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53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就像喝酒时会起哄酒桌上的男女喝交杯酒,充满了玩笑哄闹的意味,就算陈思健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傅云峥却没喝酒。
傅云峥根本就是无所谓。
陈思健喝多了上头,余鹤喝的比陈思健还多,此时完全陷进自己的逻辑里,认定了一套死理:傅云峥说这些都是为了谈生意。
陈思健则继续替余鹤撑腰搭台:“一家人,什么生意都好谈,傅总......讲讲条件,只要过得去......只要过得去,明天签合同。”
酒气上行,陈思健一阵头晕,他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拍拍余鹤肩膀:“我弟弟带来的合同,绝对签。”
余鹤勉强笑了笑:“好的健哥,一定。”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余鹤的脸先红后白,傅云峥见状抬了抬手,服务生看到后立即走过来,端上鲜榨的橙汁倒给三人。
傅云峥和陈思健在敲定合同细节。
余鹤心中郁悒,一杯接一杯的闷橙汁,橙汁里富含维生素,能够加速酒精在体内的代谢,余鹤越喝越清醒。
陈思健醉归醉,一旦开始谈生意,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傅云峥都没料到进展会如此顺利。
一个小时过后,待二人谈妥合同具体事宜,余鹤八分醉意只剩五分,去卫生间放个水,洗了把脸,五分醉意只剩三分。
回到包厢后,陈思健端着酒杯叫他:“余兄弟,可别谈过生意就不认大哥。”
余鹤回到座位上,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那不能,健哥。”
他刚洗过脸,发丝上还沾了水,因是用的冷水,眼睛鼻尖都有点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带这些说不出的破碎感。
陈思健打量着余鹤:“吐了?”
余鹤浅笑道:“没有,就洗了把脸,醒醒神。”
陈思健是真把余鹤当弟弟疼,见状,当即按住余鹤酒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喝,不差这一杯。”
余鹤轻轻推开陈思健的手:“健哥,确实不差一杯。可生意谈成了,您高兴,傅先生高兴,我也高兴,这一杯你要是拦我,那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这杯酒代表着生意谈成,举杯共庆之意,浅酌一口,取个好兆头。
他们这回端的都是小酒盅,不是三两的分酒器,也不会像之前在酒桌上没完没了的敬来敬去。
陈思健知道余鹤酒量好,料他也不差这一杯,便点点头:“好,最后一杯。”
余鹤嗯了一声,正要端起酒盅,傅云峥忽然按住他的手。
“能和陈总谈的这么顺利小鹤功不可没。”傅云峥看向余鹤,语气很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这杯我替你喝。”
第41章
话音未落, 傅云峥便取走余鹤手中酒杯,举杯与陈思健一碰,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陈思健都愣住了。
傅云峥车祸后不再饮酒,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无论多大的场合,对方是多高的身份, 傅云峥可都是滴酒不沾。
今天居然替余鹤和陈思健喝了一杯,这传出去谁能信?
奉城那两块地的项目确实不小,但这点资金流水在傅云峥眼里算得了什么?
也只有这种家大业大,不怕亏钱的主才敢独自拍板接下奉城那两块地, 能这般雷厉风行,得益于傅云峥在傅氏说一不二的话语权,不必像其他上市公司那样,开发个新项目大会小会不断,几方股东来回博弈。
陈思健受宠若惊,连忙跟着喝掉酒盅里的酒, 不由重新审视余鹤在傅云峥心里的位置。
傅云峥放下酒盅,瓷质酒盅底座在桌面磕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这声脆响却撞进余鹤心中,他被冷水浸透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
刚才心如死灰的自己说:冷静点余鹤, 不就是一口酒吗?
另一个刚刚复活的自己却说:可他用的是你的杯子啊。
余鹤被这份隐秘的暧昧冲的头昏脑涨, 喝掉的那些酒仿佛瞬息间全顺着血管涌入大脑, 额角的动脉一涨一涨地跳, 犹如是中了软筋散,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醉意上头, 余鹤整个人都处在亢奋之中,这种亢奋一直持续到服务生扶着他坐上车。
“小鹤, 小鹤......”
谁在叫他?
声音可真好听,像是大提琴。
余鹤垂着头愣了一会儿,缓慢地转过头,天色已晚,车里很暗,余鹤的世界一片模糊,又过了十几秒,眼神才很艰难地聚焦在眼前人身上。
“傅先生。”看清身边的人后,余鹤笑了起来:“你叫我?”
