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146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直播 近代现代

  傅云峥说:“你这样搂着我,我都枕不到枕头,怎么睡?”

  余鹤把手臂垫在傅云峥颈后:“睡吧。”

  傅云峥枕在余鹤手臂上,过了会儿听余鹤呼吸渐沉,便轻轻推开余鹤的手,去拽自己的枕头。

  余鹤把傅云峥揽回来,霸道地问:“干嘛去?”

  傅云峥轻轻一叹:“你怎么又醒了?”

  余鹤撑起手臂俯视傅云峥:“我刚刚是装睡,就是考验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偷跑,你没经过考验。”

  余鹤得意洋洋,好像逮到了傅云峥做什么坏事一样。

  傅云峥失笑道:“谁偷跑了,我就是拿个枕头,你胳膊太硬。”

  余鹤把下巴搭在傅云峥肩上,蹭到傅云峥怀里去睡:“那我枕你肩膀。”

  余鹤的头发跟小钢针似的,蹭在傅云峥脖子上。

  傅云峥不得半托住余鹤的头,用手掌把头发和脖子分隔开。

  “为什么非要搂着睡?”傅云峥很是不解:“你就像以前一样贴我胳膊上睡不行吗?”

  余鹤非要搂着:“哎,老夫老妻感情淡了是不是?连睡觉都不搂在一起了,那我干脆去沙发上跟小野猫睡好了。”

  傅云峥沉默了一会儿:“小野猫在我枕边呢,你去沙发上也只能自己睡。”

  余鹤动了一下,看起来准备炸毛。

  傅云峥赶紧把余鹤的头按在怀里:“好了好了,搂着睡。”

  余鹤把头往傅云峥怀里一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因为余鹤昨晚不肯服输、屡战屡败、永不言弃的战斗精神,余鹤第二天又逃课了。

  作为中医学院的刷分怪,已经攒够学分的余鹤大胆抛弃了平时分,提前开启了自己的暑假,找回了曾经昼夜颠倒的生活。

  不太健康,但很快乐。

  夜里,余鹤躺在傅云峥肚子上翻看医书。

  余鹤一边看书,一边举起自己的手对着光打量,比比划划地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研究的心得。

  自从傅云峥腿好以后,余鹤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地分析病例,相关案例分析做了足足二十几页,打印出的资料铺了半张床,资料上是用红笔勾出来重点。

  傅云峥捡起一沓案例翻了翻:“这是你们期末考试的内容吗?看得这么认真。”

  余鹤摇摇头:“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手指受了伤。”

  傅云峥久病成医,也能看懂许多医学专有名词,他看了两行,实在没什么兴趣,随口问:“什么朋友?”

  余鹤翻了个身,凑到傅云峥耳边小声说:“我答应他不把他的事告诉别人,但可以偷偷告诉你。”

  傅云峥本来也不是很在意:“那算了,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

  “我是给你买琴的时候碰见他的,哎,我琴呢?”余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还在车上?我去车库里拿上来。”

  余鹤一惊一乍,傅云峥差点让余鹤挤到地上去。

  傅云峥单手按住余鹤:“琴拿上来了,在你屋里。”

  余鹤踩上拖鞋,趿拉着跑到隔壁房间将琴箱拿了过来,他把小提琴拿出来给傅云峥看:“我不太懂琴,你觉得还行吗?”

  傅云峥把小提琴拿过来,手指在琴身的焦痕上拂过:“好物不坚,琉璃易碎,只可惜......”

  傅云峥没往下说。

  可惜能欣赏的人恐怕不多

  小提琴作为西洋乐器中最有代表性的乐器,充满着西洋古典乐器的华美与辉煌,西方人更偏尽善尽美、富丽堂皇的作品,对于‘缺憾美’的青睐远不及东方这样渊源悠长。

  小提琴应当是高贵的、无瑕的、优雅的。

  这些焦纹就如同美人脸上伤疤,可以理解但无法接受。

  傅云峥作为西式教育下培养出来的资本精英,少年时也是无法接受半点缺憾的。

  可人生中的缺憾的存在,原也不在你是否接受。

  世界永恒运转,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遭逢一场大难,傅云峥过于执傲的心性沉淀下来。

  他开始接受人间的圆满有限,金钱、地位都换不来真正的十全十美。

  生命中多一些遗憾未必是坏事。

  傅云峥一生之中遗憾良多。

  父母早逝、长姐远嫁、亲友不睦、英年蒙难、瘫痪三年......

