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175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第132章
这天, 萧队长从外面回来,把一个布口袋递给余鹤:“你找的穿山甲,我给你找到了。”
打开布袋子, 里面是一只腹部有伤痕的穿山甲,很像是余鹤和救助中心一起放归的那只。
被放归山林的穿山甲又出现在了市面上,这更加说明穿山甲保护协会有问题。
但余鹤最近都快把穿山甲的事儿给忘了。
他和傅云峥留在文华饭店无法回国, 虽然在这儿吃穿用度都不受什么影响,可到底心里压着事,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黄少航又连着好几天发烧,一吃退烧药就吐, 余鹤看过体检报告,发现黄少航有很严重的胃炎,不止是胃,其他脏器也不怎么样,不知这几年怎么糟践的身体,五脏六腑没一个好地方。
都这身体了, 白天还顶着一身伤出门一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晚上也是神出鬼没,不管几点, 一回来就找余鹤聊天, 聊得余鹤直打瞌睡。
每天都是高中时候那点事, 翻来覆去地说。
满打满算, 他们一共就做了一年同学,就是把这一年的事全掰开揉碎了说, 又能说多久?更何况时间久远,好多事儿余鹤是真记不清了。
可每次余鹤说不记得了的时候, 黄少航都会微微垂下眼睛,瞳孔里的光瞬间黯淡,然后很轻很轻的‘哦’一声。
对此,余鹤有以下六点要说:……
就是无语。
他就是不记得某个平平无奇的早上给黄少航带了什么、两个人一块儿吃了什么,这很奇怪吗?
黄少航事无巨细地记得那么清楚才不对劲吧。
那家早点摊的羊汤就这么好喝?好喝到黄少航过了五六年还记得他当时把碗里的香菜舀到了余鹤碗里?
只是黄少航念念不忘的那些事,余鹤高中三年里和太多人发生过太多次了。
余鹤朋友很多,可黄少航只有余鹤一个朋友。
但到底是借住在人家的地方,余鹤也不好意思不跟黄少航聊。
黄少航想追忆青春,余鹤就配他回忆。
这可把余鹤忙坏了,晚上熬夜和黄少航聊高中的事,白天和傅云峥他们聊拐子三,聊那个藏在背后的老马。
追查老马的事情进展也不顺利,这个人在缅北华人圈里很有名望,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不多。
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见过他。
听说二十多年前,华人街刚建的时候,老马还经常出面协调,见过的都说是个圆脸的中年人,四五十岁,后来年纪大了就不怎么出面了。
这样算下来,这个老马怎么也得七十多岁。
傅云峥左思右想,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过这个岁数的老人家,不过三十年前,傅家的生意还在缅北,说不定是他父亲或者祖父得罪过的人。
余鹤更不知道这个老马是谁,老马在缅北建华人街时他还没出生呢。
今天余鹤总算清闲一天,昨天阿坤从警署放了出来,把小栓带回了家,也算减轻了余鹤一部分负担。
要不白天余鹤还得看孩子。
小栓很腼腆内向,和余鹤熟了以后话也特别多,总是叽里咕噜一大串缅语,偶尔夹杂几个英文单词。
余鹤跟破译密码似的,每回都得猜半天。
这几天下来,余鹤这么一个话痨的人都累得不想说话了。
早把穿山甲的事抛在脑后了。
余鹤的处理器是单核,一次最好只关注一件事,身边的事儿一多他就心累。
特别心累。
*
今天晚上,黄少航是十一点回来的。
夜已经很黑了,他披星戴月,步履匆匆,在电梯里,抽空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
他一如既往,敲响傅云峥房间的房门。
傅云峥打开门,面色平淡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余鹤在隔壁。”
黄少航对傅云峥笑了笑:“那真是打扰了,傅总。”
傅云峥说:“没事。”
黄少航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傅总不会怪我总是找余哥聊天吧?”
傅云峥淡淡道:“怎么会,在异国他乡遇见老同学,一起追忆追忆往昔,很正常。”
黄少航攥紧拳,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还了一嘴:“重逢以前是往昔,谁能说的准就一定没有以后呢?”
傅云峥不以为意:“人各有所求,我所求的已经在我手上了,对你所求的......我祝你如愿。”
论不动声色地噎人,黄少航显然不是傅云峥的对手,傅云峥两句话客客气气,却怼得黄少航万分堵心——
又是追忆往昔又是祝你如愿,摆明了没把黄少航当做对手,并不觉得他真能把余鹤从他身边带走。
黄少航怒气翻涌。
他并不是一个易怒的人,无论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很少发脾气,但一旦想到自己错过余鹤这件事,黄少航根本不能克制住内心的情绪。
挡着傅云峥的面,黄少航敲响了余鹤的房门。
不一会儿,余鹤打开门。
明明黄少航就站在余鹤对面,余鹤打开门后第一个动作却是去看傅云峥那边的房门。
余鹤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望,却在看到傅云峥的刹那情不自禁微笑。
只这一眼就令黄少航如坠冰窖,满心的喜悦都淡去了。
余鹤问傅云峥:“吵着你睡觉了?”
