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 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 第10章

作者:禁庭春昼 标签: 近代现代

  “想去?”傅绥第一个起身,“那去吧。”

  奚年有点意外,他以为傅绥不会参与,他的“人设”还包括下飞行棋?

  傅绥还真下了,下了两局都是奚年赢。

  第一局结束的时候,梁恺禹看向傅绥:“团队游戏?”

  夏柏阳还在庆幸他因为傅绥在没好意思提赌注,不然这回就该输了,听到他这样问有点疑惑:“啊?什么团队,各玩各的啊。”

  第二局奚年又一次通关,梁恺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十分不满地说:“竞技游戏没有爱情。”

  原话是电子竞技没有爱情,他其实没有说傅绥为爱放水的意思,只是单纯谴责他有违竞技精神的游戏行为。

  夏柏阳一头雾水,不明白梁恺禹怎么忽然发难。

  他都没觉得傅绥哪里不对了,虽然刚才傅绥给他造成了不少阻碍,但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傅绥是故意的,毕竟傅绥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实在是傅绥给人的感觉过于严肃正派,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很难联想到他头上。

  梁恺禹不是演员,严格来说他甚至不算圈内人,没有夏柏阳对傅绥的那种崇敬,他在自己的领域一直都是被人崇敬的那个。

  他看着傅绥等他给一个说法。

  奚年隐隐能感觉到傅绥的优待,又不确定是不是巧合,他这一路飞过来,几颗棋子从来就没有和傅绥狭路相逢过。

  梁恺禹话里的那两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明知道“爱情”只是一个泛指,仍旧忍不住想要去听傅绥的答案,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想从傅绥口中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他只是可以确定,如果傅绥真的放水了,他不会否认的。

  他们都在看傅绥,等着他的回答。

  傅绥被人看惯了,没多少反应,不急不缓的把属于他的红色棋子收起来,淡淡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爱情。”

  作者有话说:

  小梁:您礼貌吗?

第11章

  梁恺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怎么还带嘲讽的呢?

  他今年二十四,十七岁打替补,十八岁首发,职业生涯十分顺遂,最大的执念从来都是冠军,确实是没谈过恋爱。

  他本意也只是为了谴责一下傅绥这种类似于打麻将故意喂牌的行为,重点根本不在爱情这两个字上面。

  两个男人,谈什么爱。

  明明重点是在放水,傅绥却在强调爱情,就为了嘲讽他?不管怎样,傅绥确实是精准地在他心上扎了一刀,梁恺禹不服气:“你有?”

  ……

  奚年下车的时候还在想傅绥刚才的话,他摸不清傅绥的意思了,傅绥的话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像是过来人的内涵炫耀,像是……真的认了他是为爱放水。

  奚年摇摇头,怀疑刚才吃烤串时喝的啤酒现在才上头,想什么呢?就是一句玩笑话,奚年告诉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傅绥。

  房车的车门开得不大,一个人通过刚好,奚年上车的时候回头,就挡了傅绥的路,傅绥手搭在他的后颈,轻轻捏了一下,提醒他:“上车。”

  上车之后傅绥就进了浴室洗漱,然后是奚年,谁都没有再提这事。

  傅绥的放水行为被梁恺禹戳穿之后,他们干脆开始玩团队游戏,但是夏柏阳和梁恺禹都有一颗想出头的心,他们能联手狙人,却不能完全牺牲自己成全对方,傅绥又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火力,最后还是奚年赢最多。

  奚年隐隐觉得傅绥有哪里不一样,不止是“人设”的问题。

  傅绥一向对奚年很好,毫无保留,但始终有距离感,他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不会明明白地让奚年知道他在帮他。

  奚年心不在焉地洗头,房车上的浴室本来就不大,空间小,淋浴器的水也很小,他头一次洗那么费力的澡,比高中的公共浴室还磨人,冲完泡沫他看了一眼剩余水量,确定水量充足才伸手去拿香皂。

