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 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 第26章

作者:红黄粉 标签: 近代现代

  那抹柔光在刘明杨出现之后消失殆尽,变成了被火焰炙烤的利刃般锋利。

  刘明杨偷偷摸摸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左顾右盼后将洗手间的’正在维修‘的牌子立在了门口。

  祁淮心头一跳,在刘明杨转身要进去的时候,他大步走了过去,毫不手软地抓住了刘明杨后脑勺上的头发。

  “啊!唔……”刘明杨还没来得及惨叫,祁淮就将人直接抓着头发拖着拽到了拐角,猛地一掼,刘明杨被祁淮摔在了墙上。

  后脑勺撞在墙上,发出了沉闷的“砰”声。

  刘明杨抱着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祁淮抽了一口烟,神色漠然又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面若冰霜。

  “嘶,疼死我了。”刘明杨不服气地抬起头,刚想要撑着身子站起来,肩膀上就被压住了。

  是祁淮的靴子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祁淮不留一点力气,像是对待牲口般将刘明杨踩回了地面。

  “你和白应榆什么关系?”祁淮打量着刘明杨。

  这人脸上胡茬几天没有修理了,岁数看着也有四十多岁,祁淮首先排除了这是白应榆前男友的可能。

  今天如果教训的是那小结巴的前男友,祁淮都想好了回去打白应榆一顿屁股,来惩罚那小傻子骗人。

  不过现在看来,不太像。

  刘明杨慌了片刻,听到白应榆的名字后露出猥琐的笑,“你就是他背后的金主啊,怪不得,我说他怎么敢从我身边离开,这是榜上大款了。”

  祁淮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他咬了咬后槽牙,抬脚狠狠地踹在了刘明杨的腰上。

  “啊啊!”

  一时间,走廊里只剩下刘明杨的惨叫声,他瞬间白了脸,甚至来不及求饶,就被祁淮提着衣领拽起来了。

  祁淮眉头拧着,单手压着刘明杨,另一只手拿着烟头,按灭在了刘明杨半张的嘴上。

  他向来狠戾,只是中学之后收了手,叛逆的时期过了,却还保持着野兽的本性,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露出本来的真面目。

  “再多喊一声,就把你肋骨敲断一根。”祁淮压着火,刘明杨刚才的话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他,“我再问一次,你是他什么人?”

  烟头碾在刘明杨的舌尖上的时候,被压在墙上的刘明杨就已经不敢挑衅祁淮了,祁淮眼底的狠绝让人不寒而栗。

  刘明杨眼珠一转,立马改了口气。

  “我、我是他舅舅,别打我,我之前还照顾过他好几年,为了供他读书房子都卖了呀。”

  “舅舅?”祁淮明显对这个答案也是不信的,想起白应榆身上的伤,他很难相信白应榆会被自己的舅舅打成那样。

  祁淮捏着刘明杨的后颈的手更重了一些,或许是因为他和白应榆有过相似的经历,更能够感同身受。

  从祁淮的妈妈去世后,祁淮的童年生活就彻底变了。

  原本慈爱的父亲常常因为一点小事棍棒相加,高中叛逆甚至有段时间天天挨打,每天都是疼醒去上学的。

  “他做错什么了?”祁淮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这个……我……”

  刘明杨哽住了,他自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祁淮低头轻笑一声,猛地拽过刘明杨的头,一拳砸了上去。

  刘明杨被掀翻在地,甚至没有时机反击,祁淮完全是压倒性的气势,他握拳的骨节泛白,渐渐染上猩红,脸上却始终是淡漠的表情。

  他把握了分寸,只是把他看到了在白应榆身上的伤全都双倍还给了刘明杨。

  “别打、别打,放过我……啊!”刘明杨缩在角落里,捂住脑袋声音都在颤抖。

  祁淮蹲在刘明杨面前,抓过对方的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八分钟了。

  他不疾不徐地掏出烟,叼在嘴边点燃了,烟雾顷刻在狭小的空间缭绕。

  祁淮看了一眼面前的刘明杨,那人嘴角和鼻子都淌着血,尤其是腰上,淤青一片,就是白应榆受伤的位置。

  “你们这种人都一样,只是想找个发泄的地方,你们的暴力,根本不需要什么逻辑。”

  烟雾遮住祁淮的半张脸,刘明杨用余光偷看时,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正想着怎么逃跑,心里算计着怎么给白应榆教训时就听到祁淮阴狠道:“他身上再多出一块淤青,我下次还来找你。”

  刘明杨打了个寒噤,脑子里关于怎么对付白应榆的思绪瞬间停滞了,他窝成一团,再没敢多说一句话,只剩下摇头求饶。

  作者有话说:

  感谢河边草的鱼粮~感谢恶童得猫薄荷~

  

第38章 小结巴一定爱惨了我

  白应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门口空无一人。

  他愣在原地站在洗手间门口,探头出去看了看,走廊里空荡荡的,依稀能听到一点说话声,却不真切,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祁哥……”白应榆缩在卫生间的门后,声音也瑟瑟发抖。

  他无助地看着四周,生怕下一秒刘明杨会从什么角落里又蹦出来,他想要走出去到人多一点的地方,却又不敢迈出第一步。

  猫在卫生间好一会,他给祁淮打电话却没有被接通。

  中途来了两个人进来,白应榆是等着他们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跟着那两个人走出了这段没什么人烟的走廊。

  出了工厂,白应榆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颇有种解脱的感觉,心里想着以后不管祁淮怎么说这个地方都不能再来了。

