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账号密码了 终于想起账号密码了 第121章

作者:稚棠 标签: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可是现在。

  站在假山边花丛的女人正在用剪刀修剪花儿,旁边还站着几个疗养院的老人。

  离得近了,就能听到他们说话。

  其中一位说:“你这花儿养的真好,前两天下大雨,听说花园里的那颗果树活不长了。”

  母亲好像有些着急的说:“那怎么行,有的救吗,让我去看看,我很会照顾这种树的?”

  身旁的人说:“你很喜欢那颗树吗?”

  母亲道:“我家小儿子嘴馋的很,最喜欢吃那个果子了,说实话我真没觉得那个果子有什么好吃的。”

  简淮宁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说话,忽然想起很早以前,小时候他最喜欢吃果子了,但是母亲总是说外面的果子都是打了激素的,吃多了不好,不让他吃。

  站在湖畔的人问:“那你会经常给他买吗?”

  母亲说:“买的都有激素,我们在后花园种了两颗果树呢!”

  简淮宁又想起在很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吃不上果子又爱吃,就在外面买了偷偷吃,结果后来总拉肚子,他原本很害怕被母亲发现了被骂的,结果后来父亲从外面运了两颗果树回来,后来那两颗果树都成长的非常茁壮,每年夏天都会结很多果子。

  简淮宁忽然有些恍神,那时候,他一直以为总是嫌弃的母亲不会喜欢那颗果树的,就像是不被喜欢的他一样。

  岸边的风儿吹拂。

  简淮宁站在那里,远处正在剪花的人动作微微顿了顿,似乎有所察觉般的抬头看了过来。

  距离上次他来看望母亲已经是半年前了,那天中午他来的时候她还在午睡,为了没有打扰她便离开了,这会儿见了,才发现她总是一丝不苟的发被剪断了许多,如今是一头短发了,她瘦弱了很多很多,仿佛站在风里就容易被吹散了。

  “啪嗒”

  她手里原本拿着的剪刀落在了地上。

  简淮宁迈步走过去替她捡了起来,交还给她说:“小心。”

  她一直看着他。

  简淮宁对上她的眸子,犹豫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她说:“谢谢你啊,小伙子。”

  四周是松散的人群,时不时会有零零散散的人走过。

  可是这一刻,简淮宁却觉得好像世界都安静了,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有些微胖的妇女微笑的说:“小伙子来看谁?”

  简淮宁抿了抿唇没说话。

  微胖的妇女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她道:“秋月她一直在等儿子呢,都等好久了。”

  简淮宁还没说话呢,母亲孟秋月就开口说:“我大儿子去参加比赛去了,还要好久才会回来了。”

  微胖的妇女问:“那你小儿子呢?”

  “他上学去了。”孟秋月有些瘦弱的手挽了挽鬓角的发,有些骄傲的开口说:“我小儿子虽然调皮了些,但是成绩很好的。”

  微胖的女人说:“可是昨天还说他贪玩呢。”

  孟秋月道:“他就是贪玩啊,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简淮宁的身子一僵,熟悉的话又再次听到,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作何感想。

  却在下一秒。

  孟秋月说:“但是贪玩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只是怕他总是和同学爬墙跳树的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以前我们请过一个大师给两个孩子算过,大师说我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少年亡,阿黎那个孩子总是调皮做一些危险的事,我怎么放心的下呢……”

第62章 阿黎的男朋友

  简淮宁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听着母亲的话。

  起风了,风吹拂过人的身旁,带来淡淡的香气,不远处的桥畔传来脚步声,简父从后面走了过来,孟秋月看到丈夫后倒是有记忆,她对身旁的两个人说:“我老公来了,我得回去睡午觉了。”

  简父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披着了孟秋月的肩上。

  孟秋月对他说:“你知道吗,院子里那颗果树病了。”

  简父动作很温柔的替妻子穿好外套,温声道:“怎么忽然病了?”

  孟秋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打算下午来看看,得把那颗果树治好才行,你不是说阿黎马上就要从学校回来了吗,他肯定要吃果子的。”

  简父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的侧目看向旁边的简淮宁,但他依旧还是温声的安慰孟秋月,笑着说:“嗯,好,下午我陪你去看看。”

  孟秋月这才答应了。

  两个人要离开的时候,孟秋月却又忽然转身看向简淮宁,她笑了笑说:“小伙子,谢谢你刚刚帮我捡剪刀。”

  简淮宁站在假山旁,穿着长大衣的站的姿态笔直,清冷俊秀的脸微微点头:“举手之劳而已。”

  孟秋月道:“你是个好孩子。”

  简淮宁还未侧目,便听到她笑着说:“你长的可真好,跟我的小儿子眉眼有点像,可是他还小,但是我觉得他长大后应该就会跟你一样帅气了,看你应该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吧,我家小儿子就不行,他很调皮的,不过啊,我也没指望他能有大出息什么的,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孟秋月的眼睛带着笑意和赞许。

  简淮宁有些微讶的瞳眸微微的放大,僵硬的站在原地。

  孟秋月却已经对他挥了挥手:“我们先走了。”

  夏日的几午后他站在假山边看着两个人相携离开,简淮宁好久不能动作。

  微胖的女人却走过来说:“你就是秋月的儿子吧?”

