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第3章
作者:带锁的箱
他后退一步,背紧紧贴在墙上,冷的一哆嗦,关醒揉眼,然后极力睁开。
伴随着视力的一点点恢复,面前人那张脸也不再失焦,渐渐清晰,清晰的连他瞳孔里狼狈的自己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离的太近了........太近了.......
关醒不敢动,他的脸差不多和他背靠的墙一样白,一半是刚刚在黑暗中被吓得,一半是因为现在两人距离太近而被吓得。
他脑子彻底不转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鹤禅渡挂着那凉薄的笑,侧过脸,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班长啊”
.......
关醒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这么久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鹤禅渡笑,也是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同人讲话,往日里他很少理会谁,只是冷矜的或坐、或站,不曾与人交恶,更不曾与人较好,因此情绪也是单一的,基本不波动。
但如今望着那笑、看着他眼里的黑沉、听着这话,关醒总有一种感觉,面前这人的面具,好像被他不小心撕下了一角。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关醒勉力挺直了腰板,他听出了鹤禅渡语气中的戏谑与轻视,又想到他对自己成绩的碾压,这让他清醒过来,想起今天来这里要干的正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于是他按着肩膀,使劲儿推开面前的人,拼拼凑凑端出一副你完蛋了的架势:“鹤禅渡,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逼我在全校面前揭穿!!!”
说着,像是为了增加底气一般,关醒掏出手机,调出相册,举到鹤禅渡面前:“我有证据,你要是不想被揭发,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望着那张清晰的照片,鹤禅渡不再笑了,他抱臂靠在讲台上,讲台因为突如其来重量,克制不住的在地上摩擦出一声哀叫,他不理会,只直直盯着关醒,眸色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关醒被他盯的难受,顿了顿,又率先张口:“如果你不想被揭发,就不许再考年纪第一了,年纪第一只能是我的,你听见了吗?”
关醒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咬唇死死望这鹤禅渡,紧张又焦虑的等着他的答复。
鹤禅渡挑了挑眉,没有很快回话,他依旧是看着关醒,光错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勾勒出他影子,像一只落在树梢的巨鹄,在不动声色的观察。
他迟迟不开口,关醒着急了,正准备再威胁威胁,教室的灯泡却撑不住了,一闪一闪,明明灭灭,伴随来的还有线路丝的滋啦声。
关醒紧紧贴在墙上,一动不动,灯光的闪烁下,鹤禅渡的脸也忽明忽暗,他好像又笑了,露出一点点森白的牙齿,尖锐的,像是兽类的,方便咬破食物的喉管。
下一瞬,光线劈在他脸上,那张漂亮的脸被撕成了两半,光没了,那双瞳孔就在黑暗中闪烁,翻涌着浓郁的沉,亮的发光,好像真的要抖落翅膀,朝关醒扑过来了。
就在关醒坚持不住,快要落荒而逃的时候,终于听见了鹤禅渡的声音,像是含着笑,很亲近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了,小班长。”
他垂眸,一点点贴近关醒,将他满头细汗收入眼底,眼看着关醒的耳朵都开始颤抖,鹤禅渡很担心似的蹙眉,给了他一个善意的提醒。
“不过我的照片你可要藏好了,别被其他人看见了。”
关醒被他阴冷的气息逼得紧紧贴在墙上一动不动,瞳孔无助的晃动着,听见他在头顶一字一句低声道:“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关醒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他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推开美术室的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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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理我呀
