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为我神魂颠倒 全娱乐圈为我神魂颠倒 第16章
作者:乌云也退
他沉思许久,生疏地抬起手机,拍了张正在参观的油画画廊,发给怀烟:有你喜欢的画吗?
出乎意料的是,怀烟回答得很快。
怀烟:?
贺忘顿了顿,输入了几个字:我可以买给你。
贺总虽然不擅长讨人喜欢,但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怀烟:这些我都不太喜欢哦。
贺忘唇角抿得更紧:那你喜欢什么?
怀烟:你想知道的话,就亲口问我啊。
贺忘凝视着“亲口”两个字片刻,恍然明白了什么,转身离开画廊,给怀烟打了电话。
通过话筒,怀烟懒散的声音显得有些沙:“贺忘。”
贺忘应了一声:“嗯。”
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话似乎都是一样少。
怀烟含糊地笑起来:“未婚夫,既然是你给我打电话,那你就要承担起这通电话的对话责任,声音好听就多说说话,不然你让我听什么呢,听你的呼吸声吗。”
贺忘不知道怎么找话题,沉默的时间,怀烟慢吞吞说:“一时想不到话题的话,就告诉我你今天做了什么吧。”
贺忘想了想,顺着他的话,交代了自己这一天的流程。
如果这是在念故事,那贺忘绝对是最糟糕的阅读者,平铺直叙,毫无起伏,怀烟竟然也没有不耐烦,时不时问他感兴趣的问题。
怀烟是真的不觉得烦,贺忘这种千年铁树级别的木头,此刻正在笨拙地尝试着和他交流,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竟然也聊了半个多小时。
这让远处的秘书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瑰译总部大楼里谁不知道,贺总是个极度寡言的人,不要说一通电话聊半个小时,就是他一年的通话时间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这个数。
秘书啧啧称奇。
这通电话是和谁打的都不用猜,到底是订了婚的Alpha,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
聊到最后,贺忘没有话题了,又闭了嘴。
他沉默着,可他也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味。
怀烟轻柔地问:“贺忘,你不想挂电话吗?”
想和不想,是贺忘很少考虑的问题,他的人生里,只有需不需要。
在他想清楚之前,他的喉咙比他的大脑更快一步地回答了问题:“嗯。”
低低的,似乎藏着许多难以厘清的情绪。
又像是某种野兽,望着丛林外模糊的人影,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低鸣。
“许多话不是非要一次性说完的,贺忘。”怀烟说,“你也可以留到下次再说。”
贺忘复读了一遍:“下次?”
“是哦,这次的话留到下次,下次再留到下下次……这样,你和我就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了。”怀烟说,“这样也很好,对不对?”
永远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永远有多远,下一次又在什么时候,贺忘都不知道答案。
但他还是说:“对。”
他不想否定这句话,因为怀烟这么说的时候,他甚至生出了一丝朦胧陌生的情绪。
说不清是什么,可他不反感。
“那就挂电话吧。”怀烟揉了揉眼睛,懒懒下床,“对了,贺忘,我和你有八个小时时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除非忙于工作,他没有熬夜的习惯,公主殿下很注意保养的。
也是他昨天睡得早,不然贺忘一条消息根本叫不醒他。
时差八个小时,也就是说,国内现在是早上九点。
贺忘看了眼他这边还正浓郁的夜色,轻声说:“早安。”
“你想和谁说早安?”