  简淮宁转身看她:“您……知道。”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路人会有的,你很爱你的母亲。”微胖的女人说:“我叫丽塔,跟你母亲在这个疗养院一起住很久了。”

  简淮宁立刻道:“我母亲平时劳您关照了。”

  丽塔笑了笑说:“有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大家都是聚在一起搭个伙而已,不过你母亲倒是时常跟我们提起你和你哥哥的事情,虽然清醒的时候很少说,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她也很爱你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经常和他们相聚,但是我希望你们之间不要有误会。”

  简淮宁的心有些滚烫,他看着丽塔点了点头,有些感激道:“谢谢您。”

  回去后房间里的孟秋月已经睡着了。

  简父从门里面出来说:“你都看到了?”

  简淮宁骤然的点头,他现在心中被愧疚包裹,开口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我现在回国了,以前我们家的宅子也已经清理干净了,我想把您和母亲接回去,就是,不知道她……”

  当年他们全家离开国内生活,一方面是治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和母亲对那里有了严重的抵触心理。

  简父却看着简淮宁,轻声询问:“对于那里,你已经不再感到害怕了吗?”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

  简淮宁看着父母和他鬓角的白发,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逐渐坚定:“我知道人不能一直留在过去,我已经决定往前走了。”

  简父露出了笑容来,他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简父说:“其实今年我也考虑过要带你母亲回去,她的症状医生说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心病,她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哥哥,以前为你和你哥哥算卦的先生是很有道行的,那些年她对你管的有些严厉,你不要记恨她,其实她这个人啊,打心眼里是爱你的。”

  简淮宁鼻子有些酸涩,他放置在身侧的手蜷缩起来,点头说:“我知道。”

  简父侧目看向他,抬起手有些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起来而时候眼角有些皱纹,他哑声说:“我们阿黎啊,真的长大了。”

  简淮宁的眼眶骤然就红了。

  一整个下午他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父亲说:“你的那位,在外面等着你吧?”

  简淮宁愣住,不明白父亲怎么猜的到。

  简父却微微笑着说:“你母亲要醒了,你去跟她说会儿话,爸爸也下去见见他。”

  简淮宁有些紧张,简父却拍了拍他的手说:“别怕,爸爸就只是看看。”

  他这样说了,简淮宁便也放下心来。

  简父离开后,他转身扭开休息室的门,看到了在床上睡觉的女人,她看起来好脆弱,瘦弱的妇人睡觉的时候眉毛微微的皱着,看起来有些不安和脆弱,简淮宁慢慢的走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

  日光慢慢的移动。

  床上的人慢慢的有了反应,孟秋月缓缓的睁开眼来,几乎是她一动简淮宁就发现了。

  孟秋月扭头看他。

  简淮宁有些紧张,担心她还是不认识自己,孟秋月却缓缓开口说:“阿黎?”

  坐在椅子上的人浑身有过一瞬间的僵硬,当他和母亲的双眸对视时,忍住酸楚感,轻轻的扯出抹笑容来:“嗯。”

  孟秋月似乎有些不信:“真的是你。”

  简淮宁说:“是我。”

  孟秋月似乎有过瞬间的僵硬,好像并不知道该怎么和简淮宁相处一般,她缓缓的坐起身来说:“你怎么来了?”

  简淮宁顿了顿,如果换做以前,他永远都会说放假了,或者顺路过来看看,他把对父母的爱埋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可是经过这些事情后,他终于明白了有些人和事一旦错过了,一旦人不敢勇敢的表达自己的内心,就会留下遗憾。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便有了勇气。

  简淮宁看着她说:“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孟秋月像是有些错愕的看向他,不敢置信这是自己的小儿子说的话。

  简淮宁下意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手蜷了蜷,移开的目光还是勇敢的和她对上,开口道:“我半年前从音乐学院毕业就回国发展了,我回了我们以前的老宅,在那里生活了一个多月,那边……很多东西都没有变,卖早餐的老板也还在。”

  有些话一旦开口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简淮宁抬起头来说:“但是那个家太大了,太冷清了,以前我们拍的全家福也旧了,我回去把那里收拾干净了,但是我很想念哥哥,也很想念你和父亲。”

  以前他们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这就成为了他们一家人心里解不开的结。

  简淮宁如今却看开了,在那个梦境里,哥哥带着他从那个幻境的家里走出去,想要他做的,就是走出过去,面对现实吧,哥哥以前是家里的顶梁柱,总是会带着他走出阴影,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也要站起来,撑起这个家,带着父母一起往前走。

  以前的一切,他已经不再害怕。

  简淮宁看着孟秋月,目光温和,终于开口说:“我想接您和父亲一起回国,我们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就和以前一样,您愿意吗?”

  床上的孟秋月一直有些愣怔的看着小儿子。

  那个一直都在孩子面前过于坚强和顽固的女人面色眼眶慢慢的被染红,她的眼泪忽然就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