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 第5章

　　“……”褚一无语，主动问，“去哪吃？”

　　肖凌笑着把手机递过来，“还没决定，看你想去哪里吃。”

　　褚一在这读了四年大学，来市区的次数却很少，往常过来也是直奔商场，随便挑家店吃饭，自然并不了解这儿哪家店好吃。

　　所以哪怕肖凌把手机递给他，褚一也选不出来，只好又把手机推回去，“你选就好。”

　　“那就我选了啊。”肖凌试探了句，“什么地方都去？”

　　褚一觉得肖凌可真奇怪，这种问题也问，“不然呢？”

　　“我明白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褚一跟着肖凌走进一条小巷子，此时时间虽晚，巷子里却仍很热闹，半点没有入夜后的冷静。

　　肖凌带褚一去了家街边小店，这家店门面不大，收拾的却很整洁，肖凌刚走进去，就有人带着菜单过来问好。

　　肖凌许是常客，店里的员工都认识他，褚一坐在对面没吭声，静静看着肖凌和员工交楼。

　　“菜单给他，今晚我听他的。”肖凌抬起头冲褚一笑，示意店员把菜单递给褚一，“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这家店的菜都做的很好。”

　　褚一没客气，接了菜单开始看，肖凌却跟上了发条的娃娃似的，话说个不停，“等会辣椒少放点，他吃不得太辣的。”

　　褚一倒不是吃不得辣，只是能不吃太辣就不吃，免得辣得胃难受。这点他一直藏的很好，偶尔实在嘴馋才会多加点辣椒，陈喻枫跟他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都不太清楚他真正的口味，肖凌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褚一这么想也这样问了，肖凌听了却调皮地眨了眨眼，“仔细观察就可以知道了。”

　　褚一当肖凌在忽悠人，哦了一声就不想搭理人了，肖凌看他这样，还急了起来，也不逗他了，笑着解释，“我特别留意过。”

　　这并不简单。

　　且不说他们认识时间不长，肖凌根本没有太多时间留意，何况褚一大学几年跟陈喻枫几乎形影不离，肖凌就算想留意，也没办法。

　　肖凌听了却不以为然，“办法总比困难多。”

　　看肖凌不想多说，褚一便没再问，点点头就当这事过去了。

　　菜上的很快，褚一一杯茶还没喝完，店员就开始上菜，而店里的饭菜确实如肖凌说的那般，真的做的很好，以至于褚一最后都吃撑了。

　　怕晚上太撑而睡不着，从店里离开后两人就开始散步。河边修了风光带，这会儿散步的人很多，还有不少商贩，每个摊位前都有不少人。

　　褚一想起试试那个给玩具上色的，这是他以前就想玩的，但陈喻枫嫌幼稚，说什么都不肯跟褚一一块来玩，褚一便一直没玩过。

　　现在又遇到了，褚一不想再错过，跟肖凌提了句就要过去玩，哪知道肖凌跟在他身后，让褚一等等他，“我也要去。”

　　到了目的地，肖凌抢着付钱，褚一被他推着坐好，他跟着坐在旁边，“我们涂就要涂个不一样的，要做最特别的！”

　　同玩的都是些小朋友，还都是家长陪着玩的，也都十分安静，没有大声说话的，因而肖凌这么一说，大家都抬起头往这边看，弄得褚一脸上发热，狠狠瞪了肖凌一眼，叫他闭嘴。

　　肖凌乖乖应好，给褚一挑了个小王子，而他自己则选了只狐狸。这看的褚一眉心直跳，想制止肖凌，又清楚他不会轻易放弃，一番思索还是什么都没说。

　　结果肖凌心思细腻，猜到了褚一心中所想，竟然抬头回了他句，“我都知道的。”

　　褚一疑惑，“你知道什么？”

　　肖凌这下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他要是再问，肖凌就提醒他该涂色了，气得褚一全程都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好在很快褚一就知道肖凌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给瓷娃娃上好色后，老板帮他们包装好娃娃，褚一还在生气，拎起东西就走，连肖凌落在身后也不管。