第4章 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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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是个没出息的人,此后的一周他都连续做着同一个噩梦。
梦中有一双眼睛,黑色的,却是竖瞳,偶尔极快的眨眼,露出薄薄一层的透明眼皮,剩下的时间全是死死的盯着自己,像人又像兽,关醒摆脱不得,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能感受它喷出的冰冷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伸出老长的红信,舔舐自己的皮肤。
关醒做了一夜的噩梦,早上起来还要去上学,因此脸色极其不好,黑眼圈也重,比起鹤禅渡,他更像是那个被威胁的人。张云情被他这副吸干了阳气的样子吓得半死,上课的时候脚都朝外放着,就等他一晕倒,她好跑出去叫老师。
熬过了物理课,课间曹威宁叫关醒和鹤禅渡来办公室一趟,关醒撑起一身的骨头,晃晃悠悠朝外走。
他坐在前排,所以比鹤禅渡先一步出来,楼道里都是嬉笑打闹声,但怪异得很,有一道频率一致的声音十分清晰,不停的往自己耳朵里面钻,那是身后鹤禅渡的脚步声。
塔 塔 塔…
不紧不慢,不轻不重,不近不远的缀在他后面,一下一下像是磕在他心上,关醒不由得加快脚步,声音也如影随形,他不敢回头,直直冲进了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比外面还热闹,曹威宁身边围了一圈的学生,手里拿着各色的题要问他,他被淹没在里面,只能露出一点锃光瓦亮的头顶。
关醒只能站在外围等他,不时的垫垫脚,舔舔唇,平复自己刚刚激烈运动后的心跳。
但没平复下来,因为一分钟后,鹤禅渡进来了,站在了他旁边。
瞬间身边人遮挡住了一大部分光线,关醒嗅见了凉凉的雨后气息,他没控制住,悄悄抬眼,飞快撇了一眼旁边,瞳孔深邃、黑白分明,正常;皮肤白皙有血色,也正常。
他是人,不是梦里的兽。
关醒放心了,所以当那双眼睛掠过自己的时候,他伪装的十分镇定自若,甚至还佯装无事的笑了笑。
上课铃声响了,围在曹威宁身边的学生像是被惊了的鸽子,终于恋恋不舍的散开,飞回了自己的教室。
曹威宁一边喝水,一边招手示意两人过去,然后又从抽屉里扒出两张卷子,递给他们,下一节课是自习,两人被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写卷子。
手里的是一套有难度的物理卷子,竞赛题型,是曹老师为了竞赛给两人开的小灶,两人分坐在桌子的一头,各写各的,下笔沙沙。
关醒的物理很好,他的启蒙老师是盛新雪,爱物理如命,早年间她对物理的痴迷体现在她那个还未发表就胎死腹中的研究课题上,近几年则变成了关醒,她用母亲的身份威胁了关醒,要求他继承自己的梦想,在物理上取得一些成就。
她始终认为,只有这样,她死的时候才能心满意足的闭眼。而关醒为了母亲百年之后的安稳,说是拼了命的学习也不为过。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笔,曹威宁批改两人的卷子,梁舒则是把两人叫到了她跟前。
她先问的鹤禅渡,问他来这里适不适应,同同学们相处的愉不愉快,可能觉得这个孩子像哑巴一样,她皱着眉,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于是又指了指关醒,再三叮嘱鹤禅渡有问题了可以找关醒帮忙,鹤禅渡点了点头,很有礼貌:“谢谢老师关心。”
这一句感谢打消了梁舒的疑虑,让她放下心来,太好了,这孩子也不是自闭症。
接着,她又转头责问关醒,问他最近怎么回事,睡眠好不好,怎么脸白的像鬼一样,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关醒笑嘻嘻摇头,梁舒张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她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了四个巧克力棒。
两个给了关醒,两个给了鹤禅渡,关醒不开心,小声嘟囔:“老师,这是我的巧克力。”
梁舒毫不在意:“男孩子,大气一点,总不能你吃着,让人家禅渡站在一边看吧!”
