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拒绝离婚 黎先生拒绝离婚 第20章

作者:绿夏余暖 标签: 近代现代

  不得不承认,阮曦然说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他即将面临的现实问题,让白沫的坚定逐步被瓦解,心态也濒临崩溃。

  白沫沉默了良久,苦笑了一下,开口问,“告诉我这些东西,就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阮曦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优越感十足地扬起了下巴,“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是你在意的东西,不管是黎锦还是这个孩子,最后都会是我的。”

  抢夺白沫属于的东西,会让阮曦然觉得格外畅快,尽管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甚至还可能是个负担。

  但那有怎么样呢?至少他让白沫痛苦了。

  欣赏完白沫痛苦的神色后,阮曦然趾高气昂地离开了,临走前还故意说了句,“对了,你可千万告诉黎锦是我跟你说了这些,要是他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说着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把黎锦骂他,当作了一件甜蜜的负担。

  阮曦然得意地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既然他没有告诉你,应该也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就算白沫真的去质问黎锦又怎样,黎锦能解释的清楚吗?就算黎锦解释了,白沫就真的会信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变成说服自己摆在眼前的就是事实的证据。

  白沫想到黎锦最近的变化,好像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逼着他还孩子生下来,是为了阮曦然……

  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仿佛再一次被置于冰窟之中,让他遍体生寒。

  眼泪沿着湿红的眼眶一滴滴地掉下来,无助、惊恐、茫然、还有难以忽略的失望,混杂着在心头翻涌。

  随着哽咽声一点点泄露出来,止不住的抽噎也随之而来,凌乱的呼吸牵扯到了紧绷的腹部,也惊动了里面的孩子。

  孩子有些躁动,不停地踢着白沫,顶出了一个个小鼓包。

  白沫不停安抚着孩子,只是效果甚微。

  疼痛越来越剧烈,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剧烈的胎动带来的疼痛,腹中还传来一阵阵类似于宫缩的疼。

  就在白沫准备按响呼叫铃的时候,江沉正好敲门进来了。

  今天他的手术排的比较多,在知道梁乐来过之后,他本来就不打算过来了,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最后还是趁着休息的空隙来了一趟。

  一进门,就看到白沫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咬破的下唇溢出点点的鲜红,更衬得脸色惨白如纸。

  “白沫,你怎么了?”江沉连忙上前扶住白沫,一改往常的淡定自若,他的脸上浮现出紧张和焦急的神色。

  看到江沉,白沫的眼泪掉的更急了,似乎是终于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浮木。

  “肚子疼…疼……”白沫哽咽的声音几乎听不清,就像个被抛弃的小奶猫那样可怜。

  江沉轻拍着白沫的后背,温声安抚,“别紧张,没事的,放松一下,我给你做检查。”

  “深呼吸,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

  江沉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白沫下意识地按照他的话做。

  “唔……”白沫拧着眉,低低的发出一声呜咽。

  江沉看向白沫,示意他别担心,“没事的,别害怕。”

  听到江沉的那句“别害怕”,白沫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湿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带着鼻头都泛起酸涩。

  好在没有出血,就是情绪起伏太大,引起的间歇性宫缩,江沉这才松了口气。

  江沉轻轻给白沫揉着肚子,技巧性的安抚很有用,孩子渐渐安静了下来,尖锐的疼痛慢慢也退去了。

  “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应该是吓到孩子了,他才这么折腾你的。”江沉轻拍了拍白沫的肚子遖颩喥徦,声音里多了些安抚性的笑意。

  白沫很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哽咽,低声道,“谢谢你,江医生。”

  看出白沫的情绪不对,尽管明知道这是病人的私事,可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眼泪顺着湿红的眼尾滑落,白沫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神挣扎又无助看着江沉,“江医生……”?

第三十四章 离婚前奏 准备逃跑

  外面阳光正好,病房里却是愁云惨淡。

  看着白沫眼眶湿红的凄惨模样,江沉心口传来异样的情绪,眼里也多了些心疼,“我会尽力帮你的。”

  白沫沉默了良久,才鼓起勇气做了决定。

  尽管知道有些唐突,可白沫为了孩子,还是努力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小声问,“江医生,你…你可以救我吗?”

  白沫就像是个被短暂收留,生怕下一秒就被送走的流浪动物,眼里满是怯生生的期待。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毕竟他和江医生只是医患关系,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却这样麻烦别人……

  江沉眼神不解,却下意识答应了下来,然后才开口询问缘由,“当然可以,发生什么事了吗?”

  到底是什么严重的事,才让白沫用的上说“救”这个字呢?

