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第50章
作者:带锁的箱
考试周过去,白色情人节恰好就夹在家长会之前,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学校,私下里暗潮涌动,女生们总是三三两两的围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不是蹦出几声窃笑。
男生们这段时间也格外注重仪容仪表,上完体育课回来,原先班里的汗臭味都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除汗喷雾的味道。
张云情在网上疯狂刷着各种攻略,一伙儿看看巧克力手作,一会儿在淘宝上买毛线。
看见关醒也在翻淘宝,就一脸贼笑的凑上去:“给姓鹤的买啊,准备买什么啊?还是自己做。”
关醒懒得理她:“物理成绩快要出来了。”
“你滚!”张云情给了他一脚。
隔天是周六,鹤禅渡叫他出来,关醒拒绝了,回复说周日吧,周日一起去。
视频那头的鹤禅渡一下子笑了,他凑到镜头前,像是要钻到那头去看关醒,身上的克莱因蓝的针织薄衫因为他的动作蹭下来一点,露出一片玉质莹润的肌理。
“所以说,你是在邀请我一起过七夕吗?”
周日就是七夕了,街上的氛围挺足的,两人一路放学回来,看见街边的商家用气球扎了不少爱心,花店的花多的都摆到路上了。
“是啊”关醒眼神从那片皮肤上移开,强撑一副淡定。
“那太好了,我们去哪里呢”鹤禅渡的手放在桌上,下巴磕在手上,一脸期待。
关醒实在不好意思看他,这人眼睛是书上写的睡凤眼,唇也红红的,还一边用纤长的手指不停的戳他屏幕里的脸一边朝他笑的很好看。
关醒心突突跳:“保密,周日再告诉你,再见!”,然后飞快挂断了电话。
自那天鹤禅渡生气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现在关醒看见鹤禅渡的脸,回想他当时生气的样子,依旧觉得心惊,并且偶尔还会产生一种虚妄感,感觉面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秀致逼人的皮囊下那令人胆寒的样子。
*
第二天一早,他就跨越了半个城,根据聊天记录上的定位,走街串巷的找到个半旧的店铺。
店铺在老城区,这里都是矮矮旧旧的居民楼,是某个没落工厂的附属院,店铺藏在里面,小小的木质招牌,推开半扇门,风铃响起,外面的光缓缓镀在老木柜台的银饰上,赋予其沉淀岁月的流光。
趴在柜台上的小姑娘直起身子,关醒说明来意,小姑娘了然的从身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个黑沉木盒,当着关醒的面打开,缓缓解开里面鲜红的丝绸布。
一只银镯安静的露了出来。
“看看,还满意吗?”
关醒轻轻将它拿出来,举起来,迎着光,看见手镯内圈里细小的楷书,是道家的清心决。
“谢谢,麻烦你们了!我很满意”关醒将手镯妥帖的放回盒子里,麻烦对方替他包好。
这家店铺自关醒很小的时候就蜷居在这里了,他有记忆的时候,爷爷登着小三轮,奶奶和他坐在后面,等到那个柜台了,她把手腕上被关醒啃的满是牙印的镯子卸下来,交给对方修。
爷爷就抱着关醒坐在一旁,笑呵呵道:“醒醒啊,你奶奶给了攒了好多银猪都存在这里了,以后带媳妇来这里打首饰哦!”
爷爷,抱歉,因为要保密,所以媳妇今天没来。
关醒看着那个放着银镯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早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想好要送什么了,不是因为情人节,倒像是在送一份深切祝福,要不然他总是心慌,夜里也睡不好。
*
周日早上六点,关醒迎着清晨的薄雾,出了家门。
鹤禅渡早早就等在家门口了,他听从昨晚关醒的叮嘱,穿了一件黑色高领冲锋衣,下身是同色的抽绳卫裤搭配工装靴,后背还背着一个背包,衬的整个人像一把锋利的
刀。
“怎么背这么大的包?”关醒向上举了举,还挺沉的。
鹤禅渡完全没感觉,神情倒是有些忧虑,不见周六的兴奋:“你这胳膊还伤着,要去爬山吗?身体吃得消吗?”
