。

  可现在鬼都让他碰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宋绵顺着梦中的印象摸过去,走过弯弯曲曲的山路,他看到了记忆中的道观雏形。

  睡梦中紧闭着的门现在却半开着,道观大得甚至有几分空寂,偌大的院子里却只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半大孩童,头发在脑海梳成一个揪。

  他拿着把比他人还高的扫帚,忽然之间抬起了头,正好与门外踌躇不决的宋绵对上了视线。

  孩童没有赶客,也没有问宋绵的来意,只是开口道:

  “师叔在屋内等你。”

  宋绵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厚重的实木门发出一道“吱呀”声音。

  道观里很清静,香在房间里静静燃烧着,入眼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屏风,绘着一对展翅而飞的大雁。遮住了这位道士的脸,只从屏风底端露出来了袍角。

  闻到檀香的那一刻,宋绵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平和。

  屏风的前方摆着一个简易的蒲扇,宋绵不知道怎么坐才正确,只拘谨地盘腿坐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犹犹豫豫地道:“道长我……”

  道长却打断了他,语调平和,声音如碰撞在山石之间的泉水般清越:

  “在道教里,阳寿未尽却因意外提前过世的冤魂被称之为鬼。人死后魂升于天,魄入于地,唯三尸游走,名之曰鬼。”

  “你问心有愧吗?”

  安神香绕在宋绵的鼻尖,他安静地沉默着,沉默了许久才给出答案:

  “不。”

  “我只是背叛了这段感情,照片不是我故意发给他的。”

  道观里安静了半晌,孩童静悄悄地走进来,给他蘸了一杯茶。宋绵没有心情喝,只看着热气蒸腾着,他开口问道:“是他吗?”

  道长的衣袍没有拂动一下,回答他:“不是。”

  --------------------

  “人死后魂升于天,魄入于地,唯三尸游走,名之曰鬼。”出自于《云笈七签》

  今天查这相关的东西,看着看着往下一翻看到一张鬼图。。。。。。我愿称之为工伤。。。

  我是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老鼠胆,接下来将主打一个胡扯。

第7章

  老家的夜晚没有路灯,他那时候瘦瘦小小一个,和别人玩捉迷藏的时候藏在了农田的草垛里,宋绵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躲得很好。

  到了饭点,玩伴们全被父母喊走。

  没有人记得他,也没有人他喊他出来吃饭。

  宋绵在草垛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后来浑身是草地爬出来时,已经变成漆黑的夜,耳边只有凛凛风声。

  农田空旷无边,没有一个人。

  宋绵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后退,尖叫一声之后重新哭着钻回了草垛里。

  从那天起。

  宋绵怕黑,也怕鬼。

  “如果不是他……那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

  屏风之后,道长的声音静静地传出来,回答他:“冤魂并不是全分仇敌。”

  宋绵将信将疑地继续问道:“那他又为什么现在才缠上我?”

  “过往你身侧之人有正阳之体,冤魂惧怕于他。现如今他虽亡,余威尚留,昨日你离开家,冤魂才会在白日现影。”

  宋绵听着道长的话,开始出神回忆。

  他被这不知名的野鬼缠上确实是从季辞川死后开始,在家里的时候,

  道长用着平静的语调道:

  “鬼魂会一直盯着你,鬼气阴冷森寒地缠着你,在你不知道的每一个黑暗角落,他会盯着你做任何事情,盯着你因为恐惧颤抖的身体,像逗一个孩童一样,在你害怕蜷缩在床角的时候触碰着你的脚踝,又或者在你低下头的那一刻,看到一张滲白流血的脸。”

  明明是在染着檀香的道观,宋绵的背脊一阵发凉,似是有人在身后用阴森森的目光紧紧盯着他,随时都准备把他拖入黑暗之中拆入腹中。

  如影随形的恐惧感一直追着他,宋绵的脑袋没法再继续思考,身临其境在假设当中。

  “若他想把怨恨些在你身上……”

  宋绵不敢再听下去,盘在蒲扇上的腿一麻,往前扑去,伸手拽住屏风底下半露的袍角,不敢松手,指节用力得发白:

  “道长……帮帮我……求你。”

  道长没理会他这不太礼貌的动作,也没有拂开他的手,更加没有握住他的手安抚,只淡淡地道:

  “你真心求我帮你?”

