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颠覆 温柔颠覆 第32章
作者:少女春宵
“好。”
套房外面是精简风,但一到卧室,画风就来了个极大的转变。除了那面投影墙,目之所及,几乎都是粉红色€€€€粉白的墙漆,顶上的水晶吊灯也折射着粉光,连床单被套都是粉色的。
一走进去,就有种踏进他人领域的极其强烈的冒犯感。
宁姝在放相机的时候,甚至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一些酒店特殊品包装都是粉的。说不定,连里面的橡胶也是淡粉色……宁姝不可避免地这样想。
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御怜走到宁姝身边,拿起他正在看的一盒,用极为标准的腔调读出了上面的英文字体。
中文和英文同时在心里产生比照,像这种特殊用品,无论是哪一种,意思都是万分直白的。
“这是酒店统一布置的时候放的。”御怜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也就没有专门告诉酒店经理,让对方不必定时更换屋子里的东西,他看着宁姝左耳上的耳钉,又将东西放下,“不过我们今天用不上。”
“颜色是随机挑选的,或许刚好就选到了粉色。”他简直完全掌握了宁姝的心思。
听到御怜的话,宁姝眼睛绕了周围一圈,带了点被逗弄的叛逆,结结巴巴道:“可是,我不喜欢粉色。”
他还不知道这里是御怜的套房,以为是对方临时选择的酒店。
布置得太粉了,让宁姝想起平常御怜给他挑的衣服和饰品。光是站在这里,都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御怜不见生气,而是慢条斯理地捏住宁姝的下巴。
“是我喜欢。”
是他喜欢粉色。
第一次被送礼物就有的猜想随着御怜的话得到证实,但宁姝的无所适从感却越来越重。这种感觉伴随着即将要面临的事情的羞耻,强烈到让他真的不敢再看人了。
以前宁姝再害羞,努力克服一下也就好了,可是现在显然不是努力克服就能解决那么简单。
御怜没有提醒宁姝要看向自己,只是在操纵系统上点了下,房间里的投影立刻发出了声音。这也让对方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个视频一直在播放。
不是那种要躲在深夜一个人偷偷摸摸看的视频,而是非常正规的科普视频。里面的内容堪称是御怜整理资料的简略合集,用词要更加术语化,也……更为直白化。
伴随着投影声音的,是御怜对流程把控的指令。
“脱衣服。”
“人类对身体的构造的了解最早在……”
视频解说的声音也在继续,双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某种奇异的旋律。
神秘又危险,比电流还要可怕的,将人控辖住。
宁姝的手慢慢抬了起来,从上衣开始。他穿的是一件轻薄款的外套,御怜还给他搭了一件内衬。
只是等拉链拉到最底,并不见内衬,反而只有条已经绑好了一半的红绳€€€€带过来的那根只是宁姝买多了的。
他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准备。
之所以没有跟御怜一起来,除了专业老师的临时安排,其实更多的,是宁姝心理上的羞臊。仿佛多拖一秒,这种羞臊也就能迟一点再来。
但此刻,积压的情绪尽数爆发。
御怜看着他脸上简单易懂的表情,看着他展露的一切,看着他熟练的动作。
“学、学长。”连讲话都像是要哭了,“蝴蝶结,我自己绑不来。”
他以为他喜欢蝴蝶结,所以来求救他。
御怜没有解释,走过去将对方最后一道程序完成。
在蝴蝶结打好的时候,就听宁姝说:“我准备好了。”
慢吞吞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在抖。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
维持这种状态站在他面前,让宁姝不知所措,下意识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可被绑着,又根本什么都办不成,只能在异常艰难的情况下依旧跟他对话。
“这个。”
那被御怜亲手戴在了宁姝耳朵上的粉钻耳钉,此刻也终于被他亲手摘下来,放在了一边。
面前的人不由自主地因为靠近带来的热流瑟缩了一下。
可乖巧,顺从,百依百顺。
御怜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心底那可怕的阴暗念头,是如何攀升扩大。
另一种跟赛车截然不同的兴奋诞生,让他的头脑维持着长久的,长久的长久的愉悦。
【他从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喜悦,仿佛这个人整个是他手里创造出来的。
他是他的。
他对于他,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因为他是他的一部分。仿佛他只消走过去说一声:“原来是你!你是我的,你不知道么?”】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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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源张爱玲《年青的时候》,原句:“他从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喜悦,仿佛这个人整个是他手里创造出来的。她是他的。他对于她,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因为她是他的一部分。仿佛他只消走过去说一声:‘原来是你!你是我的,你不知道么?’”
