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 听说充电可以续命 第100章
作者:猫三叶
刘年再次一次给赵娜娜讲那道重复了好几遍的题,根本没注意到张扬已经盯着自己作业本上的几何题发了好久的呆。
“这题我不会做。”张扬晃着本子开口,轻声嘟囔着看向刘年:“能不能教教我。”
“等一下。”刘年还在给赵娜娜讲,只差一点就讲完了:“她的题还没讲完。”
三班今天的作业不多,正在给赵娜娜讲的是今天的最后一道题,其实刘年执意要先给她讲是有私心的,只要先给赵娜娜讲完,他就可以单独给张扬补习了。
如果赵娜娜还在这,刘年就会觉得不自在,所以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gzh烧杯
“哦。“张扬低声回答,懒懒的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他当然不知道刘年的想法,只是觉得刘年明显偏心赵娜娜,根本就不在意他。
“我做完了。”张扬说着,没等刘年回答,就自顾自地收拾起书包:“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张扬说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刘年正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因为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听到张扬的话。
赵娜娜听见了,但只是抬头短暂地看了一眼张扬,又继续看着刘年教她怎么解题。
说着要回去,但他收拾书包的动作极其缓慢,桌上只有三本书和两张试卷,明明可以三两下就收拾完,他愣是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五分钟,才往书包里放了两本书。
没能引起刘年的注意,眼看桌上的东西都要收完了,不得已张扬只好又偷偷放慢了本来就不快的动作,再次开口:“我真的要回去了。”
赵娜娜又听到了,抬头灿烂一笑,对他招招手,用口型说:“下次见哦。”
看着依然没什么反应的刘年,张扬撇嘴回了赵娜娜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又不甘心地瞟向刘年。
“我真的真的走了啊!”似乎是怕刘年注意不到,张扬说完,瞅准了刘年的方向,收拾东西的手做作地一歪,非常明显地故意松开,拿在手里书不出意外地啪地一声,砸在了桌上,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刘年的笔。
办法很有用,很快就引起了刘年的注意。刘年马上抬头,看向张扬的方向,眉头紧锁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刘年看起来有点生气,他最讨厌做题被人打断,本来题目都有思路了,突然被张扬这么一砸,思路又被砸没了。
“没有。”张扬被瞪得心都碎了,憋在嘴里的“我真的真的要走了”也没说出来,最后怂得像只鸵鸟似的,麻利地收好了书包,夺门而出。
“他怎么了?”等刘年看过去,只看到张扬的残影:“为什么突然跑了?”
“我不知道啊。”赵娜娜好笑地说:“可能是饿了,要回家去吃饭了吧。”
“不会。”刘年笃定地说:“他家里没人做饭。”
说完,好像又觉得没必要和赵娜娜解释那么多,刘年马上不说话了,沉默着继续做刚才没解完的题。
赵娜娜忽然开口,试探地对刘年说:“他好像真的走了。”
刘年没有看向门口,仍然低着头做题,但明显不是很专注,听赵娜娜这样说,他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才继续做题:“嗯。”他的回答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在意张扬是不是真的回家了。
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自从张扬离开,刘年就自动进入了避嫌模式,他再没主动说过什么多余的话,甚至不着痕迹地拉开椅子,坐得离赵娜娜远了点。
两人明明是同桌,中间却像隔着一条鸿沟,他们唯一的交流,也仅限于刚刚那道还没解出来的题。
“刘年,你真的没可能喜欢我吗?”问出这个问题,赵娜娜并没有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她只是好奇如果被她问烦了,刘年会不会向她坦白他的真实想法,告诉她,他其实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是张扬。
“没有。”除了回答关于题目的问题,这是刘年难得地回复她那么快,斩钉截铁的回答,毫不犹豫地断绝了所有可能性:“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终于还是绕回这个问题,避无可避,刘年觉得还是趁早说得清楚一点,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哦,我知道啊。”赵娜娜很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刘年的话打击到,而是笑着看向刘年,示意他继续说:“所以呢?我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或许再多了解了解……”
本来刘年不敢把话说得太狠,上一次赵娜娜因为他而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刘年不想再因为同样的理由,再把一个女生弄哭。
但看到现在赵娜娜好像已经不怎么在意了的样子,甚至问这问题时,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洒脱,刘年终于决定把该说的都说了。
他没有向大多数人那样对赵娜娜发好人牌,却很诚恳地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更没有心思花时间去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虽然赵娜娜已经猜到了,但她还是假装惊讶:“是谁,我认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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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野孩子
刘年犹豫再三,还是没说什么具体的,只是模糊其词地说:“应该认识。”
赵娜娜趁热打铁,还想再问点什么,一抬头,发现刘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书包都收拾好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今天就到这儿吧,书也背得差不多了,不熟的那几句,你可以回去再多背一下。”
