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心难救 疯心难救 第87章

作者:海苔卷 标签: 近代现代

  “...你乐意叫就叫。”丁凯复别着脸,耳朵红彤彤的,“别搁床上叫就行。”

  “言归正传,”余远洲把洋辣子手里的水递他嘴边,“你烟太重了,戒了吧。我前两年都戒了。”

  “你那一个月一包的电子烟,算什么烟瘾。”

  “瘾大没关系,一点点来。我陪你,哪怕少抽点呢。”

  洋辣子也在旁边附和:“是,枭哥,嫂子说的是。我大姨上个月查出宫颈癌,人大夫就说是烟太重了。”

  “他妈的我又没有宫颈。”

  “那是宫不宫颈的事儿么。”余远洲看他在这里狡辩,眉毛吊吊着训他,“冠心病,高血压,肿瘤,癌症,哪一个不吓人?照你这么抽,五十来岁就得天天拄这玩意儿。”

  丁凯复不吱声,低头装可怜。对于他这种尼古丁癌晚期来说,戒烟和戒du差不多。

  余远洲只得以毒攻毒:“吸烟会导致皋丸酮分泌下降,等你过了四十,就没那个欲望了。你选吧,要尼古丁还是要性生活。”

  “你说我过四十就不想干你了?”丁凯复呵呵一笑,“扯犊子。咱俩八十都得有性生活。”

  余远洲不说话了。

  沉默着走了几步,丁凯复察觉气氛不对,臊眉耷眼地瞟他:“生气了?”

  “约法三章的时候,说得比唱得好听。还「你是我领导,不让我上厕所都憋着」。”余远洲哼了一声,“现在让你戒个烟,整得像要害你似的。”

  这话一出,不高兴的味儿就很浓了。

  俩人在一起以后,余远洲就没生过气。这冷不丁一下,还真给丁凯复整得心惊胆战。

  他抬手抻余远洲的夹克边儿:“别生气。我戒。戒行不?别生气,啊。”

  余远洲看他听话,也松了口:“你要真下得了这个决心,陪你玩点刺激的又怎样。”

  “真的?”丁凯复凑到他脸边咬耳朵,“晚上你穿双丁倒骑驴。”

  余远洲没听明白,皱眉问道:“穿什么?”

  “丁字裤,”丁凯复坏笑道,“俩猴皮筋儿勒屁股蛋上,瞅着翘。”

  余远洲尴尬地瞟了洋辣子一眼,心想这流氓是半点不知羞臊。

  “我没有那种变态东西。”

  “我去买。”洋辣子看老大的好事要告吹,连忙自告奋勇,“还买前裆渔网的?”

  这话一出,空气再度安静了。

  且不提余远洲接不接受得了这玩意儿,那个「还」字儿可是相当致命。

  看来这东西,洋辣子没少帮丁凯复买。买给谁穿,想都不用想。

  余远洲一下子就想起来「半年40万」,「一年120万」,以及那个白月光韩秋阳。

  想到丁凯复宝贝了十来年的照片,想到自己和韩秋阳八分相似的脸,想到丁凯复跟以前的情儿们酱酱酿酿。

  还「穿双丁倒骑驴」,玩得可够花花!

  想到这儿,余远洲那刚见点晴的脸,再度阴云密布。他啪一声拍开丁凯复的手,冷笑道:“嘴长你脸上,我管不着。爱抽抽去吧,左右你命硬,谁能活过你。”

  说罢扭头就走。

  丁凯复急了,在后面直叫唤:“媳妇儿!远洲!!余远洲!!!”一边叫唤还要一边往地上摔,“呃啊!头好疼!!远洲我头疼!”

  余远洲就跟没听着似的,大步流星,没几秒就拐出了视野。

  洋辣子也知道自己做坏事儿了,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揣:“枭哥,我,我嘴快了。我去跟嫂子解释...”

  “解释个屁!!”丁凯复把助行车往前一耸,指着他脸嚷嚷,“你可真他妈彪!!”

  说罢小跑着往上追,风衣都掀起来了。

  “远洲!!喂!!余远洲!!!”

  洋辣子看看手里的助行车,又看看丁凯复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丁凯复搁这演戏换香香呢。

  演了半天脑血栓,香香没换着,还被自己搅了一身骚。

  他狠拍了脑门儿一把,懊恼地低骂:“坏菜!我可真他妈彪!”

  作者有话说:

  狗鱼的洞房项目:吃两条酱苦瓜,憋着稀在指压板上撞拐子。

  鸡蛋壳,鸭蛋壳,谁脚落地谁老婆~

  想看的扣1。(是不是有病)

  PS:家人们我是真的废物。上周四内容挪到周三,导致我数错榜单字数,被关小黑屋。

  这回是作品被关小黑屋(不给曝光),本卷还是可以回复的嗷!

