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玫瑰 荒漠玫瑰 第92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近代现代

  “没有我,泽会正眼瞧你吗?”许归之面上狰狞了起来,“你别想着撇干净,当时我说要处理掉琳娜的时候你是同意的!”

  “那又怎么样?”他头一偏便轻笑着,“计谋是你出的,我只不过是去执行罢了。再说。洛特是你要送给他的,最后妒忌到发狂说要杀了他的不也是你?”

  “你没妒忌吗?”许归之咬牙,“别开玩笑了,是谁每天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恨不得冲到洛特面前一枪将他爆头。我们俩个用的可是同一个脑子,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埃尔维斯意外的沉默了。

  许归之自知自己占了上风,继续笑道:“你看看现在的泽,孤立无援,只能依靠我们。埃尔维斯,他只是想让我们混乱,从而方便他逃跑。而且他会不清楚你在其中有没有做什么吗?他只是觉得时机未到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清楚的,泽最喜欢这些小把戏了。”

  “他跑不了。”埃尔维斯皱眉,显然有些被说动。

  “他现在确实跑不了,但你还不够了解他吗?”许归之勾唇,左手绕过蔷薇花藤,刺扎进掌心,“他就如这花一样,开得艳丽,背底下全都是刺,一不留神就会扎破你的皮肤,划出血来。

  “埃尔维斯,我们俩相融合才会变得更完美,你知道的。”

  “这么做他有什么好处。”埃尔维斯抬起手做沉思状。

  许归之下意识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突然想起他的眼镜被秦泽扔进了草丛中。他抬腿迈向之前的地方,淡淡地开口:“他自己说过了,报复而已。不过我推测,只要我们一直分裂,精神状态就不稳定,泽也能制造更多的空隙来攻击我们的弱点,让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确实,琳娜一死,阿尔杰也被他送走,两个最大的帮手全都损失。他就只能面对依靠家族或者……求助于我们,他不可能去求那个底细都摸不清的格兰特。”埃尔维斯闻言露出笑容。

  许归之弯腰在草中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眼镜,他戴上,绿色的眸子里染了一丝疯意,“是他逼我们的,不是吗?埃尔维斯,我们还不够爱他吗?他为什么还会看向别人?”他不自觉地陷入一种焦虑,手指来回地拨动,“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分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

  “我也是这般认为。”埃尔维斯眯起眼睛,“但是泽很在意。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没有意义,想那么多只会平添痛苦,不如只想着我们。”

  两个人再度达成了一致,「他想的我们都会满足。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哦不,我还一直爱着他。他为什么就不看我一眼呢?」

  他轻笑,「明明是他一直将我往绝境上逼,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那么做,真的让我太难过了。」

  「啊,不过无所谓,只要我杀了格兰特,一切都会解决的吧。」

  他神色如常,面带笑容的走出花房,理了理自己早就破烂不堪的衣衫。

  「我还是会用药。」他看着那幢小别墅,目光落在秦泽所在的房间的位置,「是他不乖,我只能这么做了。他不会怪我的,对吧。」

  埃尔维斯愉悦地肯定着,「亲爱的,我不会松手的,即使是死,我也不会。」

第120章 章一百二十

  秦泽接下来好几天都未怎么看见埃尔维斯。每日会有专人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天气好就扶他出去晒太阳,要么就请他去花房喝下午茶。

  花房被打理过了,虽然花枝还是四处乱爬,但花房中央留出了一大片空地,摆了一些桌椅板凳。原本通向此处的路上长满了杂草,如今清理干净了,铺上了白色小碎石。

  秦泽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来养伤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每日能懒懒地睡到自然醒,然后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问。

  曾经最梦寐以求的日子,尤其是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

  他每日每夜都曾这般妄想。

  他感到自己越来越嗜睡,有时候一天能够睡十几个小时。会做很多梦,全都是从前最美好的时光。那些埋在心底,为数不多的安心时刻。反反复复重演,即使秦泽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下去,但还是忍不住。

  人总是无法拒绝美好的事物,越得不到,越想要。

  他虽然每日都正常吃饭,但胃口越来越小,整个人还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手臂上的肌肉渐消,甚至能看到小臂的青筋贴着骨。有次洗完澡,他未着一缕地看着自己的躯体,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病弱。

