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Enigma骗婚了 被竹马Enigma骗婚了 第4章
作者:七月柒乐
而不是像现在,被重逢的慌乱和无助笼罩,呼吸都困难。
“靳哥,这是怎么回事?”蒋荣和苟飞飞从门外回来,伴着还没散尽的烟味。
苟飞飞天生警觉的基因嗅到了些什么,他没有多话,只拉着蒋荣把路让出来,而后两人也默默跟着上了保姆车。
路上,一车人沉默无言。
靳言一直把周树抱在怀里,不允许任何人碰他。
朱丽丽本来火冒三丈差点报警,但就在掏出手机的那一刻,她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这张脸的名字。
“你是靳言?”
靳言终于把目光从周树脸上挪开一瞬,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也没说话。
朱丽丽感受到狭小车厢内的气氛,决定坦白活命。
“你好,我是树哥的助理,Julia,既然你是靳言,我也不瞒你什么。”她说着,眼神顺便带到最后排的两个人,在苟飞飞身上停留了一秒,又看回靳言,“算了,一会到家再说吧,小张,在前面路口把这两位先生放下,咱们回公寓。”
靳言脑中有无数疑惑,却还是先压抑住了,他拧了下眉,问朱丽丽:“为什么不去医院?”
“树哥的身份不方便,回他父母家也不方便。”朱丽丽没再解释什么,给了个十分合理又模棱两可的答案。
靳言用沉默默许,握住周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几分钟后,车停下,苟飞飞和蒋荣听从安排下了车。
两人是聪明人,见状都一言不发,只是苟飞飞在下车时和朱丽丽视线短暂交汇了一下,下一秒,朱丽丽手里多了一张卡片。
她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把卡片放进包里,拿出手机处理事情。
“所以你不是周树女朋友。”
朱丽丽手顿了一下,眼睛瞟到了靳言放松了几分的神情,她没忍住笑了下,大方承认:“我刚刚都要约你了,你觉得我要是当众给树哥戴绿帽子,还能活着在这?”
小张听完这句话咳嗽了两声,可能是被窗外的冷风呛到了。
靳言像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没有追问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再出声:“周树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朱丽丽突然笑得邪魅,像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过一会你自己就知道了。”她看了看手表,用一根手指撑住自己的太阳穴,“你等他自己睡醒就行,不用多久,也就三四小时。”
靳言最讨厌似是而非的答案,他不喜欢这种等待谜底揭晓的感觉,正如他看书和看剧喜欢被剧透。
可偏偏从小到大,每次遇到周树的事情,他都会变得不像他。
周树是他所有的意外之外,可他却一点也不想避免。
车行到地下车库,朱丽丽和小张熟练地安排好一切,靳言把周树小心翼翼抱上楼。
他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想要做些什么,眼睛却一刻也不想离开床上的人。
朱丽丽倚靠在卧室门上,歪头笑了一声:“真是深情呀。”
靳言感受到了这份阴阳怪气,他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你们有趣。”朱丽丽用手卷了卷头发,毫不在意这份敌意,“既然你在这,我就先走了,如果树哥醒了你有事要问我,随时用他的手机打给我。”
“他怎么会让我碰他手机。”靳言沉默了几秒,撂下一句酸涩。
“哦?”朱丽丽挑了挑眉,“让不让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靳言脑子已经混沌一片,但他根本不想再跟这个Omega言语拉锯,更何况这人是周树的绯闻女友。
算了,不就是几个小时。
二十三年都等了,还能差这几个小时么。
伴着公寓的落门声,靳言悬了一晚的精神才喘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好好看看眼前的人了。
睡着的周树不像往常一样眉眼冷冽,棱角褪去后温柔显露,反倒有几分孩子气,让靳言想到了那个自己小时候天天黏着的“哥哥”。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靳言不再黏着周树,而周树也像被一根抽水泵逐渐抽走了温和开朗的情绪。
进了娱乐圈的这几年,他的性格越发冷漠,像汪洋海面矗立的孤冷冰川,拒人于千里。
公司念他有实力,拿他没办法,经纪人也只是帮他接一接邀约,挡几下公关。
其他大小事宜都是周树工作室自己处理,也可以说都是朱丽丽这个助理在处理。
周树信不过任何人,身边永远只带着朱丽丽和小张两个,他很依赖朱丽丽,于是外界总在传朱丽丽其实是他的女朋友。
对于这件事,周树没有第一时间澄清,这反倒给了别人大做文章的由头。
后来他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于是就将计就计,权当默认了。二人在必要的场合表现得举止暧昧模糊,确实省掉了很多麻烦。
他们骗过了大众,也骗过了靳言。
大约两年前,靳言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周树的宣传海报,看到了“金奖影帝”的话题,那天他对着手机刷了一整天。
他补了周树出道以来的所有作品,最后也终于看到了“周树正牌女友”的话题。
