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落飞鸟 沉落飞鸟 第20章
作者:鱼不知
他任由谢沥咬着虎口,死死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拖,倾身吻了上去。这是一个激烈凶狠的吻,两人都像被激怒的野兽啃噬彼此,血腥味刺激着感官,大脑不再受控制,只遵循本能去掠夺去侵占。
嘴唇舌头都咬破了,奚予洲退出来时,舌尖勾出血丝,滑落在谢沥的唇角,他用大拇指拭去,留下一道湿恨。
奚予洲微微喘息,目光凌厉:“跟我回去。”
“回哪儿?这是我的家。”谢沥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就去你家,我想要你,现在。”
他从未像此时此刻那样渴望与一个人做爱,管他爱的是不是那个傻子,反正现在人就得是他的。
谢沥被他气笑了,原来大少爷精虫上脑是这副模样,和初尝情事后的毛头小子没什么区别。
“行啊,你跟我上楼。”
奚予洲以为他终于答应了,迫不及待地又亲了一下,“你是我的。”
两人上楼,谢沥一路沉默不语,拿出钥匙开门后,他用力把奚予洲推了进去,关上门,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他胸口。
“我操你妈!”在屋里没了顾忌,谢沥完全放开,还想操他?没门。
奚予洲这才反应过来谢沥为什么这么爽快答应让他上楼,胸口炸裂的疼痛就像一盆冷水浇到他头上。
“谢沥!!”
他还手,两人殴打在一块,沙发前的茶几被撞得发出次啦的响声,水杯摔碎到地上,谢沥扯住他风衣的领子,目呲欲裂:“你他妈给我听着,我喜欢的人是松奚,不是你!和他上床是两人心意相通,像你这种满脑子精虫的大少爷操到你爹都不可能操到我!做梦去吧!”
奚予洲胸口剧烈起伏,这个男人说话如此粗俗下流,不堪入耳,每个字都剧烈拉扯他的情绪,可他偏偏就想要他,都怪那个傻子,剥夺了他的情感,让他无法控制自我。
他按住谢沥的肩膀将他狠狠推倒在沙发上,谢沥用脚踹他的腿,手下意识去扯那头长发,奚予洲被扯得头皮一痛,发出一声“呲”声,喊了一声:“痛。”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谢沥停下动作,松开紧拽的头发,愣愣地望着他,轻声低喃:“松奚...”
奚予洲也愣住,他怎么会喊出“痛”字,无论是曾经在美国留学接受格斗训练身上青紫交加,还是被董瑞鑫的人抓住殴打折磨,他都没喊过“痛”字,却在谢沥面前无意识喊了出来。
战火就此熄灭,两人谁也没说话。
谢沥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奚予洲没接话,盯着眼前的男人,外套和打底衫都被他扯得凌乱不堪,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而整张脸则因为愤怒充得发红。
谢沥脱力地瘫坐到沙发上,身心俱疲,“你恢复记忆后,我也是想和你过的。”
“可你说了那些话,我才意识到,你和松奚是两个人。”
“你想当炮友,抱歉,我做不到。”
“我也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你走吧。”
奚予洲并不觉得他当初说得话有多过分,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等谢沥真走了,他竟然变得无法适应,原以为只是贪恋他的身体,却忽略了反复观看相册记录的点点滴滴时心中的悸动。今天真真切切见到这个人,才察觉到那前所未有的强烈占有欲。
“你是我的。”奚予洲不管不顾,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是个屁,我是我自己的。”谢沥实在懒得再争论,起身准备离去。
奚予洲不走,他走。
“我之前说,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奚予洲记得,他明明白白回应了傻子。
谢沥回过头望着那张曾经亲密无间的脸,艰难地扬了扬嘴角,“他不在了,我就只属于我。”
一股无力的撕裂感涌上奚予洲的心头,淹没重重怒火。
那傻子真有这么好吗?他和傻子...他和傻子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凭什么只喜欢傻子。
这一刻,奚予洲不再需要心理医生任何开导劝解,终于低下高昂的头颅认同那个傻子和他拥有同一个灵魂。
可惜那个人不认。
他眼睁睁看着谢沥开门离开,想要开门去追,刚迈出一只脚,便犹豫收了回来。
风衣早已被折腾得皱皱巴巴,头发也胡乱散落着,他独自一人狼狈地坐回了那张老旧的沙发。
沥:关起门再打老公,家丑不可外扬。
奚:嘤嘤嘤,直男打不赢只会扯人家头发
第二十七章
谢沥去秦肖家借宿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回了趟家,奚予洲早就走了,屋内也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应该没在房子里呆很久。
他无法理解奚予洲这种千里迢迢飞来只为和他上床的行为,十分荒诞可笑。当时如此冷漠无情说出那些捅人心窝子的话,还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现在玩腻了,想起他这个新鲜口味了?他不是不能接受记忆恢复前后的性格差异,只要两人相爱,一切的陌生都能够慢慢熟悉起来。
可奚予洲的话血淋淋真实又伤人,面对现在的他,谢沥感觉不到爱。
如若只谈性,他对男人根本硬不起来。支撑他和男人做爱的,是那个傻子满心满眼的陪伴与欢喜,能够跨越性别障碍。
连续几天,奚予洲都没来骚扰他,大概是看他这块骨头啃不动,死心回桑纳了。
谢沥正常上下班,规规矩矩当他的司机。他准备邀请林兰馨补偿她一顿饭时,对方竟然先来了电话。
“沥哥...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林兰馨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甚至有些颤抖。
“嗯,你说,我能帮忙的肯定帮。”谢沥猜她大概遇到什么事了。
“我爸妈...我爸妈他们要来找我,抓我回去结婚,你能不能假扮一下我男朋友,沥哥,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回去,不想嫁给那个二婚的中年男人。”林兰馨说着说着带了哭腔。
谢沥听着有点麻烦,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插手,又不忍心拒绝,不知道如何是好。
“沥哥,他们是想把我卖了换彩礼钱,我就是因为这个逃出来的,求你了。”林兰馨听他没说话,越发着急。她其实也不想麻烦刚认识不久的谢沥,可实在想不出法子了。
一听是要卖女儿,谢沥按了按紧皱的眉头,“行吧,我去接你,出来好好说。”
从饭店接到林兰馨,对方眼眶红红的,一看是哭过的模样,谢沥把她带到一家甜品店,想着女孩儿吃点甜的大概心情会好一些。
甜品端上来,林兰馨根本顾不上吃,向谢沥讲述原由。
