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第19章
作者:带锁的箱
关醒呼出一口焦灼的气,心里燥乱,他安慰自己,或许人只是睡着了呢?他又去翻那张朋友圈,发布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刚刚过去两个小时,除了跳楼,其他的,洗胃、输血应该还能救回来。
他靠着椅背上坐不住,又直起身子,坐在中间,紧紧盯着前面黑寂的路况,拜托师傅再开快一点,没一会儿,唇就一阵撕痛,太干太燥了,唇被扯裂了,一嘴的血腥气。
关醒坐在车里,憋闷的头重脚轻,胃里翻涌,但他急的很,恨不得推开司机,一把将油门踩到底,他不停的看手机,关注着时间和信息,可屏幕上干干净净一片。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打开手机,疯狂的翻相册,上个月梁舒给了他一张表,他拍成了照片,存了下来,里面除了有学生家的地址,还有父母的联系方式,他太慌乱了,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忘了。
他先打给鹤禅渡的母亲,没人接,只好又去拨父亲的电话,拨到一半,他停下手,发现父母的电话是同一个。
怎么会这样?
心里像是刮过一怎狂风,将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理智又重新卷走,他不甘心这唯一的线索断了,又不停的拨打他父母的电话,打了整整六遍,还是没人接。
失力的倒在后座上,关醒呼吸急促,喷出的气息灼烫,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转头看着窗外,窗户上突然掉下了几滴雨,接着就是陆陆续续的淅沥,天气预报昨天就预报却一直没下的雨,终于在这个凌晨落了下来。
关醒看着那些从窗户外滑落的水滴,滑下来一颗,他就祈祷一遍,无比虔诚、焦急,只是希望能在雨停之后,能看见一个早操时嘲笑他系鞋带的鹤禅渡。
车停在了别墅外面,关醒转了不少钱给司机,拜托他在外面等一等,语气涩而艰难,怕自己一会儿还要用车。
雨已经下的很大了,站在那个黑漆漆的别墅的门前,他一遍遍按着门铃,按没用,又开始砸门,一边砸一边喊鹤禅渡的名字,嘴里满是雨水,声音也被着陡然加大的雨声盖住了大半。
水顺着头发往眼睛里面流,关醒没空擦,下一拳刚刚出去,门终于开了。
是个头发半白的男人,居家服外披着一件黑色西服,他透过金丝眼镜看关醒,没有一点被吵醒的不满,很温和的问他:“您好,小朋友,是需要什么帮助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妙?”
确实不妙,关醒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大了眼睛:“您好,我...我是鹤.....鹤禅渡的同学,他现在在家吗?”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认为这个凌晨冒雨、一身狼狈跑来别人家的陌生人是个神经病,但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放关醒进来,并指了指路上,贴心的告诉他,少爷在楼上走廊旁边的第二间。
关醒来不及道谢,三两步冲上了楼梯,跑到门口,气喘吁吁的握住门把手,停顿了三四秒,将脑海中可能有的恐怖画面想了一遍,然后攥紧了拳头,缓缓打开了门。
*
卧室的光亮是一盏落地灯带来的,床上用品摆放整齐,一点褶皱也没有,人躺在地板上,露出的胳膊就是配图里的样子,不知道维持这个动作多久了。
关醒像个湿淋淋的游魂,慢慢飘了过去,他只能看见鹤禅渡光泽黑顺的发丝,等一点点靠近了,才看见了他的脸,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关醒又一寸寸巡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血液和伤口。
但鹤禅渡的胸膛一点起伏都没有,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像一具刚刚丧命的尸体,关醒伸出手,凑到他的鼻下。
......
吁....有呼吸....还活着....
......
当他准备收回的手,却被一把握住了,然后躺在地上的人缓缓张开了眼睛。
卧室里没人说话,只有水声滴答滴答的落在木地板上,是关醒身上的雨水,关醒挣扎着去擦,鹤禅渡却突然伸手,帮他擦了眼皮上的水珠,动作很轻。
擦完了他没收回手,又去擦关醒脸颊上的水珠“你怎么来了?”
语气轻轻的,神情有点疑惑,有种少年般的天真,一点不见之前妖孽、疯批的样子。
关醒以为自己看见鹤禅渡会气的要杀人,但看见人没事,他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话都松弛了:“我以为你要自杀。”
对方眨眨眼睛,从地板上坐起来:“怎么会?”
