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落飞鸟 沉落飞鸟 第22章
作者:鱼不知
奚予洲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血液冰凉不再沸腾,心脏发紧发痛,上次这种感觉还是母亲突然离世,独自在封闭的房间里不知所措,害怕怨恨悲痛...多种情绪混杂撕扯,几乎快要窒息。
从那具滚烫的身体里拔出性器,他俯身抱住落着泪的谢沥,额头抵在他肩头,痛苦道:“为什么只想着那个傻子,我和他明明是一个人。”
声音里夹杂着难以察觉的委屈。
“你爱我吗?”谢沥带着哭腔问,“松奚他爱我,你爱我吗!”
奚予洲身体一僵,不敢回答。
什么是爱?他父母商业联姻,姐姐姐夫商业联姻,从小到大成长的环境让他感知不到爱,没人教他去爱。
他在脑海里回顾松奚那段经历,能察觉到对这个人的喜欢。可这短短一个月左右的记忆,放到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实在太短暂太渺小,那点喜欢很容易被记忆长河淹没。
直到身体提醒他对谢沥的渴望,才察觉到那难以自控的占有欲,这是傻子消失前拼命留下的一点痕迹。
占有欲在见到这个人的那天彻底失控,如春风吹野草开始疯长。想独自占有他,想让他目光里没有别人,只能注视着他,连那个傻子都不可以。
这是爱吗?他不知道。
看他没有回答,谢沥早已预料自嘲地笑了笑。
奚予洲见他的神情,变得慌张,“我不知道,你教我。”
这是什么回答,还当自己是个傻子吗?一阵无力感涌上谢沥的心头。
“对不起,我教不了你。”
他的爱都给了小傻子,没有多余的了。
酸q,真的有点狗血,但是我好爱...
第二十九章
奚予洲还是给谢沥解开手铐,谢沥没了反抗逃跑的力气,心如死灰蜷缩在床上。
“我抱你去洗澡。”奚予洲看见一片狼藉的床单,弯腰去抱他。
“别碰我。”谢沥甩开他的手,身体往后退了一点。
奚予洲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清洗会难受。”
谢沥心想这会儿考虑到他难受了,怎么强上他的时候没想过他会难受。
奚予洲见他冷漠的态度,深吸一口气,退让一步,“你那么在乎那个女人,我可以帮她,但你这几天得住这里,不能出去。”
谢沥终于施舍一个眼神给他,“你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是不是觉得我孤家寡人一个,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不是。”奚予洲听到最后那句话心揪得一痛,赶紧否认。
谢沥收回目光,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再搭理他。
“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她见面,等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会放你走。”那个女人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你。
最后一句话奚予洲没说出来,他知道如果真讲出来了,谢沥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更差。
“去洗澡。”他再次说。
房间里一片静寂,片刻后,谢沥说道:“把衣服给我。”
“洗澡了再换衣服。”奚予洲想强行去抱他。
谢沥提起全身力气,暴躁地踹了他一脚,“我他妈说把衣服给我,你聋了吗?”
这一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比起说话的语气,对奚予洲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为什么谢沥对他的态度总是这么差,已经够迁就他了,按他本身的脾气,那个镣铐不可能打开,更别说关几天放这个人走。
奚予洲没办法,只好拿来准备好的居家服,“你的衣服我让人扔了,穿这个。”
谢沥的衣服价格不贵,穿了有两三年,他脱下来时看见毛衣起了不少球,外套面料摸起来也不好,直接叫保洁阿姨来给丢了,顺便让郑淮去买了几套全新的。
谢沥:“......”
“放这儿,你出去。”
奚予洲直愣愣地站在床边,不愿意离开。
“滚啊!”谢沥此时特别狼狈,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声音哑得厉害,身上吻痕累累,他不想这副模样在奚予洲面前穿衣服。
奚予洲害怕再刺激到谢沥,最后选择退出去,只是房门轻掩没关严实,这个人离开他视线一秒都不放心,即使是在房子里。
谢沥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双手上下翻转看了看,手腕处还存留着惹眼的红。他垂眸不语,沉默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拿起衣服去卫生间。
脚被铐得有些久,加上后穴撕裂的疼痛,走路都不太稳。洗手台上方有一面大的镜子,他看见身上布满了性事后的痕迹,下颌骨下面甚至还有一道淡淡的掐痕,紧闭双眼浑身发抖,捏成拳头的手把掌心都掐得泛白。
如果不是四肢因药效无力,他早就一拳锤碎这面镜子。
他承认其实松奚和奚予洲本质上一样,即使傻了,依旧是自私、占有欲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但两人不同的是,松奚即使再有怨言还是会乖乖听话,想要什么东西懂得撒娇,让人心软心甘情愿给他,奚予洲就像一个疯子,在他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想要的只会掠夺,以自我为尊,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又怎么配得到爱呢?他想要一个家,松奚给得了,他给不了。
简单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出去,他拉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手机被奚予洲拿走了,不知道现在凌晨几点。
奚予洲见他安安静静在落地窗边站着,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便去清理了一番,也换上一套居家服。
他端着酒店送来的粥,走到谢沥身旁,“吃点东西。”
谢沥体力流失饥肠辘辘,却口中无味,没有一点儿胃口,“不吃。”
“不吃不喝的话,你身体受不住。”奚予洲把洲塞到他手中。
“你是真打算关我?那我上班怎么办,他妈的好不容易找的工作!”谢沥咬牙切齿,大少爷不懂人间疾苦,像他这种没什么文化的能找一份收入可观还清闲的工作真的很不容易。
他不想跟着陈瑞华做事就是觉得和熟人在一起虽然好办事,但心里总有一块石头压着,若哪天没做好,可能会影响两人之间的交情。
司机这份工作正好符合他的意愿,好好开车能稳稳当当拿固定工资,老板时不时发点红包,没什么心理压力。
若奚予洲真关他几天,切断他和外面所有联系,工作肯定得黄。
“给人开车那叫什么工作,丢了就丢了,我养你。”奚予洲毫不在意地回答。
这人压根就看不起他,不懂什么叫尊重,谢沥讽刺道:“怎么养?包养?陪睡给钱?奚总怎么还不死心,是不是还觉得我拒绝你是不识抬举,应当在床上跪着感恩戴德?”
