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寝室 反派寝室 第24章

作者:金腰带 标签: 近代现代

  他想,谢吟池不来找他也没关系,他也可以去找谢吟池。

  反正谢吟池之前说过,希望他们每天都能在一起吃饭,这次就当作是谢吟池忘记给他发消息了,他去找他也是一样的。

  就这一次。

  岑近徽想到这里几乎是立马拔腿就跑,他气喘吁吁的在后街的入口处扫视了一圈两边的商铺,密集的门店和繁杂的等位人群,一眼看过去,他没有找谢吟池。

  岑近徽明明看见谢吟池近了后街,他一家店挨着一家店的找,终于在街角的最后一家咖啡厅找到了。

  这个点的后街,只有这家咖啡厅没什么人,他也没有想到谢吟池出现在这里。

  谢吟池面前的餐桌上什么都没有,他看到岑近徽推门走进来的时候面露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冲他挥了挥手,“你也来买咖啡?你不是不喜欢喝咖啡吗......”

  岑近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长腿一迈就到了他的跟前,“在门口看见你,就顺便进来了。你中午就吃这个吗?”

  这家咖啡店里只卖咖啡,连甜品蛋糕什么的都没有。

  很显咖啡不能当作午餐。

  谢吟池托腮道:“今天没什么食欲,就不打算吃了,你呢。”

  岑近徽怎么可能说他找过来是为了谢吟池一起吃午餐,况且现在谢吟池又不打算吃饭,他也只能说一会儿路过街口的时候带份三明治就好。

  谢吟池见他别扭的样子也绝口不提早上闹脾气的事情,拿上咖啡后陪他去买了三明治,之后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宿舍。

  温桥和谢吟池一天都没有见了,关于昨天晚上谢吟池没有回到宿舍这件事,他觉得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谢吟池以前从来不住宿,可能觉得腻了就变成以前的老样子。

  毕竟按他那种性格,住了几天觉得腻味实在是太正常了。

  温峤没有当一回事,正常的睡觉吃饭上课,他本来以为这样好的日子还能过一段时间,谁成想吃完饭回到宿舍,一打开门又看见了谢吟池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其实谢吟池和岑近徽也是刚刚才回到宿舍没多久,谢吟池手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放下来。

  他看到温桥背着画板提着小水桶推门进来,立即扬了扬手里的冰咖啡。

  谢吟池只买了一杯咖啡,岑近徽怎么也没想到,他特意跑去后街是买的这杯咖啡居然不是因为他自己想喝。

  而是专门替温峤买的?

  岑近徽觉得手里的三明治也不香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不都是他使唤温峤的吗?

第28章

  温峤没有接受谢吟池的好意,因为他咖啡因过敏,所以就算熬再狠的夜都喝不了谢吟池手里那杯双倍浓缩的黑咖啡。

  咖啡因过敏并不常见,极少数人对咖啡因高度敏感,连呼吸到咖啡因浓度过高的空气都会导致面色苍白,出冷汗烦躁,以及血压下降等不良反应。

  谢吟池还真不知道温峤有这样的过敏原,他本是好意,却不想踩上了人家的雷区,只能悻悻的缩回了手。

  他也喝不惯这么苦的东西,但是八十块一杯的咖啡,丢掉也太可惜了。

  谢吟池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咬三明治的岑近徽,他觉得岑近徽需要一杯饮料搭配进食,不然是不是有点太干了。

  但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再送给岑近徽,按照岑近徽的性格,肯定也是不会接受的,指不定还会多想。

  要不还是算了吧。

  谢吟池没有一点犹豫的拎着咖啡杯甩进了自己脚底下的垃圾桶里,然后从面前的抽屉里翻出一本黑色的日记本,又从笔筒里掏了两支笔,带着这几样东西爬上了床。

  他的床位靠着阳台,以正午的日照亮度,只要稍微掀开窗帘一角,便获得适宜读写的光线。

  谢吟池趴在床上认真的翻阅自己这段时间记录的纸张,在脑海内总结了一番之后又开始提笔写下下个星期的攻略计划。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提前规划也是一件让能让谢吟池获得安全感的事情。

  029倚在中控室内懒洋洋的晒着电子阳光,为了窥探他的日记内容也不得已坐直了身子。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位宿主给他带来的感官改变并不算小,他甚至感觉到,谢吟池的攻略进度要比其他宿主快上许多。

  要知道,029一开始并不看好自己的这位新宿主。

  但努力的人总是值得别人高看一眼。

  029将视线聚焦在他笔锋秀丽的一排小字上,虽然他还没有停笔,但基本可以判断出他下一阶段的重点攻略对象还是岑近徽。

  没什么新意。

  绝大部分的凶杀案都是熟人作案,也不怪谢吟池存了死磕岑近徽的心思。

  杀人动机在这间寝室里可以说是人人都有,但彼此之间羁绊最深的还得数他和岑近徽。

  但照目前的情况而来,继续猛攻岑近徽反而容易适得其反,谁也不敢保证在情感关系递进的同时不会因为感情而节外生枝。

  029也看出来自己的这位宿主在感情方面颇为迟钝,仅有的那点机灵劲儿也都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