  香皂拿在手中,他注意到香皂表面是湿的。

  奚年一下子僵住了,他一点一点松开手,把香皂放回盒子里,收回胳膊时,手却像是不听使唤,又把香皂拿了回来。

  “……”

  香皂和沐浴液洗发水不一样,用的时候需要长时间接触身体,奚年忍不住去想,这是傅绥刚才用过的。

  他和傅绥都只带了毛巾牙刷等清洁用具,没有带消耗品,香皂是节目组准备的,是超市里最常见的牌子,柠檬味的。拿在手上久了,香皂表化开,开始变得有一点点粘。

  一块香皂,分别接触了两个人,比间接接吻带着更强烈的禁忌感。

  奚年告诉自己,没什么,只是香皂而已,家里的每一个洗手台边都是他们共用的香皂,冲一冲就好……

  半分钟后奚年调低了水温。

  他洗漱完已经过了十点,跟拍导演撤出房车,摄像机全部关闭,傅绥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见到他出来问了一句:“脸那么红?”

  奚年没有看他,低着头往车头走:“水温太高了。”

  奚年睡额顶床,傅绥睡白天睡过的车尾床,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奚年上床的时候傅绥提醒他:“头发。”

  傅绥的头发擦得很干,半小时过去已经干得差不多,奚年没有,被他喊住之后站在原地,看上去愣愣的,傅绥干脆自己去拿电吹风。

  浴室的门没有关紧,留了一条缝,傅绥的角度可以看到镜子。

  镜子上没有多少水汽,傅绥不动声色,推开浴室门又拿了干发巾,环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logo被完全磨平的香皂上,轻轻勾起唇角。

  奚年坐在沙发上,耳边是风声,傅绥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偶尔指尖会碰到头皮,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被神经末梢捕捉,继而是无法抑制的酥麻感,奚年分不清这到底是单纯的生理反应,还是“傅绥效应”。

  他屏住呼吸,抑制着放松身体的本能,又一次被傅绥轻轻捏了后颈:“放松。”

  奚年更僵硬了,傅绥轻笑,又吹了一会儿才关了电吹风在他发顶轻轻揉了一把:“去睡吧。”

  奚年不记得自己怎么上床的,他背对着傅绥躺下,感受到傅绥关了灯,又听这他上床,一切归于寂静。奚年又悄悄转回身,眼前一片漆黑,他甚至看不到傅绥离他多远。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事实上他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喉咙干咳,想喝水。

  喝完水上床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逼仄,这是一个坐起来都很勉强的高度。奚年挂在梯子上犹豫片刻,轻手轻脚地下来,又悄悄开门下了车。

  五月末,虽然已经有了夏日的气息,白天最高气温已经到三十度,昼夜还是有点凉,空气很清新,流水声清越,很好听。

  头顶就是星空,星星很亮。

  奚年深吸口气,完全放松下来,在这一刻,他终于真正体会到旅行的快乐。

  马路对面还亮着一盏小灯,帐篷外半人高的望远镜前坐着一个人。

  他们的旅行计分项目里面有看星空或者看日出,和景点打开一样,并不是看过就行,需要拍照,而各种级别的相机价格不一,奚年刚才去租的是八十还带一卷交卷的老式相机,实在没办法拍星空,只能等明天拍日出。

  半夜起床没带手表,周围一片寂静,没什么时间的概念,奚年倚着门站了一会儿,听到车内的动静,傅绥也起来了。

  “怎么了?”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跟傅绥一起回车上去睡,明明他下车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透透气,但是听着傅绥的声音,奚年心底忽然就有了更多的渴望。

  “想看星星。”他听见自己说。

  傅绥看了看对面的帐篷,对奚年说:“去加一件外套。”