  傅云峥的目光落在余鹤身上。

  而这半生的风霜雨雪,终是被一件圆满抚平。

  傅云峥再次抚过琴身上的焦痕:“我很喜欢。”

  这句喜欢表面像在说小提琴,细听又像在说别的什么。

  余鹤没做多想,只是说:“我们出门游历时,可以带着它。”

  出门游历,是余鹤师门中的规矩。

  早年间沈门针灸兴旺时,门派建在高山之上,祖师爷广收门徒,希望能将治病救人之法广传于世,普救众生。

  祖师爷有训:凡是沈门弟子,出师后都需要游历三年行医,以‘见天地、见众生、见回春、见消亡’的四见之法磨炼心性。

  此三年间,凡见需救助者,必先救之,勿论得失。

  这世间,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有看不起病的人,沈门中的弟子,便是要用这三年时间,以针灸之法无偿救助这些病人,以报师恩。

  在余鹤第三次拿到思邈杯冠军后,沈涵告诉余鹤:“你可以出师了。”

  余鹤很是诧异:“可是我才刚入门一年。”

  沈涵将针盒递给余鹤:“你不是考下医师资格证了吗?”

  余鹤点点头。

  “那就够了。”沈涵看向余鹤,语重心长:“当年,很多弟子下山游历后都不会再回来。余鹤,你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希望这三年人间,不要将你的灵气耗尽。”

  后来回想,沈涵当下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只是当时的余鹤未能听懂沈涵言语中的深意。

  他光顾着期待这场游历了。

  因为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傅云峥答应会陪他一起去!

  沈涵看着满心想着玩的余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过来人的话很有道理,但没过来的人总是听不进去,这天地人间的道理,总要自己蹚过一遍才清醒。

  毕竟所有人下山时,都以为这只是场奔赴山海的旅行。

第110章

  午后的蝉声微燥, 稀音琴行没有客人。

  容金告诉余鹤:“我们琴行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石桌上放着一盏麻油灯,盘着灯草十四茎作为灯芯, 火苗摇曳中,余鹤涂满麻油乌金针放在灯上烤。

  “火针有温经通络、祛风散寒的作用,”余鹤对容金说:“你受伤后双手还受过寒, 先用火针祛一祛经脉里的寒气。”

  容金瞳孔中映着微弱的火焰:“断骨重接后,骨头又疼又痒,只有浸在冰水里才好一些。”

  余鹤皱起眉:“这是饮鸩止渴,冰水把神经都冻麻了, 自然不会再疼。”

  粉嫩的荷花开了三两枝,蜻蜓在荷塘上流连。

  容金的目光落在将开未开的花苞上,伸出手,等待一个独属于夏日的奇迹。

  乌金针在灯上烧至通红,余鹤在容金食指上按了两下,交待了句:“别躲。”

  容金有点害怕, 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一点微烫的刺痛过后,容金抖着睫毛等了很久, 直到余鹤说好了,他才睁开眼。

  余鹤早就换了一根针烤, 容金发现那根灼过的针早就扎在了自己手上。

  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容金动了动手指:“不是很疼。”

  余鹤握针的手很稳, 扎针时的感觉不是容金从电视上看到那样慢慢捻进去, 也不是特别快的嗖一下扎进去。

  如果非要容金来形容的话, 余鹤给他扎针灸像是用吸管戳奶茶。

  余鹤在用一种容金难以复刻的巧劲儿。

  十五分钟后,余鹤替容金取下双手上扎着的乌金针:“今天尽量别沾水, 夏天是排寒气最好的季节,一会儿我拟个方子发你微信上, 随便找个药房抓来煮泡手,明天晚上再开始泡,45°左右,泡半个小时。”

  容金点点头:“谢谢你,余鹤。”

  余鹤把摘下来的乌金针扔到酒精里消毒,半分钟后又捞出来擦干净,他把针盒递给容金:“这个针就放你这儿吧,下周再来找你。”

  容金接过针盒,起身送余鹤往凉亭外走:“外面日头正热,等天凉快些再走吧。”

  余鹤看了眼腕表:“不了,我正好去接我男朋友下班。”

  容金踏出凉亭,随手撑起墙角立着的黑色遮阳伞,一路送余鹤到巷口。

  余鹤跨在摩托上,回身看撑伞独行在古巷中的容金。

  古巷外面就是云苏有名的文化商业街,喧闹非凡。

  暑热与人声无法惊扰容金,他安静地走向深深庭院,宛若一抹短暂停留在人间的幽魂。

  容金和傅云峥是没有丝毫相像的,从相貌到性格没有半点相通之处,可容金这份与凡世格格不入的疏离却让余鹤感到熟悉。

  他想起了坐在轮椅上的傅云峥。

  容金在人迹罕至的琴行打工,一年到头接触的生人都屈指可数,而傅云峥双腿还未恢复前,也是独自在观云山的庄园避世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