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不放 死缠不放 第10章
作者:酷鲨手
柏舟现在心情挺复杂的,谭知礼分明没有必报帮陆风白赔他笔,更没有必要给他买那么多的学习用品,一下子花了谭知礼五千多块,他欠谭知礼的远远不止是五百万那么多了。
他以后不知道要努力多久,才能把欠谭知礼的钱给还上……
只有那笔钱给还回去,他跟谭知礼之间,才能够一笔勾销。
他被谭知礼强硬地塞进副驾驶,车门咔哒一声,落了锁,紧接着谭知礼又绕到了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进来。
谭知礼伸手将车门关上,他微微侧身,拉起了侧边的安全带,将安全带扣好后,他将手指搭在了方向盘上,他的手指很白,被黑色皮质方向盘衬得像是要发了光似的白。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平常冷肃的五官上难得出现了一点微妙的表情,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蜷了起来,他手背绷得很紧,青色的经络突起来了,似乎是要从他的皮肤上跳出来。
柏舟在副驾驶坐上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谭知礼发动汽车引擎的声音,他疑惑地转过头,“你不走吗?”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嗓音低哑,“没事,我的易感期估计快到了。”
柏舟他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自然不知道现在车内属于alpha的雪松信息素味道有多么浓烈、刺鼻,要是omega闻到了,指不定得马上腿软。
柏舟看着谭知礼,迟疑不定地问:“那你现在需要去医院吗?”
谭知礼在车上忍了一会,感觉到身体内的alpha信息素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重新发动引擎,语调平缓,“不用。”
第12章 12.晚点回来
谭知礼回到浅水湾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找抑制剂。
他蹲在卧室的床头柜旁边,俯下身,将抽屉推开,拿出里面一个塑料小药箱,将药箱打开后,轻车熟路地找到一盒英文字母的进口抑制剂,这盒抑制剂是全新未拆封的,上次的那一盒抑制剂已经用光了。
他撕开了抑制剂的包装,指尖勾出一管抑制剂,他卷起了西服上的袖子,熟练地将抑制剂尖锐的、泛着寒光的针头扎进了他紧绷的手臂中,一管抑制剂缓缓地推进了他皮肤的血管中。
原本隐隐躁动不安的信息素像是得到了安抚,他身上蹿腾而起的欲望也在随之消退,一点点地消失了。
等身体平复以后,他将西服袖子放下来,把用掉的空管子随手丢进了垃圾篓里。
看着谭知礼使用抑制剂的熟练程度,柏舟微微愣了神。
能这样熟练使用抑制剂,说明谭知礼已经用过很多管抑制剂了。
按理来说,alpha在易感期时,最好是找匹配度较高的omega度过,这样可以缓解alpha易感期时的身体需求;而大量使用抑制剂的话,会对alpha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前阵子新闻就有报道,说有alpha因为抑制剂使用过度而导致了身体残疾。
抑制剂的空管子掉进垃圾篓时,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柏舟在这时候开口,“alpha在易感期间,最好去找匹配度高的omega度过易感期。”
“那么着急想把我推给别人?”谭知礼的语气阴暗晦涩。
柏舟停顿了一下,“我看新闻上说,alpha不能过度使用抑制剂。”
谭知礼轻蹙眉骨,他看着柏舟,“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的易感期都是靠着抑制剂度过的,我不放心外面的omega。”
柏舟微微惊讶了片刻,瞳孔紧锁又放开,“你没有跟omega发生过关系吗?”
这会儿倒是轮到谭知礼疑惑,他蹙着眉,问道:“这很奇怪吗?”