傅云峥:“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云峥的声音宛如隔着一个罩子,余鹤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努力分辨言语中的意思。
余鹤:“我没醉。”
傅云峥叹了口气,伸出手揽住余鹤的肩:“好,你没醉,过来靠着我,别摔着。”
这辆库里南是专门改造过的,傅云峥的轮椅可以直上直下,只是因坐着轮椅,余鹤没办法躺在傅云峥腿上。
余鹤靠在傅云峥肩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哭。
这很正常,人喝醉酒都会有点敏感,但他还没醉到神志不清,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余鹤闭上眼,他听到傅云峥交待司机联系家庭医生到庄园等着。
“我没醉。”余鹤坚持说:“不用医生。”
傅云峥应了一声:“好,不用医生。”
余鹤对自己的清醒程度有执念,过了好一会儿,又告诉傅云峥一遍:“傅先生,我真的没醉,我只是......有点难受。”
他感觉到傅云峥的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和脸颊,余鹤知道傅云峥是在摸自己发没发烧,这种触碰完全在社交礼仪的范围内,是不带有任何私情的接触。
余鹤又想哭了。
他发现傅云峥很少对他做亲密的动作,拥抱亲吻总是他主动的,傅云峥......从没主动吻过他。
只有一次,傅云峥捏着他的下巴,微微俯身,嘴唇却最终落在傅云峥掐着自己的手上,而没有落在他脸上。
现在,傅云峥的手指又按在余鹤脖颈动脉上,检查余鹤的心率。
余鹤的心跳很快,不用傅云峥查看他自己也知道,他闭着眼,感受着傅云峥手指上温凉体温,喉结上下滚动。
过了片刻,傅云峥说:“心率过快,几乎一秒两下,你哪里难受?”
哪儿难受?
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难受,可这话怎么说呢?
余鹤混混沌沌的脑子放空,继而灵光一闪。
他可以说心里难受,然后傅云峥会问他为什么难受,他就凄凄楚楚地说:因为你不喜欢我。
以傅云峥的情商,肯定不会直接说‘对,就是不喜欢。’他可能会顺势说‘我喜欢你’,但更可能是顺势反问‘我哪儿不喜欢你了?’
如果傅云峥直接说喜欢,目的达到;如果傅云峥反问,余鹤就说‘那为什么你不亲我。’
多少能解决一个问题。
余鹤勾起唇角,我可真是个天才。
余鹤按计划行事:“心里难受。”
傅云峥:“......”
“老张,去急诊。”傅云峥的手按了下西装口袋,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带过手机了,他继续对司机说:“联系交警队,调整交通信号灯,车上有病人。”
余鹤一把抓住傅云峥的手:“不是那个难受,我......”
“哪个难受都不行。”傅云峥声音低沉,第一次如此强硬地违背余鹤的愿,很强势地说:“必须去医院,没得商量。”
七分钟后,余鹤躺在平车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他跑进急诊,风驰电掣。
事情完全出乎余鹤预料,傅云峥不按常理出牌,余鹤不知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
晚上的急诊人居然超出余鹤想象的多,无法广为人知的生死离别时时刻刻在上演,急诊门口走廊两侧的座椅坐满了人。
更多人形色匆匆,小跑着缴费取药,或者站在急诊门口,满脸茫然等候结果。
护士喊道:“让让!这儿有病人!”
走廊的人群如摩西分海般散开,在轮子滚过地面的隆隆声中,平车从人群中穿过。
医院的灯光很凉,是一种照的人通体生寒的惨白,盐粒一样洒在人心头。
余鹤清楚地看到了这些人的脸,再没有比凌晨的急诊更容易参悟生死的地方,十九岁的余鹤离死亡很远。
可这一刻阴差阳错,他隐约触碰到了什么。
在这个瞬间,余鹤忽然觉得自己的爱恨是那样不值一提,与生与死比起来,这一点情愁算得了什么。
这种顿悟持续到傅云峥出现在余鹤面前。
再见到傅云峥的那刻,正伏在病床边抱着桶呕吐的余鹤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我不洗胃!”
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傅云峥身上。
傅云峥:“......”
医生呵斥道:“都吐成这样还不洗胃?”
余鹤被训的委委屈屈:“也不是因为喝酒吐的,我是晕车。”
傅云峥转动轮椅靠近余鹤:“以后别喝酒了。”
“真和喝酒没关系,来的路上司机开的太快了。”余鹤凑到傅云峥耳边,小声说:“不洗胃,也不验血。”
傅云峥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回答:“心率103,血氧93,血压130、70,别的检查还没做。”
进医院容易出医院难,哪怕是傅云峥到了医院也只能听从医生的安排,在余鹤的强烈抗争下没有洗胃,但血肯定是要验。
余鹤被捂着眼睛抽了四五管血,他颤抖着睫毛想,这就是装病装可怜的报应吗?
好在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余鹤拒绝了留院观察,眼巴巴地瞅着傅云峥满脸都写着想回家。
傅云峥无可奈何:“先回家吧。”
从医院折腾一圈,回家路上,余鹤的酒意缓缓涌上头,全身上下有种深深的疲倦。
他没精打采地靠在车窗上,车一颠簸他的头就在车窗上磕一下,反复磕了好几次也不换姿势,不知道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