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标记 禁止标记 第34章
作者:苏甫白
“识于……”周眠山朝着床边看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殊知再度拦住了。
周眠山早看不惯赵殊知,加上想着昨晚是他陪着识于,此刻再也无法忍受半分,直接朝着赵殊知的脸一拳砸了上去。
哪怕周眠山不打算动手,赵殊知也早做好了揍他的准备,所以只是踉跄了一步,随即便一拳回了过去,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见他们两个人打起来,识于只是不耐烦“啧”了一声,然后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要阻拦,也没有要偏帮任何人的意思。
两个都是身居高位,赫赫有名的人,居然选用了最原始的肉搏,你一拳我一脚的,他们打得你死我活,识于却只觉得好笑。
直到他们本能地释放着信息素,识于这才皱起眉来,无法忍受地道:“要打出去打,我闻着想吐。”
两个alpha的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不会太好受,赵殊知和周眠山深知这一点,于是默契地停下手来。
赵殊知捂住自己的脸,抢先一步委屈地告着状,“是他先打我的。”
识于轻嗤,“打死了最好。”
周眠山一听,冷冷地笑了。
识于转过脸去,无差别攻击道:“你有什么可值得开心的,你死了我才开心呢。”
周眠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第72章
见周眠山同样吃了瘪,赵殊知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也不再在意识于的恶语相向,继续可怜巴巴地道:“你能不能帮我上上药,我好痛啊。”
识于哪里肯愿意,“这里是医院,你不找医生找我?”
赵殊知不依不饶,“我就是想你亲自帮我上药。”
识于干脆道:“那你就痛着吧。”
“好吧。”赵殊知十分苦恼的样子,“可如果一直痛着的话,我待会儿恐怕就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了。”
识于听明白了他的暗示,所谓别的事情,不过就是带他去见夏祁佑。
识于将心中的不耐烦忍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行,我帮你上。”
赵殊知开开心心地开了药,将脸凑向了识于,识于下手没个轻重,他便连连喊着疼,装模作样道:“好歹也是为你受的伤,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我,这药我不上了。”
识于是真拿他没了办法,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拉住后,无可奈何地朝他脸上的伤口处吹了吹,赵殊知这就又肯安稳下来了。
只是难为了周眠山,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他无法像赵殊知那样不要脸,卑躬屈膝成那个样子,只为得到识于一点点垂爱。
他也痛,甚至比赵殊知更痛。
早先因为阻止识于而受伤的那只手,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染了纱布,可识于看也没看一眼,甚至可能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过。
等识于专心地替赵殊知上完了药,一抬头才发现刚刚还站在病房里的周眠山已经不见了。
赵殊知冷笑了一声,满满嫌恶地道:“看来醋没少吃,终于给气走了。”
吃醋?
周眠山因为他而吃醋?
识于觉得不太可能,于是道:“你想太多了。”
那两个人恶劣到连心意都没有办法让人感觉半分吗?
赵殊知笑看着识于的眼睛,意味不明地道:“宝贝,是你想得太少。”
如今已经没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识于,他想去哪里都是自由的,赵殊知带他出去自然没有任何的难度。
识于也有想过再见到夏祁佑的场景,是宴景迁他们依旧骗着他,在那窒息让人不寒而栗的监狱,或者在夏祁佑的家里,他正在好好地享受着生活。
事实是他们连医院都没有出去,只是换了一栋楼。
病房里夏祁佑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还昏迷着,吸着氧气,脸上的血被清洗干净,但也全都是伤,唇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几乎让人感受不到生命的痕迹。
识于忍不住红了眼睛,伸出手去想去摸摸他,却在半空中被人抓住。
“还是别碰得好。”赵殊知扬了扬下巴,示意识于去看正对着他们的摄像头,“我倒是不介意,他们就不一定了。”
识于冷着脸用力地将手从赵殊知的手中抽回,他一句话都没说,但也没再试图做出靠近夏祁佑的举动,只是默默地望着夏祁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识于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脸,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他不想在夏祁佑的面前哭,哪怕夏祁佑根本不可能知道。
赵殊知跟在识于的背后走了出去,看着识于丧失了所有气力一般,扶着墙壁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他的脸颊早已经被泪水濡湿。
“是我害了他。”识于的声音在颤抖,那天在宴景迁地下室见过的画面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回想。
赵殊知在他的面前站定,“你要是死了,才真是害了他。”
识于抬起头来,“你威胁我?”
“错了。”赵殊知摇摇头,缓缓道:“实际上是你在逼我,让我感到害怕到不得不想方设法地留住你。”
“什么意思?”
“不,除了我,他们都很在意你。”顿了顿,赵殊知低声道:“还有你肚子里的东西。”
识于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诧道:“你在教我怎么对付他们吗?用我自己?”