傅云峥答:“还没有睡。”
余鹤说:“那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傅云峥微微颔首,关上了房门。
余鹤打了个哈欠,跟黄少航说:“你先进来吧。”
这是黄少航第一次走进余鹤房间。
之前余鹤也不在这儿住,他都是和傅云峥一起睡。
单人床也挡不住余鹤去找傅云峥,余鹤不觉得挤,两个人挤在一起还怪有安全感的。
能贴得特别特别近。
黄少航问:“你怎么回自己房间住了,是不是我总找你聊天吵到傅总休息了?”
余鹤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屋里有只穿山甲,刚就救回来的,我得看着点。”
黄少航大吃一惊:“你屋里有只穿山甲?”
余鹤应声道:“嗯,你害怕吗,怕就去你那儿。”
黄少航笑了笑:“我不怕,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你为什么对穿山甲这么上心?”
余鹤说:“正好遇见了吧,感觉这东西笨笨的。都是保护动物,却没有老虎利爪尖牙,也不像熊猫会卖萌讨人喜欢,还很难人工饲养,不加大保护力度估计早就灭绝了吧。”
察觉到屋里有陌生人的气息,正在地下溜达的穿山甲原地蜷缩成一个球,黄少航蹲下拨弄了两下,它也只是蜷缩得更紧,没有一点要反击的意思。
“余哥,”黄少航抬头看向余鹤:“你好像天生就对没有自保能力的小东西没有抵抗力。”
余鹤也蹲下来:“它自保能力挺强的,你看着甲片多尖利,除了人类,它几乎没什么天敌。”
余鹤将这只穿山甲的来历讲给黄少航,然后说:“刚放生没两天的穿山甲又出现在市场上,我都不知道该给它送哪儿去,送救助中心养两天放生,没准又让人弄走买了,他们放生点是不是专门有人等着捡啊。”
黄少航问:“救助中心叫什么名字?”
余鹤说:“蒲山救助协会吧。”
黄少航点点,摸了摸穿山甲鳞片:“好,我记下了,明天派人去查这事。”
“这太麻烦你了。”余鹤半蹲在地上,单手撑着膝盖,看向黄少航:“你帮我帮的够多了,要不是你出面和拐子三谈,我还不知道上哪儿找傅云峥去呢。”
黄少航盘腿坐在地上:“这算什么,缅北这边就这样,到处都是人托人。你要是信得过我,这穿山甲你玩够了给我,我派人放回山上。”
余鹤赶紧把穿山甲放在进黄少航怀里:“你快给它放生了吧,我下午带它院里遛了三个小时找蚂蚁窝,全给人蚂蚁抄家了,也没吃饱。”
黄少航被余鹤逗得直笑:“什么叫给蚂蚁抄家了?”
“就整个全拱一遍。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今天要能在院子里找着一只蚂蚁都算我输。”
“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以后我叫你航哥。”
黄少航含笑看着余鹤,他举起手里的穿山甲:“我不用你叫我航哥,你要输了,就跟我一起去山里把它放了。”
这算什么赌注?
余鹤以为黄少航在跟他开玩笑。
就算他们不打赌,黄少航邀请余鹤去,余鹤难道还能不去吗?
“成啊,”余鹤随口应道,也坐在地下,往后仰半靠在沙发上:“找去吧。”
黄少航放下怀里的穿山甲,深深地看了余鹤一眼,起身走了。
余鹤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耿直,在后面喊:“哎!你真去啊?”
黄少航背对着余鹤,挥了挥手:“明天早上,我的车在楼下等你。”
四十分钟后,余鹤的房门被再度敲响。
余鹤打开门,门外的黄少航一身寒意,风尘仆仆,却雀跃张扬,意满志得。
黄少航双手扣在一起,伸向余鹤。
“我找到了!”
他打开扣在上面的手,里面握着只黑色的小蚂蚁。
黄少航脸上浮现出罕见的飞扬神采,他问余鹤:“余哥,我是不是赢了?”
小小的黑蚂蚁在他掌心簌簌爬动,黑点似的蚂蚁更显出黄少航右手心那道贯穿旧疤。
黄少航小心翼翼地捧着只蚂蚁,宛如捧着一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