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117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康复训练中的很多动作都很不好看,估计傅云峥宁可在轮椅上坐一辈子,也不想让人看到他在地上爬!
余鹤完全理解傅云峥的自尊心,扶着傅云峥在床边坐下:“那在床上爬,行吗?”
傅云峥没说话,无声拒绝。
“偶像包袱还挺重。”余鹤拿这个不听话的病人一点辙也没有:“要不我陪你一块儿爬?”
“算了,床上哪儿有那么宽敞,”傅云峥闷声说:“你把窗帘拉上。”
余鹤一瞧有戏,赶紧锁上门、拉上窗帘:“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看见,我背过去也行,你别往床边靠,小心摔下来。”
用平板调出康复训练动作视频后,余鹤背了过去。
背对着傅云峥,余鹤也不知道傅云峥有没有好好做训练,很想偷偷回头看一眼,又怕自己偷看被发现,好不容易愿意训练的傅云峥又不肯练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余鹤听见傅云峥说:“小鹤,你转过来吧。”
余鹤转过身,看见傅云峥坐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动没动的样子。
余鹤明知故问:“怎么样?”
傅云峥回答:“很科学,先借助上肢的力量爬行,而后逐渐脱离对双手的依赖,确实是循序渐进,很有道理。”
余鹤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刚才练了吗?”
傅云峥很诚实:“没有。”
余鹤毫无意外,朝傅云峥比了个中指:“我就知道。”
傅云峥坦白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余鹤趴在床上,撑起手臂:“这个动作哪儿狼狈了?”
傅云峥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余鹤抬起一只手和一条腿,呈一字型,示范健侧手与侧腿两点跪立:“这个动作总不奇怪了吧,这就是个瑜伽动作,练平衡能力的。”
余鹤的平衡能力很差,没坚持十几秒就脸着床摔倒。
傅云峥正低头揉腿,吓了一跳:“好好好,你不用给我示范了。”
余鹤扭头看傅云峥:“腿怎么了?”
傅云峥说:“麻。”
“先别练了。”余鹤搬过傅云峥的小腿放在膝头,轻轻揉捏着穴位:“肌肉恢复很好,比之前结实多了。”
傅云峥忽然问余鹤:“你会烦吗?”
余鹤很诧异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傅云峥又不说了,刚才的一句话如同是幻觉。
余鹤凑过去,亲了亲傅云峥的脸:“不配合训练的病人确实容易令人失去耐心。”
傅云峥看了余鹤一眼,又收回视线落在自己腿上,没说话。
当康复训练进展不顺利或效果不明显时,病人的情绪出现反复是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已经习惯在轮椅上生活的病人来说,重新站立起来的训练难度更大,阻力也更强。好不容易能够在轮椅上达成生活自理,日常生活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但恢复站立到恢复行走需要大量的训练,而每一个训练动作都会展现出难以启齿的笨拙,同时需要离开赖以生存的轮椅后重新进入护理期,来完成对正常生活的对接。
这个过程太漫长了,对耐心是一个很大消磨。
余鹤又去亲傅云峥一下:“但你不是病人,你是我爱人。”
傅云峥手指微动,听见余鹤继续说:“所以你的不配合,不叫不配合。”
“那叫什么?”傅云峥问。
余鹤断然道:“叫撒娇。”
敢说傅总撒娇,可真是胆大包天。
傅云峥抬起腿,一脚把余鹤踢下床。
第86章
余鹤的腰很好, 他以一种华丽的姿态半挂在床边。
窄腰悬空,肌肉紧绷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余鹤勉励坚持:“救我!傅老板。”
傅云峥也没想到自己一脚居然把余鹤踢了下去,连忙俯身把余鹤拽回床上:“摔着没?”
余鹤单手扶在自己屁股上, 哼哼唧唧地抱怨:“好痛,你揉揉。”
边说边拽着傅云峥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要傅云峥给他揉。
傅云峥原本还当自己踢重了, 瞧余鹤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装,当余鹤拽着他的手往前面放的时候,傅云峥更加确信了这种想法。
他的腿才刚好,哪里有那么大的劲儿能把余鹤踹下去。
小家伙在跟他碰瓷呢。
“你屁股长前面了?”傅云峥问:“到底是谁爱撒娇?”
余鹤面不改色地胡诌:“扯到蛋了。”
傅云峥:“......”