  宋绵通红着眼,忙不迭地点头。

  “无论任何代价?”

  宋绵不管不顾地再次点着头,手指越来越用力,把最后那一块布料扯得皱皱巴巴:“无论!”

  道长低低沉沉地“嗯”了一声,而后屏风发出道轻响声,像两侧分开。这位道长神秘依旧,屏风之后还有两扇扇布帘,挡着他的脸与身体。

  一只手从布帘中央伸了出来,带动布帘晃动起来,从缝隙之间露出更多的衣角。道长微微屈了屈手指,像唤一只不怎么听话的小狗:“过来。”

  宋绵看到那只手的表情微微怔住,听到他的呼唤声,还是下意识地挪了挪膝盖,半爬着把额头凑了过去。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额前蓦地一凉,他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道长冰凉的指腹点在了他的额间,宋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眼前忽然突然出现一片通红,深红色的云雾缠绕在眼前,像拨不开的云雾。

  看不懂的字体在眼前一个个地浮现着,吟诵声萦绕在耳边,是古怪听不懂的言语,像是在念咒。

  “宋绵,你答应吗?”

  有人在低低地唤他,宋绵张开嘴,半梦半醒地:“嗯……”

  指尖传来针尖锐的刺痛感,疼得宋绵瞬间清醒过来。

  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唯独宋绵低下头的时候,发现指腹还冒着血珠。

  那不是梦。

  是现实。

  *

  回到家的第一晚,宋绵的神经依旧没有松弛下来。他抱着怀中的枕头,把房间的灯光开到不能再亮,直到困到不能再困才沉沉睡去。

  那个看起来神神鬼鬼的道长似乎真的很灵验,他成功摆脱了野鬼,回归到了过往无忧无虑的舒适生活。

  大概是那段经历让宋绵从骨子里恐惧害怕,他开始学会遗忘,遗忘的同时也遗忘掉了季辞川。

  宋绵花着季辞川的钱,却做了季辞川以前不让他做的事情。

  他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很少,像被家长管束的小孩忽然之间来到叛逆期,整日整夜地在外面疯玩。

  宋绵买了好几辆车,改装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他又交了许多朋友,男男女女。宋绵有钱又不吝啬,长得还好看,有的是人原因和他做酒肉朋友,厮混在一块。

  他又一晚喝得半醉,意识清醒,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

  宋绵从电梯出来,却发现一个人影倚靠在背后的墙壁上,高高大大,身上套着件宽松的卫衣。

  是陈骜。

  陈骜烦躁地抽着烟,在看到他的时候把烟丢在地板上,脚在上面用力地一捻,冲着宋绵嗤笑一声:“怎么,季辞川那么好,好得让你忘不了他?”

  宋绵点了下头道:“他当然很好。”

  陈骜忍无可忍,一把扯住了宋绵的手臂:“他那么好你出什么轨啊?!”

  “大概是因为……刺激?”宋绵有些吃惊地说,“我只是和你做了几次爱,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

  他和宋绵同是道德低下的人。

  陈骜小时候经常被拿来和季辞川对比,他不屑于成为季辞川这样的人,却总被拿来当成榜样。

  他最开始接近宋绵,只是抱着想抢季辞川的人的想法。

  到现在为止,他却有些分不清自己想干什么,只扯住宋绵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如果季辞川没死,你会不会和他离婚?”

  宋绵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会。”

  他疼得转了转手腕,抬起脸问道:“照片是你发给季辞川的?”

  “是我。”陈骜嗤笑了一声,“他看到照片应该就气得跑回来了吧?”

  他不仅当小三,当的还是很嚣张的小三。

  发给季辞川的不只是有照片,还有条恶劣到极致的短信——“辞川哥,你老婆在床上还挺好操的,疼了爽了就呜呜地哭,哭得真可爱,还一边哭一边喊我老公,真是人尽可夫啊,早知道我问问他觉得谁更厉害了。”

  陈骜一言不发地垂着眸,冷冷地盯着宋绵看,然后忽然之间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然后猛地把人往门上一推。

  亲了上去。

  --------------------

  好嚣张的小三

第8章

  宋绵被强抵在门上,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块。他扭了好几次脸想躲开炽热得吻,每一次都被强硬地扯着头,唇齿狠狠地撞在一起。

上一篇:十年捆绑

下一篇:双向欺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