说完,刘年转身就走,走得非常干脆利落,就像但凡再多待一会儿,他就逃不掉了一样,他本来就不善于表达,更不懂怎么和女孩子好好地交流,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又把赵娜娜说哭了。
但他不知道,赵娜娜不仅不爱哭,在刘年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还都是故意装的。
赵娜娜好笑看着他逃难一样的背影,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对他说你别怕,我不缠着你了。
本来已经走出教室的刘年,又折了回来,探头往教室里看了看,确定赵娜娜没哭,才松了一口气般地说:“再见,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的。”
“老娘我眼光可高了,男朋友只挑自己喜欢的。”见和刘年没可能了,赵娜娜也不装淑女了:“也祝你早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哦。”
刘年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只说了句:“谢谢。”
“不过你我看你这样够呛。”刘年刚要走,赵娜娜又无情补刀:“谁都像你这样的话,喜欢的人都被别人拐走百八十回了。”
虽然赵娜娜什么也没说,但听她这话,刘年也知道她估计猜出个十之八九了,他和她对视了一眼,最后也没问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赵娜娜即使并没有说什么,但一切尽在不言中,保持沉默是他们最后的默契,她撇撇嘴对刘年摆手说:“再见了刘年。”
刘年抿唇低声道:“再见。”
虽然已经是伤后的第二天,脚背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了,但走起路来还是很费力,光是从从教室到一楼楼梯口这一小段路,都走得刘年疼痛难忍,天色已经挺晚了,但教学楼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学生,像他们一样刚学习完走的。
因为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伤口,刘年走路的姿态一瘸一拐的,就像是天生残疾一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学生的目光,稍微有礼貌的只是偷偷地瞟一眼,有些没礼貌的学生路过,看到走路姿势怪异的刘年,直接明目张胆的,一步三回头地盯着他看,看完了甚至还要回过头,掩面和身边的人讨论。
一向低调的刘年,讨厌这种成为焦点,被用怪异目光注视的感觉,为了不再被用奇怪的眼光看,每当身边有人经过时,刘年就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等人走了自己再走。这个办法确实帮他避免了不少不礼貌的注视,但这么走走停停下来,时间也浪费了不少。
短短的一段路,他走了好久才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教学楼外的人比里面的人更多,有巡逻的保安,有住在学校里的老师和老师家属,还有一些家长和学生。
站在楼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刘年犯了难,外面这么多人,他总不能看到一个人从身边路过就停下,这样看起来比跛脚走路还奇怪,再者如果真的要这样走,可能他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家。
想到这里,刘年认命地叹了口气,他别无选择,只能正常走,准备再次接受路人怪异偷窥的目光,他深呼吸了一下,正准备踏出去,就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不用回头去看,刘年就知道来人是张扬,因为他闻到了独属于张扬身上特有的洗衣液的味道。
被张扬握住的手腕隐隐发烫,刘年心头一软,任由张扬拉着,也不反抗。
“刘年。”张扬拽着他的手腕,却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连说话的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莫名的委屈:“我还没走。”
“嗯。”刘年淡淡地回应,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张扬没走,他一点也没感到意外,就像这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一样。
见刘年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张扬有点不知所措,拽着刘年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像是怕刘年跑了一般:“在等你,等好久了。”
“在等你”这三个字对对刘年来说太具有杀伤力,张扬的语气太柔软,听得刘年有一种暧昧的错觉,就好像是张扬也喜欢他一样。
他抬眸看向张扬,想从张扬眼里找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感,但没能如愿,张扬的表情没什么不同,还是和以前一样,咧嘴笑着看着他。
很坦诚,很正常,和看很好的朋友一样的,坦然不带其他情愫的目光。
“怎么了?”没察觉到刘年眼里的失落,张扬疑惑地开口:“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刘年收敛了目光,拉了拉书包带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扬。
他明明才说服自己,要把张扬当成好朋友,不要再有那些不切实际的离谱想法。但每当真正地面对张扬时,他的一个笑,但现在仅仅因为一个微妙的表情,他又开始忍不住去探究,探究张扬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奢望从里面发现不一样的感情,刘年很讨厌这样纠缠不清,痴心妄想的自己。
“那就回家咯。”说着,张扬放手,换了个姿势,以便于搀扶刘年。
他牵挂着刘年的伤,其实在冲动跑出教室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本来想返回教室,等刘年给赵娜娜补完课再一起回去。
但返回教室门口,张扬犹豫了,看到赵娜娜还在里面,他忽然不想进去了,虽然秘籍里写着面对情敌要迎难而上,但现在张扬不想去面对赵娜娜,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下了楼,准备换个战术,不去找他,而是在外面等着刘年出来。
教学楼外的人还很多,但有了张扬的搀扶,在面对其他人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脚好奇探究时,刘年心里没有了一个人走时的慌张,竟然难得的平静下来。
但平静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破坏了,一个家长牵着孩子路过,小孩看到刘年跛着脚走路的姿势,天真地问家长:“妈妈,这个大哥哥是个瘸子吗?”
