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落飞鸟 沉落飞鸟 第14章
作者:鱼不知
修车店的人来的很快,是一个看起来比谢沥大不了多少的男人,身穿一件黑背心,外面套着一件条纹外套,下面搭配的是不太符合气温的大裤衩和凉拖鞋。
谢沥下车说明了情况,他麻溜地把拖车绳系到他的车上,让他俩上了他的车。
“你这车是从楚州一路开过来的?”修车师傅在路上和谢沥聊天。
“对,自驾到这边来玩。”
男人笑了笑,“距离有点儿远啊,觉得南玉好玩吗?”
“好玩,宜居,以后都想搬过来住。”谢沥毫不保留地赞美。
“可以啊,我就是西市人,现在定居在这边,我老婆是云江人。”男人提起自己的老婆,满脸幸福。
聊天后得知男人叫楚奕泽,以前在秦州西市修车,七年前自驾来滇州旅游,寄居在他老婆爸妈家里,那会儿他老婆刚满十八岁又是个哑巴没上过学没什么文化,在家里织民族风包包送去古城里卖,住得久了两人熟悉起来看对了眼,最后他争得他妈和岳父岳母的同意,把小哑巴娶回了家。
舍不得小哑巴离开熟悉的环境,他干脆关了西市的修车店,在南玉盘了一套门面,定居在这儿。
谢沥非常佩服他的坚定和果断,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松奚,如果他确实是滇州人,能找到家人,自己从江城搬过来和他一起过日子也挺好。
到了修车店,楚奕泽让他们去屋里坐一会儿,谢沥才注意到,这里不仅是门店,后面一栋复式楼应该是他们住的地方。
此时一个长得文弱秀气的男孩给他们端来两杯水,示意喝茶。
“谢谢。”谢沥接过杯子,不由自主地多瞅了对方两眼,心想修车店怎么会招这么柔弱的员工。
紧接着,他就看见男孩从屋里拿了一条长裤,跑到楚奕泽面前做着手语让他换裤子,楚奕泽放下手里的工具,用毛巾擦了擦手,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接过裤子进到旁边的厂房。
画面给谢沥产生极大的视觉冲击,“哑巴”,“老婆”,他在车上直接默认成女的了,没想到竟然是个男人。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过得像家一样如此温馨幸福。
松奚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忍不住笑着喊了一声:“沥沥。”
谢沥心里淌过一阵暖意,给他擦干净嘴巴上粘着的薯片浮沫,“傻子。”
等车修完,天已经黑透。楚奕泽一身工作服脏兮兮地走进来,用毛巾擦了擦脸,“发动机气缸盖坏了,给你修好了,要是你经常跑长途,估计以后还要坏,不过撑到你回家肯定没问题,换个全新的价格有点高。”
“谢了。”谢沥爽快付了钱。
“现在八点多,你们开到云江还得一个多小时,都没吃饭,要不在我家吃个便饭算了,住也有客房,开夜路不安全。”楚奕泽和谢沥聊得来,大方邀请。
谢沥正想说不用,他车里还有点零食能垫一垫,就见对方的小哑巴老婆走过来,嘴里咿咿呀呀地用手比划让他们进去吃饭。
“饿了。”松奚顺势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谢沥只好答应下来。
楚奕泽老婆提前多做了几个菜,谢沥笑着打趣说他们这样做生意岂不是得亏死,对方倒觉得没什么,也不是经常留人家吃饭,很少遇到这么投缘的人,邀请一次又何妨。
桌上的煎鱼一人一条,松奚咬了一口发现有许多刺,立马呸呸呸吐出来。
“卡着没?”谢沥问道,他摇了摇头。
“没卡着就行,把鱼给我吧,别吃了。”谢沥怕楚奕泽误会,解释道,“他脑子有点问题,是个傻子,不会吐刺。”
“不是傻子!”松奚辩解。
小哑巴忍不住露出笑容,楚奕泽也笑了,“没事。”
小哑巴对谢沥做了一连串手语,谢沥只看明白两个大拇指亲亲的动作,疑惑地问楚奕泽,“他是在说什么吗?”