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气有些接不上来。
“不是。”奚予洲否认,起初他在滇州让郑淮打电话确实是这个意思,来了江城见到谢沥,他不再满足床伴关系,更想让谢沥呆在他身边。
内心挣扎犹豫片刻,说道:“不做爱,我也养你。”
这句话从一个为了跟他上床给他下药绑起来的人口中说出来,谢沥一个字不信,见奚予洲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懒得再多费口舌,把粥往床头柜上一放,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不准走。”
谢沥没理他,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他现在又累又困,只想找个地方睡觉,那个房间无论是味道还是摆设,他不想闻到不想看见,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在里面根本不可能睡着。
奚予洲跟出来,发现谢沥并没有往大门那边走的意思,才暗自松了口气,大门被他用密码上了锁,谢沥出不去白费一番功夫,两人势必又要争执一番。
“这里冷,去房间睡。”他说道。
“冷你开空调。”没到开空调的季节,谢沥没精力和他起冲突。
“沙发睡久了,对腰不好。”
“我这种粗人,常年睡沙发习惯了。”
奚予洲猜他估计是不想回那个房间,又说:“还有其他卧室,你去床上睡。”
有更舒服的地方谢沥也不矫情,问道:“哪个房?”
“二楼的那个,我带你去。”
“不需要,如果你跟着,我还是睡沙发。”比起房间,谢沥更不想看见的是他。
“不行,你必须和我睡。”这件事奚予洲不会让他如愿,上前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楼梯上带。
谢沥被带到楼上一间干净整洁的卧室,倒头便躺下,界限分明地只睡了一半床,把被子全部裹到身上,不管另一边有没有盖的。他实在太累了头昏脑涨,什么话都说不出,奚予洲要和他睡也行,那互不干扰,就当陌生人拼床。
奚予洲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躺到男人身旁,对方熟睡中眉毛还拧在一起皱着,身体不够放松,他伸手在眉心处抹了一下,目光里藏着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温柔,轻轻喊了一声:“沥沥。”
夜色深处,微弱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让偌大的房子有了零星的温度。
第三十章
谢沥在这几天里尝试过无数次逃跑,重复试密码锁、翻窗、甚至想从二楼洗手间窗户跳下去,无一例外被奚予洲发现,两人基本上隔上半天就要吵一次架,后来他无意间看到别墅外看守的人,才明白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干脆和奚予洲冷战,不再说一句话。
奚予洲本想把谢沥关上一个星期,没想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姐来了电话。
“你跑江城去了?”奚瑜问道。
“嗯。”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谢沥,上楼到书房里和奚瑜打电话。
“普吉岛的水疗度假村项目土地审批出了问题,郑淮没向你汇报?”
奚瑜不理解自家弟弟的行为,在她的印象中,奚予洲应该是事事以利益为先的性格,这次竟然丢下公司不管,跑去江城。她向郑淮了解了一下情况,据说还是为了一个男人,更加不可置信。
奚予洲有点模糊的印象,这几天和谢沥的矛盾使他心情过于烦躁,压根就没听进去郑淮的话,公司现在平稳运行,每个项目有项目经理在管,他不用费太大的心。
见弟弟没回话,奚瑜接着说,“我不管你在江城干什么,赶紧去泰国把这事办好,该谈判的谈判,弄清楚他们政府的需求,父亲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是考验你的能力,水疗度假村项目投了几十个亿,不能出任何差池。”
沉默片刻,奚予洲回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又给郑淮拨过去,“那女人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找了她家里人,她不愿意回去,给了十万块去沪市,不会再来江城。”郑淮如实汇报。
“嗯,订两趟机票,我今晚回桑纳,明天下午飞普吉岛。”
“好的,那谢先生还需要派人看着吗?”
奚予洲手指摩挲着手机侧面,想到谢沥这几天的态度,过了一会儿说:“不用,事办完我再来找他。”
“知道了。”
谢沥面无表情看着电视机里放映的香港电影,这是他和外面断联系的第四天,不知道奚予洲还会关他多久,秦肖和张决他们肯定找他找疯了,还有厂长...等出去后还得上门道歉。
这时奚予洲下楼坐到他旁边,“谢沥,我今晚放你走。”
早已不抱希望的谢沥听见意外挑眉,和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想通了?大少爷没兴致了?”
“谢沥!”奚予洲提高音量喊了一声,怒火裹挟着委屈,他不想离开这里,眼前这个男人却巴不得他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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