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心尖上的病美人 捧在心尖上的病美人 第43章
作者:婻书
“我真想让你看看我记忆里的司珩是什么样子,看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他有多喜欢你。”
他知道司珩对他是有感觉的,从很多细枝末节里都能感受出来。
但是有多喜欢呢?他不知道。
现在好奇地想知道。
晃神这一会儿电梯门差点再次合上。
司珩看着电梯外迟迟不进来的江故,眼里的欢喜不减,但带上了几分疑惑,伸手挡住电梯门:“怎么了?”
江故回神,在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抬脚走了进来:“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司珩:“本来就在附近,你说不要我接,我就直接回来了,甘辰送你回来的?”
江故点头:“他也住这边,在十三栋楼。”
司珩:“你说临时有事是去他家了?”
江故:“嗯,他的木雕做的好好看,没亲眼看过真的很难把他跟木雕师这个职业联想到一起。”
甘辰的穿着打扮都挺潮的,不是那种嘻哈的潮,是很时尚的那种,人也白白净净,很难把他跟这种传统手工艺的艺术对到一起,木雕应该算是非遗吧,江故记得以前看过纪录片里说过,但记得不太清楚了。
见他提到甘辰脸上带笑的样子,司珩道:“今天你们聊得很愉快?”
江故把手揣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那张不知道被甘辰保存了多少年的碟片正被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个出乎意料温暖的人,于是江故又笑了一声:“很愉快。”
司珩并不会阻拦江故交朋友,哪怕这人是甘辰。
只是多少有些不安,怕甘辰会跟他说些什么,怕甘辰说的话会影响到江故对他的观感,他想要多问两句打探一下,又怕问得太明显让江故觉得自己对甘辰很在意。
纠结犹豫要不要开口时,二十七楼已经到了。
一回到家,咕噜屁颠冲过来想要抱抱,但在江故身上蹭了两下,还没等江故换好鞋,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整只猫差点站不稳滚在地上。
江故看了眼手里的桂花,呀了一声:“这香味对你来说是不是太浓了啊,我放阳台上去。”
咕哩打完喷嚏意思意思在随后进来的司珩身上蹭了一下,然后跟在江故的身后追了上去,要不是紧急刹车够快,差点脑袋撞阳台门上了。
江故把那一支桂花枝插在了盆栽里,种肯定是种不活的,但放在阳台上闻两天香也是好的。
再次进到屋内,一把将黏人的猫抱了起来,手上rua着它软乎乎的肉从头到尾巴撸了个遍。
他撸着猫的时候司珩在厨房里洗手,然后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热水出来,放到了茶几上:“喝点水。”
江故朝他笑了一下:“好,时间还早,我待会儿准备睡一下,你下午还要回公司吗?”
司珩抬手看了看手表,两点半,的确还早:“回,你休息吧,我去书房拿点东西。”
书房里也没什么东西拿的,转了一圈,随手拿了份不重要的文件,确定江故安全到家了,他也该回公司处理积攒的事务了:“那你休息,我先回公司了,晚上你自己吃药膳,不用等我了,晚点我还有个会,今天可能回来的晚一些。”
江故:“好,那你路上小心。”
回到家,坐都没坐一下,水都没喝一口就又要走了。
换好了鞋子,司珩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人,跟江故的目光对上后,忍不住朝他笑了一下,就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屋内少了一个人,变得安静下来,江故拿起杯子,水温刚刚好,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喝了一口后低头看着黏在他怀里的猫:“你家铲屎官回来,好像都没多看你一下。”
在他腿上翻滚的咕哩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喵…”
说要睡觉的人将猫放回了猫窝,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后坐到了电脑前,电脑没有自带的读碟器,好在江故有外接的那种,翻箱倒柜找出毕业后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外接读碟器,江故将那张碟放了进去。
碟片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写着照片,一个写着视频。
江故直接点开照片,跳出来的第一张就是司珩穿着高中校服,站在主席台上发言的样子。
十多年前的司珩跟现在最大的差别是稚嫩了很多,眉眼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照片里,身穿白色短袖校服,深蓝色校裤的司珩站在主席台中央手拿着话筒,眉眼冷淡地看着镜头,青春的傲气展露无遗,带着锋利的棱角,这大概是不少人懵懂年少时,幻想过的王子模样。
第二张照片是球场,高中时期的司珩还没修炼成如今成熟的体格,跳跃灌篮时掀起的衣角,有着少年人的劲瘦和挺拔,汗湿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青春的光芒。
单看照片,江故都能想象这一球投进后那爆棚的欢呼声。
照片不少,几百张,许多上面还带着校园贴吧的水印,估计这些是甘辰混迹贴吧三年的积攒。
另一个文件的视频不多,就十来个,大部分都是司珩作为年级第一代表上台发言,还有一些举办的校庆活动充当着主持人。
那些正规又大型的场合,少年司珩台风稳健,淡定又从容,无论是独自发言,还是混在人群中,他永远都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比起旁人或多或少的紧张畏缩,司珩身上有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处变不惊,让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一眼看到他,然后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张张照片,一个个视频看下来,江故懂了甘辰的意思。
通过这些过往记录,司珩这个名字变得更加鲜活凝实。
江故屈膝抱坐在椅子上,已经看过一遍的照片再次以幻灯片模式自动播放着。
喧闹的走廊,靠在栏杆上跟唐鸣还有另一个应该叫宋书的男生闲聊时,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葱绿校园里,手扶着单车独自一人时眉眼冷淡。
教室里,在众人安静自习时,他露出侧脸的睡颜。
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在他年少时,还没刻意隐藏本性的模样。
一个并不温柔的人,伪装着温柔来到他身边,一个不爱笑的人,对着他脸上永远带着笑,一个看起来脾气并不好的人,却包容亲近着他。
如果是刚住进来发现司珩的两种面孔,江故甚至不会愿意多花时间去了解对方,第一时间就会选择离开。
但现在他更好奇,他的喜欢有多喜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
*
星幕爬上夜空,临近十一点,这座繁华的城市进入了热闹的夜生活中,路上的车辆并没有减少多少。
三五成群依旧精力充沛的青年人,亦或是工作了一天步伐都沉重的加班夜归人。
司珩很少会在意周围的环境,什么时候下班,是早是晚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现在,看着那些深夜里匆忙回家的人,他突然感受到了从前不曾有过的一种安宁。
哪怕明知道这个时间回去家里的人已经睡了,掩着房门,甚至都看不到对方一眼,但他的心是安定的,那种家这个字,家里那个人带来的安定。
下电梯,刚好看到隔壁的程橙出来,长靴短裙,很都市的装扮,画着精致的妆容朝他笑着道:“喝一杯去?”