关醒掏出手机,给约好的司机拨电话:“师傅,我们在路北,两人,低个的手打着石膏,高个的背了个大包。”
挂断电话,关醒无所谓的摆手:“哎呀,用脚走用不是用手走,再说了今天一切都得听我安排,你在质疑我?”
鹤禅渡诚惶一诚恐的摇头。
两人上了车,一路开车上低低速,等到站在景区大门口了,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关醒下车,对着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都轻了。
“珠珠”鹤禅渡从后面走上来,看着远处巍峨的高山,皱眉道:“咱们爬一爬,然后做索道上去吧,这太高了,你.....”
看着关醒警告的眼神,鹤禅渡改口,示弱道:“我..我爬不上去。”
关醒大手一挥,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别瞎说,要有信心的,假设面前这做山就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们要努力一起翻过去!”
鹤禅渡拿关醒没办法,检票后,两人开始向山上进发。
燕缈山离市区有段距离,山高路远因此空气好,一大早的山上也没什么人,只有偶尔几只松鼠从山阶上窜过去,关醒追着看,也只能看见几道残影。
等爬到一个平台出,两人停下来休息,鹤禅渡从背包里掏出相机,开始给关醒拍照。
他咔咔咔连拍几张,眼睛透过镜头一直注视着关醒,关醒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跳起来去抢,结果被他脸贴脸,对着相机留下一张合照。
“嗯...”鹤禅渡不敢一旁跳脚的关醒,很满意的看着镜头:“哎呀,着两人是谁啊,怎么这么配啊!”
关醒忍不住笑了:“鹤禅渡,你要点脸行吗?”
鹤禅渡丝毫不在乎,眼睛里冒星星的看着前面拍的几张:“不错,我男朋友真好看!”
关醒实在受不了他了,看了看四周没人,一把拽下他的衣领,亲了上去,不过动作太急,只亲在了下巴上:“你正经点行不行,照片留着回去欣赏,可以不?”
鹤禅渡低头,在关醒嘴巴上重新补了个吻,吻的很深,握着关醒的腰不让他跑,等结束时关醒气喘吁吁,唇角还有一个湿漉漉的牙印。
关醒抬头看着鹤禅渡,就见鹤禅渡飞快举起镜头对着他又拍了一张,等不及关醒跳脚,他的指尖不轻不重的蹭着关醒的唇,声音沉哑:“这张最漂亮,珠珠,我要把它设成我的电脑屏幕,每天都看。”
关醒羞赧的后半段山路都不想跟鹤禅渡说话,哪知道鹤禅渡一会儿给他看自己发现的小花,一会儿给他指草丛里卧着的野兔,关醒想不起来同他生气。
鹤禅渡是完全了解关醒的没错了,因此正如他一开始料想的那样,关醒走了一个小时候,走不动了。
鹤禅渡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哄他,什么山上的素斋特别好吃啊,去玩了吃不到了,什么背包里有巧克力,走五十米给一颗啦,但都是一开始有效,后面关醒坐在树底下,说什么也不动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关醒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提意见:“要不咱们原地休息三十分钟?”
鹤禅渡指着身后一百米处的亭子:“珠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在哪里吃了三颗巧克力,躺了三十分钟。”
关醒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坐索道。
噗通一声,鹤禅渡将背包卸在关醒旁边。
“干嘛?”关醒疑惑的看着鹤禅渡。
鹤禅渡整理了一下衣服,无奈的眨眨眼:“什么干嘛,当然是背你了,小祖宗。”
“算了算了,我能走的!”关醒忙不迭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
鹤禅渡却无动于衷,利落的将背包背在前面,然后背对关醒,半跪下来:“小祖宗,上马吧!”