带他来见夏祁佑,也是为了警醒他。
“我哪有那么坏。”赵殊知弯下腰去,用手轻轻地去擦识于脸上的泪,其实他更想用吻,但他怕识于会生气,“我只是在想办法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只有看到了希望,有所图,识于才会想要活下去。
在爱里总有人要痛苦,他不介意把主权交出去,将喜怒哀乐交给识于掌控。
第73章
医生说夏祁佑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后面好好休养就是了,他还很年轻,底子好,慢慢就会恢复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可即便如此,识于仍没有勇气在夏祁佑的病房多待,看着夏祁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浑身是伤的样子,愧疚和心疼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两人走进电梯,赵殊知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缓缓往下,他问:“接下来想去哪儿?”
去哪儿?
识于被他问住了。
他永远最想的就是回家,可他早回不了家了。
后来,他只想和夏祁佑在一起,离那三个远远的,可这也永远不可能了。
赵殊知看着显示框,红色的数字在不断变换着,从大到小。再开口时他声音很低,“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是去找宴景迁……还是周眠山?”
这两天表现得情深似海,多委曲求全似的,现在竟要将他拱手送人吗?
识于讶异地看着他,“你呢?”
听识于这么问,赵殊知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惊喜道:“你要把我放在选择里,今天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识于:“……我没这么说。”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惜,”赵殊知一下子是失落下来,脸色变得快到让人咂舌,“那两条疯狗估计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等失控了,不知道会怎么咬人……”
“适当的甜头,是听话的第一步。”识于明白他的意思,接过了他的话。
赵殊知点头,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宝贝好聪明。”
识于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要这么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谁让你不愿意和我一个人在一起。”赵殊知的语气温柔无比,“从今往后我都会很乖,一直对你好,但我怕那两个蠢东西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惹你伤心,然后一怒之下又去找别人,又想躲起来了。”
识于当初决然地将他排除在选择之外,宴景迁或者周眠山,大概是为其中一个心动过的吧,说不定那两个对识于好一些,识于就能有半点的回心转意,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也会开心一些,不会再想着伤害自己,也不会总想着离开,毕竟识于和他们中的某一个还共同孕育着一个生命。
说来可悲,他看似游刃有余,实际上是想用别人的爱来绊住识于。
恰好电梯在这个时候已经到达一楼,那个要吐出口的选项被压了下去,识于道:“我想在医院再待一晚。”
赵殊知说他们是疯狗,可就算是训狗,要给甜头,他暂时也还没有做好笑脸相迎的准备。
赵殊知点头,“那听你的。”
两个人一同踏出电梯,识于又说,“我今天也想去吃汉堡,想喝可乐。”
赵殊知没有立即应允,目光从识于的脸上移到了他的小腹。
“孩子比我还重要吗?”识于问他。
赵殊知皱眉,“怎么会这么想?”
识于道:“你不帮我打掉,也不让我吃自己喜欢的。”
“他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比你重要,打掉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神色严肃地说完这些,赵殊知笑了一下,“不让你吃虽然也有考虑到他,但到底是你身体刚刚恢复,想着吃些清淡的会比较好。”
识于一脸无辜,“可是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会带我去吃那些了。”
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这话太具有特殊性,赵殊知实在没有办法再去想那些好与不好了。
吃完东西,赵殊知特地开车带着识于在外面兜了几圈风,他开的很慢,等回到医院天已经黑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识于刚推开门,还没迈开脚,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直接拽进去,抵在了墙壁上。
一个个都是神出鬼没的,识于已经从最开始的觉得恐怖到十分淡定了。
“和他玩儿得很开心?”宴景迁语调阴冷,“识于我不是你的狗,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别指望我一直对你唯命是从。”
识于第一反应竟然是放到以前恐怕不只是这样这么简单,大概还会动手,在心里计较完这些后,他才抓住了另外一个要点,“你派人跟踪我?”
“没有派人。”宴景迁的语气别扭又冰冷。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跟个变态似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样啊,你吃醋了?我和他有没做什么。”识于放轻了声音,跟撒娇似的,“你干嘛这么凶,我亲亲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识于说完,在宴景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但足已经搅乱宴景迁的心。
宴景迁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识于会破口大骂,没想到不光没有,竟还主动给了他一个吻。
宴景迁憋屈了那么多天,积压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有了勇气爆发的脾气,就这么轻易地被安抚了下来,他将识于摁在怀里,死死地抱住。
“我也可以带你去吃那些东西,带你去任何的地方……”大概是后面的话对宴景迁来说实在太具有挑战性,他顿了好久之后才道:“你想见的人,我也可以带你去见,他们能做的,我也会努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