司珩:“不了。”
程橙也没指望他会答应,无所谓地耸耸肩,按了一下电梯,本就还停留在这一层的电梯缓缓打开门。
司珩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头道:“很晚了,注意安全。”
程橙闻言又是一声笑,人啊,果然是会被最亲近的人影响。
开门回家,客厅亮着灯,不是玄关这边的过道灯,而是客厅的那盏暖光的落地灯,沙发上睡着人,略厚实的毛毯有一半坠在地上,一本书还搁在睡着那人的手边。
司珩换了鞋,放轻着脚步走了过去,江故睡的很香,微黄的灯光打下来,笼罩出一层暖意。
司珩半蹲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自从阑尾炎手术后,药膳那边调整了食补方案,这段时间主要是补气血,所以难得在江故的脸上看到一丝血色。
这会儿江故静静地沉睡着,脸颊透着一丝淡红,一侧脸上因为睡姿压出了些许肉感,充满了安宁的岁月静好,看得司珩心头发软。
小心地将那本书从江故的身上拿了下来,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又起身去到房间将枕头被子整理了一下,再次退回到客厅。
声音极其轻柔道:“江故,醒醒,回房间睡了,这么睡容易着凉。”
不知道是他声音太轻,还是这个点本来就是江故睡的最沉的时候,他唤了几声,人却依旧不见醒。
他也舍不得将人强行叫醒,于是慢慢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小心而平稳地将人抱了起来。
突然的晃动让江故隐隐有醒来的迹象,司珩站在原地不敢再动,但江故只是动了动头,然后轻轻一歪,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再次没了动静。
司珩缓缓松了口气,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朝房间走去。
从抱起到放下,动作轻柔而克制,直到稳稳将人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看人还睡着,便有些贪婪地舍不得离开。
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将指背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滑过,声音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晚安……小故。”
拎走试图上床的猫,虚掩上门,留下一室静谧和晚安的余音。
片刻后江故睁开眼,轻笑了一下,侧过身再次睡去。
第55章
昨晚江故是有意在等的,但睡也是真睡着了,只是他的觉很轻,司珩拿开他身上盖着的毛毯时他就醒了,更不用说后来司珩把他抱上床。
中途醒过再睡就有点难入睡了,江故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几点睡着的,早上生物钟醒来,身体有种没睡舒坦的沉重。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下床,走到卫生间洗漱。
听到房内的动静,司珩合上笔记本,从沙发上起来进到厨房,将半罐子鸡汤倒进锅里,下了一锅馄饨,等江故洗漱完出来,煮好的馄饨刚好出锅。
两碗热腾腾的小馄饨摆上桌,司珩看向还在打哈欠的江故:“没睡好?”
江故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半夜醒了,好久才睡着。”
司珩把筷子递给他:“再别在沙发上看书看到那么晚了,天气冷了,暖气还没开,阳台门这么开着吹风很容易着凉。”
江故抬头朝他笑了一下:“昨晚谢谢你,你把我送回房的吧,下次你直接把我叫醒就行了。”
司珩没应也没说不,而是放了一小碟腌制过的咸菜丁到江故面前:“如果觉得馄饨淡了,可以加一点小菜在碗里。”
这种腌制品以江故的身体肯定是不吃最好,但司珩始终觉得这样一味的限制并非绝对的好事,适量一点点开开胃,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
江故虽然不觉得馄饨的味道淡,毕竟是鸡汤煮出来的,但多点咸菜提提味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小咸菜一入口,江故就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是黄鱼面那家的?”
司珩:“嗯,我让老板给我装了一罐子。”
江故遗憾地啊了一声:“还能这样啊,我们当初怎么没想到呢,他家的小菜配面超级好吃,或者配馒头也可以。”
外面那种成品的咸菜大部分都是辣的,江故吃不了,黄鱼面那家的小菜是老板自己做的,不辣的味道也很好,以前他跟唐兆没少为了这咸菜跑去吃面,但他们没想过直接跟老板买一罐子。
早起一碗暖暖的小馄饨,又吃到了喜欢的咸菜,原本有些没睡好的江故也跟着精神了不少,早餐吃完,面色看起来都红润了几分。
看着收拾碗筷的司珩,江故道:“我的药快吃完了,我准备过两天去复查一下。”
虽然不是很喜欢去医院,医院这地方估计也没人喜欢去,但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
以前江故没什么钱,去一次医院就意味着将有一笔对他来说不算少的医药费支出,所以每次去医院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不小的压力。
现在他手里有钱了,虽然不算很多,但至少短时间内医药费甚至手术费都不用发愁了,这让江故轻松不少。
经济负担没了之后,他也想趁着还年轻,该养的养,该治的治,本来这种先天性的毛病就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