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 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 第24章
作者:南枝
金妈妈说:“他去了陆家。”
夏迟问:“去陆家做什么?”
距离言家最近的邻居就是陆家,除了陆家外,另外的邻居就在相距至少七八百米之外的地方。
朝着城市和大海这一面的龙首山上虽然都住着非富即贵的人家,在这种情况下,这里的土地可说是寸土寸金,但又正是如此,这山上并没有特别密集的房屋,每一家楼房都相距颇有距离。
夏迟此时不由猜测,言礼将房屋定在这里,是否与要监视陆家有关。
那么,陆家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金妈妈说:“给陆家送了些茶叶过去,是少爷的吩咐。陆家出了事,现在来探望的客人很多,想来会需要很多茶叶吧。”
夏迟“哦”了一声,想到陆家那两间面积很大的食品冷藏室,陆家应该不会缺茶叶才对,他若有所思起来。
夏迟问:“金妈妈,陆先生死了,陆太太之后会怎么样呢?为什么会有人不让她随着她的大女儿去嘉灵城?”
金妈妈说:“我问了闵太太家的人,他说,陆家的事挺麻烦的。”
“哦?闵太太是谁?她家怎么知道陆家的事的?”夏迟对“闵”字有点印象,但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了。
金妈妈在用面包机做吐司,加好了所有料后,她按下了开始键,这才回答夏迟,说:“闵太太,就是那位言家的远房亲戚嘛。是言家姑奶奶的妯娌的哥哥。”
夏迟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把这个亲戚关系牵扯清楚。
夏迟在学校时,就发现了一个现象。
他出身于普通Beta和Beta组成的家庭,家里的亲戚关系不说很淡薄,但也并不紧密,人们已经习惯了更加自由的个体化的生活方式,就像很多人甚至不选择结婚,过独身生活,或者单身生育孩子。
但当时他那些出生于AO家庭的同学,特别是家里很富裕或者有权势的,他们的亲戚总是那么多,而且亲戚关系很紧密,大家也习惯于这种紧密的亲戚关系织成的利益网络。
虽然夏迟当时对同学讲那些亲戚们家庭里的事时,总是想吐槽“这么多亲戚,真的记得住吗”,但他此时,又认为金妈妈居然可以从姑奶奶的妯娌的哥哥闵太太家里那里探听到隔壁邻居家的事而震惊。
看来这些亲戚网络里的信息网络,也是过分厉害了。
金妈妈开始摘菜,是一种白龙城这边的本地蔬菜,一种夏迟在云城时没有吃过的绿色扁豆片。
夏迟凑上去帮着摘菜,问:“闵太太家里说什么?”
金妈妈说:“你跟着少爷,应该叫他表姑太太。”
夏迟心说这是什么亲戚称呼?他赶紧点了头:“好的。”
金妈妈这才说:“这个房子就是闵太太家里的,是他家的度假房。他们听说少爷要来这里做事,就把房子收拾出来了,看少爷要不要用。少爷在几套房子里选了,觉得这个房子最适合,就用了。其实,还有亲戚在城里有大房子,比这个房子好得多,不过少爷喜欢山上,就选了这个。”
“哦哦。”夏迟着急得很,希望金妈妈的话题赶紧进入正题。脑子里又吐槽,也许言礼选这里仅仅是为了监视陆家,金妈妈还是太单纯了,比自己还单纯。
金妈妈不紧不慢说道:“这是闵太太家里的房子,他家对隔壁的陆家自然比较熟悉了。”
“嗯嗯。”夏迟继续衬托氛围,“陆家怎么了?”
金妈妈说:“之前那个陆区长,他出身很一般,家里本来只是一般商人之家,有一点钱,他父母也都是Beta,后来他分化成了Alpha,上了军校,在军队里立了些功,他从军队离开后,就来了白龙城工作。当时,他就娶了他现在这个太太。陆太太是云城边的人,姓白,但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闵太太家里猜测说,可能是养女。”
夏迟疑惑:“为什么是养女呢?”
