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 听说充电可以续命 第129章
作者:猫三叶
“我一直没走,现在在医院外面的花坛边,有一个长椅,我在这里坐了好久。”
刘年讶然,心脏也跟着砰砰跳起来:“一个人?”
“嗯。”张扬说着轻叹一声后无奈妥协地说:“刘年,你想见我吗?如果你想见我,我可以马上就来。”
说完,张扬屏住呼吸期待着刘年地回应,他始终还是不相信刘年会这么突然地就不喜欢他了。
话说出去,他听到刘年那边响起一阵嘈杂噪音,再有回应时却是林凌的声音:“张扬,他不喜欢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请你别再纠缠他。”
张扬差点握不住手机,不可置信地问:“我不信,让刘年接电话。”
“他说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林凌说完嗤笑一声:“都不喜欢了就别再纠缠了好吗,体面一点。”
林凌还想再说什么,刘年就拿过手机:“早点回家吧,安全到达了告诉我。”
张扬咬牙切齿:“你和他在一起了?”
“回家吧。”刘年没回答,说完快速地挂了电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林凌抱臂看着刘年:“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关你的事。”刘年冷漠地丢下这句话,又回到了刘成光的身边,几天前他特意给刘成光留的盒饭还放在床头,一直没动过,也没想起来去丢。
“我这是在帮你。”林凌自以为自己的建议很理智,丝毫没意识到不礼貌:“帮你做正确的选择。”
“不用。”
“现在才说这些。”林凌好笑地说:“刚才怎么不拒绝,因为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你和他没可能,你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那个借口刚好是我。”
刘年怔住,仿佛被说中了心里的想法,他垂头沉默,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于愧疚的表情。
“不用愧疚,我一点也不在意。”林凌看出了他的想法,无所谓地摆摆手:“举手之劳。”
喧闹的病房里刘年坐在一边,林凌坐在另一边,两人没什么交流,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张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到家的时候王卉还没有睡,坐在客厅里开着一盏小台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她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妈。”张扬小心地叫了一声,王卉随即抬头,她的黑眼圈很重,比前几天看起来还憔悴。
“扬扬,我以为你也不回来了。”王卉说着慢慢起身,走到门口握住张扬的手:“你去哪儿了?”
张扬垂眸,撒了一个善意的谎:“去了一趟同学家,他家里有事,走得急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回来就好。”王卉不停地念叨着,拉着张扬去餐桌:“给你做了饭,你没来我都没吃,等你一起。”
才几天不见王卉又瘦了一圈,看起来精神状态比之前更不好,张扬心惊地走过去扶住她,防止她不小心摔倒:“妈,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没生病。”王卉摆摆手,拒绝张扬搀扶:“就是没睡好。”
张扬不再追问,把王卉扶到沙发上坐下:“你休息,我来热饭菜,刚好也没吃,饿了。”
母子俩吃了一餐平静的饭,期间王卉一直在主动找话题,张扬也压下心里的悲伤努力地配合,本来在聊家常,但王卉忽然话题一转问:“扬扬,是不是有心事?”
本来已经偷偷稍微缓了过来,但王卉这么一问,张扬压在心底的委屈又尽数涌了上来,他沉默着撇嘴在犹豫到底说不说。
王卉也没追着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偶尔替张扬夹菜。
“妈。”张扬叫了一声后垂眸,缓缓地开口:“怎样才能让喜欢的人毫无顾忌地和自己在一起?”
到现在,张扬都还很确信刘年不会和林凌在一起,他能感觉得到刘年还喜欢他,至于刘年是为什么要和他分开,张扬却始终搞不懂。
王卉无奈一笑,抬眸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似乎想起了什么,讷讷地说:“无条件的信任,和至高的安全感。”
“信任和安全感?”张扬跟着重复,却没办的完全理解王卉的意思。
王卉又吃了几口后,像是突然没了食欲放下了碗筷起身回房间:“以后你就会懂的。”
作者有话说:
相爱仅靠一时的心动和冲动远远不够,而是要要做好一辈扶持到老的打算,而责任,是少年时期无法负担起的奢侈品。
第177章 泥沼
“十点钟了。”林凌还是没走,也不管刘年理不理他,自顾自地说着话:“他再不清醒,估计……”
“没事的话你就走。”刘年冷冷地开口:“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凌好笑地摊手:“你的意思是我帮你组织捐款,在这里陪你都是我多此一举?”