关醒摇摇了手机:“我看见你的朋友圈了。”
鹤禅渡反应了一会儿,神情倒是和他身上穿着白短袖一样,空白又柔软,他解释道:“我刚刚只是心情不太好。”
关醒点头,头沉的很,他总怕会突然从脖子上滚下去,他已经被这一路折腾的没了脾气,浑身疲惫无力,说话声音都哑:“哦,没事就行,以后别动不动就发这种指向性的话了,吓死个人,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他想站起来,却被突然被鹤禅渡紧紧抱住了,他整个人被拥在他的怀里,耳朵、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干燥、柔软、暖和,还香香的,关醒推不动他,只知道鹤禅渡干净的身体被他弄湿了。
“关醒,你发烧了。”额头贴上了一片温暖,是鹤禅渡侧着脸去贴他的额头。
关醒又累又难受,他眼皮打架,却还是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
但他没等来鹤禅渡的回答,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鹤禅渡又抱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安安静静的将关醒抱进了浴室,脱去他黏在身上的衣服,给他洗了澡,然后一边不轻不重擦着关醒的皮肤,一边让管家五分钟后上来,顺便带上医药箱。
关醒烧的有点严重,管家建议吃了药后,给关醒物理降温,鹤禅渡看着烧的一脸酡红的关醒,把人卷在被子里,要抱着他叫司机直接去医院,管家一脸的不赞同,外面雨太大了,将山下那条为顾全风水特意引的河水冲的暴涨,还刮到了一棵树,就堵在路中央,谁都过不去。
鹤禅渡皱眉,第一次后悔住的这么偏。
他返回卧室,打开空调,脱了关醒身上的衣服,开始一遍遍用酒精给他擦,莹润的皮肤在酒精的擦拭下更显细嫩、可口,鹤禅渡却没一点胃口了,他就想让这捧牛奶快快恢复生机,不这么难受了。
关醒难受,他的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等擦完了,他把满手的滑腻抱起来,轻轻的,像是怕被打散一般,指印都不留,侧着头,又去给关醒喂药。
“张开嘴呀”他讲杯子顶在意识不清的关醒唇边,轻轻摩擦,关醒不张嘴,他急的鬓角都冒汗。
“猪猪”这是刚刚他心里给关醒起的名字,含在嘴里,又像是叫珠珠,珠宝的珠。“听话呀,张开嘴,喝下去就好了..”
关醒委屈的抽鼻子,好不容易张开一点小缝,鹤禅渡一点点往里喂,却开始把关醒呛着了,他喘不过气来的咳嗽,脸憋得通红。
鹤禅渡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去舔他嘴角流出来的药汁,然后轻轻去拍他的背,和他道歉:“对不住,猪猪,我太笨了...”,语气懊恼又焦急。
等关醒缓过来了,他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又去舔关醒嘴角剩下的药汁,等舔干净了,才像是个终于得偿所愿的孩子,想紧又不敢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他担心怀里人的身体,又克制不住的欣喜。
于是低头小口小口啄着关醒的耳朵,同他讲话:“猪猪,你救我三次了,三次了.....”
他小声重复着,嘴角是不加掩饰的上扬,语气是明知故问的疑惑:“怎么办?猪猪,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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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也想拥有一个好听的小名悲伤
第27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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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枕头下面摸自己的手机,摸了半天没找到,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家。
抬头打量卧室,窗帘密密拉着,室内柔和的光倾泻在深色的地板上,倒是让这个原本大而简约的卧室多了几分温暖。
这是鹤禅渡的家,关醒反应过来,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陌生的睡衣。
“醒了”,关醒寻声而去,看见鹤禅渡不知何时就靠在卧室门口,看着自己。
“几点了”关醒看着窗帘底下露出的天光,直觉告诉他,不会很早了。
“十一点四十了,该吃午饭了。”
关醒开始脱身上的睡衣,一边脱一边问鹤禅渡:“我手机呢?”,他早上走的时候太着急,没有和梁舒请假,估计梁舒现在已经给他妈打过电话了。
关醒不自觉的皱眉,简直是一场噩梦。
对方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手机递给关醒:“别紧张,今天早上我已经和梁老师请过假了。”他一边说着,眼神落在关醒那解开一个口子的锁骨上。
“理由呢?”
鹤禅渡走上来,将关醒解开的那颗口子重新系上:“理由就是你昨天晚上住我家,我们一起讨论竞赛题,但是后来你发烧了,今天不能来上课了,只能在家里休养了,好了,别担心了,梁老师让我好好照顾你。”
对方又靠近了一点,去整理被关醒睡得乱七八糟的领子,离得近了,关醒这才发现对方眼睛下面有一层浅浅的阴影,应该是昨天照顾自己到很晚,但他对昨晚的事情没多少印象,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说自己发烧了,然后不停的贴在自己耳边,念叨着什么猪猪之类的话。
他感谢鹤禅渡昨天照顾自己,但昨天晚上光顾着发烧了,现在恢复过来了,他心中的火才开始复燃。
鹤禅渡想要去拉他的手带他出去,关醒将手藏在背后,像个小孩子,就是不给。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继续问昨天那个他没来的及收到答案的问题。
鹤禅渡垂下眼睛,不说话了,人高马大的站在关醒面前,没之前想要把天通个窟窿的妖孽发疯,倒像是蹲着的一条大狗。
见他沉默,关醒已经有了答案,心里叹气,按理来说自己好好一个直男被对方掰弯了,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把对方的脖子也掰弯,他前面几天就是这么想的,又恨又怕,但经过昨天,他心里忽然平静了不少。
又和正常人又多不一样呢?
