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啦!!! 我不爱你啦!!! 第45章

作者:楚君山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景河身上装着GPS,盛家保镖顺着定位标识分散,形成从南北西三个方向而成的包围圈逐渐逼近,浩荡车队来势汹汹。

  直至在人体红外线热成像仪里看到景河一瘸一拐地逃进群山之一,他们立刻停止了逼近。

  似乎达到了某种目的。

  这些都是余成在隔着门板与张漾闲聊时不小心说漏嘴的。

  当天晚上,张漾租了一辆车城的改装越野独自驶向余成说的那座山。

  月朗星稀,冷风萧萧。

  盛京将车停在街道不远处的树林中作为遮挡,在寒夜中守了半宿。

  “白天睡一天,晚上不继续睡出去干什么。”

  他紧盯着张漾的车灯,内心惴惴不安,他掐烟,把着方向盘开火,利落地跟上那辆越野。

  在夜雾四起中朦胧的车尾红光渐渐隐匿,消逝在这条远长神秘的公路。

  大山树丛叠嶂,处处悬崖峭壁,陡坡料峭。黑暗四合,惨绝人寰的冷风呼啸穿过林叶,发出凄惨的声响。

  环境险恶好在山头不大,张漾很快便在山间唯一一处平坦的土地驻足。

  而在他面前不远处,便是一个巨大的陡坡。

  “景河。”

  他的声音如这寒风一样冰冷。

  被叫喊名字的那人从枯枝落叶中缓缓起身,浑身狼狈邋遢,与上次见面时、那个光彩照人的景总判若两人。

  景河眼若枯黑树叶,瘦骨嶙峋。在那双混沌发黄的眼眸中,满是恐惧。

  “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第34章

  景河死了。

  那天夜晚张漾被从山头抱下来后, 便一直高热不退,遭遇巨大打击后身体不停发抖,唇角白皙, 意识朦胧不断呓语。

  半个幸运小镇都陷入兵荒马乱。

  余成开着悍马一脚油门踩到底, 去张军家里把人揪出来, 还在熟睡中的人满脸茫然。

  “冰块冰块冰块——”

  “盛总您现出来别被感染了。”

  其中保镖团手忙脚乱地准备退烧工具以及把还在卧室的盛京劝出来。

  只适合一人居住的房子骤然塞不下这群高大的男人,竟显出地方拥挤狭小。

  每个人似乎都很焦头烂额。

  “……”

  盛京脸色发白,过于紧张而显得脸色极为严肃冷峻。他将张漾抱在怀里取暖。

  那力道用的很大,手臂勒紧几乎将人勒断。

  “放开、我……”

  张漾烧得睁不开眼皮,推搡全靠身体本能。

  “都这个时候了,你别跟我闹!”盛京喝道。

  怀里体温高到惊人,盛京觉得比那天郊外的大火还要灼人,在用浓度酒精给张漾擦拭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吓得后槽牙都在打颤。

  为什么张漾出门还穿着的棉服突然没了?张漾究竟在雪地里躺了多久?

  自打出门之后, 盛京便一直紧随其后, 只是途中上山岔了道走散一段时间。

  可撑破天才五六分钟!

  “怎么烧得这样严重,景河对你做了什么?”盛京将冰块敲碎放进布袋,分别抬起张漾的胳膊和大腿依次放下。

  随后关了空调, 上半身也只留一件单薄的衣裳再次将张漾抱进怀里。

  张漾烧得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一直爬上眼尾与眼皮, 在雪白的脸上如火烧云般艳丽。其实抛开不谈,张漾五官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惊艳的好看。

  如今在怀里只露出半张脸,那也是极为俊美的。

  盛京心头颤动, 如初次见面的那样,手脚局促不安起来。

  但暂时不是时候, 他打湿了毛巾轻轻地擦过那人每一寸肌肤。

  尤其是血液流速比较快的颈部多擦几次, 当张军赶来时, 张漾体温下降了很多。

  不过依旧很烫。

  等开过药做完检查之后,张漾躺在床上浅浅闭着眼,紧蹙的眉头平缓不少。

  张军悄悄地关上门板。

  “没多大事,就是在雪地里躺久了发高烧。高烧来得快消得也快,等会就好了。”张漾嘶了几声又啧道:

  “盛总啊,我在给张、小少爷检查发现他睡得很不安稳,时常惊醒,大概是受到比较巨大的惊吓或刺激,接下来几天会断断续续的起烧。”

  惊吓?