  白沫抿了抿唇,似乎是在考虑该从何说起,半晌,他摸着隆起的肚子,低声道,“是孩子……”

  之后,白沫断断续续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江沉,包括他和黎锦以及阮曦然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把孩子给任何人……”

  说到最后,白沫的情绪几乎崩溃。

  对黎锦已经不仅仅是失望,而是强烈的怨恨,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希望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黎锦。

  听白沫说完后,一旁的江沉若有所思。

  根据白沫说的,再结合从阮曦然那里听来的,江沉对他们的事情也算是已经完全了解清楚,至少比他们任何一位当事人清楚。

  所谓旁观者清,在江沉看来,今天阮曦然说的那些话,很大可能就是无中生有,故意刺激白沫的。

  可是如果帮助白沫离开黎锦的话,似乎更方便他研究,想到这里,江沉眸色暗了暗,心下当即有了主意。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江沉安抚着白沫的情绪,语气温和又坚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赖。

  “真的吗?”白沫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江沉浅笑了一下,让原本就英俊的面孔一下柔和了起来,很能蛊惑人心。

  江沉佯装为难地思考了片刻,又开口道,“对了,我有个私人的实验室,到时候可以先把你藏在那里,等孩子出生后,你再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城市。”

  听到“实验室”三个字,白沫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看着江沉,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压下了那些怪异的猜测。

  白沫觉得有些歉疚,江医生好心愿意帮他,他怎么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呢?

  “好,谢谢你,江医生。”白沫感激道。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白沫打算过两天,恢复情况再好一点就偷偷出院,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跟黎锦把离婚手续办了。

  要是不离婚,有着法律上的束缚,就是逃走也总有被找到的那一天,况且他也已经不想跟黎锦有任何关系了。

  如何让黎锦答应离婚,是白沫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晚饭的时候,白沫抬头看了黎锦一眼,又低下了头,为了阮曦然,黎锦还真是够委屈自己的。

  白沫苦笑的想,真是的,差一点又被骗了,也是,不然黎锦怎么会突然对他好呢?

  经过了一天的反思,黎锦也明白昨天的事是他太冲动了,要是好好说话,或许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

  黎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明明是想要改善一下他和白沫的关系,没想到最后却弄的更僵了。

  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白沫,黎锦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两声,含糊其词道,“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他这个人,独占欲比较强,他接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哪怕是有那个想法也不行,所以看见白沫跟江医生走的近,脾气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白沫不解地抬起头,似乎是有些惊奇,黎锦这是在跟他道歉吗?还真是稀罕事。

  或许是怕他生气了,就不好好照顾孩子了吧,毕竟黎锦在乎的就是孩子。

  “我不在意。”白沫淡淡的说。

  黎锦的一切他都不在意了,等离了婚,最好天各一方,再也不用见。

  听到白沫说不在意,黎锦先是高兴,很快就又变成了郁闷,他想白沫不要生气,但他不想白沫不在意。

  可在意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他下意识地认为,白沫应该在意他,就应该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不会抱怨、不会耍小脾气、不会失望……

  黎锦不满地皱起眉,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再把关系搞僵,也就讪讪地闭上了嘴。

  今天发生的事,让白沫的情绪波动很大,心情差劲,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黎锦收拾了一下餐具,很任劳任怨的样子,要是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事,指不定还觉得他是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呢?

  可是白沫自己清楚,黎锦的好都是有目的的,最初的时候是为了玩弄他的身体,现在则是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而他贪恋这份好,自然也要付出代价,身体的代价他付得起,孩子他付不起。

  “黎先生,我们离婚吧,就明天。”白沫突然开口说,隐隐透着些急切。

  黎锦一怔,心头顿时生出一股慌乱来,“你怎么突然提离婚的事?还这么急。”

  他下意识想到了江医生,醋意再一次蒙蔽了他的理智,“是不是为了江医生?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

  “你不要总是牵扯到江医生!”白沫不满地瞪着他,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崽。

  “我和你离婚,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绝境了,反正早晚都得离,还不如早点解脱。”

  早点离了,他也能自由地带着孩子离开。

  听到白沫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话,黎锦觉得特别不舒服,根本顾不上别的,当即拒绝了,“我不同意离婚!”

  虽然白沫料到黎锦会有这个反应,可听到他真的这么说,还是觉得失望又委屈,“你…反悔?你明明都答应我离婚的……”

  “那有怎么样?我现在不想离婚,就想跟你互相折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黎锦冷笑了一声,咬牙道。

  离婚后,让他看着白沫跟江医生在搅和一起吗?黎锦才不会给白沫这个机会。

  听着黎锦的话,白沫的脸色紧跟着白了几分,笑容苦涩,“你怎么就…不肯放过我?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何必折磨我呢……”

  听着渐渐低下去的声音,黎锦闪过一丝的心软,可让他和白沫离婚,放白沫自由,他做不到。

  哪怕是不喜欢,他也想拴住白沫。

  黎锦的独占欲作祟,让他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白沫成为别人的,可他却从未将这种占有欲,追溯归结为爱。

  黎锦的眼睛晦暗不明,低声道。“当初你选择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白沫只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里透着疲倦和悔恨,“如果能重来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嫁给你的。”

  这句白沫吃尽苦头得来的教训,听在黎锦耳朵里,只觉得格外刺耳,他眉头紧锁,隐隐压抑着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