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柔弱点怎么了 alpha柔弱点怎么了 第101章

作者:winter酱的脑汁 标签: 近代现代

  “我想让他彻底完蛋。”宋呈越笑了笑,

  他的笑容里有零星压抑不住的恨意:“我想让宋家彻底完蛋。”

  郁筠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开口:“所以你瞒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是,”宋呈越点头,“我二伯的手段很可怕,你也见到过了。我不想……让他亲自对你动手。”

  郁筠的指尖微微攥紧又松开。

  “但是,宋呈越,”他的声音里有些疲惫,“你应该清楚,你想做的事情,我也想做。”

  “我知道。”宋呈越叹了口气,却仍是固执地说,“我不想再让杨正琦的事情出现第二遍了,小筠。”

  走廊里一丝风也没有,郁筠深深地吸了口闷热的空气,一时无言以对。

  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庞大繁杂的信息乌泱泱地涌入,让他已然疲惫的大脑更加不堪重负。

  “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最终,他问。

  宋呈越怔住了。

  “他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郁筠忽然觉得很累,不想继续再纠缠这个问题,“很优厚吗?”

  他有些精疲力竭。

  很累。

  也很烦。

  不断的欺瞒和复杂交错的关系纠缠在一起,让郁筠的心里涌上了一点冲动——要不就算了?

  他不是无路可走。

  但这时,宋呈越却忽然开了口。

  “……他告诉我,”宋呈越犹豫了一下,才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说,“如果强效抑制剂研制出来,你可能就不会再需要我了。”

  “到那个时候,我就没有任何接近你的理由,没有任何能够留下你的办法。”

  郁筠的心脏蓦然一跳。

  “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他顺着宋呈越的话问道。

  在他的视野里,宋呈越眼睫微动,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不会答应他,”宋呈越说,“这是你的梦想。”

  他的梦想。

  郁筠的手指尖抖了抖。

  他年少时曾无数次羡慕过那些自由的、不受信息素束缚的beta们;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不需要和某个陌生人一辈子绑在一起,他的人生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后来他开始变得坦然。

  Omega不是一个难以认同的身份,更不是什么需要抛掉的耻辱。

  他是omega,但他也要自由。

  郁筠原本疲惫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陡然晃向高处。

  他看着宋呈越,终于摒弃了那些混乱和犹豫,下定了决心。

  “宋呈越,”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给我一个回答。”

  宋呈越抬眸看他,桃花眼里氤氲了点微光。

  他好像有些惊喜,原本固执维持的外壳不自觉地裂开了点缝隙。

  “你到底在想什么?”

  郁筠问道。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宋呈越,这个总也捉摸不定的人,此刻所有的细节都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下。

  “从当年,到现在,这一直以来——你到底都在想什么?”

  宋呈越抿了下嘴。

  他又露出了一点回避的表情。

  郁筠见状,加上一句:“如果你不说,我就走了。”

  说完,他作势转身,宋呈越见状,顿时一把攥住郁筠的手。

  “都告诉你。”他语带恳求,“我都告诉你,你别走。”

  宋呈越的手心烫得郁筠一个激灵。他转过身来,看到身后宋呈越仍然看起来有些躲闪,但尽是认真的眼神。

  不像往常看似真挚,实则目的分明的神情。

  郁筠心中的石头忽然间落了地。

  “走吧。”宋呈越抿唇,唇角绷得紧紧的。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会,最终妥协道:“我……一点点地跟你说。”

  此时刚到饭点,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生科院的学生。

  宋呈越的身形高大,在走廊上看起来很是显眼。他先是沉默了一阵,而后在人流变小的时候,才开口说道:

  “大概是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有点奇怪。”

  郁筠看着他,他垂眸看了一眼郁筠,两人眼神对上,宋呈越又不自在地避开。

  “你知道的,我爸妈出了点事。他们走得很突然,连一开始我拿来欺骗的遗产都没剩下。我们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二伯拿走了,连一只枕头都没剩下。”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自主权——二伯甚至把我的监护权也抢了过来。”他说,“大概是怕我做什么,所以想把我栓在身边。”

  “他对我并不算苛刻,自降身价来为难我,的确有些荒谬。但他能够做到的,是对我无比的冷漠。”