关醒没话说,倒是鹤禅渡很懂事的说了句:“谢谢班长。”语气真诚,梁舒更满意了。
关醒认真打量着鹤禅渡的脸,明明没什么表情,但这张脸已经包含了人类身上所有美好的神态,你说他诚恳,也很符合,但关醒就是怀疑他是故意的。
没过多久,那头的成绩也出来了,关醒走过去,翻看卷子一看,错了一道选择和一个填空,余光扫过鹤禅读的卷子,他则是错了一道大题的最后一份,扣下来,关醒将将比他高一份。
关醒很为鹤禅渡的识相满意,觉得威胁十分有用。
“不错,不错。”曹威宁也十分满意,他给两人分析了一下卷面,先拿过关醒的卷子给他讲错题,虽然是小题,但也很绕,何况他还讲了不止一种做法,等快讲完了,下一节课的上课铃也打了。
曹威宁这节还有别的班的课,他三两句收了个尾,抱起课本,端着水杯往出走,出门之前给关醒下了任务:“你给鹤禅渡讲讲他那道错题。”
关醒当然不可能给他讲,提步也要往外走,然后就听见身后鹤禅渡拖长的声音:“梁老师....班长...他…”
关醒连忙转身,咬牙笑道:“来了.....这就来了....马上就讲...现在就讲。”
他三两步走前,看着对方那张无辜的脸,硬生生把一口气吞了下去。一把扯过卷子,手指点着那道错题,关醒语速飞快,一半是因为不耐烦,另一半则是因为羞耻。
是的,他很清楚,这道题贺禅渡会做,他又一次输给了贺禅渡,他不得不承认两人间是有差距的,这让他很挫败,而且用威胁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也并不光彩,甚至说是低劣,所以他才会连着一周都在做噩梦,那是他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如今,他已经从上次月考的挫败情绪中走出,冷静过后便是羞愧,但他没有办法,两人的差距想要缩短,还需要一些时间,但他没有时间了。
母亲不会给他时间了。
题讲完了,关醒不敢抬头看鹤禅渡,因此他没有看见对方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沉沉的颗粒感就吐在他耳边。
他一字一句的问他:“小班长,你对我表现还满意吗?”
关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现在确定,鹤禅渡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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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小天使看呀 有的话可不可以吱一声
第5章 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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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关醒把唯一的一把伞给了张云情,张云情毫不犹疑的接过,热泪盈眶,感恩戴德,发誓以后眼中只有他,再无鹤禅渡之流。
关醒忍着恶心笑了笑,背起书包,披上校服,打算一鼓作气冲回家。
他家离学校挺近的,步行快点的话十五分钟就到了,其实也有公交车,但等的时间又长,挤的人又多,很浪费他课后的学习时间,所以他很少坐。
一路狂奔到小区,路过花园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打伞,站在花园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关醒脚步一顿,悄悄过去,站在他身后,探头好奇的跟着看。
湿润的泥土上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井然有序有快速的移动着,抬着食物争分夺秒的往高处移动。
是一窝蚂蚁在搬家。
“裴希哥,它们搬了多久了?”关醒问旁边看的认真的裴希。
裴希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慢慢转过身来,看见是关醒拧了拧他的脸:“有十分钟了。”
哦,看来已经在雨里站了有十分钟了。
关醒一点儿也不奇怪裴希的举动,裴希是个天赋型的小提琴演奏家,年级不过二十出头,名气却不小,学校门口有一家唱片店,关醒偶尔进去,总能看见他新出的专辑,然后很支持的买一张,听完了,就和他的乐高一起放在玻璃柜里。
因此,严格来说,裴希这个邻居大哥哥是个文艺工作者,那么他做什么,关醒都不奇怪。
“高阿姨不在家吗?”关醒拉着裴希站在亭子里躲雨。
“她不在,找我的经纪人去了。”
关醒点点头,又望向不远处的蚂蚁窝,来不及了,原来的窝已经被雨水冲塌了,侥幸存活的蚂蚁没了回头路,只能勉力朝高处进发。
似乎是察觉到了关醒的心不在焉,裴希问他:“怎么了,醒醒,发生什么事了?”
有时候关醒不得不感慨,裴希的心思可能比他手里小提琴的琴弦还要细,敏锐得让人无处遁形。
关醒从兜里掏出早上梁舒给的巧克力棒,两人一人一根,他拆开包装,含在嘴里,说话也是含糊的:“裴希哥,你有讨厌的人吗?”
裴希的那根已经吃了一半,他望着檐下坠落的雨点,点头道:“有啊,还不少。”
“那你平常是怎么和他们相处呢?”
裴希歪头思考了一下,一米八的个子却顶了张娃娃脸,做这样的动作,一点都不违和:“我尽量不和他们相处。”
关醒转头看他:“把我的巧克力棒还我。”
裴希眨眨眼睛,又思考了三秒:“如果没办法逃避,就无视吧,这样会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