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仇恨 感官仇恨 第52章

作者:水戈骨土亘 标签: 近代现代

  “我想到第三个游戏该玩什么了。”他说,“我想看电影。性爱电影。”

  闻哲:“……”

  “我想看你们俩上床。”LR的视线在闻哲与谢藤间来回两遍后径直走向了前者,用力掐住他的脸说,“确切的说:我想看你上修。”

第68章 破碎-2(下)

  “你知道普外医在大家眼中是什么吗?”

  闻哲至今记得作为普外主刀医的母亲初次提及自身职业时的不满。

  “心脑外医的蹩脚助手。”

  普外医——单看这个名称就很容易等同于普通护士,其实普外才是涵盖面最宽的外科领域佼佼者。

  这些基于无知和错误认知的固化思维,在闻哲年幼时无法理解,但无疑给他塑造了一种原则:必须真正了解事、物或人以后,再做判断。

  就像许多人以为利益分配不均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分歧根源,其实人们并不会对新闻里出现的富豪资产数额愤怒,但如果彼此认识,那就出现了社交关联,情况就会大为不同:就像学生时代关系和成绩都比自己糟糕的同桌突然考上了著名大学;既没有背景也没有能力的同事单纯突然拿下了大项目而获得升迁;就连幼儿园里的孩子们都会因为争抢玩具时老师不经意的偏帮而大哭大闹……因为即便离群索居,只要不离开水、电、网络和其他能源就避免不了与社会产生交集,而无论表面如何光鲜亮丽的人,一旦与旁人产生瓜葛,就注定了分歧、争执和退让。

  哪怕是在社交网络中,结果也是一样。

  可想而知,人与人之间的“关联”才是问题的根源。

  谢藤擅长斡旋于社交圈,以亲和、慷慨和提前划定的底线等,从根源上避免了分歧,让他成为助理等大家都喜欢的老板。但这无疑需要相当出众的手段与双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

  尤其是聚集了诸多特立独行之人的创作类职业,加上这栋别墅闭塞的地理位置、长期固化的人际关系网以及住同一个屋檐下肯定会出现的小摩擦,即便有公关助理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居中调节,也解决不了日积月累的问题。

  大家都需要倾诉,或者说是:抱怨。可这些人既是合作无间的同事,也是亲密的朋友,许多抱怨和情绪都不能相互吐露,否则就会破坏彼此的社交圈——不住在别墅里的医生或许是不错的倾诉对象,但既然他选择了“离群索居”,肯定天生就些孤僻。

  逐个排除后,再也没有比闻哲这样的“局外人”更适合作为倾诉对象了。

  闻哲先以大部分西方人都偏好的甜品来抛砖引玉,很快让他与大家的“闲聊过程”比任何人,甚至比他自己都料想得要受欢迎。

  等布满整面墙的数台冰箱里能用来做甜品的水果已经消耗一空,众人只能遗憾的四散去休息或工作,生活助理及其团队也接手了厨房的善后事宜,这才让闻哲重新得空。

  生活助理边用白毛巾把勃良第酒杯擦得发亮,边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跟闻哲说话。他们聊的内容不是生活琐事,而是英语诗歌。闻哲知识面广到让人咋舌,其中就包括诗歌,让助理从中得到不少乐趣。

  凌晨两点刚过,距离日出尚早,一切收拾妥当,助理让自己的人去休息,自己则留了下来。

  整理工作接近尾声时,闻哲已经开始为对方和自己准备红茶,现在时间正好,简直如同精确计算过。

  他自己的那杯茶里什么都没加,给对方的那份里则特意放了适合盎撒人口味的肉桂以及足量的威士忌。

  “你做的甜品很好吃,你泡的茶也很好喝。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们的美味程度。”

  助理接过约等于酒的热茶,心满意足地啜饮,不时发出由衷地赞叹声。

  “大家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他说,“即便很多人的英语相当糟糕,但你总能从简单的用词里理解他们想表达的意思……你知道吗?”