家长先是瞪了瞪小孩让他闭嘴,然后抱歉地看向刘年开始解释:“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喜欢乱说话,不要和他较真。”
“没事。”刘年说着不要紧,但脸色明显地暗下来。
听到“瘸子”这两字的那一刹那,张扬立刻神色紧张地看向刘年,他见过刘成光跛脚的样子,也见过那场闹剧一样的家长会上,其他家长看着跛脚的刘成光时,异样的眼神。
张扬深刻地记得,那天护着刘成光的刘年,看似坚韧的表情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脆弱和辛酸,他比谁都了解瘸子这两个字,对刘年的伤害有多大。
这么想着,张扬默默抓紧了刘年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小心的怜惜。
但刘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说完没事以后,只是盯着那对母子远去的背影愣了很久。
瘸子这个词从小到大刘年听过无数次,都是别人用来形容刘成光的,每次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爸爸时,刘年都会不大高兴,因为他觉得瘸子是侮辱性的语言,他并不觉得他无所不能的爸爸,是个残疾人。
小时候他会直接大声地反驳回去,说我爸爸才不是瘸子,那时候刘成光总是会摸着他的头安抚,告诉他自己并不介意别人这样说,因为本来就是事实。
刘年虽然小,但也能看出刘成光安慰他时,面上的尴尬和落寞,他知道他的爸爸并不像所说的那样不介意别人的说法,所以每次遇到有人再说刘成光是瘸子时,没多大的刘年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和别人争论。
争论对骂多了,就开始有人说刘年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不懂礼貌喜欢和人吵架。在那以后,只要刘年再因为别人说刘成光是瘸子和别人起冲突,刘成光就会严厉地教育他,让他大度体面一点,不要和别人争论那种没有意义的事。
刘年年纪小,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守护刘成光的尊严这件事,会被说成没有意义的事,他明明不是个不懂礼貌,只会骂人的野孩子,他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爸爸的尊严而已。
但好像根本没人理解他的想法,包括他的爸爸刘成光,成年人的世界里,退一步永远海阔天空,隐忍已经成为常态。
渐渐地,刘年长大了,再面对这种情况时,他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不顾形象跳脚反驳,但他依然固执,会面色不善地对说刘成光是瘸子的人表达不悦,然后拉紧刘成光的手快速离开。
无论刘成光是不是瘸子,在刘年心里,他永远是个伟大的父亲。
因为“瘸子“两字,刘年不由地陷入了回忆,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他还是一样的愤怒和难受,但却再不会固执地像小时候一样反驳回去。
但每每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泛起钝钝的痛,他学会了成年人的体面和隐忍,内心住着的却还是固执的小孩。
张扬搀着刘年,看着他渐渐撇下的嘴角,心里跟着揪揪地疼,他突然对刘年说:“你等等我。”
说完,他就把刘年扶到了台阶上坐下,追上了已经走远的母子。
“阿姨,等等。”张扬这声阿姨叫得咬牙切齿,小孩会说那样不礼貌的话,家长有脱不开的责任,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还能冷静地称呼女人一声阿姨,已经算是做到了礼貌:“麻烦让你孩子回去给我朋友道个歉。”
女人明显愣住了,不知道张扬在说什么:“什么道歉?和谁?”
“刚刚被叫瘸子的那个学生。”说到“瘸子”两个字,张扬不禁压低了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地看向远处坐着的刘年,似乎怕他听到一样。
即使他知道,相隔那么远刘年根本不可能听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他不是瘸子。”
“刚刚已经和他解释过了啊。”女人明显还有别的事要忙,随意敷衍了一下就准备牵着孩子走。
“你有和他道歉吗,你有让你的孩子道歉吗?”张扬上前一步,拦住他们的路:“我没有听到。”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刘年,又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明显在犹豫要不要回去道歉。
张扬看向一旁的小孩,对女人说:“作为一个母亲,我想你应该让你的孩子成为一个懂尊重人的人。”
女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拉着孩子回到了刘年面前:“宝宝,跟这个大哥哥说对不起,大哥哥不是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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