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 小结巴今天也为我着迷 第90章

作者:红黄粉 标签: 近代现代

  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却强忍泪意,在说这些之前,他没想过祁淮会哭:“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喝醉,我装的,我骗你的。”

  “那你报复够了吗?”祁淮开始深吸一口气,尽量将语气平稳,“可不可以再回头看看我,我今晚就回去找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随你……”

  白应榆终究说不出什么狠话,他握着手机没说话,只能听到祁淮的哽咽声,还有黎市的风声。

  从此以往,他都不会再相信祁淮了。

  “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祁淮。”白应榆以为,这是他能够说出的最狠的话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口闷得厉害,尤其听着祁淮那哭声,白应榆就觉得眼眶也跟着泛酸。

  祁淮很久没哭了,宁鸢死后,祁淮哭过几次,都和一个人有关。

  他猛地调转车头,以全速向机场而去,副驾上的手机不断响个不停,祁淮完全不予理会,甚至在下一个路口将手机彻底关了。

  那璀璨的夜色里,祁淮眼底的泪光如碎钻般闪烁,卸下去那逞强的面具,他掰开了自己心给白应榆看最柔软的部分,却被伤的鲜血淋漓。

  心如刀割,祁淮在想的是,三年前的白应榆被自己伤的时候,是不是也向现在这样百口莫辩。

  ……

  白应榆这面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以为是马骏要睡觉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去开门,却没想到门推开面前出现的并不是马骏,那人的身高几乎挡住门外客厅照过来的光。

  还来不及抬头去看,白应榆就被抱了个满怀。

  下意识的以为是祁淮,却没有嗅到那沉木的香调,白应榆抬手想要去推开时,那人便很有分寸地松开了手。

  “抱歉,我一时太激动了。”林原的声音,“马骏给我打电话说你莫名其妙一直哭,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以为你……”

  白应榆这才定睛去看,清楚看到林原脸上的担忧,他刚才因为祁淮而浮在半空的心终于一点点沉回地面。

  “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回去看爸妈了。”白应榆确实也没有说谎,他很久没有回国看爸妈了。

  “明天带你回去?”林原试探着,温柔问道。

  白应榆眉心触动,他掀起眼皮看向林原,心才觉得踏实,以前他没想过这种平淡踏实的感觉算不算喜欢,但白应榆想是不是感动也算上爱的一种呢。

  他和祁淮是不可能了,却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林原并不是爱情的那种依赖。

  其实在黎山大学的时候,林原也一样没少欺负他,带着室友一起孤立他,说什么同性恋就是最恶心的。

  这几年就算林原对他再如何好,白应榆都没往其他方向想,也只把林原当做知己。

  “好。”这次白应榆没拒绝。

  “眼睛都肿了。”

  林原说着,抬手在白应榆的眼角描绘,白应榆没躲,只是垂眸,视线不在意地落在一旁,林原心中一喜,以为有了什么进展。

  “别在卧室憋着自己,在客厅等我,我去拿毛巾给你冷敷。”

  白应榆点了点头,无比乖巧的样子。

  “白应榆,你想吓死我啊,想爸妈了就和我说一声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还以为你又想不开了呢。”

  林原拿着毛巾去洗手间的时候,马骏跟着白应榆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没忍住说了他几句。

  闻言,白应榆也不反驳,淡淡看了一眼马骏,开口道:“对不起。”

  后面想好的话都被白应榆一句道歉噎了回去,马骏轻啧一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洗手间的水声停止,林原拿着毛巾出来了,他俯身抬起白应榆下巴,带着凉意的湿毛巾贴在了白应榆眉眼间。

  “把眼睛先闭上。”

  毛巾浸泡透了冰冷的水,贴上来的时候,白应榆下意识抖了一下,刚想往后躲,就被林原抓住了,抬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软发,“今天的商业新闻看了吗?”

  白应榆睫毛颤动,脊背僵了一瞬:“怎么了,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饶是白应榆的语气实在太过冷漠,可林原却偏偏听出逞强背后的脆弱来,他眼底神色晦暗复杂,“祁淮学长订婚了。”

  他话音刚落,白应榆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上面没有任何备注。

  但他们都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林原也一早就知道,白应榆眼睛肿了的真正原因到底是谁。

  

第128章 你打扰到我们了

  手机响了很久,白应榆愣着看了一会才收回视线,耳边萦绕的是那句‘祁淮学长订婚了’。

  “电话不接吗?”林原故意问道。

  白应榆恍然回神,他拿起手机装傻:“没有备注,应该是诈骗电话吧……对了,你刚才说谁订婚了?”

  林原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他看着白应榆,见对方真的无动于衷,只是那红肿的眼让他不得不多想,虽说白应榆和他说是想家了,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祁淮订婚了,和余覃鸣的女儿,那个特别有名的艺术家。”林原又抬眼看向白应榆,“据说连试婚纱的日期都已经定下来了。”

  视线里,白应榆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而后他听到白应榆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林原,我想今晚搬走,先住酒店,你能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吗?”白应榆道。

  “搬走?!你要去哪啊,不和我一起住了吗应榆?”一边看电视的马骏闻言,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不、不是搬走,是我明天和林原回一趟黎市,这里离机场太远了,赶明早的航班来不及,我想着今晚出去住,之后还回来住。”

  “那我帮你收拾吧,刚才你那话说的好像以后都不住这儿了似的。”马骏挠了挠头,开口道。

  白应榆语塞,他没接马骏的话茬,其实他确实有这个意思。

  毕竟对门住的是祁淮,因为钟楼的合作安排,他和祁淮早晚要见面。

  可他已经不愿意再和祁淮有任何联系,刚好学校有一个提前去建筑公司实习的机会,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祁淮。

  “那我也帮你收拾,你不用去住酒店,我住的地方就在机场附近,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把我的主卧借你住一晚上,我睡在客房。”林原眼里亮起,开口道。

  “不用。”白应榆拒绝的倒是干脆。

  林原也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那我帮你订一个离我近一点的酒店,机票我帮你一块买。”

  林原热情地跟白应榆说这些的时候,那人正蹲在地上低垂着头收拾自己的行李,眼里黯淡下去,不知在想什么:“好,我一会转给你钱。”

  “我们之前没必要……”

  “应榆,钟楼设计的模型你已经做出来了啊!你他妈怎么这么牛?”