“他啊,”楚奕泽含着笑意,无奈地看了身边人一眼,“他在问你们是不是情侣出来玩的。”
谢沥脸一红,忍不住瞟了眼松奚,没说话。
“情侣?”松奚重复一句。
谢沥认输似的叹了口气,搂住他回答道:“是,我们是情侣。”
不想要他离开,想和他一起过日子,理想的人生规划里都有他,松奚和他应该是互相喜欢的,那不是情侣是什么。
得到肯定回答后的小哑巴笑得很开心,楚奕泽给他们一人开了罐啤酒,“干个杯,希望以后还能在南玉见到你们。”
吃完饭两人便答应留下来休息了,松奚从房间里出来上厕所,看见楚奕泽和他的小哑巴老婆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吻。两人见到松奚,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松奚红着脸慌慌张张地赶紧上完厕所回房里。
他扑到谢沥身上,悄悄说:“他们亲亲。”
谢沥尴尬道:“你撞见了?”
松奚点头,“要亲亲。”
“不行,在别人家不可以。”谢沥推开他凑过来的脸。
“要!”松奚讨好似的蹭了几下。
“不行,等去云江了给你亲。”谢沥和他谈条件。
“好吧。”松奚委屈地亲了亲他的脸,就此罢休。
“这才乖。”两人相拥而眠。
第十九章
一大早谢沥和楚奕泽两口子道谢告别,带着松奚动身去云江。小哑巴知道松奚脑子有问题后,完全把他当小孩看待,临走前给他抓了一口袋糖。
“和人家说声谢谢。”谢沥教导。
“谢谢!”松奚乖乖听话说道。
“再见!一路顺风!”
车渐行渐远,窗外的绿色麦田如倒影像带一般往后倒退,通过后车镜能看他们挥手告别的身影。
希望日后还能在南玉相见。
到了云江,谢沥还是如往常一样在房间给松奚的背上药,伤已经过了好几天,看松奚的反应好像没那么疼了,只有在按压时疼痛感才格外明显。
他不敢松懈,想让他的小傻子快点好起来。
“下午我们去逛古城还是在房间里休息?”谢沥这一路逛了太多古城,千篇一律的商业化有点审美疲劳,对于云江,他其实更期待雪山和蓝月谷,听说蓝月谷的湖水像宝石一样蓝,可松奚没身份证,根本进不去。
没等松奚回答,他又说道:“算了,还是带你出去玩吧,你明天在房间里休息?我想去看看雪山。”
“不要!”松奚不想和他分开。
“你没身份证,进不去。”谢沥现在又想让松奚赶快找到家人,做什么事都方便点,又不想让他找到,家人肯定会把他接走。
“不要!”松奚语气坚定,目光里带了一丝委屈。
“我晚上给你带好吃的?”谢沥摸了摸他的长发,发丝勾在指缝间。
松奚抱住他,脑袋朝他脖颈间拱了拱,撒娇:“沥沥,不要!不要!”