  他要是再这么努力的舔下去,死于情杀也未可知。

  不是说这样不行,凡事也要讲究适度。

  029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一单半单的业绩,但他观察了谢吟池这么多天,发现谢吟池虽然起初看起来冷漠无情,但是也会私底下偷偷帮不认识的女生出头,会暗中帮助生活有困难的同学,放学路上还会买上几包猫粮去喂养宿舍楼底下的流浪猫。

  哪怕这些人和动物都跟他的主线任务并无关联。

  真要放任他作死又有些不落忍了,毕竟是个不错的孩子。

  “宿主,岑近徽的攻略进度高涨,你可适当调整接下来的攻略部署。”

  029的电子音听起来颗粒感满满,有些刺耳到谢吟池想手动降低音量。

  这些天,系统很少主动冒出来跟他说话,而系统提醒的含金量也让谢吟池潜意识里不得不重视,他停下了手中的笔,问道:“攻略进度高涨?他今天还跟我闹别扭来着,你确定吗?”

  029告诉他,这是由于他攻略过度的缘故,现在应当适时的冷处理。

  在维护与岑近徽现有关系的同时,去涨一涨贺昀祯的攻略度才是正事。

  在谢吟池为数不多的可取之处中,就有听劝这么一条。关于穿书这件事,他虽然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他的系统显然已经是身经百战了。

  他的系统虽然落后又不是那么的智能,但到底是比自己有经验许多,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只不过,在他看来,贺昀祯的嫌疑值要排倒数第一,为什么系统反而对温峤闭口不提呢。

  谢吟池盯着胳膊肘底下压着的日记本空白页发了会儿呆,暂时也想不出该如何攻略贺昀祯,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攻略手段太小儿科了。

  攻略岑近徽的时候也无非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反正就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独一无二的献媚,如果说这种方法十分有效的话,照搬也不是不可以。

  但问题关键是,虽然系统的提醒侧面印证了方法的有效性,可谢吟池自己并不觉得。

  谢吟池在日记本上用红笔写下攻略过度这四个字,然后圈起来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要维系跟岑近徽现有的关系,那就得保持现有的交流频率。

  而攻略贺昀祯也需要大把的时间。

  这俩人还是同系同班,一样的课表,根本打不了时间差。

  该怎么背着一方朝另一方献殷勤,这种史书级难题忽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要不把我劈成两半算了,真的是忙不过来。”谢吟池索性也不写周记了,他将日记本啪的一声合上,然后塞进了枕头底下,翻身平躺在床上,惆怅的看着床帘顶部。

  029关闭了交流频道。

  谢吟池听不到回复,也已经习惯了动不动就消失的破烂系统,他焦虑的敲着手指。

  等一下。

  为什么要背着一方朝另一方献殷勤啊?

  虽然友情也具有排他性,但是一个人同时有好朋友这件事也再正常不过了。

  又不是追女孩,不能同时追两个。

  他记得自己刚穿书的那天就是立志要把所有反派变成好朋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岑近徽猛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有点思想凝滞了。

  谢吟池茅塞顿开后决定先睡个午觉,攻略的事情下午再说。

  他一觉睡到一点半,掀开床帘下床后发现贺昀祯的位置上依旧空空荡荡的,似乎中午就没有回来。

  谢吟池也并不着急,因为他跟贺昀祯初始关系并不像同岑近徽那样恶劣,何况这些天他们也从来没有红过脸,他真的细想起来,攻略贺昀祯必然是要容易许多。

  虽然他打心眼里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下午的课是导演系和戏剧文学系的公开讨论课,每周都有一堂。

  上周因为特殊原因取消了,所以这还是谢吟池穿过来之后第一次上这样的跨系讨论课。

  谢吟池赶到教室里的时候,才想起之前校庆跟他们系女生发生矛盾的那群男生是导演系的。

  那群男生肆无忌惮的坐在教室后排抽烟,谢吟池一眼扫过去,发现那天同自己打架的黑眼镜不在。

  一直到上课铃敲响,黑眼镜都没有出现。

  教授点名的时候,叫到了黑眼镜的名字,才有人匆匆举手说他已经休学了。

  底下有不明所以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打听原委,谢吟池也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据说是因为黑眼镜一直都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在校庆那天还被老师发现一个人跑到了礼堂的楼顶,似乎是有轻生的行为。后来校方怕他在学校里出了事影响不好,于是就安排他休学养病。

  谢吟池一边听一边腹诽,那天的黑眼镜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有情绪病的样子,如果非说有,也只会是狂躁症之类的只会伤害别人的病。

  他怎么会轻生。

  总不能是因为被自己浇了一桶水吧......

  谢吟池心里隐约有些不太舒适的感觉,一颗心也扑腾了起来,整节课都听的心不在焉。

  下课后,他问029黑眼镜休学的事情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029那段时间比较忙,时常溜号,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谢吟池发问的时候,他立刻就去调了该时间段的信息,却发现其中有一段视频素材被加密了。

  该死的悬疑文,就这点毛病。

  在未抵达公布隐情的进度条之前,连系统都没有查看权限。

  不过既然加密,也就等同于从侧面告诉他们这件事跟本文的重要人物有关。

  029向惴惴不安的谢吟池大体解释了一遍,然后提醒道:“宿主,你仔细想想,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离开了你的视线。”

  谢吟池坐在教学楼后面的长椅上垂着脑袋陷入回忆,被他自己揉皱的发丝乱翘着,葱白的手指浅浅的陷在墨色的发间,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思绪急需发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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