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 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 第39章
作者:姜乌拉
她过得浑浑噩噩,她过得很不好,她就快要坚持不下去,所以现在突然出现的陈浔风、突然与她搭话的陈浔风,在她眼里就像是言情剧里拯救她的男主角,陈浔风问她一句话,她就迫不及待的与陈浔风交流。
她认识陈浔风身上黑T恤前印的logo,这个奢牌短袖的价位普遍是四五千块,陈浔风是她肉眼所见过最符合她审美的男生,陈浔风已经集中了富、帅、高的特质,所以话落,她小心翼翼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然后陈浔风再没看她一眼,直接提步走了。
王莉莉追了两步,追上去拽住了陈浔风的手腕:“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你…我可以找你聊天吗?”
她用全身力气扣住陈浔风的手腕,但陈浔风轻松就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王莉莉被惯性力带得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陈浔风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夏日炎热,但陈浔风的声音凉得让人打颤,他说:“你不是已经有我的联系方式?”
王莉莉猝然仰头看陈浔风。
陈浔风慢声提醒她:“你刚从我这里买了考试神器。”
话落,他再没管身后哭闹的女生,头也没回的走了。
今天周五,下午晚上都还有课,陈浔风趁午休时间回班拿了自己的书包,又去宿舍收拾了几本书,然后直接离开了学校。
他回了家,洗完澡后直接下去负一楼的游戏厅,他打开了所有吵闹的游戏机,开了两罐冰啤酒,他看笔记看书刷习题,独自学习到晚上,直到有人“咚咚”敲响了身后的门板,陈浔风才终于抬头,看向端着碗水果朝他走过来的陈祯。
陈祯头发半干,脖子上围着毛巾,在家里穿大T恤和短裤,像个年轻的大学生,他走过来靠在台游戏机子上,他边捻剥了皮的葡萄吃边扫视陈浔风:“我说怎么楼上电表在亮,原来是大哥从学校溜回来了。大哥牛啊,啤酒配数学,你比我会。”陈祯朝陈浔风比了个大拇指:“再给大哥来包中华?”
陈浔风搁下笔,拿过扔在旁边的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他的手机上收到许多未接电话和短信,但他早上发给周霭的消息,仍旧没有被回复。
陈浔风关了手机,往后倒在沙发里,抬手揉了揉眼睛,问陈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祯坐在他面前,闻言翘起了二郎腿:“今天萧医生下班早啊,我把他拐回来过二人世界,你怎么就回来了啊?当灯泡啊。”
陈浔风把腿抻直,搭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祯。
陈祯丝毫不被他的表情影响,笑着朝他展示怀里抱着的碗,碗里是五颜六色切好剥皮的水果:“萧医生三好老婆,前天说不让我喝饮料,今天下班回来买几口袋水果,刚给我剥的,洗完澡出来我就吃现成的,儿子,你羡慕吗?”
陈浔风目光淡淡的看着那碗水果,像是在发愣,然后他猝不及防开启新话题:“舅,你去年说去投资搞教育搞校建,你跟市里教育局领导打交道吗?你能帮我约他们出来吃顿饭吗?”
陈祯身体后.倾,眼睛微眯,观察陈浔风的表情:“你这模样,更像是让我帮你约人干架。怎么的?你又犯事儿了?又要让我帮你做慈善当散财童子?”
