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狼性 合理狼性 第68章
作者:风右
付临向文仲青伸出手,文仲青一愣,将手里口袋放在了病床上:“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付临没有去理会那包泛着香气的吃食,手掌翻了个面,直直地落在了文仲青的护腕上。
文仲青一愣,神色中充满着不确定。
“回家一趟怎么戴上这个了,是手受伤了吗?”付临捉着文仲青的手腕,轻轻拉向自己身边。
文仲青没挣也没逃,坐在了他床沿边。
“没伤,习惯而已,有时候是会戴的。”文仲青轻轻一扭,不着痕迹地将手腕抽了出来,翻找起口袋里的吃食。“想吃什么?我各种都买了一点,连冯迢他们的也买了。趁他们没回来,先选你喜欢的吃。”
“青,你喜欢我哪里?”付临无视了文仲青的话,伸手覆在文仲青手背上:“林肖在追求你是不是?”
文仲青眯起了眼:“阿临,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文仲青抬了抬眉毛,用一种戏谑的口吻道:“喜欢你的脸啊。嗯……那儿也挺喜欢的。”
“就这样?”
“就这样。”文仲青歪着脑袋,付临问的这问题他没细想过,只知道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了。付临平时待他温柔体贴,可在床上对他有十足的征服欲。或许就只这简单两点,就能让他沉迷着无法自拔,更何况那张踩在他X癖上的颜,时时刻刻都让他有推倒他的冲动。
“太肤浅了,竟然是喜欢皮相。”付临轻轻笑了起来,薄唇勾起了一条好看的弧度。
文仲青看着他笑,手掌撑在另一侧的床边,将脑袋凑了过去,结结实实地又和付临吻上了。
“喜欢就是喜欢,难道你想我回答喜欢你的个性?”文仲青吮过付临的嘴唇,牙齿咬着他下唇轻轻拉了拉:“你这个凡事都喜欢自己闷着干的性子,我不喜欢啊。”
付临微眯眼,似乎在享受文仲青唇畔的爱抚:“不喜欢也改不掉了。”
“不要你改。”文仲青膝盖横在床上,索性拖了拖鞋翻到付临身上,半跪着亲吻。
付临的手从他后背抚到臀上,稍一停留,又抽到身前,握着文仲青的手腕。文仲青亲得兴起,只顾着拗开付临的牙关,对他的一些动作毫不注意,直到付临向下拉开了他的护腕。
一条鲜红的痕迹映入付临眼底。文仲青手腕的皮肤破损了不少,甚至有些肿胀,似乎皮下有血块正在凝固。
这伤痕明明在他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的。
“阿临…………?”
第99章 杀人诛心
文仲青胸口跳得厉害,甚至不知道付临是偶然为之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疼不疼?”付临的目光落在那处伤口上,只问了这么一句。
文仲青紧张得浑身僵硬:“有,有那么点儿…………那个你…………”
“这是怎么弄的?刚和我说没有呢?”
“我是怕你担心嘛。”文仲青神经再大条这会儿也不好说没事了,只得半真半假地回应。“就…………被我爸捆的。”
说是文福远捆他也不算撒谎。文福远确实让林肖捆他了,只是他当时太过生气,才把自己弄伤。要是做个乖宝宝,现在付临也不会发现。
“他为什么要捆你?”付临抓着他继续问,指腹碰着了文仲青的伤口。
文仲青抽了口气,手腕上的疼痛传来,又不敢表现在脸上。“那个,他说太久没回去,要让我好好休息几天才肯放人。”
付临捏着他的手腕问:“当爸的这么折磨儿子?你还不反抗啊?”
“反抗啊,就是反抗了才弄成这样嘛。”换做平时文仲青早跳起来了,这会儿心里做贼似的,不敢把事情扩大:“可他是我爸,也不能去告他啊。”
“那以后别回去了,可以吗?”付临松开文仲青的手,手掌扶在了文仲青的肩头:“要是他下次用铁链子捆你,你还怎么出来?”