金妈妈说:“有的普通人家生了Omega,可能自己也不知道那是Omega孩子,或者知道,被一些人家给一大笔钱,抱过去,算到自己家里,之后靠着Omega和富贵人家配婚,不就是勾搭上了富贵人家吗?这不就和古代有的有钱人家,抱养漂亮女孩儿养大,卖给人做妾差不多。”
夏迟略懂了,又觉得金妈妈这话有些刻薄。金妈妈其他方面,夏迟是很喜欢,只是有一点,金妈妈的阶层意识似乎特别重,而且总是代入自己是贵族阶层,看不起云城之外的人和一般平民。
金妈妈继续说:“陆先生到白龙城来,先是在工商局工作,慢慢地才做了区长。他做这区长,就是因为杨特首的关系来的。”
虽然夏迟有所猜测,但金妈妈这话算是实锤了。
“闵太太说,杨特首很看重陆先生,据说还要给陆先生的长女配一个高门大户人家的Omega,也愿意提携陆先生的这个长女,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却没有成。因为这事,有人说陆先生得罪了杨特首了。”
夏迟吃惊,问道:“那陆家的麻烦,难道就与陆家得罪了杨特首有关吗?”
易晨安明明说杨特首要去参加陆先生的葬礼,可见应该没有得罪才对。
金妈妈道:“与这个关系应该不大。陆先生既然是杨特首的人,自然替杨特首做了很多事,其中有很多机密的事情才对,本来陆先生死也就死了吧,但据说他和翁市长之前出车祸有关系,所以,警詧这边在陆先生死后,马上就去调查他了,想去找点证据。”
“哇?”夏迟大吃一惊,心说居然有这样的线索在吗?
难道翁市长的死牵扯的各种关系,是白龙城上层社会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但他又觉得金妈妈这些八卦不实,但到底哪里不实,他又无法判断。
翁市长的死闹得很大,之前夏迟在云城时,就通过电视和老师们的讨论,知道了这事了。
夏迟问:“杨特首不是这里的老大吗?难道白龙城的警詧局,还敢调查她?陆先生死了,他们还敢去调查陆先生?”
说到这里,夏迟意识到了这件事里的违和感。
例如,昨天,陆先生死后,应该是易晨安的人第一时间从陆先生家里拿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重要资料。
然后,言礼和其他警詧一起到过陆家。
今天,陆太太回了家里来,易晨安说向言礼打过招呼了,不会再查陆家。
夏迟心说,自己为什么总是把言礼从本地警詧部门里脱离出去呢,他难道不是这里面的权力代表之一吗?
金妈妈说:“难道少爷没有告诉你,他被派来这里做这劳什子的巡查员,就是要来办翁市长的案子?”
夏迟心说他的确猜到了一些,但言礼之前真没有对他这样明白地讲过。
夏迟说:“他没讲过。现在听起来,这事很难啊。杨家权势那么大,如果翁市长的死与陆先生有关,陆先生又是杨特首的人,那岂不是说,怀疑翁市长的死与杨特首有关吗?”
金妈妈一脸你现在才想到这个吗的表情,说:“那不可正是这样。本地人,大家都这样讲呢。”
夏迟蹙眉道:“但我又出不了门,也没有听这些事的途径啊。”再说,大家都讲的,难道就是事实吗?不能这样认定吧。
金妈妈叹息一声,继续道:“所以,少爷这个工作难做的嘛。你看他,昨天晚上都在办公室里睡觉来着。”
夏迟:“……”
夏迟细思了一阵后,又问:“为什么说陆先生和翁市长的死有关呢?”
金妈妈说:“据说,翁市长死之前一段时间,她就和陆先生产生了矛盾,在办公室就吵过好几次架。市里和区里不少公务人员都知道这件事。闵太太家里说,滨海区里的不少基建就是一笔烂账,核聚变发电站完全可以单独定在岛上,但也给划在了滨海区,从白龙城到云顶山的高铁站也在滨海区,这些账,都是陆先生做的。这些事,本地人都清楚得很,大家说,不知道陆先生贪污了多少钱。”
夏迟思索片刻,说:“但是,我去陆先生家里,他家并没有特别奢华啊。家里也只有九个佣人。”
比起普通人的生活,陆家已经算很不错了,但是,要是同言家相比,也算不得什么,更不要说同杨特首比了,杨特首住的地方既像堡垒又像皇宫,而陆家的房子,就是普通的房子而已。
如果不是在龙首山上,而是在龙颈山里,那夏迟认为以前自己爸妈也有足够的钱修一个陆家那样的前后院的房屋。再者,他爸妈还有一座山的产权。
陆家房屋里面虽然有些贵重物品,但也并不特别豪奢,只是在正常范围的奢华而已。
由此一来,如果真是在基建上贪污了很多钱,那估计也不是陆先生自己得了那么多,杨特首难道不是会拿大头?