陈浔风摇摇头:“不是,我这有东西,想递教育局。”
陈祯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扯了扯陈浔风的衣服:“刚下来的时候,萧医生说五分钟后开饭,走,上去吃饭,边吃边说吧。”
…
今年物赛初赛的考试定在周六,周霭周五跟着学校去,周天下午大巴车将他们带回学校门口。
周霭本来准备直接回宿舍,但他在车上收到周锐诚给他发的消息,周锐诚说司机在学校门口等他,让他晚上回家吃顿饭。
大巴车停在学校门口,周霭下来就看见家里的车,他偏头看了眼学校的方向,因为是周天下午,学校内外罕见的冷清,除了他们这行学生,只有偶尔经过校门口的路人,周霭转身拉开了轿车的车门。
回去的路上,他靠车窗坐,耳朵里戴着播听力的耳机,他垂眼点开手机上和陈浔风的信息界面,最新两条消息一条是陈浔风问他几点到,一条是他回复大概下午四点半。
周霭关了手机,偏头看窗外徐徐倒退的街景。
晚上餐桌上的人罕见的少,只有他和周锐诚两个人,周锐诚在桌子上吃得不多,更多是在和周霭说话。
他先按照惯例问了几句周霭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又说周霭这次出去考试考得不错,最后像是突然想起来,说这周他出去考试,陈驷流就请了假,不来给他上家教课。
过程里周霭只低头认真吃饭,回应很少。
最后周霭要将碗放下时,周锐诚突然叹了口长长的气,他说:“这两天,你妈在跟我闹别扭,带着你弟弟回娘家了。”
周霭神色不动,只抽了纸巾擦嘴和手,连眼神都没朝周锐诚看,只沉默的下了桌往二楼走。周锐诚坐在原位,看着楼梯上周霭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重重扔了手里的筷子。
周霭学到十点的时候,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对面陈浔风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周霭放下手机扭开台灯,正要坐下时,听见旁边的震动,他再次将手机拿起来,这次看见了陈浔风发过来的消息,很简单的两个字:下楼。
周霭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外面的路灯规律的亮成光路,他没看到陈浔风的身影,但他并没太犹豫,还是拿了手机往外走。
经过书房时,他看见门缝里透出来的光,周锐诚在里面,周霭无声的下了楼往外走,但几乎是他刚将大门门板拉开的瞬间,他的手腕就被人从外面握住了。
周霭没有猜,就知道外面的人是陈浔风,他没挣扎,顺着陈浔风的力道出去,并顺手将门板在身后关好,他在楼上没看到人,大概是因为陈浔风就靠在他们家大门上等他。
陈浔风身上带着酒气,两个人还没靠近时周霭就闻到,他捏着周霭的手有些发烫,刚把周霭拉出去,他就搂上周霭的腰要把脸往他的脖子里面藏,周霭扶着陈浔风的额头将他的头撑起来,他朝陈浔风比了句手语:换个地方。
别墅的外墙上牵了面蔷薇花,正是花开的季节,周霭背抵着这面墙,面前站着陈浔风,头顶和身边全是红粉的花,他打着手语问陈浔风:你喝酒了?
陈浔风一条手臂紧紧搂着他的后背,正低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卡白,但他反应很快,周霭问完,他就朝周霭点点头,出口的声音有点酒后的干,他说:“下午跟我舅去了个应酬,比预计结束的晚,所以没看到你消息。”
话说完,他就叫周霭的名字:“周霭。”
周霭抬头观察着他的脸色,抬手以手背贴了贴陈浔风的脖颈,感受他发热的温度。
周霭似乎没接他的眼神,所以陈浔风继续在头顶上方叫他的名字:“周霭。”
周霭终于看向他的眼睛,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别墅的院门口有两盏装饰用的路灯,光亮浅淡的斜着散过来,洒在陈浔风的后背上,两个人在晦暗的光影里对视,刚对上眼神的那刻,陈浔风突然低头,以自己的嘴唇准确无误的贴上了周霭的。
他的话音模糊的从两人的唇间传出来,他说:“太想你了。”
第57章
最开始两个人只是安静的触碰,他们都没有闭眼睛,陈浔风比周霭高,他站在外侧,把光都挡完了,周霭睁着眼睛,只能看进陈浔风黑色的瞳仁里。