刘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没必要,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狗咬吕洞宾。”总是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无所谓态度的林凌终于被激怒了,面对对他始终是一副淡漠姿态的刘年,他一下子站起来,恨恨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倔样,也不怪当时除了我没人爱和你待一块。”
“你不也一样,所以才会和我一起玩吗。”刘年缓缓地开口,旧事重提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在意,但一想起来还是会难过:“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我对你来说不也是可有可无的?”
“我……”
林凌开口准备解释,但被刘年打断了:“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们谁也不欠谁。”
医生又来了几趟,特意来查看刘成光的情况,走的时候还是一样摇摇头,已经快十二点,第三天就要过去了刘成光还是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就在连刘年都要放弃的时候,刘成光突然醒了,准确地说是没有完全清醒,而是上一次那种脑子不清晰的状态。
他挣扎着要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到上班时间了,让我去上班。”
刘年叫来医生,给刘成光做了些检查又对症开了点药,为了防止他继续乱动撕裂伤口,医院特地提供了绳子,让刘年在刘成光再次乱动时,把他暂时控制在床上。
被绳子束缚着,刘成光挣扎了一段时间就不再挣扎了而是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他眼神很清醒似乎是在思考。
林凌已经走了,医生也离开了,只剩刘年在他身边守着,本来一直不配合地仰着脖子四处乱看企图随时逃跑的刘成光,在看到一直默默守在身边的刘年后,忽然不再躁动,而是慢慢地低下头看着刘年,目光从陌生地打量到静静地注视,他眼珠子缓慢地转动着,过了好久突然开口问:“刘年,是你吗?”
“爸。”刘年坐过去握住刘成光的手:“是我,你认得出我了?”
刘成光费力地挣扎着摸了一把刘年的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自己生的儿子,怎么认不出。”
对于不清醒时发生过的那些事,刘成光好像都不记得了,记忆还停留在他摔到了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来的,学校放假了?”
刘成光神智不清的话让刘年一怔,意识到他是摔到头因此记忆错乱以后,刘年眼眸轻颤后才缓缓开口:“没放假,来照顾你。”
“又不是什么大事。”刘成光说着就要起来,动不了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了病床上:“绑我干什么?”
刘年垂眸沉默地替刘成光解开绳子,端来刚买的粥:“爸,吃点。”
“正好有点饿了。”刘成光没再追问,端着粥想喝,才发现手都抬不起来,刘年拿过粥碗,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喝。
吃了饭躺着休息,刘成光忽然摸着衣服口袋问:“我那件灰色衣服衣服换哪儿去了?”
刘年只以为他想换衣服,指着床底的盆说:“盆里,还没洗。”
“拿给我。”
刘年把盆往床底挪了一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洗干净的外套:“那件还没洗,这件洗过了先穿这个。”
“里面有东西。”他执意要拿,见刘年没行动说着就要自己下床亲自拿,刘年只好把衣服递给他,是发生意外时穿的那件,上面都是泥会和干涸的血迹。
衣服口袋刮蹭得皱巴巴的,刘成光探头小心地从最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长条形的小盒子被压得变了形,盒面上还带着泥土。
“这是什么?”刘年说着拿来一张湿纸巾,替刘成光把盒子上的泥灰和血渍擦干净:“很重要的东西吗?”
“也不是。”刘成光不自在地笑笑:“一个小东西。”说着他歪头把盒子递给刘年:“你打开看看。”
刘年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支钢笔,不过因为摔到了钢笔的笔身磕掉了漆,并且已经严重变形。
默默地看着,摸着笔身已经凹陷得不成样的钢笔,刘年心底泛起一丝酸涩,面对刘成光期待的眼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看到刘年这样的神态,刘成光以为他不喜欢,随即有点紧张地说:“你不是又考了第一名吗,爸爸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听工友说他给他女儿买的就是钢笔,可好用了,你看看喜欢不?”
