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不坏 金刚不坏 第36章

作者:里伞 标签: 近代现代

  “这套房子所有房间都是我的。”

  他挑他话里的语病,丁昭眉头挤在一起,好像是哪里还疼,他当那条毛巾救星似的——程诺文早认出来了,他的毛巾包边有一条白色。

  毛巾失踪,他怪叉烧,还忍痛抽它屁股,说你太不听话了。

  不听话的另有其人,程诺文靠在门上,“怎么不继续?都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能不能先出去?”丁昭祈求他,回到最初认识时的那种紧张。那时程诺文但凡声音高点,他就抖个不停,看他的眼神满是可怜凄楚。

  程诺文对员工没有施虐欲,训人、教育,他不会从这些行为中得到什么快感,那些手段都是为了让人成长,变得更好。如果手下的那群阿康可以将自己负责的事情全部做好,他是求之不得。

  但换成性对象,一些低声下气的态度会让他提起兴趣,很快进入状态。

  丁昭不爱出去玩,压力如何舒缓,途径少得可怜。狗有时也会有这种需求。程诺文喜欢狗,愿意与其亲近,叉烧肛门腺都是他亲手挤的。那么去帮另外一只,好像也是顺理成章。

  卫生间巴掌大的地方,他两步就走到丁昭跟前,见他过来,丁昭缩得更紧,恨不得变成一个点,最好消失掉。

  “不是想要奖励吗?”

  “不是这种……”

  “只有这种。”

  他将毛巾丢到地上,又从后背环住丁昭,在他耳边说腿打开。对方蜷缩起来,磨蹭半天,顺从了。

  丁昭在该乖的时候能做到相当听话。拿工作打比方,程诺文让他动就动,停就停,该喊就喊,该叫就叫,就算不好意思,他也会忍住,小声问他这样做对不对。他百分之百信任程诺文,相信程诺文给与的指令都是最正确也最不能违背。

  又好学,实践起来不嫌疲倦,努力做到让程诺文满意。当他领悟到一些窍门,稍稍自如起来,便会用讨好的语气问是不是可以了?程诺文说可以,他就能轻松一下,说不可以,他就哭着说怎么还不行呢,程诺文你放过我吧。

  脑子缺氧的时候,丁昭会喊他全名,程诺文不同他计较,公司里大把人叫他Nate:请原谅我Nate,我再也不敢了Nate,求求你帮忙Nate。

  都是听惯的话,但将Nate换成程诺文,一样的句子从丁昭嘴里说出来,恳切的力度提升不少。

  两块突起的肩胛骨顶到自己身上,丁昭在完成最后的进度,程诺文的要求是:你要懂得忍耐,不会忍,你和狗有什么区别?

  以前丁昭维持五分钟的抬头挺胸都要偷懒,现在他能穿着定制西装,端正站满一天。杨师傅曾经私下偷偷与他说,你这个小跟班和你一样,是个衣架子,穿西装比普通衣服好看多了,至少高两个台阶。程诺文打量丁昭修长的四肢,细腰,窄胯,一具如果是同个取向他不会放走的躯壳。

  所以自己的忍耐力才是更胜一筹。

  差不多是丁昭的极限了。嘴上哼哼唧唧,不肯说,程诺文知道他的体力并不优秀,熬夜像要他命一样,胜在年轻,不服输,凭借毅力坚持到现在,也算不错。他放开手,小狗耳朵通红,喉咙呜咽一声,瘫在他怀里。

  浴室的热水一直没关,程诺文浑身湿透,他要出去重新找块毛巾擦干头发,今天的奖励先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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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特别的……技术……

第48章 旧方法(2)

  隔日去恒光,丁昭经过一楼星巴克,相熟的咖啡师与他打招呼,没像往常那样收到一个灿烂笑脸,只见他闷头向前冲,脚步虚浮飘进电梯。

  关门键按三次才按准,电梯门慢慢合拢,丁昭许愿不要有人进来——事与愿违,一只手伸进来摁住电梯门,跟着一头乱蓬蓬的浅金色头发。

  丁昭看清对方,惊讶问:“你今天怎么来公司?”