　　也正因如此，当褚一意识到肖凌很久没说话，而停下转身看他时，是被肖凌吓了一大跳的。

　　肖凌不知道从哪里买了束玫瑰花，此时正一脸笑地举着花看他，“刚看到有卖花的，我觉得这束花很适合你，我就买下想送给你。”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肖凌还在笑，看褚一没有动作，就有点急了，却没有催他，只是喊了声宝贝，再继续问道，“你喜不喜欢呀？”

　　四周人来人往，褚一被弄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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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第13章 13

　　褚一最终还是收下了那束花，不为别的，纯粹是怕浪费，而他也因此收获了不少人的注视，尴尬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肖凌走在褚一身后，看他这样没忍住大笑，却只敢笑一会，怕笑久了褚一会生气。

　　回酒店后褚一没理肖凌，直接抱着花回了房间，他起初是把花放在入口的柜子上的，可等走到沙发边，褚一看着门边的花，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把花抱了进来。

　　花依旧很艳，还散发着淡淡的香，褚一闻到却不觉得欣喜，反倒有些头疼，发愁不知道该拿肖凌怎么办。

　　褚一起初觉得肖凌就算闹着玩的，没真对他有意思，但随着这些天的接触，褚一逐渐感觉到事情并非如他所想，而肖凌的直球常常打的他措手不及，这叫褚一十分无奈。

　　他自认跟肖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人又不是很熟，也不知道肖凌是怎么喜欢上的，或许换成别的人，会觉得被肖凌喜欢上是件幸运的事，毕竟肖凌长的帅，还会照顾人，实在是恋爱首选。

　　褚一却不这样觉得，他只觉得疲惫。

　　陈喻枫的事，让褚一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况且现在他还没处理好对陈喻枫的感情，若是贸然开启一段新感情，对另一方实在不公平。

　　褚一不想这样。

　　不过到底要怎么做，褚一还没想到，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音乐节下午开始检票，褚一睡到中午才醒，被肖凌叫出去吃完饭后，又回酒店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才再跟着肖凌出门。

　　和演唱会不同，音乐节没有固定的座位，检票进去还要在手上盖个章，褚一没来看过音乐节，这会看着手腕上的章，还觉得很神奇。

　　“不同的音乐节要求不同，有些是盖章，有些是给你发丝带。”肖凌解释说，“我以前去看过一场音乐会，那就是在手腕上系蝴蝶结，怪有意思的。”

　　褚一前二十年的生活很枯燥，别说音乐节了，他连出去玩都是极少的，这会看肖凌侃侃而谈，便觉得有意思，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全在听肖凌说。

　　肖凌说着说着注意到了不对，发现褚一一直没说话，就以为他说了讨人嫌的话，就停了下来，想要问褚一他哪里做的不对。

　　褚一听到肖凌的问话，很是意外，“为什么要这么想？”

　　“因为你没说话。”

　　“不说话是我想听你说，不是在生气。”褚一诚实道，“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在羡慕你。”

　　这下轮到肖凌不解了，“羡慕我？”

　　“对啊，难道不该羡慕吗？”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经历，我高中同学组了个乐队，还被邀请去电视台表演，那才教人羡慕。”

　　褚一安静听肖凌说完，“但我没经历过。”

　　“？”肖凌问，“那你高中都在干什么？”

　　“学习。”

　　音乐节还没开始，但是进场了不少人，有些人聚在一块唱歌，褚一朝那边看去，情绪被她们感动，所以竟然有倾诉的意愿。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在一曲终了，褚一侧过头去看肖凌，笑着自嘲道，“或许还忙着暗恋别人吧。”

　　这是褚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到他对陈喻枫的感情，他本以为这很难开口，也会让他觉得难堪，但等他说了出来，褚一才知道这其实没有很难。或许是现场的气氛太好，又或者是秘密隐藏的太久，褚一终于承受不住，总而言之有些话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

　　褚一跟肖凌说起陈喻枫，比如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而肖凌始终沉默，做了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褚一对这感到满意。