即便傅云峥想要站起来的信念很强, 但在大量的、重复的、看不见效果的训练后,傅云峥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倦怠期,以临近过年诸事繁多为由减少了训练时间。
余鹤知道康复训练是一场硬仗,需要打持久战,倒也没有着急,傅云峥不训练, 他就每天直播、学习、给猫针灸,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觉得他家的瘸腿猫没那么瘸了,僵硬的前爪也柔软了许多。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凑巧, 就好像在清晨广播里听到一首老歌, 接下来一天总会莫名其妙在其他地方也听到一样, 裘洋这个两年来都没在余鹤耳边出现过的名字, 近期出现频繁。
这天,肖恩休了年假来云苏玩。
春节前后是锦瑟台生意最好的时候, 许多酒吧夜店春节都停业休息,只有锦瑟台不放假, 所以客流量大的惊人,为了正常营业,锦瑟台以高额薪资吸引服务生上班,从腊月开始每天都发三倍工资,法定节假日那七天发五倍。
肖恩向来财迷,赶着工资翻倍放假很不寻常,余鹤以为是肖恩工作不顺出来散心,专门抽出一天时间来陪肖恩。
余鹤和傅云峥打了个招呼,骑上摩托就到了和肖恩约定的咖啡店。
肖恩穿着高龄驼绒杉,双手捧着咖啡杯,看见余鹤笑了笑:“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余少爷都是一样的惊艳啊。”
余鹤也笑,脱了外套扔在椅子上:“怎么这个时候休假?不赚三倍工资了?”
肖恩叫来服务生给余鹤点了冰可乐:“王经理给我放了假,专程让我转告你,之前来锦瑟台打听过你的人回了奉城,王经理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往奉城跑。”
余鹤问:“谁呀?”
肖恩回答:“裘洋,裘总。”
“真是奇了。”余鹤单手托腮:“前一阵傅老板还和我提到他来着。”
肖恩叹了口气:“小心点总没错,自从出了小金那档子事儿,同事们一听裘总回来了人人自危,但听说裘总只玩雏,王经理就给我们几个放了假。”
余鹤正在喝可乐,闻言呛咳两声。
肖恩恼羞成怒,瞪向余鹤,恶声恶气凶道:“怎么了,你自己十九岁下海,就不兴我守身如玉?”
余鹤猛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觉得您出淤泥而不染吗。”
肖恩皱起眉,脸上神情很复杂,他很奇怪地问:“怎么什么好词在你嘴里说出来都这么怪呢?”
余鹤拿可乐杯敬敬肖恩,不仅毫无羞愧,反而很引以为傲:“你不是头一个这么说的了。”
*
小年这天清晨,余鹤和傅云峥在书房写春联。
砚还是晴白团絮苍龙鱼纹端砚。
墨不是紫玉光,那两锭紫玉光早用没了,傅云峥又另拍来一大盒汪近圣制黄山图墨,这盒里面墨锭多,足有三十六锭,盛在描金彩绘龙纹黑漆木盒里,瞧着就贵。
傅云峥很有雅趣,他对余鹤说:“这一盒墨有三十六锭,以后每年拿出一锭专门用于写春联,等这盒黄山图墨用完时,我刚好70岁。”
余鹤的食指从墨锭上滑过,仿佛未来三十六年的光阴就在这弹指一挥间。
三十六年后,会有两个老头打开这漆木盒,取出最后一锭图墨,用苍老如树皮的手将墨在端砚中研磨开,而后提笔挥毫。
书尽此生。
“那时候我也快六十岁了。”余鹤眉眼间含着一种如水般柔和的笑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看了。”
“我看看。”傅云峥伸出手,用食指按在余鹤眼角,往下一拉,模拟出余鹤老到眼皮都耷拉下来的样子,仔细端详片刻,评价道:“还是好看的。”
余鹤从前不知道原来幸福到极致,也会生出些许悲伤。
他很矛盾,一边希望时光匆匆,好能用余生三十六年去印证他一生不负所爱,但同时又希望岁月静止于此刻,让这一幕成为永恒。
可惜时光不偏不倚,宛如长河缓慢向前,最终奔流到海,既不会快进到终章,也无法停留在最好的年岁。
不过好在,只要和傅云峥在一起,就永远都是余鹤最好的时光。
余鹤一侧头,发丝就蹭在傅云峥的脸上。
傅云峥动了动脖子:“你头发真硬,小钢针似的。”
余鹤不仅不把头挪开,反而歪靠在傅云峥肩头:“傅遥也说咱俩黏糊,你说咱们六十岁的时候也这样吗?”
傅云峥问:“什么叫黏糊?”
余鹤说:“就是每天都在一起,还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傅云峥想了想,很公允地说:“这谁知道,你要六十岁还这么多话,那就黏糊。”
余鹤啧了一声:“嫌我话多了这是。”
傅云峥用手掌隔开余鹤的头,免得发丝扎脖子:“我时常遗憾你不是个哑巴。”
“哑巴还怎么逗傅老板开心啊。”余鹤揽住傅云峥的肩膀:“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不陪你说话你多寂寞。”
傅云峥研好墨,亲自取来毛笔塞到余鹤手上:“你先写春联,写完咱们玩个游戏。”
一说要玩游戏余鹤就精神了,右手提笔,一双贼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扫视:“玩什么,是我想的那种吗?”
傅云峥面色沉稳,不疾不徐地回答道:“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
余鹤兴致当即散了大半,他站起身,练气凝神悬腕落笔,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慵懒气瞬间消散,笔走龙蛇,漂亮的瘦金体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字。
【春满凡尘千山翠,福临观云四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