  “销假了。”

  一整晚没见,郝思加越发像个幽灵,他声音沙哑,身上残留着一股宿醉者的酒气,衣服也没换,仍旧昨天那套,却是整个人最体面的部分,不仅洗干净了,还熨得相当整齐服帖,一看就是有人细心料理过。

  休两天就销假,丁昭没理解,这不是他用加班换来的长假吗?昨晚郝思加跟着边晔的朋友走后,丁昭不放心,发微信询问,今早收到回复,只有三个字:我死了。

  差点吓得丁昭起床报警。

  没事。郝思加补充两字。丁昭追问真没事吗?在哪里?他便不回了,死一般沉寂。

  分明是有事,很多事。丁昭侧身给郝思加让位置,两人同时按28层,手指碰到,互相瞅瞅,郝思加抿紧嘴唇,模样与丁昭几乎是在照镜子,三魂七魄尽数抽空,只剩一具皮囊走路。

  电梯门关,稳定往上升,两人叹气,宛如复制黏贴。他们对看一眼,似乎明白些什么,匆匆别过头去。

  到楼层后,郝思加按住胃说要去洗手间。昨夜狂欢,下午两点,办公室堪堪来了三分之一,坐着的人也是呵欠连天,个个隔夜面孔。

  丁昭走到工位,赖茜不在,只有大头一人。昨晚他走得最早。丁昭问你不是在TB前放过狠话,说晚上喝死一个是一个,怎么提前跑了。

  大头笑笑,说有点私事。他哼着小曲,用小水壶给赖茜桌上的向日葵喷水,心情非常不错。

  丁昭坐下,偷看小会议室,没人。听实习生说今天还未见过Nate,开会吗?他翻程诺文的日程表,并无会议提醒。

  碰不上也好。早上醒来,他在门口蹭半天,不敢出去,生怕撞见程诺文,结果只有叉烧甩着尾巴等自己。主卧空关着,程诺文早走了。

  虽刻意提醒自己,别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大脑不受控制,稍稍放松警惕,浮现出程诺文这个名字,就会触发自动联想,直接跳转至浴室场景,原样播放,一秒都无法快进。

  做事不锁门,如此深刻的教训,他该记在备忘录的第一条,高过所有程诺文的警示名言。

  有脚步声,从门口开始。

  程诺文不是没来,大概是出去过再回来。他和Kate同行,两人都是职业装扮,走在一起,冲击力加倍,经过谁的座位,必有人抬头欣赏。

  他往自己的方向走,越走越近,丁昭呼吸急促,心跳快到近乎跳出胸口——程诺文会怎么看他?会避开他吗?还是掉转视线?他从没见程诺文不好意思或者脸红过。

  都不是,程诺文没有停下,略过他,在找庄晓朵,说Doris,你来一下。

  心跳恢复到正常频率,甚至变慢了,也许是受到失望或者什么影响。他们在丁昭身后商量工作,丹斐的新项目,代言人之类,说话语气一丝不苟。

  上班时间,自己想那些太不专业,丁昭镇定下来,他回头,Kate在纸上勾出一条时间线,将笔递给程诺文。

  笔被夹进程诺文纤长的食指与中指,他轻轻提起,下笔,在时间线上画出几个圈。那只笔在他手下异常灵活,程诺文示意它滑向哪边,它就听话执行。

  像他那样听话。

  昨晚程诺文帮他手*,说什么奖励,明明都说不要了,还不肯放过他。酒精和浴室热气冲昏头脑,他在程诺文手里高*几次,程诺文才勉强满意,关掉水,说舒服了吗?舒服过就早点去睡觉。

  “哇,你脸好红,”大头用手给他扇风,“热的吧?我也觉得,今天办公室冷气的力度好像不太够。”

  丁昭讪讪,说确实有点热。下一刻,程诺文靠到他桌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敲了敲。

  “丹斐马上要有新的pitch,过来一起听。”

  敲桌那两声,警告一般。丁昭挪着椅子,加入几人的谈话。程诺文是在用工作惩罚他吗?昨晚结束,他近乎虚脱,摸到床就睡着了。今早埋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试图裹住那颗羞耻心,现在强打精神坐到办公室,一见真人,羞耻心哗啦啦全碎开,难为情到多看程诺文一眼,那抹记忆就开始在脑中凌迟他的神经细胞。

  一点都听不下去,他煎熬地看程诺文勾勾画画。什么男明星,档期,都不如程诺文手上那只笔。

  “你发什么呆?不想听回去。”

  笔落到他头上,程诺文最恨工作分心,丁昭吃痛捂住额头。神是你,鬼是你。

  后半段话他认真听,终于续上。丹斐在国内签下一名男星,明年年初会官宣全球代言人身份,对此十分重视,计划前往伦敦拍摄TVC。Kate的意思是,客户倾向CO2来做,只要他们创意过关,比稿就是走个形式。

  广告片拍摄,程诺文是资深,自然亲自上阵,其他组员保持不变。众人聊完,纷纷散了,程诺文照例进小会议室,没看他一眼,却忘记拿走那只笔,留在丁昭桌上。

  无论职场工作,还是在他身上工作,程诺文都是驾轻就熟,绕一圈感到尴尬的只有自己。丁昭拿起笔,夹在指间,恨起来咬一口——所以程诺文做那种事是为什么?

