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充电可以续命 听说充电可以续命 第87章
作者:猫三叶
她那么信任他,如果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还会那么信任他,让他和刘年继续做朋友吗?做那种可以接吻,可以拥抱的朋友?
张扬不敢想,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一个漏洞百出的骗子在欺骗沈娟,随时都会被揭穿,到时候他就会一无所有,失去沈娟的信任。
闲聊期间,张扬基本上都是在回应沈娟,根本没敢主动挑起话题,就怕出了什么纰漏,和平时叽叽喳喳话多又活跃的他简直是两个样,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他被夺了舍。
沈娟当然也看出了他的慌张和心不在焉,但她没去细究,两人又聊了会儿,到了点沈娟就去睡觉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张扬,如果太晚了回家不方便,就在这里和刘年一起睡。
张扬一个劲地答应着心里却慌得发毛,他只希望沈娟赶紧去休息,直到亲眼看着沈娟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张扬才松了口气,一缓过来也不忘正事,开始追问刘有鱼关于刘年的事。
“你哥一大早就出去干什么?”虽然张扬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里面有什么猫腻,也不排除刘年早早出去,是为了和赵娜娜约会什么的,然后以去找他玩为借口。
“赚钱。”刘有鱼神神秘秘地把张扬拉到刘年的房间里小声地说:“哥哥这几天都在赚钱。”
“赚什么钱?是在那家米粉店吗?”张扬实在想不到刘年为什么突然要赚钱,他偶尔去米粉店打工都是挤出来的时间,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打别的工。
刘有鱼摇头:“不是。”
“那是在哪?”
“别问了,我直接带你去。”说完,刘有鱼给自己套了个小外套,又戴了一个口罩才放心地出门。
张扬看着捂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刘有鱼好笑地说:“你捂那么严实干嘛?”
“怕哥哥认出来。”说着,刘有鱼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口罩给张扬:“你也戴一个,把帽子也戴起来,别被哥哥发现了。”
虽然不理解,但张扬还是照做了,刘有鱼带着他一路左拐右拐,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终于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工地前。
这里离他们家不远,但平时根本没什么人来,荒了很久不知道什时候突然成了工地。
已经很晚了,但工地上还是有人在工作,刘有鱼转身压低声音对张扬说:“扬哥,待会儿别说话,我们悄悄地看一眼就回去。”
“好。”张扬跟着刘有鱼,猫着腰穿梭在乱石和泥灰之间,见工地有守门的人,刘有鱼带着张扬走了另一条路。
路上遍布碎砖瓦和各种杂乱堆放的钢筋和废铁,张扬紧紧地跟着刘有鱼,一刻不敢疏忽地盯着他,怕他一不小心被绊倒摔在乱石堆里。
然而刘有鱼似乎比他更来去自如,不仅完全没有被影响,反而走得很熟练,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就像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一样,反观张扬,一路上走得磕磕绊绊地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刘有鱼没磕着碰着,他只顾着盯刘有鱼,自己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扬哥,有点黑,你慢点。”看着张扬略显笨拙的动作,刘有鱼放慢脚步,甚至还能伸手拉了几把差点踩陷进水泥里的张扬。
不大一会儿,张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忍不住问:“还有多久到?”
