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啦!!! 我不爱你啦!!! 第21章
作者:楚君山
“他陪着景明呢,别让他来了,我不想见他了。”
作者有话说:
盛狗子色批头子,张漾颜狗粉丝后援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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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下章入v
窗外清风徐徐,阳光明媚,枝繁叶茂。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张漾坐在床头,是氛围迥异的憔悴与灰白,一种枯槁死气重重地笼罩在他脸上。孟望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什、啊,那行,依你的。”
他甚至有些不真实地退出了病房,没多久,主治医生与一群其他科室的医生都来了,给张漾做了动脉血气与血液常规检查。
“一切正常,病人没有混合性酸中毒。病人在海上昏迷的较早,肺部没有浸润的太严重,不过伤口有点感染。”
张漾又重新包扎了一边伤口,涂了点新药。
孔思寻昨晚守了一夜现在还在补觉,孟望全程陪护,在结束一切后部队突然来了个电话。趁他接电话的功夫,张漾独自悄悄跑出来。
“张漾?”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背后骤然响起。张漾瞬间后背一凉,差点跌倒。
“哎?小心点别摔了,不是刚醒,不在病床上躺着出来干什么?你去哪啊,这么着急!”
一双强有力的温热掌心覆在他的后背,张漾想也没想地转身奋力推开:“别碰我!”
他惊慌的样子吓到了盛京,浑身仿佛被一股电流麻痹了全身,实打实地被推开好几步。
“哎不是,你怎么了,我是能吃了你这么怕我?过来,让我看看,我听孟望说你状态不太好。”
经历这么一遭,盛京自知理亏,说话时言语上也敛了许多脾气。伸着手大步跨过去一把拽过张漾,对着人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当看到张漾的第一眼,他内心便如同被针扎似的疼。
昏迷五天而已,怎么瘦成这样了?
脸上的肉也没了,本身就瘦,得多给他弄点吃的补补。
“你来干什么……”
盛京动作一滞,语气飘忽:“找孟望,部队那边都忙疯了,听说他在医院陪你,我就过来了。我是来逮孟望的。”
张漾垂眸,浓密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落下两排阴影,他不动声色地朝后撤:“孟望在休息区阳台,你去找他吧。放开我。”
轻飘飘的语气化为一把铿锵有力的大锤,将盛京砸的无处遁行。
“老子才懒得碰你!”盛京触电般松开张漾,方才见到他时松缓的心脏突然被浇上一瓢冰水,“待会景明过来看你,他觉得是因为你他才能活下来,啧,等会小景来了,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长廊中亮着惨白的灯光,张漾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灰败。他抬眼,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我妈被查出来胰腺癌,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话落,长廊霎时死寂。
少时,张漾望着盛京的目光动了动,浅浅地笑了一下。
明明是一个很和善的表情,盛京却如同坠入冰窟般,从头到脚窜上一股寒意。
接着,便是那道温如软沙般的声音传入耳蜗,后又回荡在清冷的长廊中,阵阵回响。
“盛京,真的,我恨死你了。”
陡然间,盛京那根连接心脏的细绳崩断,绳灰飞尘,连同他的心一同坠入不见底的深渊,紧接着,是一股来自四肢百骸的寒意。
他喉间狠狠哽住,在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张漾。
一时间二人谁也没再说话,徒留耳边嗖嗖的凉风。
张漾微微一叹气,双手抄进病服口袋里,转身果断地离开了,削瘦的身形在明亮的地板上拉下一道颀长的阴影,黑影渐渐走远,直至与医院阴暗面隐匿重叠。
不知过了多久,盛京才大力起喘出一口气,无力地倚在冰冷的墙壁,垂落的手指颤抖着。
“张漾……”
凭什么恨他?
—
天气晴朗,可张漾怎么也找不到楼层出口,被困在幽暗的围墙之中。
孔思寻打着哈欠,行尸走肉般路过。
“吔?漾儿,你在这干什么?”
他余角瞥见脸色糟糕的张漾,连忙把他拉到休息区:“你情况特殊,医生嘱咐了说要静养,这几天不要随意走动,啊。对了,张阿姨那里有孟望的人守着,你放心阿姨现在情况挺好,等你过了这三天危险期就能去看望阿姨了。”
“……谢谢你思寻,也谢谢孟少爷,这段时间我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辛苦你们了。”张漾眨眨眼,无措地捏着病服衣角。
“说什么呢,咱俩从大一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早就成家人一样,你的事那不就是我的事?”
