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2章

作者:十三州府 标签: 近代现代

  他像只讨好主人的狗狗,脑袋靠在对方温暖的后背,眼泪湿透了傅朝闻的衬衫。

  可怜巴巴的俞寂垂下湿乎乎的眼眸,委屈抬手抹着眼睛,“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碰傅朝闻的私事,他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对傅朝闻而言俞寂谁都不是,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触碰傅朝闻的逆鳞......

  俞寂红着眼睛懊恼至极,压制着啜泣无声地掉眼泪,生怕说错什么话惹得傅朝闻更不高兴。

  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被吸完,傅朝闻回过身抓着俞寂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他嫂嫂拉到身前。

  他瘦长的指尖捏着俞寂的下颌,抽完烟也逐渐冷静下来。

  脸色跟着稍微缓和些许:“俞寂,这事儿我不是冲你,这么多年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过。”

  “所以以后你要记住,无论是在我面前还是任何人,对谁都不能再提起,也不要再追究,就当从来都不知道,听清楚了吗?”

  见傅朝闻认真地嘱咐自己,而且好像愿意原谅他,俞寂忙不迭点头,他最听他少爷的话,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提。

  “去休息。”经过这番情绪波动,本就虚弱的身体可能受不住再发烧。

  傅朝闻披上大衣转身要离开病房,俞寂慢半拍拉住他的衣袖:“少爷不生我的气了吗?”

  “谁说的?”

  捏到俞寂的把柄,傅朝闻骨子里的劣性很快显露出来,那双桃花眼睨着俞寂,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话。

  荤话带着温热的吐息传进耳朵,俞寂眨了眨眼,本就红通通的脸色,瞬间像被开水烫熟了。

  傅朝闻有试探的意味在,他刚刚给俞寂测体温时无意撩起来的火还没消解,而且听说发烧的人,口腔很热。

  说着玩的成分多,他是真的没想到俞寂居然愿意为他做那事儿,而且是没有太多的犹豫。

  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俞寂就已经自觉地半跪在地板。

  这是他在翰城学的讨好男人的方法,是最常用也最需要熟练掌握的。

  前辈曾提醒他说要是惹男人生气时,所有的道歉都比不得这招管用。

  管不管用俞寂不知道,他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以前也没有替别人做过,他特别厌恶那种恶心的事情。

  但是只要想到对方是傅朝闻,所有的厌恶都莫名消散了,他很确定自己是愿意的。

  这过程持续近半小时,静谧晦暗的病房只剩交缠的吐息,和偶然传来的低吼,以及后面响起的剧烈咳嗽声......

  最后俞寂哭得抽抽搭搭,快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傅朝闻终于肯放过他。

  他被揉得乱糟糟的白色毛衣,也变得湿哒哒的,周遭的空气中,弥漫着股明显的腥味儿。

  这事儿的过程中俞寂没觉得多难堪,完事后,俞寂后知后觉地害羞,连滚带爬钻进被窝里。

  反正事态发展到现在这地步,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捂着被欺负得酸痛的脸颊牙齿,索性直接装死好了。

  得到释放的傅朝闻走近,拍了拍被窝里俞寂的屁股。

  冷冷命令道:“嫂嫂的技术不怎么过关,明天晚上回家去我房间,再试试。”

  俞寂闻言呜咽一声,还来?!

  病房门缓缓阖住,发出清脆的响声,俞寂从被窝里钻出来,脸颊两侧红得简直不像样。

  傅朝闻离开那间病房后,喊了傅家的两个保镖去守着俞寂,既是怕他半夜再发烧难受,更重要的是提防傅玄。

  即使已经是深夜,医院这种地方也吵闹,患者疼痛的呼喊和家属绝望的哭叫,时常传来。

  傅朝闻没有走,而是又买了盒香烟,来到医院的吸烟室,手揣着裤带靠墙毫无节制地抽。

  一根接着一根,抽完的烟蒂不断地被扔进垃圾桶,连吐出来的缭绕烟雾都带着忧愁。

  俞寂刚刚的话还在他脑海回荡,他说大哥温和善良,根本不是能做出那种残忍行径的。

  七年前,还年轻气盛的傅朝闻也这样想,他不信他崇拜的大哥会杀害他们的父亲。

  但是傅景明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朝闻你别问了,就是我。

  打那之后,傅朝闻就对傅景明彻底失望,兄弟两人形同陌路,母亲将集团的股份转交,罹患重度抑郁住进精神病院。

  直到半年前母亲也去世,他和傅景明的关系没有半点缓和,他对这件事情极其不理解。

  集团是他们父母全部的事业和心血,身为傅家大少爷,大部分的股份早晚是傅景明的。

  他到底有怎样的动机,真的是等不了那十几二十年吗,还是怕父亲把股份都给自己?

  冷风呼呼地往吸烟室里灌,越往深处想傅朝闻就越难以清醒......

  一阵急促的铃声唤醒了他。

  来电是陌生号码,傅朝闻仰头考上靠在冰冷的墙壁,拿出嘴里叼的烟,接通了电话。

  那边一出声,傅朝闻瞬间清醒过来,对方不是正常的人说话的声音,而经过特殊处理的,类似机械音。

  他似乎很了解傅朝闻,而且目的很明确:“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把我知道的部分真相告诉你。”

  “七年前你父亲丧生的的那起事故,既是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也是非常可悲的意外。”

  黑暗里,傅朝闻沉沉的眼眸,随着燃烧的烟头不断地明明灭灭:“你什么意思?”