“未婚妻。”
“不对,”怀烟语气任性又娇横,“我现在不想要这个称呼了,你要叫我别的。”
贺忘卡了一下。
他这位未婚妻还有什么称呼,他其实心知肚明。
贺忘喉结滚动,本就低沉的音质被压到更低,像是不敢破坏什么似的压抑和庄重。
夜色仿佛刻录机,记录下这一刻的声音。
“公主殿下。”
第15章 葡萄
◎我要你用力抱我◎
贺忘出差地点正好是他留学过的国度,回国前,他独自去了一趟居住过的城市。
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贺忘打着一把黑色长伞,铅灰的乌云和砖红的建筑将Alpha挺拔的身影衬得格外清晰。
还在街上的行人投来视线。
年轻男人皮肤苍白,握着伞的指骨突起,深刻的侧脸线条看起来简直和那些传说里的吸血鬼一样英俊。
但他气质过于冷峻了,神色淡漠,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让人不敢上前搭话。
贺忘走到一栋建筑前,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顶着一头乱糟糟金发的年轻人打开了门。
年轻人还有些睡眼惺忪,看清来人,他兴奋地叫了一声:“噢!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年轻人伸手就想给许久不见的朋友一个友好的拥抱,然而,对方冷冷淡淡地避开了他。
“好吧,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和人类接触。”年轻人习以为常,“进来吧,让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贺忘点了点头,收起伞,进门。
年轻人叫洛萨,是一名从事信息素专业的医生,他熟门熟路地给贺忘倒了杯水,是解除隔离剂效果的药剂。
药剂散发着强烈的苦味,贺忘接过来,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药剂很快起了作用。
Alpha的信息素如同海洋,无声又迅速地侵占了每一寸空间。
如果将Alpha信息素划分等级,这会是危险系数最高的那一级别,任何Alpha在这样的信息素冲击前都很容易被激发出骨子里的敌意和攻击性。
洛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但不是因为这股信息素给同类的刺激性,而是因为,它现在太平和了。
没有强势的侵略性,也没有似乎能撕碎一切的暴戾。
就算是海,也是风平浪静的海。
“真是不可思议……”洛萨喃喃。
严格来说,贺忘不是他的病人,而是他父亲的。
洛萨记得,第一次看见贺忘的时候,也是在自己家里的客厅,少年Alpha的信息素如同风暴,席卷了所有空气。
洛萨被刺激得躁动不安,很想揍人,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冷淡地坐在沙发里,无动于衷地对洛萨的父亲说:“我的信息素失控了。”
信息素非常重要,Alpha和Omega依靠它来择偶和交.配,信息素失控对于患者来说,就像是血液在被火焰灼烧,亦或者是有无数蚂蚁在血管里攀爬。
都是会让人非常痛苦焦灼的感受。
可少年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洛萨简直分不清他是真的没事还是太能忍耐。
如果很能忍,信息素又为什么会失控,众所周知,信息素和本人的情绪息息相关。
洛萨的父亲温和地问:“你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少年垂眼,薄薄的眼皮一动不动:“我不知道。”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一句假话,像是在故意隐瞒。
喜怒哀乐,没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因为什么而牵动,然而等他们进一步了解少年,他们才发现他说的是真的。
少年贺忘的人生是一把精密的尺子,每一分钟都被丈量划分,他需要不断学习,不断成长,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零,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是理所当然。
好在,贺忘的信息素不会经常失控,他只有在从他的祖国回来时才会。
他或许是在他的祖国遇见了能让他失控的人或者物,洛萨父亲建议他减少回国的次数,同时给他制定了漫长的治疗计划。
贺忘遵守了医嘱。
他毕业回国时,洛萨还为他感到了担忧,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再复发。
信息素失控的次数太多,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他将无法标记,也无法和伴侣一同享受发.情.期的愉悦——如果他有伴侣的话。
可他现在的状态好得出奇。
洛萨很想问,你找到你的镇定剂了吗?不过想到贺忘除了工作学习以外缄默不言的性格,又没有多此一举。
洛萨打量着他,意图用自己锐利的眼睛从他身上发现点改变他的证据。
努力没有白费。
记忆里的贺忘始终是衣冠整齐,一丝不苟,可洛萨在他的袖口处看到了两枚看似低调的宝石袖扣。
贺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装饰物。
洛萨隐约明白了什么。
能让两枚袖扣出现在贺忘身上的人,肯定也是能解开贺忘衣服纽扣的人。
“贺忘,控制好你自己。”洛萨友情提醒,“别忘了你自己有多危险,如果你失控了,那你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伴侣哦。”
贺忘走到了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