“快了,快了,再走过前面那堵墙,我们就可以从那个缝里钻进去。”
说是墙,其实就是用蓝色铁皮围成的一个屏障,刘有鱼熟门熟路地躬起身子,穿过了深蓝色的铁皮墙。
“扬哥,赶紧进来。”他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招呼张扬加快动作,奈何张扬人高马大根本没法钻进去,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刘有鱼摊手:“缝那么小,我进不去。”
刘有鱼习以为常地说:“这铁皮是软的,你挤一挤就进来了。”
张扬照做后真的挤了进去,才发现铁皮墙根本不牢固,挤一下就裂开一条更大的缝,等他完全挤进去的时候,墙上的铁渣子哗哗地往下掉,墙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这工地是合法的吗?”张扬赶紧拉着刘有鱼退开好几步,看着不停晃动地铁皮墙心有余悸:“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你下次还是别来了,太危险了。”
“我哥哥他这几天总来也没什么事。”刘有鱼挣脱开:“哥哥不怕,我也不怕。”
张扬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故意恐吓一样地警告:“那我也不让你哥哥来。”
刘有鱼小声嘟囔:“你管不了他。”
两人正在争执,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刘有鱼马上安静下来提醒张扬,:“嘘!有人来了。”
他们退到铁皮墙旁边的阴影里,警惕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等到人完全走近,张扬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刘年以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刘年戴着一个旧得发白的淡黄色安全帽,帽子没挡住的黑色的头发,被灰尘染得灰扑扑的,本来应该白净的脸上沾了石灰和铁锈。他穿着的灰色的衣服上,遍布着黑漆漆的污点,旧得都是毛边的黑色的长裤下,穿着的还是他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不过那双褪色的帆布鞋因为长时间踩在泥灰里,已经再次变得斑驳,张扬看得直皱眉,他确信如果那双帆布鞋再洗一次,估计就会完全坏掉。
刘年纤长的身形与夜晚的工地格格不入,他本该一尘不染地穿着干净的校服在校园里读书,现在却不合时宜地行走在夜晚的工地里,他本人和那双洗了无数遍的鞋子一样,被染上了寸寸斑驳。
刘年对面,一个中年工友正咧着白牙呼唤刘年,他看起来和刘年很是熟悉,看着刘年跑过去时,脸上都挂着慈祥的笑,他看刘年的眼神不像工友,更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刘年加快速度跑过去和工友汇合,因为跑得太急,在擦身而过时甚至没有注意到张扬和刘有鱼。
借着工地上点点昏黄的光,张扬清楚地看到,刘年额头上和泥灰混为一体的汗珠正不断地往下落,落在了他汗湿的衣领上,原本斑驳的衣服上又多了一点斑驳。
“是我哥哥。”看到刘年经过,刘有鱼兴奋地指给张扬看:“哥哥他来了。”
张扬没说话只是久久地皱着眉,他默默地看着刘年,心里一时之间竟变得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张扬强烈地认为,刘年本不应该属于这里。
然而现实却不像张扬所想的那样,无论该不该,这一刻的刘年只能在这里,别无选择。
见张扬明显兴致不高脸色还很难看,刘有鱼也不再说话,而是安静下来跟着张扬一起看向不远处忙忙碌碌的刘年。
“刘小子慢点,不急。”工友大叔用板车拖来了钢筋和一些锈迹斑斑的铁块,两人开始配合着把那些东西搬到一个小房子里,刘年默默地从一堆杂物里挑走了几根最大的钢筋,试图一次把它们都搬完。
“走,我们再过去一点。”刘有鱼说完拉着张扬朝刘年所在的方向前进了几步,畅通无阻的样子像极了灵活的小仓鼠。
张扬个子大,不敢像刘有鱼的速度一样快,只能猫着腰慢慢走,这里的环境非常差,连空气里都飘着肉眼可见的灰尘,才来了一会儿,张扬的外套上都沾了不少灰。他正准备拍拍灰,就突然被刘有鱼制止了:“扬哥,小声点,哥哥会发现的。”
无奈,张扬只好放弃拍灰,猫着腰过去和刘有鱼蹲在一处继续偷看刘年。这活比张扬想象中的更难,他发现当刘年把第一根钢筋放到肩膀上时,他的腿瞬间被压弯了几分,从张扬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搬起钢筋时刘年咬牙紧锁的眉头和绷紧的肌肉。
一旁的刘有鱼,表情也不是很好,当看到粗长的钢筋压在刘年肩上时,刘有鱼默默地皱眉,不由地开始嘟囔起来:“那个肯定很重,可是哥哥每次都要搬好多。”
“嗯,是很重。”眼前的场景让张扬的心情莫名的沉重,他轻轻地回应着刘有鱼,眼睛却离不开刘年,在看到刘年细长白净的手被铁锈染得黑黄,看到他被钢筋压得直不起来的腰时,张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酸楚的情绪像波涛一样翻涌,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堵得他酸涩不已
“小鱼,哥哥搬的那叫钢筋。”张扬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干,干到说话都有点沙哑:“不叫大铁棍。”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能显得轻松点,只能干巴巴地这样给刘有鱼解释着。
“哦。”刘有鱼似懂非懂:“钢筋很重,哥哥搬不动。”张扬沉默地看着刘年,心情比钢筋还沉重:“嗯,下次我们不要让哥哥来搬了好吗?”