“我又不是狗。”文仲青忽然觉得付临的表情没有那么可怖了,开起了玩笑。“说实话我也不想回去了。”
付临忽然手上一用力,把文仲青按向自己:“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不要一个人闷着。”
文仲青脑子里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被付临的温柔弄得不好意思,往前靠住了他肩头:“我能有什么委屈,有委屈也自己解决了。”
付临轻轻“嗯”了一声,同肩上的文仲青靠了一阵:“我在这儿住着不习惯,晚一点想办出院手续回去。”
“别啊。”文仲青从他身上起来,“不是说还有危险期,留在医院观察比较好。”
付临笑着打趣:“我这么危险的,你刚还换着法子折腾,哪里当我是病人了?”
文仲青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耳垂上一热:“情不自禁嘛,你又不拒绝。”
“我嘴上抗议有用吗?”付临撑着上身动了动。
文仲青忽然发现他已经坐起来很久了。“阿临你是不是…………已经?……”
见文仲青终于意识到这点,付临伸出食指按到了他嘴上:“说什么呢,我还不能动啊。”
“装吧你。”文仲青忽然高兴起来,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伸出双臂把付临抱了起来:“真好——”
付临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和文仲青的身高差在那,总被抱有些不像话:“放我下来了。”
“有什么关系,你是个走不动的病人,谁看见了说你?”文仲青说得一本正经,安慰他道。
这歪理也就文仲青爱说,并且对抱付临的事乐此不疲。付临觉得脸上无光,只得在心里盘算以后怎么把这事讨回来。他现在虽说是忽然恢复了部分运动功能,但还远没有达到以前的正常状态,文仲青要借机做什么坏事,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不过这一点文仲青并不知晓,只是单方面的高兴着他的复原。
早在两人做的时候付临就已经察觉到,虽然他浑身疲劳,不过想碰文仲青的意愿十分强烈,尽管这种思念的主观性激活了他身体的部分机能,可并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活动自如。真正让他撑起来的,是刚刚身体里蔓延的愤怒。
虽说看到那个视频的瞬间他有些失控,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想清了事情大概的走向。文仲青的个性付临很清楚,他失去理智的时间也就短短的几十秒。如果文仲青做过让他难堪的事,现在他不会出现在医院,而是应当在派出所里自首。自家恋人这么淡定地和他在医院亲亲我我,不会有什么原则上的大事。不过文仲青不愿意对他说事情的经过,付临依旧有那么点小小的介怀。
“刚刚第一个问题姑且算你回我了,还有第二个问题呢。”付临绕了个弯,又把话题引回了起点。
文仲青望着怀里的美人儿,坏笑道:“你问什么了?”
“林肖是不是在追求你?”
文仲青背脊一紧,幸而大脑的下令速度快于肌肉,才没把付临落下地去。
“那个,你怎么还吃他的醋?”