  宋呈越淡淡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眸色变深:“我在家里,佣人不理我,亲人也不理我。我好像被全世界遗弃,眼里能看到的,只有那个被家里所有人捧着的二伯。”

  “我知道他杀了我的父母,他不想让我的人生有多顺利,于是有意无意的,也对我产生了一些负面的影响。”

  “偶尔留下的只言片语,也都是告诉我,做人要不择手段,要心狠手辣。”

  “而我也不负他的期望,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他轻轻闭眼,声音苦涩怅然。

  “一个和他一样卑劣,和他一样恶心的人。”

第87章 快乐的理由

  郁筠和宋呈越沿着走廊边,慢慢地到了地下停车场。凉风呼呼地刮着,驱散了闷热的空气,带来一丝沁凉。

  郁筠听到宋呈越继续说着:“一开始,我的确很茫然。”

  “我不知道在一个仇人的家里,该如何自处,该如何生活,乃至该如何复仇。但很快,我发现我的身份很有意思。它让我天然,就处于一个弱者的地位。”

  “如果我和宋惠宁起冲突,不论我做了什么,到最后受到责怪的一定是宋惠宁。”

  宋呈越的语调有些奇异:“只要……我装成那种可怜的、受欺负的、柔弱的样子。”

  郁筠轻轻叹了口气。

  “我以前以为你就是这样。”他说。

  “我不是,也可以说我是。”宋呈越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发现,我好像就变成了那样的一个人。”

  “我只要掉眼泪,班主任就会帮我几个无伤大雅的忙;只要闷着头不说话,同学就会觉得我受了他们的欺负。”

  “甚至连宋惠辰他们的朋友,都觉得他们太恶劣,太狠毒。明明当年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我二伯做的,但他们还对我这么刻薄——令人细思极恐。”

  “那时,好像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所以,我就装成那副样子,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别人的帮助,如鱼得水,苟且偷生。”

  他们站在宋呈越的车前,宋呈越拉开副驾的门,向郁筠示意了一下。

  郁筠钻进车里,看到宋呈越从另一边也坐了进来。宋呈越打开了车载空调,偏头对郁筠说道:

  “宋惠辰说我以前那样,的确有道理。因为我的确称不上有多磊落。”

  “那个时候我只是记得你……记得你是个很漂亮的人。你帮我赶走宋惠宁那件事,我也只是简单地记得,然后同时,又觉得你和那些人一样。”

  “愚蠢,是吗?”郁筠说。

  “不至于的。”宋呈越摇头,嘴角下撇,“只是没有什么特殊罢了。”

  郁筠想问他‘那后来呢’,宋呈越却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后来,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宋呈越说,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郁筠看到他手背因为用力而鼓起的青筋,“那时郁笙阿姨也出了事,班里一些见风使舵的人也开始欺负你。一开始我只是在看戏,直到那天……我看到你把一个同学的作业从窗户里扔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坐在窗边,正好看到他想要调戏你。然后,你就走过来,抓起他桌上的作业纸,往楼下扔。”

  宋呈越看着郁筠:“可能你都忘了旁边是我。但我记得那个时候,风很大,纸满天乱飞,落在泥地上,变得脏兮兮的。你的侧脸很好看,动作很果断,好像一点都没有犹豫。”

  “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郁筠怔住了。

  他试图在记忆里搜寻,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有关宋呈越的、一丝一毫的碎片。

  那天对于郁筠而言,只是他不平静生活里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教室里一张张的人脸早已模糊,褪色成了扁平、毫无意义的形象。

  “你应该不记得了。”宋呈越轻轻笑了笑,“我那时,就是因为这件事,对你产生了一点兴趣。”

  “不是那种兴趣……就是,很想看看,另一个和我一样碰到困境的人,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他停顿了一下:“这么……嗯,就这么开始留意你。”

  “上课的时候,放学的时候。我平时总是装成一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样子,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跟在你身后,悄悄的。”

  “你没有发现过我。”

  郁筠忍不住皱眉:“你变态吗,还跟踪?”

  “可能是有点。”宋呈越用力抿了下嘴唇,声音有些许涩意,“当时就每天跟着你放学,看你写了什么作业,你怎么把那些挑衅你的alpha骂得灰头土脸。就像中毒了一样,很卑劣,很阴暗,觉得你和我一样可怜。”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崩溃?”

  “被欺负的时候,被标记的时候,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微不足道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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