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对象是毛茸茸的魔王大人 研究对象是毛茸茸的魔王大人 第48章
作者:用温柔炽热卑劣的吻
彼苏尔坦言道:“后面那条居多一些。”
彼苏尔觉得,如果简知舟心情总不好的话,他肯定还会再来找沈晨喝酒的。
魔王大人不想让沈晨再睡沙发。
“我在这等沈晨,你把这个送去给简知舟吧。”他将包起来的饼干递给沈敛宁:“你别惹他了,给他道个歉。”
沈敛宁自从成年来,连沈昱都不会再指使他去做些什么。
这种被别人安排的体会,让小沈总觉得又怪又有趣。
沈敛宁从彼苏尔手中拿过饼干袋,一边站起身,一边指了指沈晨所在的房门:“那如果里面有什么事的话,你就让律师给我打电话。”
彼苏尔:“好。”
大厅的旋转门外,简知舟正在抽烟发呆。
沈敛宁自背后走近,从走神的简教授手中,拿走了他已经抽到一半的烟。
简知舟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后,看见沈敛宁的脸。
沈敛宁将简知舟的半根烟叼进嘴里,吸了一口。
他一边吐出烟雾,一边道:“想什么呢?”
在不甚安静的警局门口,两人并肩站立,看向院内不时经过的警员。
夜晚的暗沉和刚刚的走神,让简知舟懒得再跟沈敛宁斗嘴了。
“没想什么。”他道。
沈敛宁将手上的饼干举到简知舟面前:“彼苏尔让我给你的,他给你留了三分之一。”
简知舟默默从沈敛宁手中拿过:“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沈敛宁难得正经,仿佛将他一贯的轻世肆志放下些许。
“你有问题想问我吗?”
简知舟捏着饼干袋子的手指轻轻动下,塑料包装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
沈敛宁看着他的动作,道:“现在,你问什么,我都答复你。”
第38章 苹果和香烟
简知舟目视前方,没看见沈敛宁眼中难得的温煦,不屑地随口道:“你的银行卡密码?”
沈敛宁答非所问:“我没改过。”
简知舟愣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谁不让你改了?”
沈敛宁的确贯彻了他刚刚答应的知无不言:“你不让我改。你说我还年轻,赚的钱都应该给你搞科研,我再想办法去赚。”
简知舟被噎得说不出话。
沈敛宁:“没有其他问题了?”
简知舟双手环臂,嘴角含笑,看向故作顺从的沈敛宁。
“什么你都答是吧?”
沈敛宁举止大方:“嗯。”
简知舟:“恒古现在的具体投资方向?”
沈敛宁:“养老。”
简知舟:“现在买股票,什么板块能赚钱?”
沈敛宁:“你连年度财务报表都不会看,什么板块都不建议买。”
简知舟不允许自己在数字面前被看轻:“我怎么看不懂,正负总能看懂吧?”
“数字意义不大,里面的周期和时间节点才是重点,还要配合当时的项目和市场情况,再去找相关政策的助力条款,综合起来一起分析。”沈敛宁道。
简知舟原本也不是真心想买股票,此时他听沈敛宁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他借着天上的月亮,望向并不能被照亮的宇宙。
简知舟遥想整个空间,将自己和沈敛宁都幻想成地球上的微小生命,看起来毫不在意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在沈晨那碰面,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来找我?”
沈敛宁的回答晚了几秒,他换回自己一贯的口吻,略微轻佻道。
“和那次碰面没有关系,如果你没把高能研究所的心肝宝贝炸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找你。”
“为什么?”简知舟不解。
沈敛宁:“你过得挺好的,我找你干嘛?”
“沈敛宁。”简知舟语气冰冷地开口道:“看来真的是我把你惯成这样的。”
沈敛宁叼着烟,微微颔首,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看来你是真的发现了。”
恒古人人都说沈敛宁比沈昱更嚣张霸道,他处理事物时,永远都不向着美好的方向去,只遵循让自己开心的意愿。
至于赚钱与否,他看起来完全不在乎。
但只有简教授的课题投资,他不光仔细研究了小半天,还特意叫众人开了个会。
连一直外派在上海坐镇的华东地区区域经理都被请了回来,由此来确定:简知舟的项目是真的不赚钱。
如他所愿,简知舟三个字在整个投资界出了名。
就如同十年前,当简知舟想装病躲过选修课,好回实验室继续算式子时,沈敛宁刚巧出现。
他将烟从口中拿出,直认不讳:“嗯,当年的其他校医,都是我想办法调走的,就是为了让你只能找我一个人写病假条。”
沈敛宁气息中带着笑意:“可你就算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仍然一样。”
就像他在研讨会上告诉彼苏尔的,他向来只愿意做一位暴君。
他的口吻高高在上:“简教授,如果你想继续你的科研,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能找我一个人拿钱。”
简知舟眼睛微抬,看向沈敛宁的眉眼。
十年的时间,使沈敛宁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从十年前那个会隐藏自己内心暴戾的腹黑医生,变成了现在这个锋芒具现的集团负责人。
简知舟不合时宜地,问了一个与刚才对话毫不相关的话题。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口气平淡地问道:“你在美国的肿瘤治疗课题,结果怎么样?”
夜风飘荡在空气中,漫无方向。
沈敛宁完全没想到,简知舟会问这个问题。
他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异样,随后,他将视线移开,放在了那根快在风中燃烧殆尽的烟上。
人来人往中,沈敛宁道。
“失败了。”
“什么时候的事?”简知舟问。
“大概……两年前?”
简知舟轻笑了一声,像是嘲笑一般。
不能现实的科研,在所有学界,就像一个接一个谎言。
沈敛宁离开简知舟,在一场谎言中,渡过了漫长岁月。
可简知舟作为物理学家,他永远相信一切可被计算、丈量的未知。
简知舟声音微扬:“我不会让我的课题失败,就算没有你的钱。”
他是很迷茫,甚至在闪念中,想过和沈晨一起退休。
但沈敛宁的失败,催化了他心中的倨傲。
简知舟一贯不卑不亢的声音,让沈敛宁仿佛在深冬的夜晚,回到了当时第一次遇见这位物理天才的夏日清晨。
十九岁的简知舟啃着苹果,迈进了充满烟味的值班医务室。
苹果的清香,香烟的雾霭,顷刻间搅混在一起。
“沈医生,能帮我开个假条吗?”
“你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头疼,最近胃口和睡眠也都不太好。”
初夏蝉鸣初响,继而反复合奏。
“……是吗?”沈医生道:“可依我看,你这是装病。”
烟草终于燃尽,热度开始灼烧起过滤棉,发出一阵焦糊味道。
一队警务人员返回组里,从两人身侧路过,发出一阵铿锵的脚步声。
沈敛宁笑着问:“这么有自信?”
简知舟:“打个赌吗?”
“我会完成我的课题,不论遇到什么事情。”
沈敛宁:“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简知舟看向沈敛宁:“你的生命里,再也不能有肿瘤学一丝一毫。你不能重启你的课题,也不能再做其他任何研究。”
沈敛宁的目光深邃幽然,他望着简知舟在寒风中微微发红的鼻尖。
简知舟偶尔恶作剧,但他从来不会用别人的科研课题开玩笑。
此时,他眼中倔强异常
沈敛宁的骄傲,被他毫不留情的,当做一个赌注。
两人在各自的方向静立,而后,沈敛宁声音轻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