  他说完往帐篷那边走去。奚年自己穿了一件外套,又给傅绥也找了一件。

  等到奚年下车,就看见那个人打着呵欠回了帐篷,大概是傅绥跟他沟通好了。

  焦距已经调整好,奚年半跪在望远镜前,入目是深邃的星空,望远镜中可以看到的区域有限,比不上头顶的广袤星空,但是看到的星星更多更密。

  奚年不知道这架望远镜是用来观察哪一个星座或某一颗星星,或者只是单纯地为了看一看不知名的星星们。星空就是那么奇妙的存在,只是看着,毫无意义的看着,也会让人沉浸其中。

  奚年看了很久,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只乌龟,立即兴奋地回头迫不及待要和傅绥分享:“我看到翠翠了!”

  傅绥就在他身后,闻言靠过来,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奚年感受到他的体温依稀闻到他身上干净的香皂的气味,猛然想起他们用的是一样的香皂。

  他身上和傅绥是一样的气味。

  傅绥伸手扶着望远镜,寻找奚年口中的像乌龟的星星们,这个动作也把奚年圈在了怀里。

  奚年不动了,傅绥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低声询问:“在哪?”

  这么近的距离,奚年不但能听到他的声音,还能感受到他说时的气息,温热的气息拂过,引起一片战栗,奚年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绷紧了,过一会儿才轻声说:“左上方,有两颗靠的很近的星星,是眼睛。”

  “中间有一大团星云,是背甲。”

  “尾巴是向下的。”

  傅绥的视野中其实只有无数的星点,有的亮有的暗,无规则地散落着,只有点没有线,星空就是这样,无数或明或暗的星点,随意连线可以连成想要的样子。

  但即便是有意识的去寻找星座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这样凭空去找一个什么图案。

  奚年口中的翠翠跨度很大,傅绥听着他的描述一点一点找到了这只姿态怪异四肢不等长的乌龟。

  傅绥松开望远镜,他的手自然落在奚年肩上,他们的姿态更像是傅绥从后拦着奚年。

  “恭喜,你发现了翠翠星座。”

  时间仿佛回到十年前,“恭喜奚年小朋友,你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星座,这是你一个人的星座。”

  情境却全然不同,奚年心跳很快,周身都是淡淡的柠檬香,他有种被傅绥禁锢的错觉,他不敢抬头,他怕对上傅绥的视线,怕自己藏不住眼中的情绪。

  于是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傅绥也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化作浓重的晕不开的墨,翻滚着,半晌又归于平静:“回去吧。”

第12章

  他们约好今天起来看日出,昨天特意查了日出时间,闹钟提前二十分钟响起,奚年回去躺了挺久才重新有了睡意,半睡半醒间闹钟响起,他痛苦地翻了个身,下床的时候又撞到了车顶,于是愁眉苦脸地洗漱。

  当代青年人的现状,熬夜可以,早起不行。

  夏柏阳和梁恺禹两个人后来打游戏打到凌晨一点,奚年也好不到哪去,半夜起来星星的时候清醒得很,现在洗了脸还是困得睁不开眼。

  几个人聚到溪涧边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但是浓重的夜色已经散开,亮度差不多,黎明的天空和傍晚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他们并排坐在溪涧边,面朝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夏柏阳搭着梁恺禹的肩:“说好了带我上分,不能嫌弃我啊”

  梁恺禹困得眼皮打架,垂着头,敷衍地应他。

  奚年昨晚穿着短袖睡的,现在又时间还早,他打算拍完了再去睡回笼觉,因而没有换衣服,就穿着短袖出来。

  他刚坐下肩上就搭了一件外套,是他昨晚起来看星星的时候给傅绥拿的,傅绥自己穿着长袖,奚年也分不清这外套是不是傅绥特意给他带的。

  他原本想说不用,岸边忽然起了风,左边夏柏阳和梁恺禹搓着胳膊靠在一起就差抱成一团了,奚年住了嘴,开始调相机。

  他租的是交卷相机,像素不太高,租这个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弥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