他一直以为,像谭知礼这样出生不凡、履历优秀的alpha应该会有许多的omega追求者,他也想过谭知礼可能标记过很多的omega,但他就是没有想过,谭知礼竟然在易感期时都是凭借着抑制剂度过的,并且没有跟任何omega发生过关系。
柏舟征愣片刻,如实说,“是很奇怪,你不考虑找个omega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谭知礼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强势又凌厉。
柏舟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逾矩了,他只是卖身给谭知礼的小情人,根本没有资格对谭知礼的生活进行指手画脚。
他想让谭知礼找omega的想法顿时偃旗息鼓。
两个人都沉默地停下了话头。
易感期的alpha都很容易敏感、躁郁,在周日的晚上,alpha像是提前进入了易感期,他的占有欲比平时更为旺盛,他几乎都快要被alpha给榨干了,等第二日起床时,柏舟险些爬不起来。
港大化学系的课程排得很满,早上八点开始上文化课,上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
柏舟今天起得比较晚,到学校的教学楼上课时,已经快到八点钟了,大教室的后排座位几乎被人占满,只有前面几排靠近讲台的位置还空着,对柏舟来说,坐哪儿都无所谓,正当他打算走去前排时,后排传来了一声活泼的叫喊声:“柏哥!我给你占座了!”
柏舟望见了倒数第二排一个身形健硕的男生在朝着他疯狂摆了摆手。
原来是钟觉浅给他占座了。
柏舟拎着课本,挤到了后排的座位。
除了钟觉浅外,还有两个比较熟的alpha,分别是他们班的季远、周詹宁。
钟觉浅热情地接过柏舟的书,让柏舟坐在他身旁,他一双天生自带的星星眼眨巴着,“哥,你来晚了,还好有我帮你占座,不然你就得跟那个史密斯教授两眼瞪小眼了。”
柏舟正想道歉,就听到钟觉浅旁边的季远在一旁用颇为诡异语气说道:“啧啧啧,柏舟你是不知道,刚才我们班有好几个学生想坐在觉浅旁边,觉浅却冷着脸不让他们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觉浅在给对象占位呢。”
“我看啊,钟觉浅八成是真的喜欢柏舟。”周詹宁捅了下季远的胳膊,“你说是不是?”
季远猛地一拍周詹宁的后脑勺,“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觉浅,你小子不会是真的喜欢柏舟吧?”
钟觉浅转过头,用阴沉沉的视线威胁着季远跟周詹宁,“你们两个人别瞎起哄了!”
钟觉浅说话以后,又将脸转到了柏舟的面前,方才的阴霾神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用撒娇般的口吻说:“哥,你别听他们瞎说啦,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
季远:“……”
周詹宁:“……”
你不去演戏都屈才了。
这演技都能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柏舟性子老实,钟觉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原本藏在他心底的那点不安也顿时烟消云散。
史密斯教授踩着点到教室里上课,他为人古板严苛,几乎没有多少学生喜欢听他的课,但又因为他上课时会点名,在上课期间又会抽查学生起来回答问题,因此没有学生敢逃他的课。
今天早上的两个小时是史密斯先生的英文课,撑过了昏昏欲睡的两节课,又到了他们上无机化学课。
中午的时候,柏舟简单在食堂里跟钟觉浅、季远、周詹宁吃了黄焖鸡米饭。
下午两点,柏舟跟他们又去泡实验室了。
柏舟换上了白大褂,戴着护目镜,在做着试管实验,别的学生也都沉浸在自己要研究的项目中。
导师是个年过半百,鬓发发白的老学者,他的面上是饱经风霜摧残留下的皱褶,但眼睛却异常清明。他站在讲台的位置,他抬起一双皲裂布满斑点的手来敲扣桌面,以此来吸引同学们的注意,“同学们,宣布一件好消息。”
柏舟放下了手中的试管,看向了讲台最前面的导师。
导师说:“前阵子同学们夜以继日研究出来的项目,获得全国化学系的一等奖,这是属于我们班同学的集体荣誉。所以老师自作主张决定,今晚请我们班学生去外面庆祝一下,费用老师全包了。”
实验室里的气氛像是烧着的一团喧嚣的火,一下子沸腾起来。
钟觉浅最先跑到柏舟的身边,他一双星星眼在护目镜下显得可爱又勾人,像是一条摇着尾巴祈求主人抚慰的大狼狗。
“哥,你要去吗?”
