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对象是毛茸茸的魔王大人 研究对象是毛茸茸的魔王大人 第113章

作者:用温柔炽热卑劣的吻 标签: 近代现代

  生物学作为自然科学的五大学科之一,在世界各国开始拟定禁止私人研究的草案时,就被整个学界抛弃了。

  包括生物演化及生态、行为学的诸多相关学科,已经在生物教育系统中被合并为单一的信息学科。硕果仅存的生物解剖、基因工程和生物化学等细化科目,学员也锐减至了一个低到可怕的数字。

  三个月的时间,生物学如他所愿,走到了发展的尽头。

  沈晨反而觉得,这些学生还愿意坐在这间课堂里,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问向讲台下的诸人。

  “你们为什么没有考虑换专业,去了解过国内外今后的就业环境了吗?”

  原本就很安静的课堂中鸦雀无声,没有人出言回答。

  那名刚刚询问他伤势的男生,慢悠悠举起胳膊,用眼神扫过身边几个坐在一起的人,回答道:“我们都了解过了。”

  沈晨不解:“了解过,还不打算为自己的未来发展,做些其他考虑吗?”

  那名男生摇摇头:“今天生物学塌了,明天其他学科也有可能会塌。我们商量好了,趁年轻,做自己想做的。”

  他看着沈晨:“上个学期您说过,我们的论文课题方向很有意思,我们想完成它。按现在的规章,在校内把它当成课内课题继续下去,是我们唯一可以完成它的方法了。”

  后排一人道:“反正现在大学生也不值钱,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去送外卖呗。”

  年轻人的哄笑声,让刚刚一片寂静的课堂活跃了些。

  沈晨敛目,看了看自己的课件U盘。

  一切心愿达成的后果,也如他所料,一一在学界内应验。

  尽管过程出人意料,但那道毁灭的飓风,还是把他一心想要毁掉的生物学吹成了一片废墟。

  他最终,还是扼杀了诸多被他视若瑰宝的理想。

  但沈晨作为数十亿人类的其中一员,渺小无比,这已经是他能谋划的、最好的未来。

  身为老师,他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将这最后一批生物学家,送入废墟之中,帮他们在他们各自选择的道路上,去看一看,那一眼就可以望到终点的尽头。

  只不过,唯一幸好的是。

  这些学生好像并不在意,这是一片已经被摧毁的废墟。

  年轻的意义,就是会让人毫不踌躇地,向自己的目标飞奔而去。

  上课铃响起时,沈晨抬头,他也还是选择背负他愿意背负的重量,看向众人。

  铃声漫长,待声响结束,他对众人淡淡道。

  “上课。”

  作者有话要说:

  “趁年轻,做自己想做的。”

  这句话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一位非常好的语文老师和我说的。

  不是什么很有深意的惊世名言,但它在我很多无法抉择的时候,赋予过我莫名的力量。

  也送给你们ww趁年轻,去做你们自己想做的。

第86章 最后的关联

  与心理医生再次约好时间,沈晨来到医院。

  简单的交谈后,医生甚至认为沈晨不需要治疗。

  沈晨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忽略掉他的感受,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与正常人一模一样。

  心理医生:“这件事与你之前来治疗的心理创伤不同,就我看来,你目前的生活一切正常,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心理诊疗室的房间还和之前一模一样,奶白色的房间中,摆放着咖色与胡桃木结合的暖色家具。

  午时的阳光,照在心理医生身上,使她看起来分外和蔼。

  她语气温柔:“能不能告诉我,你想通过心理治疗解决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沈晨将手搭在自己的胸口。

  他轻轻皱着眉,像是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说辞。

  良久后,他才缓缓说道:“我感觉不到,什么是活着的。”

  就如同他面前的心理医生,明明万分鲜活,又充满温度。

  但在沈晨眼中,她与一旁的衣帽架,甚至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心理医生却并不认为这是认知障碍的一种。

  沈晨的所有经历,都记录在她面前的电脑中。

  原本对于这位行为学家来说,普通人本就和其他物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可以轻易判断、看穿,得到所要结论的。

  一切看法,对于沈晨而言,都非常唯心。

  她只是问道:“那你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吗?”