  就像吸了毒一样。

  或许真吸了毒呢?秦泽轻笑,毕竟埃尔维斯在饭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轻而易举。

  但随他。

  秦泽穿好衣服,睡衣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子,然后缓步挪至房间。他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已经差不多愈合,蹦跳跑没有问题,就是不能太过于剧烈。两只手恢复情况很不错,下周可以去拆固定,然后注意保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肩膀还要再等半个月。

  这对秦泽来说无所谓,他更关心手之后的灵活度。

  他摆了摆自己的手指,刚躺下没多久,埃尔维斯就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这段时间他经常是半夜三更跑到他房中来。有些时候秦泽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就发现身侧多了一个人;有些时候刚睡,他就偷偷摸摸地跑进。刚开始时秦泽还会戒备地询问跑来干嘛,但是他就抿着唇不答,不管不问地爬上床抱住他。

  就抱着他,什么也不做。

  明明能感受到贴合的地方有什么硬物鼓起,但他不动,秦泽也懒得动。

  反正日子就这么过,他巴不得清净。

  但是今晚不一样。

  埃尔维斯轻轻地爬上床。他身上冒着寒气,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钻进被窝时秦泽下意识缩了一下。

  “抱歉,冷到你了。”埃尔维斯轻声。

  秦泽没有回话,他懒得回,他双手放至身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泽。”埃尔维斯凑近,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秦泽这才意识到他喝酒了,法国的玛克白兰地。但秦泽不想理他,就闭着眼睛装睡。

  埃尔维斯见他没动静,沉默了一会儿。秦泽以为他终于要安分的睡觉时,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裤子上,整个人侧对着他,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放在了他的性器上。

  埃尔维斯又喊他:“泽。”

  秦泽轻叹了一口气,“我的手还没恢复。”

  “哦。”埃尔维斯淡笑,他放开他的手,一个翻身伏在了秦泽身上,“你肯理我了。”

  “不想睡可以滚下去。”秦泽抬眼对上他。

  埃尔维斯盯着他的脸,轻声道:“忍了好多天,忍不住了。”

  “你喝醉了,早点睡吧。”秦泽抬起手肘推他。

  “我没有。”埃尔维斯头抵在他的脑袋右侧,侧写眸看他,“我想酒后乱性。”

  “随你。”秦泽言语冷冷。

  埃尔维斯轻笑,嗓子微哑:“你总是这么无情。”他凝视了秦泽一会儿,便弓起腰,手握在自己的性器来回抽动。

  秦泽都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尤其是那硬物不时碰到他的腹部,滚烫。

  “早点解决早点睡觉。”秦泽闭眼。

  埃尔维斯吻他的耳垂,舌尖舔过他的耳廓,轻语道:“喊喊我,泽……你喊喊我,我才射的出来。”

  秦泽不耐烦地一翻眼皮,那双黑色的眸子露出了一丝杀意又很快被遮掩下去。他偏过头,嘴角上扬吻了吻埃尔维斯的额头,随即一口咬住他的鼻梁,牙齿挤压着鼻骨。埃尔维斯觉得秦泽要将他的鼻子咬下时,却松了口,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快速地探了舌,几近敷衍地舔过他的上颚,搅动他的舌后便又快速退出,“下次别喝那么多。”

  埃尔维斯愣了神,等反应过来时秦泽已经偏过头闭上眼睛。如不是自己的鼻梁还在隐隐作痛,刚刚那一切仿佛是错觉一般。

  他凑近吻了吻秦泽的耳垂,笑道:“我真是爱惨了你。”手指快速的抽动,最后射了出来,几乎都落在了掌心,但总有遗落至秦泽身上。

  秦泽不悦地一个翻身下去就开始换衣服。

  埃尔维斯就紧跟着其后,不疾不徐地擦手,擦完了便又开始动手动脚。

  “我困了。”秦泽伸手去拿衣柜里的睡衣。

  他的背上如今是满背的刺青,鸢尾花花枝刻在疤上,缠绕连绵至手臂,只要他一动,那花就立体了起来,好似真的开得如此妖艳;而脊骨中刺的是一条衔尾蛇。在柏拉图的宇宙圆球概念里所反应的宇宙循环观,表述着衔尾蛇的精神体现,它不断构建与破坏的往复,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实在是太美了。