  那边停顿片刻,继续道:“其实当时出事故的那辆奔驰车上,本来不应该有你父亲的,最不该有的就是你父亲,谁知道会阴差阳错的......”

  对方说话时有些许的动容,他的话惹得傅朝闻双目赤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原谅我不能把全部的真相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在这场事故里你大哥是无辜的。”

  “无论是谋杀,还是意外,都跟你大哥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独自承担这件事并隐瞒七年,全都是为了保护你。”

  傅朝闻双拳不自觉越攥越紧,“你说得倒是好听。”

  “故意杀人的罪名,被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洗清了,敢管傅家的事情,你想好后果了?”

  “傅朝闻你冷静点,你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部是事实,你大哥已经够难,别再继续误会他。”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请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你到底是谁,你打这电话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叫不能告诉我全部真相,我父亲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吗?!”

  “你大哥隐瞒你这么多年,当然有道理,我只是可怜你大哥,他这么多年独自撑起集团不容易,你就理解理解他吧。”

  那边停顿半晌,长长叹息着最终没有说出残忍的后话:如果他还醒得过来的话......

  自顾自地说完那边就挂断电话,手机从傅朝闻手里脱落,被毫不留情地丢到了角落。

  他倚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面,胸膛被刺激得剧烈地起伏着,电话来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红口白牙地让他理解傅景明,却又不将嘴里所谓的真相告诉他。

  电话那边的这人是如此,俞寂也是如此,最近替傅景明喊冤叫屈的人怎么这么多......

  兜头灭顶的愤怒过后,傅朝闻心里莫名涌起股不安的情绪,他迫切地想见傅景明。

  或许只是确认他安全,或许要从他嘴里问出所谓的真相,总之他现在就得见到傅景明。

  听李叔说过傅景明的病房在七楼,傅朝闻匆忙跑楼梯上去。

  刚拐过楼梯口,病房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医生护士,李叔傅玄和本以为睡着的俞寂也在。

  有位医生拿着只专用的表走出来,平静道:“死亡时间,十九日凌晨两点四十三分。”

  傅朝闻距离隔得有些远,模模糊糊的没有正经听到耳朵里。

  他两手懒散地插着西裤的裤袋,自如地穿过静默凝视他的人群,想推开门进观察室。

  哭得眼睛通红的俞寂率先反应过来,踉跄着往前拉住他的衣摆,声音难以抑制地颤抖:“少爷......不要......不要进去......”

  “哭什么。”傅朝闻抬手给俞寂擦干眼泪,还在他脑袋顶揉了两把。

  在场众人都盯着傅朝闻,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嫂嫂跟小叔之间暧昧至极的动作,他们的神色很复杂。

  傅朝闻再推门往里进的时候,还是管家李叔上来拦他,仅仅是不容抗拒地死死拉住他,眼窝深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再次被阻拦,傅朝闻的脸色异常得阴冷,对李叔这长辈也没有好脸色:“拦我做什么,我有件事想问傅景明,问完就出来。”

  李叔嘴唇动了动,熬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傅朝闻,分明想要说话却仍是张不开口。

  “少爷......”

  俞寂忍不住偏过头去,低声将残忍的事实告诉傅朝闻,“大哥他已经去世了......”

第57章 我会永远陪着你

  话音落下,整条走廊都变得安静,傅朝闻神色迷茫地看看俞寂,又透过玻璃窗看看躺在里面的傅景明——

  枯瘦如柴,脸色和唇色皆是煞白,连着身体的管子和仪器全撤了,只有躯体躺在那里。

  傅景明跟他们的父亲长得很像,印象中残忍的记忆奇怪地重合,傅朝闻脑袋瞬间空白。

  高大挺拔的身体忽然晃了晃,俞寂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抱住他,紧紧锁住他的手臂。

  他仍是执着地挣扎着拉观察室的门,视线定定地盯着傅景明,只是嘴里念念叨叨地不断地嘟囔着。

  “你们放心我不跟他吵,也不跟他动手,就问他那件事,问完我立刻就出来,俞寂你乖乖听话,给我让开。”

  “七年前爸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什么叫承担责任都是为了保护我......”

  “我他妈用得着你保护吗,傅......傅景明,你来......你你来给我解释,隐瞒我整整七年,现在就把这事儿给我解释清楚......”

  傅朝闻身量高,此刻整个身体却像是脆弱到碰着就碎,肩膀还不停地发着抖。

  俞寂无声流着眼泪只管迎面抱紧他,也不顾旁人怎么看。

  在场的医生已经见惯生死离别,说话时的语气平静且淡漠:“家属进去见最后一面吗?”

  “少爷,我们进去看看大哥好不好,我想他会非常想见到你的,少爷你能听见吗......”

  俞寂轻声轻语地哄着傅朝闻,抬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颊,他的脸颊上没有悲伤和泪水,只有无穷无尽的疑惑......

  好像直到现在仍在理解去世两字的含义,人的生死是常情,自古以来都是难以避免的,但是傅景明也会去世吗?

  冷血强势的傅景明怎么会去世呢,精明到处处算计的傅景明,把傅氏集团的事业当命的傅景明,他怎么可能躺下就不起来呢?

  小时候处处维护他疼爱他,像座山似的挡在他面前,追着欺负他的家伙跑出好几百米把人胖揍一顿的傅景明怎么可能消失呢......

  刚才那通电话的余音仍在耳边回荡,父亲的车祸其实跟傅景明没有关系,这是傅朝闻七年来最想听到的话。

  怎么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想跟他要个清楚明白的解释,他却再也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