  林原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帮忙收拾东西的马骏大嗓门跟个喇叭似的,传出来了。

  手下的动作微微滞住,白应榆嗓子哑了几分,开口道:“做着玩的,以后用不着了,你扔了吧。”

  ……

  祁淮一路闯了三个红灯才赶上航班,眉骨受伤还没长好的口子像是撕裂开了,那边缘渗出猩红的液体,沾湿了发梢。

  在飞机起飞之前祁淮给白应榆又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祁淮那颗本就慌张的心更加仓皇难安了。

  通话刚自动取消,祁廷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显示屏上写着祁廷韫几个大字,祁淮脸彻底黑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新闻是什么意思,你又玩我是吗?”祁淮恨自己对祁廷韫的心软,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在那个自大又无情的男人眼里永远都是最好掌控的一步棋。

  “祁淮,你现在在飞机上?谁让你走的。”祁廷韫的语气骤然变了,早没有前几日慈父般的模样。

  闻言,祁淮眼里阴翳一片,他冷笑一声:“祁董真有本事,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玩阴的了,我去哪都有人向你汇报?”

  “马上回来,祁淮,你别逼我。”祁廷韫命令道。

  手机里沉默片刻,祁淮握紧手机的手背青筋凸显,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胸口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白应榆耍什么手段,素裳集团也别想好,这么多年我虽然不在公司,但是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

  “祁淮!咳咳……”祁廷韫气得脸红脖子粗,刚厉呵一声就咳嗽上了。

  “我妈已经因为你没了,要是你再对白应榆下手,祁廷韫,我不会让你好过。”

  虎父无犬子,祁淮那股狠劲就是遗传了祁廷韫,而不同的地方是,祁淮能为了自己爱的人不顾一切。

  到伦敦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和黎市的冬天不同,巴黎的冷是潮湿的。

  那种夹着瑟瑟寒风的刻骨寒意直往骨头里吹,祁淮穿着大衣,衣摆随着他利落的大步摆动。

  发丝都被吹到脑后,露出那冻得泛白的额头,还有刚刚结痂的伤口,上面还有刚拆线的痕迹,有些吓人。

  夜深露重,祁淮打车赶到白应榆楼下时又下起了大雪。

  只是走了一百多步的距离,祁淮冻红了鼻头,肩膀上和发丝上落满了白雪,那张本是冰冷漠然的脸上倒是生动了几分。

  他来不及拂去肩膀上的雪,就上了楼,站在白应榆门前,按响门铃等待的那几秒钟里,他才拍了拍脑袋上还没融化的雪花。

  “这么晚了谁啊。”来开门的不是白应榆,是马骏。

  门打开后,马骏愣了一瞬,先是看到祁淮那张脆弱的脸上红了的眼尾,还有眼底的水雾,回过神刚想问祁淮这么晚有什么事,便被对方抢了先。

  “榆榆呢?”

  “榆榆?白应榆吗?”

  “马骏,你不用帮我带那么多东西,差不多就行。”白应榆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祁淮那颗心像是又活过来一样,他松了一口气,刚要庆幸白应榆还没有走,便看到跟在白应榆后面一起出来的还有林原。

  几人面面相觑,祁淮感觉自己的心又无边的痛起来,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依然能看见白应榆红肿的眼皮,他忽略一边碍眼的林原,喊了一句:“榆榆,新闻是假的,我可以向你解释。”

  白应榆看着祁淮那情真意切的模样,只是感叹对方比三年前演技更加进步了,他想如果这次又信了祁淮,自己又会落得什么悲惨下场呢。

  耳边的声音变得缥缈了,白应榆握紧袖子下的手心,像一只蚌,即使是温柔的触动也让他紧紧闭上自己的壳。

  “你还来干嘛,我说过我重新恋爱了,不方便见你。”

  白应榆冷漠地看着祁淮,可看到那人脸上茫然到难以置信怔愣的表情,心又无端疼了起来。

  “榆榆……”祁淮并不信,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对,但是在来伦敦后,他查过白应榆身边的人,除了马骏是单身其他都是异性恋。

  一边的林原见状,抬手一把将白应榆揽入怀里,他蹙眉,敌视看向祁淮,“祁淮学长,你大半夜出现在应榆家,是不是太打扰我们俩了。”

  祁淮感觉胸口堵得难受,他转眸看向白应榆,面对这样的场面再如何里只理性的祁淮也都被牵着鼻子走了。

  白应榆从来不随便跟别人有身体接触,祁淮直直注视着他,等一个答案。

  似乎感受到这两道灼热的视线,白应榆想起那张新闻里的照片,想到祁淮三年前利用自己的爱来欺负他报复他,身体如同坠入冰窖,冷得彻骨。

  他太害怕了,那种被压在床上毫无反抗能力,一遍遍被羞辱的痛楚。

  “祁淮,你打扰到我和林原哥了,你走吧。”白应榆抖着唇开口道,恍惚间他看见祁淮眉骨的血迹,在那纯白的雪花间如此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