  “什么?”闻哲应。

  “你刚才把茶杯递给我的瞬间,我由衷地感到……”

  他停顿在这里,很长时间没能继续往下说。

  闻哲啜饮着自己那杯,耐心地等待。

  “我找不到恰当的词,”助理不无遗憾地说,“那瞬间的感觉早已超过了‘感动’。最接近的形容词应是‘心动’,但却不是基于爱情的心动,而且比朋友或家人还贴心,无论是谁都会被你体贴入微的言行折服。更重要的是,你的言行没有故作的痕迹。”

  闻哲微笑着道谢,他想:很敏锐的人。

  助理不认为闻哲只是单纯的想陪大家聊天,也不觉得对方是个诗歌迷,他耐心地等待对方主动提问,但直到喝完手里的茶,对方都没有问,甚至连引导话题的迹象都没有,这反倒让助理困惑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他问。

  闻哲摇头。

  “你就这么自信?”助理问,“你认为他会自愿告诉你一切?”

  闻哲再度摇头。

  “致命的神秘感,”助理得出结论,“连我都要心动了。”

  闻哲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但只回赠了礼貌的笑容。

  助理清洗干净两只茶杯,放进除菌柜,回到诗歌的话题上,亲自送闻哲返回四层。

  他们在电梯经过健身区所在的楼层时看到了正在欢呼雀跃的人群,随即改变了目的地楼层。

  这里的健身区空间分割方式很奇特。

  绕过所有器材后,会发现一个短距离打靶练习场和一片铺着胶垫的格斗训练场地。

  设计师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围观斯拉夫医生与谢藤的“对战训练”,不过却不是为了欣赏战斗本身,而是纯粹为了欣赏人体之美。毕竟场地中间二人都拥有不错的肌肉线条,上半身也什么都没穿。

  谢藤恰巧背对闻哲所在,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医生察觉到了,但只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专注于战斗;生活助理对他们的幼稚行径直摇头,很快转身离开了这里;闻哲悄然加入了设计师中,跟他们一起旁观。

  当然,他专注的是战斗。

  使用真刀来对战的“杀敌”教学并不属于防身术的范畴,而是准军事战斗技巧之一。即便他们使用的不是军刀,只是折刀。医生拿刀的姿势很专业,一看就有军事背景,他因此始终对谢藤手下留情,只保持在最小幅度的战斗,在招式拆解过后就会鼓励谢藤继续攻击。虽然谢藤一看就不是医生的对手,但他用刀的技术相当纯熟,在白刃战里绝对能全身而退。

  可当今世界不是数百年前的冷兵器时代,只会用刀效率无疑相当低下,尤其训练本身就比打靶更具危险性。

  在医生一次防守反击时差点割伤谢藤之后,闻哲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你为什么不用枪?”

第69章 破碎-3(上)

  谢藤闻声转头,直接无视了医生刺来的刀尖,脱缰野马一样朝闻哲狂奔而去。

  “你找死吗?”医生急忙收住动作,拿着刀气急败坏地追在谢藤身后,“跑什么?”

  设计师们不想被波及,迅速朝左右两边退开,在闻哲周遭空出一圈“安全距离”。

  闻哲无可奈何地张开双臂,接住像小女孩一样飞扑进自己怀里的谢藤。

  他刚刚稳住后倾的重心,就被谢藤抱着脖子一通猛蹭,不止被沾了一脸黏糊糊的汗水,还因为汗湿的皮肤很容易打滑,根本无法在不弄伤对方的前提下挣脱出来。幸好医生紧随其后杀到面前,一把掐住了谢藤的后颈,把他从闻哲身上薅了下来。

  “狗崽子,我刚才要收手慢些,你那狼心狗肺已经多两个窟窿了!”医生拿刀身猛敲谢藤的脑袋,用俄语臭骂,“狗男人比你的狗命还重要?”