“还?”付临仰着脸,视线停在文仲青的下巴上,阴阴郁郁的神色即便躺姿也有十足的压迫感。
文仲青的语气好像他是个醋缸,他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不至于这么问下去。
“在河边的时候不是已经没什么嘛。”文仲青想不通付临为何又忽然发难,只得硬着头皮答:“他跟着我是我爸的主意,跟我没什么关系啊。”他心中忐忑,付临还是不要知道林肖对他说那些尴尬话比较好,否则以后见面还不得打起来?他不心疼林肖,但可宝贝付临。付临不像他,要是受伤伤到脸,那可会让他哭的。
“还真是不会拒绝啊。”付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这阴阳怪气的话文仲青怎么听怎么不爽,回怼了一句:“我也没有怎么样,有什么好拒绝的。说起来你不也是,手机里存着那么些喊你老公的,也没删吧……”
“…………”
付临脸上更不高兴了。
文仲青低头注视着那张他着迷的脸,发现越跟他吵吵越喜欢,决定继续下去:“你都没跟我说,你还认了一个姐姐呢。”
“她没喊我老公。”付临整张脸变得十分严肃,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文仲青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往那处想,只是付临的事他都想要知道,包括他的朋友圈。
“那……你陪不陪她?”文仲青虽说觉得这话题问下去变得奇怪,依旧打不住。
“她来这儿可能就一次,即使这样也不陪吗?”付临是把莫琳当半个亲姐的,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不良的心思,一时不能理解文仲青问这句话的意思。
付临之前一动就累,自然是不能去陪了。可现在他已经能动了,那必然是少不了要出去的。文仲青本意并非是要绕到这上头,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付临计较起吃醋问题,进而歪到这么离谱的话题上。
“我只是在意有人跟我一样叫你阿临。”文仲青将付临放回床上,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荡荡的。这原本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可大概是这房内的空气不好吧。
“我出门陪她的时候,你也一起来吧。”付临握着文仲青的手,没问他一声就强行拽到身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付临自然不会想说,自小时候起就只有文仲青那么喊他。只是他小时候刚出国的一段时间里,为了让自己更快适应,才让当时同龄的莫琳那么喊他,那样会让他觉得文仲青还在。现在给他“冠名”的文仲青竟然会介意,有些出乎付临的意料而已。
文仲青不是个钢铁纯爷们儿吗。
两人各有些小心思,在醋缸子里飘来荡去,谁也不让谁。当付临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文仲青牵着走的时候,有些懊恼地下了病床。
“干嘛去?”文仲青看着他穿上蓝色可爱熊拖鞋,紧张地换上了自己的跑鞋。
付临郁闷着脸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去厕所,要来吗?”
“你可以不用下床的。”文仲青口不择言,目光有意无意地瞟过床底的一次性便壶。
付临一次都没在他面前用过那玩意,他不知道面子对付临竟然如此重要。文仲青发表了一次高论之后,又跟到了厕所门口:“你一说我也想进去了。”
付临很有收回上句话的冲动,没等文仲青进去,砰地一声关了门。
文仲青吃了声响,在门口发牢骚道:“开门,不让我进去我就破门了。”
“…………”
厕所里哗哗的水声响起,付临冲了把脸,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直到文仲青暴力破门的时候,付临脸上还挂着水,被门口的响声吓得丢了魂。
文某人霸气入厕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可看,只看到付临一脸水滴地瞪着他。
“青,弄坏了门得赔的。”
“嗯。”文仲青兴趣缺缺,忽然没了生气。“你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两人之前有口头的雇佣关系,文仲青保护付临的安全,付临给相应的薪水。这时候的意思就是要付临负责给钱了。雇主显然没想到这个属下这么“豪横”,用毛巾无声地擦了擦脸。
“是你邀请我进来的。”文仲青非但不知悔改,还一脸痞相。
“嗯,好。”付临转过身:“那你上吧。”
“你呢?”
付临才没什么爱好跟他一起上厕所,无声抗议之后走了出去。
文仲青为他破坏了一次公物,有种被他忽悠的耻辱感。
“阿临!”
付临正在房间换衣服,上身的病服刚刚脱下。在文仲青的色狼眼里,付临腰下全是腿,腰身也是迷人的。要是他有付临这个身高,就能参加后两个重量级的比赛了。
可惜他只能在轻量级和羽量级之间徘徊,这对男人来说,中小量级总是有点儿不够意思。
付临回过头来望了文仲青一眼,套上一件休闲V领T恤:“这么快?你到底进去干嘛的啊。”
“看你的。”文仲青靠在墙边上,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阿临,如果我重新回去参赛……”
付临穿衣的手一顿:“参什么赛?”
“工作没了嘛,我这人又没有什么别的长处,想去冲击一下世界冠军。”
这两年来文仲青迫于家庭压力退役,壮心不死,还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在大学任教和卷入付临的家事,对他来说仿佛一场梦,梦醒了就开始迷茫自己的方向。
付临慢慢换好裤子,淡淡应了一句:“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