他的手还搁在陈浔风颈间,陈浔风喝了酒又跑来周霭家楼下,现在他身上的温度很高,那热度渐渐影响到周霭,周霭也开始觉得热了。
亲密是种由喜欢滋生的本能,但在这之前,不可能有人去教他们要如何做,没有人教他们该如何拉手、该如何去拥抱和贴近,所以他们不知道两个人相拥时可以偏头去听对方心跳,他们也不知道接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睛。
光线那样黯淡,他们却在黑暗中对视,互相以视线描摹对方的脸。
周霭靠在墙面上,他觉得越来越热了,他放在陈浔风颈间的手轻轻动了动,然后陈浔风抬手抓住了他,陈浔风将周霭那只手往他自己的脖子后放,周霭的手顺着陈浔风的动作挂上了他的后颈,陈浔风低着头,后颈的颈骨微凸,周霭的手指就摸在陈浔风的几节颈骨上。
陈浔风揽在周霭后背的那条手臂微紧,他的手掌滑向周霭的后脑勺,微用力去揉蹭周霭半干的短发,两个人的牙齿在摩擦间碰了下,有轻轻的脆响,然后周霭尝到了酒液的麦芽香。
周霭的思绪有些乱,他在这瞬间想起了去年冬天,他们站在五教楼的天台上吹风,他从陈浔风那里喝了第一口酒,那口酒苦涩又冰人骨头,但此刻他尝到的麦芽香却烫人。
没过太久,他放在陈浔风后颈上的手渐渐开始发软,不受控的要往下坠,他的手指向后摸索着,抓住了陈浔风衣服的领边。
过程里,他们始终睁着眼睛看彼此,周霭看见陈浔风额角的那滴汗,那滴汗像是落在他眼睛里,将周霭的睫毛都打湿了,周霭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在他快要看不清楚陈浔风时,他们终于分开。
两个人分开的那刻,有风从他们身后路过,头顶的蔷薇花叶在风里摇得簌簌作响,周霭终于可以呼吸,他仰着头靠在后方的墙壁上,陈浔风吻在他喉结上。
周霭在此刻再次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蔷薇花的味道,他垂着眼皮,看向陈浔风被自己扯皱的后衣领。
陈浔风从酒桌上跑过来,周霭刚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
身上都没带纸巾,所以陈浔风用自己的手给周霭擦脸,擦完后他用指腹蹭了蹭周霭的额角,摸到他微潮的发根。
陈浔风的酒意像是传到了周霭身上,所以他的声音比刚刚见面时冷静许多,他问周霭:“热吗?”
周霭轻点了下头。
陈浔风拉着周霭顺着路往前面走,最后他们停在某个开阔的路口,几条平直的人行道在路口.交叉,风从几个方向来,将他们的衣服吹得膨起来,周霭的白色体恤都飘荡起浅浅的波浪。
陈浔风捏了周霭的手腕,摇着手腕轻声问他:“复赛是稳的?”
周霭安安静静的,但看着陈浔风的眼睛轻轻弯了弯,里面藏了点笑。
路口驻着颗路灯,陈浔风背靠着细细的灯柱,周霭立在他面前,灯光从上而来,泼洒在两个人身上,光亮下,周霭看着他的眼睛很黑,嘴唇比往常红,耳廓也染着圈艳色。
陈浔风抬手去揉周霭的耳朵,笑着问他:“高兴?”
周霭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陈浔风的手腕。
陈浔风挑眉:“因为我高兴?”
周霭从陈浔风那里抽回手,他站在陈浔风面前,对面前的人慢慢打了句手语:我看到你,开心。
打完这句话,周霭的唇角轻轻勾了勾,很浅的弧度。
上个周在学校里,两个人各自忙碌在学习上,他们一如既往的在每天早晨就分开,很晚很晚才能见面,他们都各自坚持着那个问题不退步,所以就算待在一处时,他们的交流也不多,陈浔风的情绪低落,周霭则更沉默,周五早上周霭出去考试前,他们都还维持着那种不冷不热的状态。
不是吵架、不是闹别扭、更不是生气,只是他们太心疼彼此,所以他们都在钻牛角尖,他们都不愿意退让。
分开这几天,周霭在外地准备考试,陈浔风则独自窝在家里学习,他们的短信交流都不及时,两个人的信息之间总隔着时差,发过去的消息总是隔着几个小时才能收到对方的回复。
直到他们刚刚的见面,直到见面就开始的拥抱,两个人都很热,但他们却凑得更近。
周霭打完那句话,陈浔风望着他看了许久,最后他重新捏住周霭的手腕,他慢慢摇着周霭的手腕,出口的声音是
酒后的干哑,他问周霭:“今天晚上不回学校了?”