只扫了一眼,他就慌张退出,卸载了app。
嫉妒、悲伤、心酸、无奈……
攒了二十多年的心思可能再也不会说出口了,这次回来就让自己彻底死心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应下了明天和父母一起出席的饭局。
虽然他还没做好准备,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五年没见的伯父阿姨,还有从小黏到大的“哥哥”。
但谁又能想到,两人会提前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见面,而且他其实并没有Omega……
靳言承认,在确认朱丽丽不是周树女友后,他的心终于够到了地。
现在他才肯静下心来思考朱丽丽今晚说得每一句话,总觉得她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她说,等周树醒来就知道了。
靳言去客厅倒了杯水放回床头,在厨房转了一圈,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周树现在喜欢吃什么,这人口味娇贵得很,他不敢随便应付。
早知道就多嘴问一句那个Julia了。
靳言不敢离开房间太久,在厨房转了一圈就又回到卧室,带着私心将周树的手握回自己手里,还要压着早就失去控制的心脏。
他就这样在床边一直守着周树,就像18岁分化那天,周树守着他那样。
海盐的气味不断在卧室里散开来,靳言喉咙吞咽两下,有些口干舌燥。
想念了这么久的味道从毛孔钻进血液,撩拨着每次只有被海浪才能拍打下去的思念。
靳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Enigma的性别好像也没多了不起,再怎么强的克制力,在自己的软肋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而仍旧沉在睡眠中的人还在肆无忌惮地流出自己的信息素,靳言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靳言感觉自己一直握着的手动了两下,他赶忙睁眼,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也开始紧张起来。
下一秒,周树的睫毛也跟着动了两下,颤得靳言眼神也跟着跳跃。
随着周树醒来的征兆越来越多,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后来像是要脱出躯体,完全不受控制。
在周树的眼睛彻底睁开的那一刻,靳言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万籁俱静。
卧室的空气像是被无数的情绪交织缠绕,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两人笼罩在其中,谁都不能挣脱。
接着,靳言看到床上人的视线开始右移,只再一秒,他们即将对上视线。
什么Enigma,什么最强性别,都是假的吧。
不然他怎么会这样濒临崩溃,无所适从。
就在靳言决定彻底投降,想先开口道歉的时候,他的手被一把反握。
他被握得很紧,像是他被好不容易抓住,那人生怕他跑了一样。
接着,更令他疯狂的声音便跟着落进了耳朵。
他听到面前这个,他藏在心里肖想了二十三年的人对他说话。
那人没有松开手,跟着他一起颤抖着,二人像是交换了什么默契的频率。
他看到眼前的人闪着眼眸,抿紧嘴唇,小心翼翼说出四个字。
他说,“哥哥,别走……”
跟着一起落下的,是两颗失魂的眼泪,其中一颗泪停在了周树的唇下痣上,顺便也砸碎了靳言最后的理智。
再也没人救得了他。
靳言压着自己的声音,轻轻问面前的人:“你……是谁?”
那人听完这句话,眼中的光瞬间熄灭,只停了一秒,接着崩溃大哭。
“哥哥,我是周朵,你不认识我了么?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靳言已经是个失了智的怪人,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本能就把泣不成声的周树一把搂进怀里,心疼得被揪到一起。
“你,你别哭……”靳言从没这么慌乱,他只会一下一下拍着周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语气温柔地能融化寒冬腊月的冰凌,“不哭了好不好?”
怀里的人听到这句话,哭得越发委屈,最后哭累了,成了小声哼唧。
他也不多说什么,就一直紧紧抱着靳言,在他怀里一声接一声地叫着“哥哥”,让他别走,别不要他。
后知后觉的靳言这才感觉气血上涌,脑中的弦就快断了。
哥哥?
我……我哥哥居然叫我哥哥?
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他疯了。
可怀里颤抖的人正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靳言头疼跟着心疼一起袭来,最后他把人安抚住了一些,才想起朱丽丽说的话。
“周……周朵?”他摸着怀里人的头发,轻声试探地问他,“你能不能借我你的手机,我想打个电话。”
“周朵”眨了眨眼,乖巧地点头,马上把手机交到自己哥哥手里。
靳言呼吸又停了。
夜晚的风拍打着窗户,精明的几缕顺着没关严的缝隙溜进来,将窗帘一角撩得高高的。
我的影帝到底拿的是什么剧本,让我读得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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