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关达 三角关达 第25章
作者:达不溜歪
季隶铭:“你们店的烟火形式四年内变过吗?”
侍应摇了摇头。
季隶铭淡淡笑了笑,“那就不看了,一样的烟火,我四年前就一个人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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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烟火上升在空中绽放,留下夺目的光痕。
季隶铭按下车窗,更清晰地看到朵朵烟火坠落的尾迹。
相同的烟火,见证相同的心情。
同样的心灰意冷,还真够落寞。
只不过这一次,季隶铭不会再做个逃兵。
他拨通通讯录那个多年未联系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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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放着过去总一起看的电影,因为看的次数太多,所以连台词都能倒背如流。
可这次,路言意和叶拙都有些心不在焉。
那些吃的也都吃烦了,放凉了全是油腻的味道。
路言意不自觉靠近叶拙,想借他身上清爽的橘子香气来冲淡心中的烦躁。
但他靠近一些,叶拙就默默离开了一些。
路言意转头,看到叶拙低垂的眼。
脸正对着荧幕,但视线却是下垂着的。
这目光也许落在地毯的某个花纹上,也许落在他自己的指尖上,可能出现在每个画面之外的角落。
投影照射出来的彩色光影忽明忽暗地照耀着叶拙的侧脸,仿佛他在室内看了场烟花。
而路言意,既没有看见烟花,也没有看进去电影。
他压着胸口烦闷,开口问叶拙:“想什么呢?”
叶拙微怔,“没什么。”
这幅神情,分明就在说谎。
“不愿意说就算了。”路言意闷声说:“我觉得这电影没有以前好看了。”
投影画面里,穿红衣的新志骑车带着穿蓝衣的小马,两人笑着在学校操场上肆意妄为。
还是一样的桥段,丝毫没变。
这部电影,叶拙看了太多次,所以从头到尾,他全都记得。
接下来就该是新志和小马做了一个恶搞老师的玩偶,从天台往下挂在教室窗外,玩偶用手电筒、气球和钢丝球组成的假阳.具被他们用线勾着上翘,惹得老师当堂气到脸绿。
第一次看,他和路言意都笑出眼泪。
往后无论看多少次,也都会被逗笑。
可是这一次,一个心不在焉,一个感到无趣。
电影又不会变。
变得不过是看的人。
只不过变的那个人还没发现。
叶拙看了眼时钟,终于到了一直在等的时间。
叶拙淡淡地说:“餐厅已经打烊了。”
路言意猛地转头看向他,“你说这个做什么?”
路言意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虽然静音,但屏幕上的来电备注无比亮眼。
——季隶铭。
叶拙喉咙发紧,但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变动,“我想,他应该一直等你到现在。”
听了这句话,路言意紧蹙的眉头更是拧成一团。
路言意:“他愿意等就等着,你何必为他考虑。”
他伸手去挂断电话,但一只手笼住了屏幕。
叶拙:“接吧,他等了你这么久,诚意应该够给你打一个电话。”
路言意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咬牙说:“这种事情就这么让你感动?那他等的要是你,你是不是就该以身相许的报答了?!”
第15章
“路言意,你不用说话这么伤人,我有什么好感动的?”
叶拙放开罩在手机上的手,“只是你不要后悔,这么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放弃。”
路言意问:“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让我和他在一起?”
叶拙低垂下眼,“是。”
“看着我的眼睛说。”
叶拙看向路言意愠怒的眼睛,轻声说:“我想走了。”
他双目平静如水,仿佛一潭几百年都没有经过风吹的深潭,看不出水底藏着什么。
路言意顿了顿,而后发出一声近乎嗤笑的声音。
“你能去哪?你爸爸的病不治了?你离开我,还能做什么工作养活自己?”
叶拙:“……”
“你又让我季隶铭在一起,又不敢留下来看着我和他在一起,这就是你想要的?”路言意说,“还是说,你一再说想要走,只是在逼我表态。”
手机来电转成一条未接来电的通知,季隶铭挂断了打来的电话。
路言意挑眉,“好了,他自己放弃了。”
但话音刚落,季隶铭又打来了第二通电话,大有不接就会继续打下去的势头。
他越坚持,路言意脸色越难看。
叶拙说:“路伯父希望你们之间的关系能缓和。”
“叶拙,我爸说什么你都当金子供着啊,那他让你别走,你怎么没记住呢?!你现在跟着我,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买的,卡里的钱都是我打的,你爸爸每一次手术每一粒药用的也都是我的钱,你为什么还要听路唯成那个独眼狼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恨他吗?!是他逼死了我妈!我死也不会原谅他!”
路言意本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当叶拙口中提到路父的时候,他的情绪犹如沸腾的铁水,在收紧的胸膛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叶拙会这样。
路唯成就是个冷血独.裁的暴君,对叶拙也并未多好。
可偏偏叶拙却对他的言听计从。
“你说我从没相信过你……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他让你撮合我和季隶铭你都能照做,我还要怎么相信你?这些年你在我身边这样做的事情还少吗,我都假装不知道而已!叶拙,你一直在利用我们一起十几年的感情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路言意死死攥住叶拙的衣领,逼叶拙和他对视。
这口气,路言意也忍了很多年。
他看着叶拙颜色清浅的眼睛,却找不到过去那种纯粹的干净。
路言意:“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叶拙……叶子,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为什么?难道你也和我爸一样,觉得我做得是错的?”
叶拙神色如常,仿佛被路言意逼问的人不是他。
“你说话,我不想再看到你沉默的样子了,每次都像是我错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拙:“我和你不一样。”
更何况,有些事情,叶拙根本无法说出口。
有些人,生下来就不一样,只是偶尔有了交际,让他们看起来是一路人。
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两条重叠的轨道。
侧过来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这个道理,叶拙很早就被父亲亲自教导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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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意说,你的胃病又犯了?”
“啊……嗯。”
叶拙刚想否认的话被吞下,改成点头。
路父打量了叶拙几眼,叶拙清瘦的身形为这个借口增加了些许信服力。
“甄雅的食堂吃不习惯吗?”
叶拙摇摇头,“学校的食堂很好。”
“那胃疼是怎么回事?”
叶拙低声说:“可能是……作息不规律……”
这个借口,实在太无力。
但路父不会亲自揭穿这种摇摇欲坠的谎言。
他对叶拙进行了一场沉默的凝视。
路父的右眼在年轻时出了意外失明,导致现在整个眼球都是灰败的颜色。
而另外的右眼则幽深冷漠,充满上位者的威压。
“为什么不联系家里人带你去医院?司机、保姆、伯母……哪怕打电话给我,都不会像昨天那样混乱——叶拙,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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