  正在跟编辑求情,如果没办法的话,所有的番外都会改成正文。也就是说正文延迟到从小黑屋出来后完结,但番外没有或者说就一丢丢。

  毕竟不能让作品在小黑屋里完结,这太悲惨了。融合番外也是我能想到最对的起大家的方式了,总比停更或者少更强。抱一丝,海苔卷实在太他妈废物点心了呜呜呜。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余远洲连行李都没等,空手出了海关。尾气味儿的秋风一吹,倒给他吹清醒点儿了。

  他站在路边,往胸口揉了几把,想要把这股心绞压下去。理智告诉他,人家对他是真心的。他不该寻思这些没味儿的屁,生这些矫情的气。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愤怒,嫉妒。像自己的领地被涉足,珍视的宝物被偷走。

  余远洲闷闷地想,他不是喜欢自己,他是喜欢自己这型儿的。在心上挖了个凹槽等零件,自己不过是刚好碰上了。

  丁凯复到底包过几个?他和那些情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舌吻吗?也会舔耳朵吗?也会亲着脚踝叫宝贝儿吗?完事儿后也会抱着去洗澡,用烫烫的小毛巾给烙腰?

  西八的!余远洲往路灯杆上蹬了一脚。

  冰山一角都这么气人,实际还有多少花活儿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刺激的」他不知道?

  敢把这些寡廉鲜耻的东西往他身上套。死变态臭流氓,怎么不刺激死你呢!

  余远洲索性放弃劝说自己,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明天能不能想通,明天再说。总之今天他不想看丁凯复的脸。

  前脚刚迈上,门就被把住了。

  “远洲!”丁凯复死死把着车门,“干什么去?”

  余远洲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助行车。

  “你能走?!”他更气了,倾身关车门,“能走自己回家去!”

  “你上哪儿?”

  “我回我自己...”

  余远洲刚想说回自己家,猛然反应过来,他在D城已经没有家了。

  丁凯复趁机坐进来,对司机道:“滨北路年华里2栋。”

  “那儿我早退租了。”

  “我续租了。”丁凯复往前比划了一下,示意司机开。他大手盖着余远洲的膝盖,轻轻晃了下,“你东西我全留着,半点没动。”

  “没领过不三不四的人吧?”余远洲撇脸看着窗外冷笑,“还穿渔网倒骑驴,呵,八仙过海可算是让你给玩儿明白了。”

  渔网和倒骑驴还加了重音,那是相当尖酸,相当阴阳怪气。

  余远洲自己说完都吓了一跳,他胳膊肘拄着窗框,垂眸摩挲嘴唇儿。

  这不像他。这太小心眼儿,太掉价儿了。

  不提俩人才交往小半年,就刚见着那会儿,丁凯复都29了。照丁凯复的社会地位和那变态尿性,说没几段钱色交易,他都不能信。

  他明白,可他就是来气。他清楚,可他就是小气。

  爱情的副产品,占有欲和嫉妒心。人人都有,余远洲亦不能免俗。甚至完美主义让他更甚。

  丁凯复在旁边一个劲儿解释,语无伦次,磕磕巴巴:“没,那咱俩的家,我能领别人么。我这些年在外面也没搞。以前的事儿,我那啥...”

  我啥。他也没词儿了。总之不是「我冤枉」。

  丁凯复不算晚熟,但因为心里惦记着韩秋阳,开始还算老实。不过大四那年梦碎以后,他算是放飞自我了。

  一开始新鲜,什么样的都搞来玩儿。玩两年发现,还是喜欢韩秋阳那型儿的。

  斯文干净的读书人,一言一行都端着。最好戴眼镜,不能是黑框的,一定得是金丝框的,镜片还一定得锃亮。

  圈子里没这款,他就开始找直男缺德。都不用真动手,威胁加砸钱,用不上两天,全服服帖帖。

  不挣扎的猎物没劲,他又开始在性上找刺激。说他「八仙过海玩得明白」,是一点儿也没冤枉他。

  丁凯复解释不出话,囫囵地去抓余远洲的手,贴在嘴唇儿上亲。

  余远洲没躲,也没搭理他,闷闷地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

  俩人都不说话,到了地方,一前一后下了车。

  丁凯复掏钥匙开单元门:“你走之后,我自个儿在这住了六年。每回往里走,都能想起头回来的那天。”

  他指着电梯按钮:“我冻得像个犊子,站这儿吸鼻涕。吸一回,你摁一回电梯。”

  余远洲面色淡淡:“是么。我不太记得了。”

  “我记得。”丁凯复笑了下,笑得很是凄清,“都记得。没事儿就反复想。”

  余远洲叹了口气,跟着进来了。

  七年过去,电梯旧了,贴的广告却是新的。新旧相衬,颇有股物是人非的味道。

  出了电梯,一眼就能看到门口铺着的丝圈地垫。大红色上烫印着金字:出入平安。

  这地垫还是余远洲交车保险送的。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干干净净,没一点泥。

  开了防盗门,就像是开了时光穿梭门,眼前的一切都是扑着过来的。卧室的蓝墙纸,客厅的米色沙发,厨房的玻璃拉门,纸糊的小吊灯...

  他踩掉皮鞋,一步步往里走。

  地板上没灰,暖气片是热的,甚至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没有久不住人的捂臭味儿。

  花架上的绿萝已经爬了满墙,用白色的小塑料夹固定着。顺着往上看,棚顶上贴着个硬纸卡,用马克笔写着「远洲回家」。绿萝的尖儿已经碰到了纸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