  “这……到也没有,”谢藤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无辜道,“我不知道怎么就……”

  医生阴沉的脸色让谢藤的声音越来越小,途中就没了声音。

  “你的大脑是摆设吗?”医生握紧了刀柄,看起来想直接捅死他一了百了。

  谢藤急忙藏到闻哲身后:“一点小失误,你别生气。”

  闻哲无语地看着二人,依旧尽责地假装没听懂。

  “失误个屁!”医生隔着闻哲用刀尖指着谢藤的鼻尖,冲他比划,“我可警告你,最好别让你那颗脑袋沦为摆设,不然它很快就会彻底报废。尤其是你的下半身。”

  “我知道……”

  “你知道狗屁!”

  谢藤刚说到途中就被医生的话与刀打断,他急忙低头躲过利刃,向闻哲投去求助的眼神。

  就算闻哲在假装听不懂俄语,但他显然能看懂目前的情况。

  “抱歉。”闻哲巧妙地抓住医生的手腕,恰到好处的施力,语气与力道相反,平和道,“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对练的。我应该等你们结束后再开口。”

  他用中文向医生道歉的同时示意谢藤翻译——反正医生的英文不好。

  谢藤吃惊于闻哲以退为进的“特殊支援”,短暂怔愣后很快充当起了翻译。

  医生试了几个角度以及蛮力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放松力道,任由闻哲缴了他手里的刀。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闻哲看了好一会儿,才用英语对闻哲说了声“没关系”。

  闻哲熟练的收起折刀,重新递还给医生,礼貌的态度让医生无法借题发挥,但不代表他不能对谢藤如此。他很快转头指着谢藤,用俚语臭骂了他一顿,才算息了怒火。

  既然已经无戏可以看,设计师们当然很快就散了,让训练场中只留下了谢闻和医生三人。

  “你为什么不用枪?”闻哲找来吸汗毛巾递给二人,却没忘掉刚才的问题,“如果只是因为枪法好坏,完全可以通过练习来……”

  谢藤接过毛巾,没等他说完就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打断:“我的枪法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

  闻哲突然想像医生那样直接给谢藤脑袋上来两大巴掌了,好在他自制力非常出众。

  “我想跟医生聊聊。”他说。

  “聊什么?”谢藤问。

  “聊你。”

  “你们俩当着我的面聊我?”

  “对。”

  “……”谢藤转头就走。

  “你帮我翻译。”闻哲一把拉住他。

  谢藤:“……”

  其实生活助理猜错了。闻哲并非不想从大家口中打听谢藤的事情,而是不希望别人因为他而失去工作。

  恰如背后说人坏话会被人记恨一样,反过来却大为不同。

  “我?翻译?”谢藤惊讶不已,“我哪里看起来像个翻……?”

  闻哲没等他说完就扣住了他后颈,把他按向自己,用嘴唇堵住那张多话的嘴,用力碾磨,撕扯……

  “停!快停!我的眼睛好痛!我的心灵被伤害了!啊——!”

  医生途中就对二人大吼起来,同时毫不留情地将二人分开并警告。

  “劳驾顾及一下我这个纯种异性恋的心理健康行吗?”

  医生夸张的言行差点让闻哲笑出声来,谢藤略显满意地舔舐唇角,无视了医生的抗议。

  “我收费很贵的。”他对闻哲露出浅笑,边说边凑近对方,“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

  “你身上很粘,”闻哲兜头给谢藤泼了一盆冷水,“剩下的先欠着。等你洗干净再说。”

  谢藤:“……”

  医生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能读懂肢体语言,当即无情地嘲笑被拒绝的谢藤,但他已经猜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与自己有关,谢藤只好简单概括说明,在得到医生的眼神示意后,陡然不再微笑。

  “我觉得可以告诉他一些事。不,是应该告诉他,至少告诉一部分。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毕竟那些事情光是听都无法忍受,更别说回忆了。”医生看出他的拒绝之意,劝道,“可你需要考虑自己堪忧的自保能力和同样令人担忧的脆弱程度。既然只有他能跟在你身边,让他知道一部分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我会挑选一些便于隐藏的回答,如果你不愿意说,就在翻译的时候再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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