  沈晨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不能。”

  作为“沈晨”这个个体,他深刻地知道,“沈晨”会在什么样的时间,通过什么方式,去完成什么事。

  所以连同他自己,所表示出的一切行为,也是遵从设定和条件反射的结果。

  所以他觉得,这并不能称为活着。

  心理医生闻言,拿过桌子一旁的便签纸,握起笔,像是打算开始做些记录。

  但她只是问:“那,你还有什么可以完成,但还没有来得及去做的心愿?”

  沈晨对一切信息仍然敏感,他从心理医生的话中,获取到了一个关键的条件。

  心理医生所说的,是“可以完成”的心愿。

  在充满阳光的房间中,沈晨花了一些时间,在心中反复思索,将所有的心愿一一数过。

  而后,在所有没实现的心愿中,他只找到一个,是也许还可以完成的。

  他道:“跟我父亲去海钓。”

  心理医生知道沈晨对他父亲的应激,但手部微停后,还是将这条内容写在了便签纸上。

  她问:“还有吗?”

  沈晨微微摇头。

  “没有了。”

  心理医生便签纸撕下,递给对面的沈晨。

  在她的一生中,帮助过数以万计的人,从绝望中走出来。

  往往最简单的办法,是最有效果的。

  人只有朝着目标,才能坚定的迈出脚步。

  她的第一步,就是要为这位患者定下一个充满向往的心理暗示。

  “把这个夹在常用的课本里,然后我们一起努力,先把它完成吧。”

  沈晨接过便签纸,却突然觉得,将便签加在本子里这种事,只有小孩子和彼苏尔才会做。

  他细细笑过后,抬起头。

  而后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句非常稀松平常的话:“在心理学中有没有人研究过,也许有些心理疾病,并不是疾病,而是那个人的本性。”

  心理医生闻言微微愣住,她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也能接受、和尊重每个人各自的看法。

  但沈晨所说的内容,从来没有被她考虑过。

  她镇静道:“我会查查看有没有相关内容,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次治疗时,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这个话题。”

  沈晨其实没打算与她聊,只将便签纸塞进兜里,随口答复道:“好。”

  接下来的催眠中,他再次回到母亲去世的那天。

  只是这一次,往往能坚持到沈昱出现时才发作的不适感,在他母亲去世前,当血氧监测仪发出尖锐告警时,就提前发作了。

  沈晨被不适强行唤醒,像被从那个场景中驱赶一般,在时间流域的最末端睁开双眼。

  沈晨的应激反应比起之前,好似更加严重了。

  直到服下镇静药品,他进入浅眠状态,才感觉那些抽痛逐渐减轻。

  在药物的控制下,他在一片日光中,睡了自从出院后的第一个长觉。

  半梦半醒中,熟悉的声音远远出现。

  声音的主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察觉到沈晨不喜欢“晚安”的人。

  所以他语调轻快的,同往常一样,和沈晨说的是。

  “明天见。”

  在与现实剥离的梦境中,沈晨没意识到这是一句不可能实现的空话。

  所以他枕着那道声音,呼吸终于变得浅速而平缓。

  -

  回去的路上,沈晨拐去了简知舟的实验室。

  简知舟上次临走时说的“结论”,让他有点在意。

  以他的对好友的了解,简知舟不会随便给人画饼。

  沈晨将车停在附近的路边车位中,下车走了一段,远远看见那栋矮楼。

  矮楼已经重新施工加固,上次被彼苏尔破坏的缺口没封上,索性改成了露台。

  只是楼体外攀附的脚手架还没来得及拆,显得有点凌乱。

  此时,一大帮记者正围在门口。

  那名负责主修天文学的年轻助理正在门口劝他们离开,他急得半死,看起来非常不善于应对这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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