这样一来,希望陆先生死的人,包括翁市长的死忠支持者,甚至杨特首也在其中。
而且杨特首的嫌疑还更大一些,因为陆家的佣人,最大可能是杨特首的人。
现在,陆太太还写了一个“救”字给自己。
陆太太会这么做,自然与自己和言礼是伴侣关系有关。
而言礼是专门来调查翁市长之死一案的中央特派员。
言礼那么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人,他真的可以办成这样严重的事吗?会不会也遭遇杨特首的暗杀呢?
之前还在担心陆家的事,理清楚事情里的复杂内情后,夏迟又担心起言礼来了。
夏迟问:“杨特首会不会对言礼不利啊?”
夏迟看着金妈妈,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金妈妈愣了一下,很显然是没有想到夏迟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夏迟看出她的呆愣,问:“怎么了?”
金妈妈说:“少爷可是言家的嗣子人选,杨家疯了才会那么做吧。”
夏迟对“言家嗣子”并没有什么认识,但从金妈妈这无比惊诧和严厉的话语里,他知道杨家会因为这个案子而对付言礼的概率是很低的。
不过,想到杨特首身边的易晨安以前可是买卖人口的黑社會,他又认为那些人,可能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易晨安,易晨安……
夏迟想着这个人,之前还略带稚气的脸,此时也带上了一点恐怖的气息。
金妈妈赶紧拍了拍他的背,说:“别担心,少爷不会出事的。要是他都出事了,那还得了。”
“嗯。”夏迟低声应了一声。但他不像金妈妈这样乐观,因为金妈妈比自己更像是活在真空环境里,根本不知道世间险恶,这里可是白龙城,是长宜州,是西灵地区,这里的人,天生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不在意规则,更加肆意妄为,也更加不在意人命!杀人斗狠,在这里不算什么事。贫穷让人们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命,所以也不在意别人的命!西灵地区范围,除了几个大城市,其他地方都挺穷的。
第二十九章
陆太太那里, 也许有什么不得了的证据,所以易晨安才安排了人一直在陆家守着。
杨特首这样的大人物,会参加陆先生的葬礼, 也可能与此有关。
陆家明明还有两个孩子, 父亲死了,居然都不回家来, 也许也与此有关。
不允许陆太太在葬礼之后随长女去嘉灵城, 也许也与此有关。
这样一来,只有死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人。
陆太太是不是正是因此才面临着危险,才写了“救”字。
那这样看来, 陆先生就有可能真是突发疾病而死,而不是他杀。
夏迟想得脑袋发昏, 心说自己真不是一个查案的脑子。
以后想要对付易晨安,还要确认父母车祸的真相, 感觉更加艰难了。
言礼对杨特首的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还不清楚,所以也不敢对言礼讲自己父母的事。
夏迟趴在三楼的凉席上, 拿着望远镜, 不时看一眼陆家。
虽然到陆家的客人不少,但是,居然没有Omega去陆家拜访,也几乎没有人去后院里和陆太太接触。
这真是奇怪。
傍晚,夏迟吃了晚饭, 因为忧思, 他食欲不是很好, 只吃了一些水果和蔬菜拌的沙拉,又吃了奶冻, 其他就不想吃了。
洗了澡,他只穿了简单的宽大的T恤,又穿了一条到膝盖的短裤,趿拉了一双夹角拖鞋,像个白龙城海边本地居民的打扮,坐在四楼的天台上发呆。
四楼的天台上种了树,搭了葡萄架和百香果架子,夜风吹来,颇为凉爽。
从天台上,可以用望远镜远远看到杨特首那巨大的城堡的围墙,以及从城堡里面透出的灯光。
夏迟摘了一挂长得不太好的葡萄,无聊地扯了一粒粒葡萄去丢远处的百香果架子。
那架子距离夏迟坐的地方至少有七八米,但那么轻的葡萄,全都准确地命中了架子的同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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