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拒绝离婚 黎先生拒绝离婚 第54章

作者:绿夏余暖 标签: 近代现代

  当然,这些暂时都是后话了。

  凌晨时分,荣野让牧泽招呼一下最晚走的那桌客人,自己去阁楼简单冲了个澡,换掉沾了油烟的衣服,然后送白沫回家。

  荣野的眼睛很亮,亲昵地握住白沫的手,声音微微沙哑,“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沫虽然有点不适应,但并没有挣来,任由荣野牵着他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提分手的事。

  白沫觉得自己自私又虚伪,他的良心在强烈谴责着他,在他需要荣野的时候,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给了他希望,可在不需要荣野的时候,就想着分手,要将他一脚踹开……

  真的是自私极了,也狠心极了。

  ?

  就这样胡乱想着,白沫心神恍惚地跟着荣野走,在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荣野突然将他带进了一条幽深漆黑的小巷子。

  “荣野。”白沫慌张地握紧他的手,急急喊他的名字,借此获取一点安全感。

  荣野突然抱住了他,一手搂着他的背,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在荣野的怀抱里,白沫觉得安心又不安,仰起头,又轻轻推了推他,“荣野,怎…怎么了?”

  借助远处路灯的光,两人勉强能看清彼此的面容,以及眼里晦暗不定的神色。

  荣野低下头,抵着白沫的额头,含笑的声音异常沙哑,询问道,“白沫,我可以亲你吗?”

  他们在一起也有些天了,看着如此诱人的爱人,荣野怎么可能会不心痒,只是黎锦一直在纠缠,他才没有提出要求。

  如今白沫和黎锦再也没有可能,那他就忍不住想要彻底拥有他的爱人,哪怕只是亲吻,解解痒也是好的。

  白沫蓦地瞪大眼睛,有了夜色的遮挡,看不到他从脸红到脖子根的红晕,让才他稍稍没有那么尴尬,局促地抓紧了荣野的衣服,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拒绝或者答应,白沫都说不出口。

  见白沫不回复他,荣野还以为是他在害羞,低笑了一声,又觉得自己询问这一句显得有些傻,白沫脸皮儿那么薄,怎么好意思回答他呢?

  荣野就默认为白沫同意了,一点点靠近,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心跳声逐渐清晰,营造出了几分暧昧的气氛。

  白沫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荣野,可他们现在谈恋爱,亲他,是荣野的权利吧。

  就在荣野即将一吻芳泽的时候,白沫下意识躲了一下,吻就这样落在了脸颊上,两人均是一怔。

  荣野眼里划过一抹浓烈的失望,却强撑着笑脸,佯装不在意的问,“你不喜欢?”

  “对不起,荣野,我…我不太习惯。”白沫干巴巴的解释道。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接受了荣野,也打算接受他的吻,却又在最后一刻“临阵脱逃”。

  “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想占有你,哪怕只是吻一下,都让我迫不及待。”荣野哑声道。

  他现在二十六岁,很快就到而立之年了,却从未开过荤,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面对白沫时,没有蠢蠢欲动是假的,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最终占有。

  听着荣野直白又炙热的话语,白沫又害羞又尴尬,心里的愧疚感也更重了,荣野那么好的人,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却又一直耽误他……

  就在白沫挣扎着要不要提分手的时候,荣野突然低笑出声,然后半是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只是语气里透着遗憾,“本来还想着跟你一起回家的,现在大概也是不可能了。”

  听着荣野的话,白沫心里扎一样疼,愈发的厌弃自己,黎锦可以肆意欺辱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将身体交给另一个男人呢?

  白沫也想冲动一回,将自己交给荣野,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荣野,真的对不起……”白沫抓着荣野的衣服,哽咽着道歉。

  他也想肆意一点,也想和更好的人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感情,可他真的做不到,他接受不了。

  山猪吃不来细糠,他那么糟糕卑劣的人,又怎么配得上荣野的真心?