  埃尔维斯情不自禁地伸手微微触碰,但秦泽就好像触电一般颤了一下,飞速地扭过身瞪着他:“出去。”

  “没忍住。”埃尔维斯笑,伸手将他套了一半的衣服拉上,亲自上前扣上了扣子:“我的错,你好好休息。”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毫无悔过之意的离开了房间。

  秦泽皱着眉头爬上了床,但这下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不得不说,那一刻他在害怕。

  如果要问怕什么,他也不清楚。这种宛若条件反射的举动让他觉得非常不悦,就好像身体未经过他的允许就记下了霍维给他带来的每一次感受。

  秦泽郁闷至极,临近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越是平静的日子越是短暂,转眼就到了秦泽拆固定的日子。

  私人医生给他拍了B超,检查了一下伤处骨头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开始拆夹板。一边拆一边吩咐不要用力过度用手,有什么慢慢来,不然若二次挫伤那这辈子手就废了。

  秦泽敷衍地嗯了两声,目光落在窗外发呆。

  他看到庭院里布置的圣诞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明日就是新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秦泽心想,他低着脑袋,开始算距离圣彼得庄园的宴会还有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之间,整个人都困得早睡着。突然一双手描过他的眉眼,冰凉凉的,带着他讨厌的火药气息。

  “医生,别乱碰。”他一抬眼,面前的哪是什么医生。

  “好久不见,路西菲尔。”男人轻轻地开口,手指更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他的脸,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他。

  秦泽眸色渐冷,“您怎么来了,霍维?”

  “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霍维被直呼其名也不恼,反而更怜爱地看着他,“她怀孕了。”

  秦泽呼吸一窒。

  “这么高兴的事自然要让我亲自来通知你。”霍维绕至他身后,“我已经期待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秦泽沉默不语,他目光落至桌子上的B超照片,整个人忽然就恶心得想吐。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搅在胃里,抵到了喉管,他努力抑住自己干呕的欲望。

  胃好痛。秦泽心想。

  “你脸色也太难看了。”霍维目光一冷,整个人伏在他身侧,“要不要回去看看。”

  “您照顾好就行了。”秦泽垂眸,故意将称呼咬得很重。

  霍维弯下腰,嘴唇蹭过他的脸,扶着他的头看向左侧电脑看去:“最近也不要过得太舒坦,家族有一批货到了费城港,但是被布鲁斯家族扣下了。他们以此要挟希望我们三七分,呵。”

  电脑上逐渐显现一张室内平面图。

  “这是丽斯卡顿酒店的平面图,布鲁斯家族的二把手会在元旦时在这里接待华盛顿的一位政客,时间未确定,你的任务是在那里杀了……”霍维顿了顿,“那位政客。”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配有消音器的枪,“你知道怎么做。”

  “嗯。”秦泽伸手轻轻握住枪把。

  “我在酒店的704号房给你留了布鲁斯家族的子弹,一共十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失败,可以不用回来了。”霍维吻了吻他的唇角,“好了,闭眼。”虽是这么说,但他的手掌已经附在了眼睛上。

  不过一会儿,就感觉身上的冷气消散,手也抽离。他扭过头回望,发现霍维已经离开了,门被开了一道缝。

  秦泽将枪别在了腰间,起身走了出去,而陪同他的管家匆匆赶来,提着一些药。

  “不好意思,秦先生,我去按照医生吩咐去拿了药。”管家跑至他面前低声道歉,“您没事吧?”

  “没事。”秦泽摇了摇头,看向私人诊所长长的走廊,目光落在了尽头微开门的房间,突然开口问道:“埃尔维斯在哪?”

  “少爷今天去对接家族事务,按照行程现在应该在丽斯卡顿酒店对面的办公大楼中。”管家如实答到。

  丽斯卡顿酒店……秦泽眼皮微微一翻,笑道:“不回去了,去找埃尔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