　　可肖凌这人实在讨厌，每次褚一刚对他满意了点，肖凌就要做些事惹褚一恼怒。这次也是如此。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有一点不太满意。”肖凌叫褚一名字，声音温柔，“不要再喜欢陈喻枫了，他不值得。”

　　褚一眨眨眼，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他说了那么多为什么肖凌只抓了那么个重点。不过褚一识趣的没有多问，怕肖凌说出他接不上话的回答，但事情却不会按照褚一想要的方向发展：肖凌没有停下。

　　“褚一，你可以喜欢我，我绝对不会让你难过的。”

　　肖凌说的认真，褚一听了却只是笑笑，然后指着已经上台的乐队，转移了话题，“音乐节开始了，我们认真听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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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快乐

第14章 14

　　音乐节看的就是气氛，歌要闹，场子要热，大家一起嗨。

　　褚一从前没来看过音乐节，对此并不了解，哪怕偶尔刷到过有关音乐节的大合唱，他也只觉得大家唱的好。等自己来了现场，才发现气氛有多重要，哪怕他不会唱歌，也会被带动跟着哼唱。

　　而肖凌进了音乐节，就跟鱼回了水里，整个大变样，挥舞着手唱歌，半点没有在学校的高冷，笑容格外灿烂。

　　“你也来啊。”肖凌招呼褚一，喊他一起跳舞，“躁起来！”

　　乐队主唱应该是唱了首热歌，因而引发了全场大合唱，所以哪怕肖凌就站在他旁边，褚一都没太听清他说的话。

　　褚一想问，可现场太闹，他说话的声音徽被歌声覆盖，以至于褚一话说了好几遍，肖凌都没注意到。

　　好在肖凌的注意力一直在褚一身上，因而在褚一再一次开口后，肖凌猛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大喊道，“你说什么？”

　　这次褚一倒是听清楚了，他正要回，那边肖凌却不等他了，反而动起手来，搂着褚一的腰，凑过去贴着他耳朵说，“别说那么多了，一起来跳舞吧。”

　　这首歌旋律欢快，歌词也很有带动力，褚一分神扫了眼四周，发现大家还真扭动起来。

　　肖凌就扭的很投入，落在褚一腰间的手也松开了，转为去拉褚一手，带着他一起跳舞。褚一刚开始还有点放不开，毕竟在这之前他从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连公开跳舞都没经历过，此时冒然行动，他脸上怪不住，怕跳的太难看而被别人嘲笑。

　　然而肖凌却跟他说不用在意，因为这种环境下大家根本没空关心别人，于是时间一久，褚一也就逐渐坦然，彻底放飞自我了。

　　所以等音乐节结束，褚一出了不少汗，头发都黏到额头上了，可他眼睛却很亮，还盈着笑意，叫肖凌看了心发软。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肖凌笑着问，“下次还来吗？”

　　散场人挤人的，褚一跟着肖凌顺着人群往外走，听到他这话想也没想就答了，“确实很有趣。”

　　“演唱会也好玩，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演唱会。”肖凌爱玩也会玩，说起这个头头是道，“不想去看演唱会，也可以去玩别的。”

　　褚一被勾起了兴趣，“还有什么？”

　　“听曲啊。”肖凌乐道，“昆曲、京剧，或者苏州评弹，河北梆子，这些都很有意思，要是有空，我想去听听看。”

　　这是褚一没了解过的领域，听肖凌听起还有点茫然，不过光听名字他就觉得不错，便冲肖凌笑了一下，感慨道，“你兴趣还真广泛。”

　　褚一的生活一直很平淡，在这之前他还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等到了现在尝试了不同的玩法，他才觉得从前的自己的生活太无趣。

　　“还行吧？”肖凌轻笑，“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一块玩。”

　　肖凌眨眨眼，卖了个乖，“那样我会觉得更有意思。”

　　和肖凌呆了这么久，褚一都习惯了他时不时来个直球，此时听他这么说，倒不会像一开始那般不好意思，嘴角一弯扯出抹笑，这件事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