关醒脸通红,他着急要走,却看见鹤禅渡一动不动的半跪在原地,只好破罐子破摔的俯身爬在了鹤禅渡的背上。
鹤禅渡抱紧关醒的后腿,平稳起身,然后轻轻掂了掂调整了一下背姿,稳健的往山上走。
关醒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肌理规律起伏、平广安稳的背上,听见他的心跳透过一层血肉之墙不疾不徐的落在自己的耳边,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嗅见了他身上同山间草木一脉清新透凉的味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到关醒都快忘了鹤禅渡生气起来恐怖的样子。
清朗沉稳的声音自他胸腔传来,带起一阵嗡鸣,刺激的关醒侧脸又痒又麻,他忍不住蹭了又蹭。
“你是我男朋友,背男朋友上山,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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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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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没好意思让鹤禅渡一直背着,等快到山顶时,就跳下背来,像只松鼠一样蹦上台阶。
随着路程的一点点缩短,偶有清风拂过,那原本隐约的清脆铃声变得越来越明显。
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檀香,关醒抬头望去,就见一个斑斑的青砖飞檐从山石的一角探出头来,上面还挂着个迎风作响的惊鸟铃。
总算是到了。
花青蓝的牌匾上提着广慈寺三个大字,关醒站在门口,穿过长而高的石阶,看见插在香炉里点点火光和绵长的烟云。
广慈寺的香火很旺,奶奶还在的时候,每年过年她都会带上一家人来这里上香还愿,多是求神佛保佑一家人新的一年无病无罪、平安顺遂,有情人则是祈求感情圆满,生活幸福。
关醒今天有点贪心,希望天上的神灵可以大方一些,许他两个圆满。
寺庙里人不多,两人买了长香,等上一拨人离开,才安静的走上前去上香跪拜。
关醒原本想先来,给鹤禅渡做个示范,没想到鹤禅渡熟稔的左手拿香,一次性点燃,燃起的火光很快燎原在他深黑的瞳孔里,他神态平静的走上前,将香高举头顶,深深拜了三拜。
关醒回过神来,静下心来,跟着点燃手里的香,上过香后,两人一起走到大殿里跪拜。
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手心放空,高举过头顶,再向下至嘴边停顿,关醒在心中默念自己的祈求,然后掌心向上,俯身拜倒。
等许愿结束后,关醒侧头去看旁边的鹤禅渡。
厚重的檀香中,鹤禅渡轻闭双眼,任面前供台上的一缕袅袅轻烟落在他眼睫上,他神情沉静、肃穆,双手紧紧合十,隐约露出掌骨中翕动着的青色血管,头微垂着,碎发落在眼边,遮住凤的尾巴,从侧面窗棂中穿过的一道光落在他的透红的唇上,他轻轻张开一线唇缝,像真的说了什么。
伴随着一阵风从身后吹来,鹤禅渡缓缓张开眼,深水静潭的眸子直直注视着上方垂眸慈悲的神明,许久之后,才低头跪拜。
他动作标准,往日里宁折不弯的颈驯顺的垂下,一连三拜,额头紧紧贴地,像是最虔诚的佛子。
关醒不知道他求了什么,但觉得他这个样子,神明看了或许会心软答应。
出了大殿,关醒来到旁边的桌案,从里面的卫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木盒子,然后交给了小师傅,拜托师傅开光。
在师傅诵经的时候,关醒合十闭眼,一同在心里默念,鹤禅渡平安、鹤禅渡平安、鹤禅渡平安.........
他念了很多次,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化成一把刀将自己的夙愿刻在镯子上,好让它能如他所愿发挥作用,保鹤禅渡平安。
等师傅结束后,捐了香火钱,小师傅给了他两个祈福的佛牌,可写上心愿,挂在祈福墙上,神明日日看着,就不会忘。
两人找了一片空旷的台阶坐下,各自写各自的,都没有说话,等写好了,关醒拿出了那个开了光的手镯。
鹤禅渡的眼眸瞬间睁大,瞳孔落下一片晶亮,唇角跟着上扬,语气是克制不住的激动和惊讶:“是....是我的吗?!!”
关醒点头,跟着他笑:“是啊,拜托了很久别人才帮我打的,专门给你打的。”
闻言,鹤禅渡笑的更深了,露出浅窄的卧蚕和隐藏很久的酒窝,像个见到圣诞老人的孩子,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盒中的手镯,对着光偏头看。
半绞丝的银镯,除了内圈的刻字,再无他饰,不宽不窄,银色沉敛,放在手里有点分量,随着鹤禅渡的动作,沉韵的光拂过银镯全身。
鹤禅渡指尖一边边抚摸着那绞丝,摩挲里面的刻字,等瞳仁深深印着镯子的样子后,他将手镯放回关醒手上,捋上袖子,将骨节分明、肌肉薄覆的手腕凑到关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