  盛京脸色不太好。

  景河被逼上山是事实,可在他不见张漾的这五分钟里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如今只能将迷雾寄托在景河的尸检报告上。

  如果死亡确定在今晚的话,张漾的麻烦就大了!

  随后,盛京对外界快速封锁信息,不让任何风声走漏,同样,也不让外界任何东西传进张漾耳朵里。

  在这段养病时期,张漾的衣食住行全权由他负责。

  这个决定张漾意外没有反对,破天荒的允许盛京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只是没搭理过盛京,对对方发起的话题视而不见。

  盛京一点也不恼,总觉得张漾这是在变相的接受自己,一时半会适应不了罢了。

  于是整天呲着牙围着人转悠。

  “都是小事,你的病最要紧。”

  在饭桌上,盛京声音极为温和,似乎对对方将他视若空气这件事上,表现得极为受宠若惊。

  张漾当场放下刀叉离开。

  张军说的不错,这半个月以来,张漾总是会断断续续地发低烧,不过喝一包冲剂或者泡热水澡便能降下去。

  只是不知道睡得安不安稳,盛京本来打算陪着张漾睡觉,但这个提议刚说出嘴,对方便开口驳回。

  也是这半个月来,张漾对他为数不多的话。

  “滚!”

  用盛京的话来讲,这都是小事。唯一棘手的便是饮食。

  自从张漾得了抑郁症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从前是盛京偷摸的让这个让内个给送,如今方便了,天天变着花样的给人做。

  厨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就是张漾不吃,或者说只吃几口。有时候逼人多吃了几口,也会在半小时内被吐进马桶。

  厨艺长进的同时,盛二的脾气也在长进。

  大多原因都是张漾不肯好好吃饭而掀桌子,每次都是背着张漾出门掀的,等气消了再扶起来。

  盛京一旦被人惹了或者受气,那火气说来就来根本不屑藏着,反正除了张漾不惯着他。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张漾回来他又立刻恢复二人相处的样子,呲着牙围着人转悠。

  有一次张漾胃痛不肯喝粥,甚至从冰箱拿了一碗沙冰吃,导致胃痛得死去活来,盛京废了老大的劲才给他暖回来。

  虽然生气,但还是巴巴地把热了好几次的粥给人送到跟前。

  张漾看都没看一眼。

  积压了许久的火气直冲脑门,盛京把碗往桌子上一砸:

  “你他妈吃不吃!”

  张漾抬眼,抬手将粥掀翻,盛京被溅了半身的米糊,顺着昂贵的西装滴滴答答的朝下落。

  “……”

  空气是从未有过的窒息。

  余成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盛京的脸色,是恼了又灭,灭了再起,垂着头足足压了半天的火。

  盛京在太子爷这个位置坐久了,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会有人如此忤逆自己!

  更遑论他当了半个月孙子,一次脾气也不敢在张漾面前发泄,看见人了比他见了盛宗宏还亲。

  巨大的反差在这半个月里,盛京逐渐被迫适应。

  张漾盯着他,淡淡开口:“你要发脾气了吗?”

  他到底是个硬汉,把火气硬生生得压下去,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没事儿!发什么脾气,我哪有脾气啊,只要你玩的开心我一点意见没有!”盛京的表情显得非常僵硬,声音憋得尾音都在颤抖。

  紧接着他又问:“饿不饿现在,锅里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他这副殷勤的样子,张漾只觉得虚伪,捏了一小块点心就回房间呆着了。

  景河那边有了消息,盛京换了一身衣服立刻去了酒店。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翻茶几,玻璃水晶碎了一地。

  “这他妈什么破病!得了之后你看他好好吃过一次饭吗!是不是非逼我做出来国宴才行!”

  “艹、”

  盛京大马金刀地坐下,恨不得把烟都塞嘴里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