第29章 同步检查
“腾”地一声, 粉色床单有几秒钟的时间将落在里面的人完全裹住了。视觉捕捉到了被艳红收紧的白消失,又重新出现。
御怜右膝曲在床沿,半俯身, 以居高临下之态,同样将右手上的手镯摘下,跟宁姝的耳钉放在一处,而后,他拿出医用手套, 逐一佩戴。
一次性的白色橡胶手套贴合地裹住修长手指, 医学的专业做派下, 严谨又工整, 禁欲又端庄。
御怜今天的衣着是偏正式的,此刻衣装完整,跟随着墙面投影的讲解,逐步进行着检查。他们需要更多的了解,这是最简单, 且最有效率的方法。
以手为尺, 精确丈量各方面的数据。
神态温柔,一丝不苟。
手套微凉, 宁姝在那里,单方面的作为一个最好的观察素材, 印证着科普当中的介绍。
一举一动,不得自主。
“学……长。”
“嗯。”
他们一个像病患,一个像职业化非常的医生。言行举止, 皆在高度规范当中。
宁姝为着这样的御怜而心颤不止, 又像是以说话的方式来减轻心理上的紧张。
“为什么, 要摘掉我的耳钉, 还……还有你的手镯?”
御怜的手落在宁姝的喉结上,宛如基础检查地进行按压。于是原本正常的话就莫名变了腔调,急促地发出。
然而类似的行动并未停止,分别又在肩侧,胳膊肘,胸口和肚子继续。很快,这些被暂时按过的地方就浮现出了薄薄的红。
“人类身体的神奇一向为大众所惊叹。”没有任何感情的背景男音也随之响起。
御怜未有停顿地,又将一只手放在了宁姝的脖子下方,将他半托起来。
“那枚手镯是我十六岁的时候,父母给我的。”
不是作为任何节日,亦或者是任何奖励的礼物,仅仅是他们用以时刻提醒他,要严以守身,禁欲克己的冰冷器具。应纯洁,干净,有志向,有作为,要千万努力,要人中之最。
对于御怜来说,手镯是规矩,是枷锁,是缚住他所有险恶念头的存在。
送给宁姝的耳钉,不管后来御怜又让对方佩戴何种饰品,都从未允许他摘下来过。
道理是同样的。
“宁姝。”御怜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又好像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看着想抓住自己又没有办法的人,将红色的蝴蝶结一抽而散,扣住宁姝的手,“你跟我一起。”
他们要同样被禁锢,同样被束缚。只有在特定场合,才能够摘下。
“一般来说,不同的人之间,可以通过外物的链接,从而构建出一座独一无二的桥梁。”
“这座桥梁会时刻发挥作用,引发双方心理上的激荡。”
御怜没有解释,背景音却为他解释了。
“绳……”
“不用绑。与衍与衍”
原本绑好的绳子全部松开了,宁姝下意识想要将其重新拉紧。与其说这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才有的,倒不如说,这是宁姝自己在某种意义上的心理依靠。
御怜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将其全部剥除。只留下最基本,最全面的。
一直强撑着宁姝能够面对到现在的那股微末底气骤然崩塌,他看上去要比刚才更慌了。
连御怜说什么,都发不出声音。
“听到视频里的话了吗?”
听、听到了。
宁姝点头,明明能够自由行动,但人在那里还是毫无变化,依旧全副交由他人。
“等会跟着他说的话照做,然后记住我的步骤。结束之后,再同样地来判断我。”
“知、道了。”
“首先,告诉我刚才的感受。”
刚才只有上身,通过基本的观察和辅助,明确各项的排它程度。
宁姝憋手憋脚地僵在那里,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那么,有反应吗?”
“有……”
一览无余的景况,御怜偏要问出来,得到准确回答。还要让宁姝再仔细描述,以保判断没有出现差错。
宛如科研人员的态度,缜密细致,却是在如此的问题上。
……
科普视频并不长,大约十五分钟也就讲完了。但御怜的判断过程却很长,每一次的判断都要加足了变量,他并非是为了其它目的,只是纯粹地在记录跟宁姝有关的数据以及变化,好确保进行到下一个阶段时,能够有充分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