本来一根钢筋就已经超过了刘年所能承受的极限,他正准备搬着走,突然听到一旁的工友大叔感叹:“还有那么多,至少都还要搬四十分钟,等我回去孩子都睡着了,唉,那小子自己又不会做饭吃,还等着我呢。”
工友的话让刘年顿住,他猛然想起了在家里等着他的沈娟和刘有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吃饭,肯定也会盼着他早点回去。
这么想着,刘年马上低下头,他看着地上剩下的废铁掩饰情绪,脸上飘过一丝短暂担忧后再抬头时,又恢复了往常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几岁?”说着,刘年已经开始在钢筋和废铁堆里寻找,准备再搬一根,能让他们两都早点回家。
见刘年主动开口,工友大叔显然愣了一下,他们虽然一起工作了一段日子,但刘年的话很少,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找话题聊天,却会不声不响地偷偷干掉大部分的活,他其实很喜欢刘年,也很想和他多说说话,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刘年这一开口,工友大叔瞬间觉得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于是他扛着钢筋马上走近刘年,笑呵呵地说:“我家那小子才四岁,站起来还没家里那灶台高。”
说得投入时,他还想用手给刘年具体地比划出儿子的身高,但因为肩上还扛着钢筋,根本没法比,只能继续形容:“家里用的那种灶台知道不,哈哈,我儿子要够到灶台,得要再垫上一个小板凳。”
“知道。”刘年想起了刘有鱼小时候的样子,不由地扬起了嘴角。在没人来得及做饭给他吃时,他也是自己垫着一个小板凳晃晃悠悠地炒饭吃。
“因为我弟弟小时候也像你儿子一样。”
那场面虽然有点可爱,但更多的是辛酸,特别是有一天刘年提早放学回家,看到刘有鱼把饭从锅里盛出来,因为个子太小不太够得到锅,而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刘年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猫猫头被禁言的第2天,还有28天我就出来了!宝包们,评论都有看,对于有的宝包的疑问我来解答一下,张确实知道刘喜欢过他,但刘表现出喜欢时,张表现得很抗拒,甚至有点偏激,所以他就以为刘不会再喜欢他了,毕竟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他也不保证刘年对他有多喜欢,他拒绝了刘,自然觉得刘不可能再喜欢他,现在张又动心,就会患得患失不敢确定。
重点:评论都会看,解除禁言会回复,宝包们急得和我唠嗑,不然猫猫头就没动力了,呜呜(磕头)
第131章 我想你了
锅里的饭瞬间都撒了出来,米饭甚至都还没热透,刘有鱼力气小,没办法把冷饭压散,炒出来的饭还是大块大块的硬块,看着散落一地的饭疙瘩委屈得差点哭出来,却在回头看到刘年时硬生生地把眼泪逼了回去,再想起这一幕,刘年还是觉得心疼得慌。
“所以孩子还是要有大人陪伴在身边才好才好。”刘年难得感慨,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把家人放着不管。”
离异多年独自带娃的工友大叔,似乎找到了知己,他十分赞同刘年的说法,乐呵呵地直点头。
如果不是还搬着钢筋,恐怕他这会儿已经走过去和刘年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了。他觉得刘年这孩子比一般孩子都成熟,虽然话不多,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大叔相见恨晚,口一开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讲述他的老婆如何抛夫弃子找了别的男人,刘年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在听,却不过多评价什么。
闲聊着搬钢筋的过程中,刘年默默地加快速度,挑了大的重的一声不响地自己搬了,默默地把轻的都留给了大叔。
工友大叔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了,身形
已经变得异常的矮小而瘦削,皮肤黝黑,走起路来也像刘成光一样,是一跛一跛的,区别在于跛的角度不一样。因为跛脚,工友大叔才会被分配到这里和刘年一起干这种临时工的活。
其实第一次见到大叔,刘年就想到了刘成光,他也一样身体上有残疾,现在也是在工地干活。
触景生情,每次看到工友大叔,刘年都会想,刘成光在工地时,时不时也会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被歧视,被分到最脏最累的活。
所以自从一起搭伙干活以来,刘年都会悄悄地力所能及地帮助大叔,只要自己干得多一点,工友大叔就会相对轻松点。他只是想图个心安,想要刘成光在外工作时,也能遇到一个不歧视他,并且以善意对待他的人。
张扬一直在关注着刘年,即使是非常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也马上就察觉到了。其实张扬算不上是个细心的人,他能察觉到不仅是因为他关注刘年,更因为刘年对工友大叔的态度过于不同。
确切地说,是张扬能从刘年的眼里读出他对刘成光的想念,虽然他不说,但张扬就是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思念刘成光。
趁刘年又搬了一根钢筋进小屋,张扬才舍得暂时移开目光看向刘有鱼:“你爸爸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是啊。”刘有鱼蹲着抱住膝盖,还在看着小屋子等刘年出来:“好久了,我都记不清到底多久了。”
说到这儿,刘有鱼本来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暗了下来,耷拉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扬靠过去,揽了他的肩膀轻轻拍着问:“是不是也想爸爸了?”