他提高胳膊,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关系的,咱们和他们,只是有一点点不一样而已,嗯....就像是月季和玫瑰,都好看,都盛开着,招蝴蝶蜜蜂喜欢。”
他皱皱眉头,思考一下,又小声的加了一句:“不过你是玫瑰,他们是月季。”
鹤禅渡看着对方认真的圆眼睛,忍住没笑,很想问他,那你呢?你喜欢玫瑰吗?
“他们不理解、不认同那是他们的无知、浅薄,我查过了,好多中世纪的很多名人都喜欢男扮女装,还有很多都是gay,,比如阿基芬斯、柏拉图啥的,优秀的人就是这样的,因为和其他人不同,还比其他人卓越才更难能可贵,他们不懂。”
关醒一脸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像是给鹤禅渡说的,又像是个自己说的。
鹤禅渡跟着他点头,觉得他说的太有道理了。
他被安慰熨帖了,带关醒来吃饭,关醒这才有机会来打量这个别墅,上下三层,装饰空旷而简约,哪里都是灰白黑,家具一律木质,中和了色彩带来的冷硬,多了几分厚重的质朴,装饰品也不多,关醒这种美术课都没上过几节的都觉得摆的十分顺眼不夺目,这里不太像家,倒像是个可以去展览的艺术馆。
坐在饭桌上,鹤禅渡给关醒盛粥,小米辽参,炖了很久,上面还接着一层厚厚的油衣,他早上问周叔,生病的人吃什么最好,那个头发半白一身精干中山装的管家笑了笑,中午厨房就做了小米辽参粥。
桌子上还摆了几道好消化的菜,关醒饿死了,一边吃着,一边听鹤禅渡讲话:“你想吃巧克力吗?”
不等关醒回他,他自顾自的继续:“今天可不行,你病刚好,不能吃。”
关醒不理他,手背却被鹤禅渡轻轻点了点,他抬起头,看见对方支着脸问他:“所以,你裤兜里的巧克力棒可以给我吗?”
关醒的校服兜里有几根巧克力棒,是白天去办公室的时候,找梁舒骗来的,他说自己饿死了,其实就是想吃点甜的。
他不明白对方为啥一口不吃面前的菜,却还要吃巧克力,摆摆手示意送他了,他张不开嘴说话,里面都食物,整个脸都被撑得鼓鼓囊囊。
......
真的好圆啊....
眼睛圆、鼻头圆、脸也圆,鹤禅渡又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关醒身体,他现下有时间好好回忆一番,也是圆,肚子圆、膝盖圆、脚趾头也圆,白白净净的,糯糯软软的,晶莹剔透,比大福还大福。
到底要叫那个呢?猪猪?还是珠珠?都白白圆圆,可可爱爱。
鹤禅渡不仅想不出来,并且越纠结牙越痒,他站起身,在关醒疑惑的眼神中去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关醒的巧克力棒,拆开,然后亮起白牙,狠狠咬了下去。
咀嚼的很慢,巧克力酱在口腔里慢慢流淌,浓稠而甜蜜,脆皮被切割的很碎,然后一点点的往下咽。
鹤禅渡坐在床边,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能看清那不时转动、凸起的喉结,斯文优雅中能矛盾的感受到他极力遏制的饥饿,带着撕扯猎物的粗暴血腥。整个进食的过程用秒来计都漫长,像是解瘾,又像是享受。
就连鹤禅渡自己也分不清,等舌尖的香甜化去,口腔和喉咙重新空空,他才张开攥得发白的拳头,看掌心蜷缩着一团的包装纸,已经被□□的不不像样子了。
须臾,鹤禅渡还是将它缓缓展开,看了它一会,没再忍住,低头,用舌尖去摩擦里面残留的巧克力,鲜红湿润的舌尖沾取尽了里面的味道,等他收回舌头了,黑密的睫毛都止不住的颤抖。
鼻息间除了巧克力的香甜就是他的灼热,他抬起头闭眼,长而精瘦的脖颈线条深深翻涌,口腔里的最后一点香甜都被他吞下肚去,等到那些美味被身体各处都接纳并且瓜分殆尽后,他才缓缓睁眼,看着空中的一片虚无。
自己也恍惚了,刚刚到底吃的是巧克力,还是关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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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关醒要回学校上课,但鹤禅渡以外面挡路的树还没被清理干净而拒绝了,然后又从书包里掏出了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