  去附近的一家小卖部买水的时候,白应榆才迟钝地想起自己是该生祁淮的气的。

  可生气又能怎么样,想到这儿白应榆把气都憋进了心底,在超市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瓶快过期的汽水。

  从小卖部说完谢谢走出去的时候,白应榆的嘴角就耷拉下来了,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祁淮:“说、说一起来的,又、又耍我……”

  白应榆走到停车场时看到了祁淮的那辆拉风的摩托车,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一点。

  总之祁淮还没真的把自己扔在这里,白应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起初白应榆站在摩托车边上等,后来累了干脆蹲下了,怀里抱着两瓶水有些凉,贴在他胸口上,连同心窝都泛起了冷意。

  天空晴朗,白应榆看到天上放着的风筝。

  远远地听见孩童再闹,再仔细看时那风筝原来已然断了线,他也感同身受似的,望着那断线的风筝,留下心底那抹说不出上来的怅然。

  白应榆还以为自己起码要等祁淮几个小时,他在这蹲了没有二十分钟,就看到祁淮从正门走出来了。

  他心里一惊,茫然看着祁淮,没想到他这么快。

  他甚至傻乎乎忘了生气,喊了一句,“祁哥!”

  下一秒,白应榆反应过来,脸色又沉下去几分,沮丧地扭开视线,像是在闹脾气似的。

  祁淮离着远就看到白应榆怀里抱着什么蹲在自己的车前,听着他满脸喜色叫自己的名字,刚才因为刘明杨而阴沉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

  可那人屁股刚抬起来一会,就又撅着嘴垂下头,不再看他了。

  走得近了,祁淮看着白应榆圆润的发顶,上手揉了两把,一眼看出白应榆是在闹情绪,他却没有计较,倒是觉得多了几分趣味。

  “等多久了?”祁淮站在白应榆面前,开口道。

  白应榆看着祁淮的鞋尖,心里倍感挫败,他捏紧手里橘子汁的瓶身,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二、二十分钟了。”

  “站起来好好说话。”祁淮故意逗他,装出生气的样子。

  地上的白应榆本就缩成一团小小的球,听到祁淮的怒斥,肩膀一抖,那一点闷气都不敢表现出来了,他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腿已经麻了。

  起身时,腿上传来的酸胀感让他失去了平衡,密密麻麻如被小虫噬咬般。

  白应榆脚下踉跄,直直往祁淮的怀里扑了过去。

  “唔……”白应榆一头撞在了祁淮的胸膛上,他手里拿着两瓶水,脚下失力,眼见着又要栽倒前去时,腰直接被抱住了。

  白应榆这时才嗅到祁淮身上浓重的烟味,好像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三好学生怎么这么笨。”祁淮揽住了白应榆的腰肢,紧紧地托住了他向下滑的身体。

  白应榆以为祁淮是在嘲讽他,抬眸看了一眼,祁淮只是淡淡地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不曾有过的柔和。

  就连白应榆自己,他看向祁淮的眼神连同心情都变得氤氲起来,落日的光线填满两人紧密纠缠的缝隙,染成橘红色,像是落下了一朵喝醉的云。

  “我腿、腿麻了……”白应榆躲开祁淮紧逼的视线,轻声道。

  祁淮眼底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故意逗弄他:“刚才路上碰到一个留胡子的大叔,问我认不认识你。”

  话说完,白应榆便不吱声了,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那、那你怎、怎么说的?”良久,白应榆才开口问。

  祁淮一眼看透白应榆眼底的慌乱,心头那抹保护欲愈发强烈,他想他有些陷进去了。

  心里多少次说只把白应榆当做闲暇时逗弄的小狗,却又忍不住时时在意。

  是答完卷后的十分钟里,无数次地张望时钟,在意每一次秒针的跳动。

  “我说……”祁淮放缓了语气,观察着白应榆的反应,见他真的怕了,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舍不得说一句吓唬他的话了。

  “我说不认识,从没见过你这种小笨蛋。”祁淮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嘴巴已经快贴在白应榆的耳畔了。

  白应榆感觉到耳边一阵细痒,是祁淮的呼吸。

  他身体莫名在发热,赶忙将手里的橘子汽水递给了祁淮,转移话题:“祁哥,喝橘、橘子汽水。”

  祁淮将视线从白应榆红透的耳尖转移到他怀里的橘子汽水,看到了另一瓶矿泉水,还是廉价那种,一块钱一瓶。

  “我钱包都给你了,你就喝这个?”祁淮没接白应榆的橘子汽水,“你故意招谁心疼呢,我亏着你了?”

  白应榆心知肚明,哪敢说亏着了。

  关于矿泉水,其实是这个小卖部只有这种矿泉水,连橘子汽水都落了一层灰,也快过期了。

  “没有,祁哥对、对我好。”白应榆违心道。

  祁淮自然是听不出来白应榆的假话,便当了真。

  他拿过那瓶汽水,拧开了后,咕噜咕噜冒了泡,祁淮喝了一口递到白应榆嘴边。

  “喝这个,比那瓶自来水强。”祁淮语气强硬道。

  白应榆早就习惯了祁淮这样命令的语气,他正打算接过祁淮手里的瓶子时,猛地一眼看到了祁淮右手每一处骨节上泛红的擦伤,血迹斑斑。

  “祁哥!”白应榆没了喝水的心思,反而一把握住了祁淮的手,那一脸表情丰富。

  在祁淮眼里,白应榆一定是爱惨了他。

  云雾混合温热思绪,黄昏也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