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啦!!! 我不爱你啦!!! 第26章
作者:楚君山
榨干了……真的,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咬手绢】【眼泪汪汪】
第23章
张漾呼吸一滞, 惊讶道:“孟少爷,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我、这、”见他生气,孟望慌张的语无伦次。
“这个戒指, 你既然已经藏了, 那倒不如干脆藏到底好了!你现在又给我是什么意思, 啊?我的真心就算再不值钱,那也不是大街上的破烂,任凭你们作践!”
张漾气红了眼,利落地将那副对戒狠狠地扔了。
砸在雪白的墙壁上,哒哒滚到不知名的某处。
“张漾……”
“你别说了!”张漾惨白的脸色在刺眼的阳光下有些透明,悲愤道:“我都已经把盛京放下了,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你是想继续看我笑话吗!想看我拿着这个戒指,跟条狗一样求盛京信我?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恶事做尽, 现在这副样子是报应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漾, 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了!”
张漾哭的难过,孟望惊慌失措地捧着抽纸递给他, “张漾,我、我这个人不会撒谎, 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如果我早能拿出这个东西,你跟盛京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 你也不会抑郁生病……哎呀,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不应该给我的, 你不应该给我啊, 你现在给了我, 你要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他明明都准备放下盛京了、他明明已经打算不爱盛京了。
张漾一手撑着灶台,垂着头,肩膀轻轻颤抖,无声地哭了。
第一次把人惹生气,孟望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无助的像个孩子,“张漾,你别难过,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了,死心地把这东西藏起来,才让你一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我应该早点给你的。但是张漾,”
他顿了顿,一脸无奈道:“每个人都是有欲望的,你得允许我为自己争取一下啊,如果在船上我把这种东西拿来了,估计你跟盛京现在是什么关系还得另说呢,那个时候我上哪还有机会?”
张漾止住了哭泣,微微怔愣。吃药而致使大脑反应速度缓慢,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孟少爷,你看错人了吧?我是张漾,不是景明。”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在两年前盛家见你的时候就一直知道!我不是盛京,我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清楚地明白你才是19年前的人,因为我小时候就已经见过你了!”
张漾的脑子直嗡嗡响。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你经历了什么事情也说不定,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给忘了。忘得彻彻底底。”孟望略有些失落,苦笑道:“你还记得盛京刚出车祸没几天吗?我那次在公寓问你‘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难忘的人’,你跟我说了很多,甚至你小学老师的名字,但你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我,我哪会其实挺伤心的,还有点怨念。
我住孟家,但也经常去盛家找你俩玩,就是不像盛京那样天天能见着你。你却忘了我,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你都跟盛京那什么了我总不能直接抢人吧?反正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就一辈子这么闷声活下去也不是不行。可很凑巧盛京失忆把你给忘了,所以……”
“所以你就藏了这个戒指?所以这段时间你才会一直帮我?”
“对,我想赎罪。”
“哗啦——”
一只白瓷碗被挥落地面摔碎,张漾又气又恼:“孟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纯粹的好人来的,你这样做你让我怎么办啊!你起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盛京我起码还能单纯的恨他,可你、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盛京拳头攥的咯吱响,语气是少有的执拗:“可谁让我他妈喜欢你呢,艹,我当然也想像寻常人那样遇见喜欢的就追啊,可我是当着盛京的面才知道的你,那个时候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能怎么办!是,在你眼里盛京想着你念着你十来年,我他妈这些年就闲着了?我跟盛京一样,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你告诉盛京说你爹姓景,我们俩都他妈以为你姓景,谁会想到你叫张漾啊!”
他吸了吸鼻子,缓了一会继续说:“我也喜欢你,总不能追的机会都不给我吧,况且,我跟盛京比差哪了?”
“这不是差不差哪的事情,这是,”张漾心累道:“我没办法单纯的恨你,你是个好人,但人非圣贤,好人也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但是我也不想接受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孟望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骤然卸了力气:“如果我说不明白呢。”
张漾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明白这个戒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将会是我扳倒江云母子说辞最强有力的证据,甚至能逆转外界、对我母亲深深的误解。”
江云母子做事主打一个把人逼上死路。
在盛京求婚之后,网络上对于‘景河在外包养的情妇张芳’一词条讨论火热,甚至不少人为景明打抱不平,从而对他们母子进行长时间的人身辱骂、
“当然了,我没有要把这件事情怪在你身上的意思,而是想说,你既然藏了,就不应该拿出来,还在这种时候给我。你知道的,我是个恋爱脑,真不怕我立马拿着这东西去找盛京啊。”
张漾说着,自嘲起来。
孟望立刻紧张了:“盛京现在在盛家,你怎么进去?”