孔思寻大大咧咧道,说着还一把搂住张漾。
张漾用力地低头,似乎想把自己直接埋在地底。
“行了别伤心了漾儿,等你病好了咱俩到时候带着阿姨去美国cleveland玩,地方我都瞅好了。而且阿姨还说,她也想跟你出去多走走,已经好久好久没跟你闲逛过来,阿姨她很想你。”
一提到母亲,张漾再也绷不住了,颤抖着,无声地哭了。
孔思寻手忙脚乱起来:“我、哎呀,我想让你开心点的,怎么好端端的又惹你伤心了。我错了我错了,咱不提了。”
“不是,不是因为你思寻。”张漾抬起脸,泪流满面,摇着头伤心欲绝:“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很没用,我真的……我刚才偷溜出来是想去见我妈,我也很想她。可是我又忍不住在想,我们母子原本可以不用分开的,我应该每天陪在我妈身边,绝不该让她卧病在床说‘想我’这种话。我真的觉得我很没用,让母亲没享过几天福,自己的感情事业也一塌糊涂。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都怪我,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是我把一切搞砸了,我真的很没用呜呜呜呜——”
张漾抱着孔思寻失声痛哭,再也忍不住积压甚久的悲伤。
那是张漾26年来,第一次哭的这样惨烈,似乎要将所有的悲愤与不甘全都倾泻出来。
那哭声,夹杂着极度的痛苦,窗外原本轻盈的云朵,现在也倏然变得低沉起来,如同头顶压抑的天花板,隔绝所有空气不断缩小,将一切生灵挤压闷死。
多年好友痛不欲生地哭泣,孔思寻也像被刀子割似的疼,忍着眼泪沉重地安慰他:
“一切都会过去的,阿姨会好的,盛京也会回头的……漾儿,你别太难过。”
“那可是胰腺癌后期,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呜呜呜——他们就仗着这是我妈所以根本不当回事,就像他们也从来没在乎过我的一样!”张漾又气又急,悲愤交加。
“而且盛京也……他也不会再回头了,他真的已经不爱我了。”他半咬唇瓣,生生咽下委屈与绝望。
“他很喜欢景明,我看得出来,毕竟我跟他谈过恋爱,知道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退一万步来讲,如果他是真心爱我,为什么还可以真心爱着别人?”
短短一句话,竟让孔思寻感到一阵凉意,他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张漾虚弱地靠着长椅靠背,头侧伤口仿佛炸裂般的疼痛,他颤着嗓音,声音却无比的清明悦耳:
“盛京说得对,我连盛京爱过我的证据都拿不出来,他对我算什么喜欢?这种能说不爱就不爱了的感情,其实本身也是没有多少爱的。我甚至都在想,那相识的两年,是不是都是我幻想的一场梦?”
张漾后脑勺抵着墙面,眼泪扑簌簌地自己往下掉:“我之前一直再拿‘是因为他失忆了,所以才会这样’来欺骗我自己,这张充满漏洞的纸张能让人轻易地窥到它遮挡的真相。就算失忆,心不会失忆,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没再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甚至否认了从前的一切,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内心呢?”
聂鲁达的《二十首诗和一首绝望的歌》里说过一句话,“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盛京不爱他,他才会被当作替身。不管是谁的替身,景明的也好,他自己的也罢,总归都是一句不够爱。
医院凄冷,皮鞋踩在地板发出的清脆响声震耳,孟望步伐略快地走来,见到张漾平安无事才狠狠地卸下一口气。
他走进,见张漾双目无神地盯着外面某处,嘴唇是在大海上飘了十几个小时而才有的灰白,那张如同活死人没有人气儿的脸上,眼尾又泛着悲切的通红。
瞬间,他的心跟着揪疼起来。
“如果分离才是尽头,那相逢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孔思寻张张嘴,不知道该接什么才能避免让他伤心。
气氛沉寂间,孟望硬朗的眉眼中凝出一股沉重,他雄厚沉稳的嗓音亦如往常:“不怪你,是命运的一次不怀好意的安排。但是……张漾,‘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这个道理还是很浅显易懂的,景家与盛家并非你能抗下来的压力。你,还是认了吧。张漾,认命吧?”
命运,张漾不信命,可眼下却又不得不信。
认吗?
认吧。
两个字将两年来相爱的点点滴滴、年幼时懵懂相处相伴的友情全都化笼,被囚.禁在荒无人烟的角落,随着从某处飘落的光尘,遗忘得不知去处。
—
京城夜晚灯光阑珊,远处海岸星光点点。张漾渡过三天危险期后,再次回到了富人区的那栋公寓。
两年前,他第一次进到富人区,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只知道喜欢就要占有,从不相信因果轮回。
如今,他这次带着一身恶果报应的伤痕狼狈地离去。
两次截然不同的体验,让张漾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当他再次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低处万家灯火、芸芸众生烟火之气,父母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或在桌前吃饭,热烈情侣窗前热吻,年迈夫妻阳台赏月。
那是张漾于之一生都在渴望的东西,此刻他却格格不入。
人间喧嚣,唯独他寂寥。
烟火市井小民的奔波、上层社会的渊渟岳峙、交杂编织的爱恨情仇……
在漆黑低压的广阔苍穹之下、在这灯红酒绿的城市之中一遍遍地倒回上演。
不过以后再上演多少遍,都跟他没关系了。
张漾从杂物间里翻出两年前他用来搬家的行李箱,拖到浴室从内到外的洗一遍,灰尘沉淀在浴室地面,被清水冲刷流入下水口。
等他略显吃力地出来后,发觉客厅的鎏金水晶灯被打开,鹅黄光线中,盛京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地死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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