周霭轻点了下头,他抬起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给陈浔风看,上面的时间已经走到11点了。
然后他又垂下眼睫,看向手机和他的手掌之间,那里夹着张红色的长方形厚纸片,纸片外皮是塑封的,他示意陈浔风取走那张塑封纸片。
“这是什么?”陈浔风将东西抽走,举在灯光下照了照,红色的纸片有些旧,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周霭打开手机,单手在备忘录上打字,然后给陈浔风看:平安符。
陈浔风看着周霭,眉心轻挑。
周霭在第二行补充解释:出去考试的路上经过寺庙,老师带我们上香,我给你求的。
老师们也偶有迷信,那天上午车经过某座正在开坛的山寺时,他们让司机停了车,然后带学生顺便上了趟山,去寺庙祈福求愿此次考试顺利。
当时周霭站在山顶,身边红绸随风飘荡,诵经声断续不消,跟他同行的有许多都是高三的学生,他们的成败就在这次,所以他们诚心闭目,低头念念有词,只愿此次考试旗开得胜。
那天的最后周霭跪在大殿巨大的佛像前,他的鼻腔里全是香灰燃过的沉重味道,钟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进他耳朵里,他17岁了,却是第一次给佛祖敬香,他跪地许久,叩首低头,只祈愿佛祖保佑陈浔风一生平安。
在山上周霭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捐作了香火,他不想再看见陈浔风身上的血、不想听见他从什么高架桥上跌下去、也不想他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他愿意唯心主义的去相信给陈浔风算命的先生,他愿意相信佛祖,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他不会求佛祖保佑自己任何,他只祈愿佛祖的圣光可以洒到陈浔风身上。
…
红色的纸片并不大,陈浔风看了许久,然后他收拢手指说:“好,我会收好。”
他揉着周霭的手腕问他:“你自己的呢?你给自己求了吗?”
周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垂眼在备忘录里打字:很晚了,回去睡了。
陈浔风看见那句话,不仅没放手,还反将周霭拉近了,他托着周霭的脸抬起来,两个人凑很近对视,他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他说:“你没给你自己求。”
周霭睁着眼睛,不避开他的视线,但也没有任何回应。
陈浔风低声说话,语调轻轻的:“你把你的愿望许给我了。”
两个人在灯光下安静的相看,周霭沉默着,什么都不再解释,陈浔风看着他的眼睛,只在他黑色的瞳仁里看见头顶灯光的倒影,除此之外,干净的什么都没有,最后陈浔风是先放了手,他长长的吐出口气,后退两步重新靠在灯柱上,他对周霭说:“回去吧,不然再等会,我就不想你走了。”
周霭却突然轻皱了下眉,他上前两步,拉起陈浔风的手臂,借着灯光,两个人看见陈浔风手臂上零星的红点,稀稀拉拉的遍布整条胳膊,看起来已经有些严重了。
周霭抬手问他:过敏?
陈浔风想到什么,抬头往头顶的灯盏上看了看,然后慢慢的吐出句脏话:“不是过敏,周霭你看,苍蝇。”
周霭顺着他的话抬头,看向陈浔风头顶白色的灯罩,灯罩外围了圈密集的蚊虫,并且正在耀武扬威的盘旋乱窜。
周霭将陈浔风往后拉了两步,拉离灯盏,问他: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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