气氛静默几秒,张漾半边身体离开灶台,突然抬头直直地看向孟望,淡然一笑。
阳光从窗台斜入,铺洒在张漾身上,犹如纯洁的水晶,不带一丝杂质。
那画面,是多年以后孟望回想起来都会为之痴迷的程度。
“不找了,我母亲已经没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已经去世了,所以对我而言或许盛京早就不重要了吧,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说完,孟望内心一喜,方才笼罩的阴沉雾霾顷刻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快要压不住的嘴角:“那你跟我走吧,京城这破地儿没什么好的,我带你走,你把这一切都给忘了,重新开始。我找个里我们部队近的城市把你安顿在那里,你放心我不会让盛京找到你的,我保证,我护你一辈子。”
他说这话时,语调都有些愉快地上扬。
“孟少爷,你的爱太沉重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喜欢我。”张漾回望他,漆黑的眼珠仿佛琉璃般透彻,直映心底的平静。
孟望刚跃起的轻松荡然无存。
张漾接着说:“我爱盛京不是一朝一夕,同样,忘掉他也不会是一时半会,如果我不能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而是藏着一个占着另一个的话,我觉得我该天打雷劈。所以这是对你不公平,也是对我不公平。我不能给你任何回答,所以我只能拒绝您。谢谢孟少爷对我的帮助以及十几年来的思念,我无以为报,还请您不要喜欢我,忘了我,我不喜欢你。”
每一个字都化为推手,将孟望退至更远处。
“嗤、”他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然也用不着我费这些心思。没关系!我早就想到这点了,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恋爱……脑?我也当个恋爱脑,我乐意被你吊着。”
张漾抿嘴:“孟少爷,你冷静一点。”
孟望权当没听见,自顾自地问:“多一个舔狗跟和盛京住在同一个城市的风险之间应该很容易做出选择吧?我明天就得走了,你也跟我一块走吧。”
话落,空气沉默了很久很久。
孟望认真道:“我想,让你自在、安静地活下去。”
垂着的手指蜷曲,张漾顿了顿,眼神始终宁静。半晌,他疲惫地叹口气,摇了摇头。
—
孟望走的这天,盛京是第一个来送他的。
“丫的去个部队跟黄花大闺女出嫁的一样,从前儿晚上开始就不停的给我打电话,你属老娘们啊。”
孟望跟他撞了撞肩,搭着自个儿好兄弟的肩膀,笑道:“哟,能请得动盛二你来送我,当个女的也没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嫁给你都成。”
盛京帅气的五官立马皱到了一起:“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恶心人了。”
“嘶,哎哟,那是我不懂事了,忘了你家里还有宝贝疙瘩等着你呢。”孟望嘻嘻哈哈的。
气氛随之瞬间跌落谷底,盛京最近因为这事烦的不得了,于是冷着脸推搡他:“赶紧上车!没事别回来。”
孟望撇嘴,火上浇油:“结婚一定请我,我给你俩包个全场最大的红包。”
盛京干笑两声,目光不经意瞥到眼前离他三米远的大G车窗时,不由得一愣。透过反光车窗,隐约能瞧见里边坐着个男人。
即使对方侧脸模糊,但仍能从板正的坐姿与流畅的线条中感觉到,那一定是个模样清俊的。
“望儿,张漾在车里?”盛京漫不经心道。
孟望表情懵然,随即笑道:“我能请得动你都差点跪下装孙子了,还张漾?祖坟冒青烟了能让张漾跟我。”
“嘁,像你这样的痴情种还真说不定。”盛京难得对孟望揶揄。
不等孟望答话,身后的保镖便催促道:“孟少爷,该上车了。”
“知道了,你们先上去,我这就来。”孟望转过头,冲着盛京一抬下巴:“走了。”
“等会。”盛京看了一眼在场的孟母与其他一块来送行的,谨慎上前两步,压低了声线:“就这么干脆的走了,什么也不留下,这以后你想再争的机会也没了,意味着对一个思念了十几年的人彻底放手,你就这么甘心?”
孟望闻言,黑眸情绪清明,轻快道:“这有什么不甘心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都跟景明求婚了,怎么我再喜欢那个小男孩也不至于禽兽成这样吧!行了行了,祝你俩天天腻歪,走了啊。”
盛京表情有些晦涩,不过还是冲他挥手:“注意身体,有事打电话。”
西南地区衔接许多国家。那些国家的平民与军.队大多都是一群流氓匪徒,贫瘠落后的土地谈不上能有多良好的教育,与国内自然无可比,孟望在肯定得吃不少苦头。
看着那辆大G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将天空劈成两半的柏油马路上。
不知怎么,他心底又莫名涌上一股酸痛,仿佛被挖空了一块。
夜晚,他独自坐在阳台,看着巨大的银灰色飞机飞行在苍茫天穹中,隔着数万千米,化作星光划过。
盛京表情表情沉默良久。
忽然,他一脚踹翻了桌子,果盘扣在地面,饱满的石榴下雨般洒在脚下。
“卧槽,还真他妈是张漾!”
他终于从巨长的反射弧中恍然大悟。
—
“咚、咚、咚!”
出租屋的木门被大力砸开,紧接着,一群极具压迫感的黑衣保镖乌泱泱地涌入,分工明确地进入卧室、洗手间、厨房等各个房间。
盛京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来,窗外还是灯火通明的夜晚。
就着白炽灯打量了一圈这个对于他来说狭窄的出租屋。
盛京实打实的一米九多,大高个往那一杵身手就能够到天花板,他信步悠悠地掠过正在搜寻的保镖,大致转了一圈。
“豪华公寓不要住他妈狗窝,忘了张芳动手术得要钱,早知道就给他个两三千万了。”
他嘟囔着,脱掉呢子大衣坐在沙发上。
那些保镖也都前赴后继地对他汇报。
“盛总,没有找到张漾。”
余成紧急调出地址:“盛总,地址没错,张漾跟您分、离开您之后,租的便是这套公寓。”
意料之中的答案,盛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今天早上就应该反应过来,孟望除了带张漾还能带哪个小白脸一起走?
他生气的点而在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竟然还有一点不甘心!
与其说是来确认张漾在不在,还不如说他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单纯的来这泄愤。
“艹、他爱在不在,跟我没关系。走!”他挠挠头,心里咒骂自己最近心事太多可能得了神经病,居然会跑到这里来找张漾。
他找张漾干什么,闲得没事干……
临走时,眼角被茶几玻璃反射的风光晃了一下,他回头一瞥,突然注意到茶几桌脚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亮。
“桌子底下有东西,去搜搜。”
就近的那个保镖立马招办,半分钟不到,拿东西便到了盛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