谢沥被压得仰躺到床上,双手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腰,安抚后背:“好吧,不去不去,等你找到家了我们一起去。找不到也没关系,跟我回江城,我养你。”
听了这话,松奚才落下心,他一点儿也不想和沥沥分开,万一又遇到那种女人怎么办。
“亲亲。”他仰起下巴,试图要回昨晚的补偿。
谢沥有点不好意思,转念一想,都打算和人过一辈子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便主动亲了上去。小傻子的嘴巴里还遗留着草莓糖的味道,甜丝丝的漫进了他的口腔。
松奚压着他毫无技巧地亲着,谢沥接吻经验也不算多,两人生涩地探寻着彼此的秘密之处,呼吸都交融到一起,水流被翻滚搅动,在身体里泛起波涛。
两人肌肤紧贴,因彼此的温度起了反应。
“乖,先去洗澡。”
“不。”
松奚压着他不愿意停下,嘴角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拒绝。
谢沥瞟了眼床头,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听说男人和男人是要用润滑的,没有的话,无法带给松奚最好的体验。
他把上面的人推开,留下一点儿说话的间隙。
“不洗就不给亲”,又顿了顿,“也不给摸。”
松奚蹭了蹭他,如果有耳朵此时肯定耷拉下来了,“好吧。”
他不情不愿起身,谢沥也跟着起来,用手机下单了一管润滑和一盒安全套,拿了两人的睡衣一起进了卫生间。
花洒的水淋在两个人身上,身体被热气包裹着,尤其是松奚,血管曲张使得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像一颗刚剥好的新鲜水蜜桃,只差咬出水来。
“坐好,我给你洗头。”谢沥看得欲血沸腾,别开眼睛,那张湿漉漉的脸搭配这具身体,怕多看两眼会忍不住。
松奚赤条条地坐在马桶上,谢沥挤了一把客栈自带的洗发水,抹在那黑缎子似的头发上,打好泡沫轻轻揉搓。之前剃掉的那小块已经长出短短一截发根,平日里扎着低马尾被黑发盖着看不太清,现在才显露出来。
小傻子当时被打这么一棍该有多疼,以后绝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上次那种事不会再发生。
松奚在他指腹揉压下舒服得仰起头,露出精致流畅的下颚线,他盯着谢沥,朝他眨了眨眼,睫毛和嘴唇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水珠。谢沥心头一动,终究没忍住,弯下身吻住了那湿润的唇,将水珠含进了嘴里,舌尖挑化。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水渍声。松奚仰头太久呼吸不畅,脸和脖子连成一片诱人惹眼的红,他大口喘着气,如同刚上岸的人鱼,不适应大陆空气中稀薄的水含量,努力渴求生存。
毫不夸张,谢沥一个活了二十八年的直男,被这一幕美得发晕。
用水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廉价的洗发露并没有让头发更有光泽,他觉得,他的小傻子应该配最好的东西。
洗完澡,门铃响了,东西正好送来,谢沥穿上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开门,撕掉透明的塑料包装直接扔在床上。
松奚直接裸着身子出来,毫不犹豫地扑向谢沥,将其压在身下,谢沥白穿一次睡衣,都被掀到头顶扯了下来。
“乖,从我身上下去,趴好。”他想着松奚第一次,应该后背位会比上位要更舒服一点,没那么深和疼。
松奚充耳未闻,被欲望占据大脑的他哪里顾得上服从谢沥的命令,他刻在骨子里的本性就带着掠夺,服从只是在傻后心甘情愿被爱人驯化,但在这种原始本能做主的时刻,本我侵占大脑,控制了身体,只想要进行疯狂愉悦的发泄。
自从上次用腿和臀缝射出来后,他便熟记于心,直接将狰狞粗硬的紫红色肉棒抵在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柔软处。
谢沥身体猛得一颤,喊道:“你干什么?”
他以为松奚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两个男人要做,也应该是他当男人,松奚当女人。
“沥沥,沥沥。”松奚低喃叫着他的名字,满眼都是情欲,而欲望的导火索都凝聚于一人。
那双迷离却透亮的眼珠里倒影的是他的面容。
“我......”谢沥欲言又止,他买的安全套都是自己的尺寸,松奚比他大上一号,会箍得很紧难受。
“松奚,你下去,换我来行不行?”谢沥试图商量。
傻子的理智哪有那么容易找回,听到“下去”两个字反应更大了,直接往他大腿缝里怼,着急得发出呜咽声。
谢沥不舒服地往上缩了缩身子,叹气:“怎么又要哭了,一到这种时候就哭,什么毛病。”
挣扎片刻,还是妥协了,不戴套就不戴吧,好像从一开始,只要松奚掉眼泪,他就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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