  白沫在拒绝他,荣野听出来了,脸上再也挂不住轻松的笑容,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白沫,真的不可以吗?”

  “对不起,是我自私,我怕他纠缠我,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荣野很好,是他不配,不是自轻自贱,是他真的配不上这样真挚的感情。

  荣野一把抱住了白沫,哑声问,“那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吗?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你。”

  “我会对你好,比他对你好一万倍,试着接受我行吗?”荣野不愿轻易放弃。

  “我知道,你比他好太多太多了。”白沫笑了笑,低声喃喃道。

  就在荣野以为还有机会的时候,又听到白沫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满是痛苦和无奈。

  荣野轻轻松了开手,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苦笑,用一种平静叙述的语气,轻声道,“白沫,你还没有放下他吧?”?

第七十七章 “白沫,肉肉就是我们的孩子吧?”

  白沫怔愣地看着荣野,似乎被他的这句话给砸懵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又急急摇着头,他还没有放下黎锦吗?

  明明他决心离婚,又坚决地离开黎锦,怎么可能还会没有放下?他早就放下了!

  “不是这样的。”白沫声音艰涩解释道,也不知是故意说给荣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早就放下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他……”

  荣野见白沫自欺欺人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悲哀的叹息,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薄的笑意,“我能看出来,你没有放下他,不然也不会慌不择路地选择答应我,要是真的放下了,可不是这个反应。”

  白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清楚,却又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告诉荣野,他是怕黎锦知道肉肉是他们的孩子,然后会跟自己抢孩子吧?

  “虽然你还没有告诉我,但对于你们的爱恨纠葛,我也猜出来了一点,而且今天你来晚了,也是因为他吧?”荣野轻声道。

  闻言,白沫心里的自责更甚,他对荣野,的确隐瞒颇多。

  “今天……”

  白沫想要解释,却被荣野制止了,他温柔的揉了揉白沫的头,不夹杂一丝暧昧,像个贴心的邻家哥哥,“白沫,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为难你。”

  “对不起,荣野,真的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忽略你的感受……”

  白沫愧疚的难以呼吸,荣野那么好,可他却狠心伤害了他的感情,也对自己气恼极了,他怎么就不能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呢?

  回到家,白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到荣野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就闷的厉害,觉得歉疚不已。

  这不是出于爱的不舍,是出于自责和内疚,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荣野,情债是最难偿还的。

  荣野的那句话一直在白沫耳边回响,“你还没有放下他吧。”,一声又一声,语气从疑问变得坚定,不停敲击着他的耳膜,甚至还震的他心尖颤了颤。

  没有一丝睡意,白沫索性起身去看望小床上已经睡熟的肉肉,又给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坐在小床边,借着一盏小夜灯,看着肉肉的小脸儿,愣愣的出神。

  看着肉肉这张糅合了他和黎锦长相的小脸儿,就算白沫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感叹血缘关系的强大。

  肉肉睡熟的样子,和黎锦有三四分相像,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肉乎乎的脸蛋儿柔和了五官锋利的棱角,但也能看出来,长大后和黎锦相像的轮廓。

  当然,肉肉笑起来的时候,和白沫简直有七八分想象,不用亲子鉴定,都能看出肉肉是白沫的亲生儿子。

  看着肉肉,白沫突然心里一惊,他的谎话,黎锦真的相信了吗?还是他已经猜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沫焦虑地扣着掌心,良久,又稍稍安心下来,如果黎锦知道了,却没有表现出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跟自己抢肉肉?又或者是故意让他放松警惕的把戏?