“喜欢。”刘年垂头用湿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钢笔,不敢抬头面对刘成光,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他只能小心地把笔放回盒子里放到了书包的最里层。
刘成光这才松了口气:“喜欢就好,还怕你不喜欢这个款式。”
“爸,我去给你打点水,给你擦擦身体。”说完,刘年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水房里没什么人,塑料盆接了满满的一盆水刘年都毫无知觉,他目光失焦地看着流动的水,生硬地将那股酸涩感憋回去,却禁不住憋红了眼眶。他神志不清的爸爸,给他的爱从来都不小声。
破碎的钢笔喧嚣着支离破碎的父爱,他的爸爸不再伟岸,但他的爱还是和从前一样雄伟。
刘年端着水回到病房时,刘成光已经从病床上起来,因为身体还没好彻底,他只能扶着墙缓慢地走动。
走了不到三分钟又站不住了,长时间躺在床上,腿上的肌肉已经有点退化,本来就跛脚现在情况更恶劣,已经没法正常走路。看到刘年进来,刘成光马上坐回床上皱眉开口:“刘年,我要出院。”
刚才护士又来催交费刘年不在,刘成光问了还要支付多少费用后,发现数额巨大,毫不犹豫地就提出要出院。
“你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不建议出院,和家人商量一下再说吧。”当时护士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刘年回来之前,刘成光的脑子里一直在想那笔巨额的医药费,只要他证明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快点出院了。
“我问过医生了。”刘年揉着毛巾,给刘成光擦去腿上残留的血渍:“他说你现在的情况,建议还是要再住院一段时间。”
刘成光脸色一变马上开始反驳:“我好得很,不用再住院了,医院就是个坑钱的地方,病好了还硬让你住。”
“爸。”刘年无奈按住有点激动的刘成光,尽力安抚:“好点再出院。”
“不要浪费钱。”刘成光说着赌气地躺下推开刘年,拒绝刘年给他擦身体:“去和医生说,我们今天出院。”
刘年没应下,把盆端了出去后,回来给刘成光换完衣服后,拿出了张宣带来的作业做起来。
期间刘成光的精神状态再次变得不稳定,没能如愿出院就一直在闹,不管刘年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挣扎着在病房里扶着墙乱走,摔倒一次后被刘年按回了床上。
“我要出院。”
刘年无奈地按住他乱挥舞的手和腿:“爸,等恢复好,恢复好马上回去。”
刘成光立刻反驳,虽然脑子不清醒,但一提起家人,他头脑比谁都清晰:“住一天就要几千块,哪里来那么多钱?你妈治病要钱,你上学要钱,都给我花在医院里了你们怎么办?”
“晚上想吃什么。”刘年安抚着他,转移话题说:“医生说你今天可以不吃流食,吃点别的。”
这次刘成光没继续反驳,而是突然话题一转说:“王老二还欠我200块,我要找他还回来。”
刘年讶然,凑近刘成光问:“什么?”
“我晾在门口的衣服还没收,要下雨了,今天干不了活。”刘成光嘴里不停地念叨,但眼神却很飘忽就像在梦游:“你妈说我老踢被子,今天我和你睡一屋吧。”
刘年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惊到了,轻晃了一下他的肩膀试探地开口:“爸?”
刘成光没回应,呆愣地坐着目视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刘年心道大事不好叫了医生来,医生检查完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并告知刘年,刘成光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本来酒精中毒就伤到了大脑,现在一摔更是雪上加霜,类似于现在这种脑子不清醒这种状态以后也会是变成常态。
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刘成光的状态好了不少,但还是不能稳当地行走,本来还想再多住一段时间加强治疗,但东拼西凑的钱根本不够,该借的也都借遍了,刘年跟沈娟商量过后,只能带着刘成光出院。
至于刘成光的腿还能不能完全恢复到能独立行走的状态,医生也没办法下定论,只是让刘年回家以后尽量多牵着他走走,多让肌肉活动活动有助于康复。
回到家后,刘成光的状态比在医院里平静了很多,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会经常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窗户边往外看,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一看就是好久。
作者有话说:
假期最后一天,呜呜呜,明天又要打工了(悲),猫猫头满地打滚,随机滚到一个宝包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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