她从县城里逃走后,二婚的老男人得到消息提高彩礼,表示就是相中了她。家里爸妈百般纠结,还是决定来江城,说服她回去,弟弟娶媳妇的担子压在她肩膀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爸妈看到现在有个真正能给她幸福的男朋友,态度或许会软化。
“行,你爸妈来的那几天和我说一声就行。”
女孩苦苦哀求的模样,大概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实在孤立无援不知如何是好,谢沥想到曾经的自己,如果没有华哥,他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谢谢你,沥哥。”
林兰馨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感激的拥抱。
谢沥把甜品推到她面前:“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林兰馨含泪一口一口吃掉眼前的草莓蛋糕,谢沥看不过眼,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动作温柔,“别哭了,你铁了心不回去,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女孩接过纸巾狼狈擦泪,而马路另一边停着一辆suv,坐在里面的奚予洲黑着脸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奚总,这里不能挺太久。”郑淮提醒道。
此时嫉妒的火焰已经燎了原,在奚予洲的胸腔内烧成一片,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谢沥那些温柔的举止,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去滇州的一路上,谢沥会帮他擦药,会给他拉外套的拉链,会吃他不爱吃的菜...如今,这些温柔都给了别人,甚至对他挥起拳头。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江城关注谢沥,行程尽收入眼底。
他每天都在思考,是不是非要这个人不可,有好几次桑纳那边催促让他回去,一想到如果就这么走了,谢沥会和女人上床、结婚、生子,两人后半生不会再有交集,他根本受不了。
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都快翻烂,微末的细节都深深印在脑子里。那段记忆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谢沥每个动作每个举止,甚至说过的每一句话都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明明那么爱他,为什么转身就和女人拥抱。
不行,他不能接受谢沥对其他人好,只能对他一个人好,这辈子都别想娶女人。
奚予洲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他一定要阻止这个女人,谁也不能肖想他的人。
“走。”
“好的,奚总。”
郑淮接到命令,开车离开。
奚予洲找人调查了林兰馨,只是一个区区乡下来的野女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最好打发。
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神色,对郑淮说:“给林兰馨打电话,我要和她谈谈。”
林兰馨接到郑淮的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对方似乎是一个大老板的助理,表示要和她谈一下关于谢沥的事,至于是什么事,电话里没说明,最后挂断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踌躇许久,决定还是和谢沥打电话确认一下,“喂,沥哥,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谢沥那边声音很嘈杂,他中午送厂长去一个饭局,被留下一起吃饭,厂长正在桌子上和人谈生意喝酒,他不方便接电话太久,“兰馨,我这边正陪老板吃饭呢,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啊。”
对方挂掉电话,领班那边又在催让她去统计客人点的菜品,林兰馨没办法,只好收起手机工作。
奚予洲派郑淮去接她,自己在西餐厅等着,餐厅坐落于江城的商圈地标复兴大厦的顶楼,等到夜幕降临,能够俯瞰整座城市浮光四射的夜景,来这里消费的基本上都是城市小资以上。
他很清楚地知道如何让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局促难堪。
果不其然,林兰馨被郑淮带过来,看到餐厅的规模和装修,心里开始忐忑不安,紧捏着衣角,脚下的步伐都小心翼翼。穿着精致的服务员服务细致周到,引着她来到靠窗的位置,看到奚予洲后,紧张感被放得更大,一种隔着巨大鸿沟的阶级感扑面而来。
在她的世界里,谢沥已经属于非常优秀的男人,眼前这位长得像明星似的长发男人绝对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你好,林兰馨小姐,请坐。”奚予洲甚至不屑于告知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和沥哥是什么关系,沥哥为什么会认识这种人呢?林兰馨带着满心困惑坐下来。
“您好。”
奚予洲不再接话,目光淡淡的一直看着她,眼眸如湖水深不可测,看得林兰馨心里发毛。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鼓足勇气开口。
“先吃东西。”奚予洲扬了扬下巴,放在她面前的是一份红酒樱桃鹅肝,颗颗摆盘错落有致,小巧玲珑又不失饱满。
林兰馨没有动,话没说清之前,她如坐针毡,不会去吃一个陌生人的东西。
见她不听话,奚予洲再次说道:“我说吃东西,没听见吗,林小姐。”
林兰馨接触到他的目光,配上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面容,让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竟下意识拿起叉子。
插上那颗“樱桃”,她的手不禁晃了一下,鹅肝掉到她的大衣上滚落下去,留下一块红色的酱汁印,她慌张地弯腰捡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奚予洲挑眉没说话,一旁的服务员看见走过来说:“小姐,可以外套脱下来,我们去给您清洁。”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们,”林兰馨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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