  他想问又不敢问。到点下班也不走,怕回去太早,要面对程诺文,于是故意找事加班,做到十点多才回家。

  开门小心翼翼,客厅亮着灯,程诺文没有如他所愿去睡觉。他陪叉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最近热播一部狗狗大冒险的动画片,叉烧无意间看到,一眼万年,每周五晚准时蹲在电视机按遥控器。

  平时要没事,丁昭也会加入,今天却不过去,呆呆站在门口,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和程诺文说话。

  见他回来,程诺文也没叫他,手放在叉烧身上给它梳毛,叉烧翻个身,躺着露出肚子。

  这么舒服吗?程诺文低头问,手指轻轻揉它肚皮,叉烧享受被这么伺候,立即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四脚朝天彻底打开,任程诺文为所欲为。

  程诺文摸了一阵,将它抬起来,屁股对准自己,自言自语,差不多该挤肛门腺了。

  叉烧受到惊吓,它不喜欢别人盯屁股,后腿一蹬跳下沙发,飞快跑到丁昭脚边。

  程诺文撑着头,面朝它的方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帮你解决正常生理问题。”

  话是一式两份,抄送丁昭。

  他愣了愣,脱口而出:“你也不能那样帮忙啊……”

  “我不帮它弄,它能自己好?”

  “一直都是自己弄的!都很好的!”

  程诺文头一点,“你让叉烧自己挤,它会吗?”

  还真讲肛门腺呢。程诺文演技惊人,只要他想,可以轻易做出那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自己只能配合。

  丁昭抱起叉烧,让小狗贴紧自己胸口,“以后如果有需要,难道你都会帮忙解决?”

  “当然不是。”

  程诺文突然拍了拍自己面前位置,丁昭手一抖,叉烧趁机窜出去。动画片过完广告,开始播剧情,它绕着程诺文转几圈,最后跳上沙发,在程诺文跟前坐好。

  乖了。程诺文挠它下巴,眼睛对着丁昭,猫唇微微上扬。

  “只有听话的时候才可以。”

  程诺文对人挑剔,对狗博爱,早就知道的道理。

  他摸向裤子口袋,有什么躺在那里。

  ——好想做那只笔。

第49章 旧方法(3)

  上海夏天长,九月底仍似火炉,惹人心情躁动。

  销假后,郝思加似乎中邪,坏脾气暴涨,阿康找他干活处处碰壁,多封投诉邮件雪花般飞到CD那里,CD转发给老总,乔蓓批复已阅,转头飞去瑞士避暑。

  A组幸运些,凡是涉及和郝思加的沟通,全部二转手,让丁昭负责,毕竟他是如今唯一不会被对方骂回来的阿康,自然物尽其用。

  丹斐的TVC比稿在即,丁昭与郝思加形影不离,天天盯着对方写拍摄脚本,事情一多,工位也不回了,干脆将笔记本搬去创意组,在郝思加隔壁的位置办公。

  两人头靠头,创意同事经过,调侃丁昭是陪公子读书,郝思加听见,一个眼刀甩过去,谁接谁死。

  丁昭忍不住打个喷嚏,眼前满园春色:今天送来的是朱丽叶玫瑰,橙色花瓣,淡粉花心,开得正正好。

  “不是说了让你扔掉吗。”

  郝思加满脸嫌弃,丁昭揉揉鼻子,说那么贵的花,又漂亮,扔了太可惜。

  可惜个屁,郝思加眼珠上翻。近两个月,他身边冒出一位不知名的追求者,浪漫不计成本,各类鲜花不断。好事者暗中按计算机,以这把朱丽叶玫瑰为标准,鲜切花,二十支包扎成型,知名花艺店出品,保守也要一千一束,每周三次,周一、三、五准时送到,一月四周,至少计一万二。

  追求者不仅浪漫,背后身家也相当可观——有钱人!一众人羡慕不已,烦的只有郝思加,他起先拒收,对来送花的快递员说以后再接到给他的鲜花订单,不用送进公司,门口找个湿垃圾桶扔掉即可。

  快递员义正言辞,说那可不行,仍是风雨无阻送货上门。每次送到,前台都十分兴奋,捧着鲜花横穿办公室,说思加哥,你的花来啦!随后拿出随花的卡片问郝思加,到底是哪位神秘嘉宾,如此锲而不舍想获取汝之芳心?

  送花人坚持手写卡片,郝思加最见不得这个,全部用剪刀拦腰剪断,让它们在垃圾桶相见。丁昭瞄过一眼,字迹秀气,想起司内流言,说郝思加肯定是被富婆包养,有人在恒光楼下撞见他上了一辆豪华轿跑,车主是位气质超群的贵妇,ps,还是个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