柏舟将捏紧了手中的试管,但没有马上出声。
周詹宁坐在柏舟的旁边,他将头凑过来,他的声音隔着口罩与噪杂的环境,显得有几分不真切,他对着柏舟说:“你平常也很少跟我们聚餐,这次就一起去吧。”
季远听到动静,也将头探了过来,“最重要的是,柏舟你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个项目之所以能够成功,你功不可没,要是你不去的话,恐怕老师会伤心,这次聚会似乎也就没有意义了。”
“对啊对啊!”钟觉浅不知道要劝什么,也跟着周詹宁他们一起附和。
柏舟在犹豫。
谭知礼说过,他每天不能超过八点回浅水湾,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跟谭知礼报备。
现在这是属于集体聚餐,他不知道谭知礼会不会同意。
柏舟顿了顿,才出声道:“我下课前再给你们答复。”
钟觉浅耷拉着一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很轻声地说了一声好,看热闹的周詹宁跟季远相互对视一眼,也都各自也去忙活自己手中的项目了。
柏舟把项目都做得差不多了,他退出了实验室,坐在休息室内给谭知礼发微信。
谭知礼的微信头像是一片雪域高原的风景图,四面环山,雪虐风饕,疾风扑打,整个画面呈现出了一种高级灰的质感,这样的微信头像跟谭知礼的审美倒是很搭。
柏舟跟谭知礼从不在微信上聊天,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船只(柏舟):我们班在国赛上拿奖了,导师要请我们聚餐,说是给我们庆祝一下,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
小船只(柏舟):你让司机不用来接我了,我会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柏舟捧着手机,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的聊天页面,消息发送出去很久,也没有看到谭知礼给他回复消息。
柏舟以为谭知礼不肯让他出去,近乎要心如死灰。
他正想熄灭手机时,却看到了谭知礼冷漠地回复他:好。
柏舟悬立在万丈高空的心脏像是坠回他的血肉身躯里。
六点钟一到,学校打了铃,柏舟跟着他们一起去聚餐的酒吧。
这家酒店名为“星期九”,坐落在Eureka集团大厦斜对面的商业街,每当到了夜幕降临之际,就会有许多的青年趋之若鹜出现在星期九。进到酒吧里面,振聋发聩的音乐声与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刺入了耳膜,周围发散着一股浓郁的酒味以及胡乱释放的信息素味。
柏舟是第一次来酒吧,他不适应地皱着眉头。
服务生领着这群大学生到了一楼的包厢。
包厢的灯管很是黯淡,墙壁上贴满了深色的牡丹花纹的墙纸,沙发是带着铆钉的皮质猩红色沙发,而沙发旁边有一个点歌台跟八十寸的荧幕,是提供给客人唱歌用的。
柏舟不喜欢吵闹声,他在铆钉沙发上坐了下来,局促地捏着衣摆,显然是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钟觉浅玩惯了夜场,但他很喜欢在柏舟面前装大尾巴狼,他垂着星星眼,一脸生无可恋地抱怨,“这里的环境好差啊!早知道是这样的,我就不来了。”
“等会儿我们早点回去就好了。”柏舟在一旁安慰着钟觉浅,语气都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钟觉浅点点头,像是听话的大狼狗。
服务生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将酒送了进来,并逐一摆放在沙发面前的大理石台面的桌子上。
钟觉浅的眼睛动了动,他戴着银色项链的手够到了桌面上,挑了一杯上面镶嵌着柠檬片的酒,他握着杯壁,感受到玻璃杯的涔凉温度,将酒推到了柏舟的面前,“哥,试试这款酒,度数不会很高,就十几度,你尝尝看嘛。”
柏舟不会拒绝钟觉浅,他接过透着凉意的酒,轻抿了一口,酒精与橙子的香味顺着他的舌苔碾过他的喉管,他被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柏舟呛得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了。
这酒的度数不高,可却太呛人。
他这辈子都不想喝第二口了。
钟觉浅又用很愧疚的语气问:“哥,很难喝吗?”
柏舟总是会为他人考虑,他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让钟觉浅感到不快,“好喝。”
钟觉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看起来很高兴。
柏舟松了口气,他把玻璃杯放在大理石台面的桌上,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想看下时间,等他按了下电源键时,才发现手机竟然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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