刘有鱼不说话,听到刘年出来了,又看着他搬钢筋。他虽然想否认,想说自己一点也不想那个爱打人的爸爸,但他说不出来,因为他真的已经有点想那个很凶的爸爸了。但他不想承认,而是装作不在意地看着刘年。
似乎是为了加快进度,刘年现在已经开始一次搬两根钢筋了。不知道是不是搬久了没力气,一晃神,一根钢筋骤然落下,砸在了刘年的脚背上。
钢筋撞击脚背,发出剧烈的闷响,刘年被砸得猛然弯了腰,因为手里还拿着另一根钢筋,又不能马上放手去查看伤势,只能强忍着。
张扬心头猛地一揪,感同身受般地难受,难受到心慌气短,他猛地站起来正想冲出去看看刘年的伤势,却突然被身旁的刘有鱼哭着抱住,刘有鱼的力气不大,但张扬却完全挣脱不开,自从刘年被砸到的那一刻,他也跟着全身脱力。
刘有鱼紧紧地抱着张扬,惊恐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张扬只能先停下缓缓,安慰地地抱了抱他。他抬头看着张扬,眼睛哭得红彤彤的,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地拽着张扬的袖子,抽泣着说:“我想爸爸,如果爸爸在的话,哥哥就不用来这里,就不会被砸到了。”
压抑的情绪被释放出来,刘有鱼哭得稀里哗啦,却依然倔强地咬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
其实刘有鱼曾经来过一次,刘年发现了后很生气,严肃地要求他下次不许再来,并且好几天都没有搭理他。
所以之后的时间里,刘有鱼每次偷偷来,都会很小心地不发出声音,渐渐地就成了习惯,习惯到就算惊慌地哭也不出声。
张扬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一边说话一边不放心地盯着刘年所在的方向:“别怕,我在我在,我会帮哥哥的。”
“谢谢扬哥。”刘有鱼扑在张扬身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张扬摸了摸他的头,又安慰了一会儿他才好点,等张扬再抬头看向刘年时,刘年已经不在原地了。
“哥哥又开始搬那个大铁棍了。”刘有鱼不再哭,从张扬怀里出来,滴溜着眼睛看着刚把钢筋放回小屋里出来的刘年。
张扬闻言看去,这才注意到刘年。他的脚被砸了以后,走路明显是跛着的,步子稍微迈得大一点,就走不了,只能咬牙忍一下,停个几秒钟再继续走。
从小房子到钢筋堆放的地方只有不到30米的距离,刘年跛着脚走一步停一步,生生地走了快十分钟才走到堆放钢筋的地方。等刘年停下的时候,张扬甚至能听到他疼得抽气的声音。
只是站着休息了几分钟,刘年又开始搬钢筋了,他看到工友大叔刚好走过来,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所以没有马上搬起钢筋,而是又等了一会儿,等大叔走了才继续搬。
这次,刘年只搬了一根钢筋,但因为脚受伤了,支撑不住钢筋的重量,在搬的时候明显力不从心,连只是搬这一根都搬得费劲,好不容易稍微站住了,才走了几步,重心一歪,钢筋就砸到了地上,人也踉跄了几下,险些砸了另一只脚。
刚放完钢筋从小房子里出来的工友大叔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立刻搀住刘年,担心地询问:“你怎么了?砸到了?”
刘年不语,沉默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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