  没一会儿,白沫就觉得一阵头疼。

  因为和荣野提了分手,他也没脸在餐馆继续工作了,再加上餐馆有牧泽帮忙,餐馆已经不需要人手了,于是白沫便决定离职了。

  尽管荣野各种挽留,但白沫还是坚决的离开了,毕竟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脸。

  想到黎锦在这里没有朋友,孤零零地躺在医院也怪可怜的,白沫纠结了一番,就又去了一次医院,还给他带了粥。

  病房里因为胃出血,术后的饮食很是清淡,黎锦脾气不好,又挑食,几乎全靠营养液撑着,人明显瘦了一圈。

  再次看到白沫,黎锦又惊又喜,连忙起身下床,大步走了过去,又在距离两三步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低声唤,“白沫。”

  “我…我过来看看你,恢复的还好吗?”白沫有些扭捏的移开视线,客气的问候道。

  听到白沫的声音,似乎确定了眼前的白沫是真实的,黎锦突然上前抱住了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呼吸逐渐粗重了。

  “你怎么了?先松开我。”白沫下意识去推开他,可顾及着他是个病人,手下又不敢用力。

  黎锦抱的很紧,不愿松开白沫,良久,才哑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距离白沫上次来看他,已经过了三天,黎锦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后来的焦灼与失望,他以为白沫再也不会来看他了。

  白沫暗骂自己没出息,在黎锦面前,总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为什么总把他自己弄得这么贱呢?

  “你来了,我很高兴。”黎锦大胆地亲了亲白沫的耳朵,轻笑着说。

  白沫羞恼地扭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薄怒,很是气愤道,“你再这样不规矩,我就走了,再也不来了。”

  黎锦顺杆爬,又惯会找台阶下,连忙松开了白沫的细腰,又眼巴巴地看着白沫,很是可怜的说,“好,我不乱来了,那你记得再来看我。”

  白沫不应他,伸手将手里的保温桶递了过去,略显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我煮了粥,你吃一点吧。”

  “那你还来看我吗?”黎锦接过保温桶,又顺势握住白沫的手,他把姿态放的很低,有几分哀求的意味。

  白沫沉默了许久,抬起眼帘,静静地看着黎锦,眼神带着几分审视,算不上多友好,有嘲讽,有不屑和轻蔑,但剥去这一层层能看到情绪的外衣,才露出痛苦的内核。

  “我来不来看你,很重要吗?”白沫轻声道,眉眼间藏着淡淡的嘲弄。

  “黎锦,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瓜葛了,还是你忘了,你曾经是那么厌恶我,现在却说着这样的话,不觉得有点讽刺吗?”

  怨恨一直都存在,只是白沫不愿时时惦念着,可在这个时候,那些压抑的怨恨又跳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白沫不想让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对着那些事抓着不放,念叨一遍又一遍,平白消耗黎锦的愧疚,可他就是不想让黎锦好过,偶尔还是会失控地控诉。

  如果黎锦有心的话,就应该日夜受到良心的谴责,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哪怕黎锦脸皮厚,听着白沫如此直白打脸的话,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尴尬地抿了抿唇,才轻声道,“我知道,可我顾不上那些,我只想和你…多见一面。”

  他现在已经不敢奢望什么了,多见白沫一面,都是上天对他的馈赠,却还是想多见一面又一面。

  白沫留下粥,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多久,便不顾黎锦的挽留,毫不犹豫地离开。

  黎锦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期间白沫又来了两次,每次也不说什么,态度算是不冷不热,待上一会儿就会离开。

  虽然白沫什么都没说,可黎锦就是感觉白沫的态度软化了,他想,只要他再坚持坚持,白沫会原谅他的。

  出院的那天,黎锦等了许久,却迟迟没有看到白沫,心里的失望也越来越大。

  黎锦独自回了家,看着一片狼藉地房子,突然就有了一种去住酒店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忍下了冲动。

  找了小时工来打扫卫生,趁着这个时间,黎锦转身就上楼敲响了白沫的房门。

  白沫正在家做午饭,身上还围着围裙,明显是从厨房出来的,急匆匆地过来开门,“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白沫问的多少有点心虚,怕黎锦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答应,看着他时,当即又多了几分底气。

  之前黎锦给他说过出院时间,还说希望那天他能去,他并没有忘记,可他没有答应黎锦,所以选择不去。

  “你没有来接我出院。”黎锦一只手抵着门,很委屈似的地看着白沫,轻声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