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制约 古典制约 第57章
作者:蒸汽桃
如今才想起来,书房就在牧长觉卧室的正下面。
燕知的脸慢慢烧了起来,好像身体又在起高热。
他首先将这种感觉分析为羞耻。
但哪怕时至今日,燕知不认为自己有错。
哪怕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也没有一天觉得自己爱牧长觉是错。
他只是想起来牧长觉。
他们重见之后就只真正有过一次,也是燕知印象中牧长觉唯一的一次不克制。
从前他总是说他还是孩子,说他还在长身体。
“我成年了!”燕知愤愤不平,“我到八十岁你也觉得我是孩子。”
某种程度上牧长觉是对的。
燕知那时候就是个孩子。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但二十八总不是孩子了。
燕知皱着眉压抑心里的欲望。
他分析了很多遍仍然不能相信。
在这种时候,他的身体居然比他的大脑记得得更多。
他咬着牙。
牧长觉就在他楼下。
就像是牧如泓当时在他俩楼下。
何况学校公寓的地板不可能跟牧家的别墅比。
他可能哼一声就会被牧长觉听见。
“牧长觉。”燕知在心里默念。
他极力克制着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把嗓子里的呜咽压下去。
“燕老师。”牧长觉最不该在这个时候响应,“开门。”
燕知平复了几秒,披上沙发边的毯子,把门拉开一条缝,“什么事?”
牧长觉看着他潮红的脸蛋,伸手要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他的手指带着让燕知敏感的气息,几乎让他打了个寒颤。
燕知微微向一侧躲开,“没事儿,你早点休息。”
牧长觉的眼睛慢慢眯起来,看了他一会儿,“你在忙什么呢?”
这种时候燕知只庆幸世界上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让牧长觉听见自己心里那些不堪入目和难以启齿。
他抿了下嘴唇,“没忙。”
牧长觉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你喊我,上来看看,以免言而无信。”
他在说那天的拉钩。
燕知确实喊过牧长觉,只是没声音。
他的最后一点自持被那句“听见”轻而易举地勾断。
如果连他心里想的牧长觉都能听见。
那他一定全听见了。
他向上伸手搂住牧长觉的脖子。
毯子滑到了地上。
牧长觉很轻松地挽起他的腿,把燕知从地上抱了起来。
燕知扶着牧长觉的肩膀,控制不住地想要汲取什么他分析不出来的东西。
直到被咬破了嘴唇,牧长觉也一直纵容着他。
燕知尝到血味要后退,牧长觉没让,“没关系,不疼。”
燕知就相信,一进再进。
最后燕知累了,趴在牧长觉肩头上。
等燕知慢慢缓过来一些,牧长觉揉着他的眉骨,声音非常轻,“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燕知愣了一下,眼眶红了,躲进牧长觉的头发里,“除了你,没人能欺负我。”
“是我欺负的?可给我们委屈坏了是不是?”牧长觉拍着他的背,把他抱到了床上,“不难受了。”
等燕知在他怀里呼吸变得慢而轻,牧长觉伸手把燕知放在床头的手机拿了起来。
他单手拍哄着熟睡的燕知,翻了几个常用社交软件,最后停在短信界面。
牧长觉盯着那条约见信息的号码看了半分钟,把新开的后台退了个干净。
第33章
【咱们就是说。牧哥的嘴。是怎么回事。】
【很难说。但看起来。是肿了。】
【虽然。肿了也很性感。但是。是怎么弄的呢。】
【难道说。牧哥过敏。】
【楼上几位醒醒!牧哥的嘴皮儿都破了!那就是被亲肿的!】
【哦。亲的。会是。谁亲的呢。】
【又出现了!他身边的神秘人!】
前两天的微博热搜热度刚降下来,“牧长觉嘴角爱痕”作为后浪再次勇猛冲上热一。
燕知看着评论区里的腥风血雨,又看看照片里嘴唇充血的牧长觉,有点愧疚,“要不要抹药?”
牧长觉用手指摸了一下嘴角,“没事儿,已经结痂了,这照片都是几天前的了。”
那天燕知把他嘴咬了,当天晚上突然高烧不退。
牧长觉带着他到医院退烧,大半夜的也防不住跟拍。
燕知被他包得很严,拍到倒也没关系。
但是牧长觉自己没顾上收拾,甚至只穿了在家的白T恤和运动裤出来。
那天晚上燕知的炎症反扑得比较严重,几乎咳了一整宿。
医生没给牧长觉好脸,皱着眉问他:“你气他了?还是让他着凉了?”
燕知知道这事儿不能怪牧长觉,一边捂着咳嗽一边给他开脱:“不是……”
“不说话不说话,你休息。”牧长觉给他顺着气回答医生,“可能都有点儿。”
医生不搭理他了,把原本都去掉的药全给燕知补回来了。
燕知又得在医院观察一两天。
他晚上咳得躺不下去,一直趴在牧长觉肩膀上半坐着。
中间燕知觉得这样太折腾了,两个人都没法休息,就说让牧长觉先回去。
“燕老师咳得都掉小珍珠了,还顾得上让我睡觉?”牧长觉心里对他今天白天碰见了谁心里有个谱,不追问他,“这样你把你那个助眠的药给我一瓶,我全吃了应该就能睡着。”
“你现在怎么……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啊?”燕知一说话嗓子就痒痒,把头抵在牧长觉肩膀上抬不起来。
他确实总流眼泪,但这次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咳嗽停不下来,震得他头疼。
到后半夜燕知咳嗽开始连带着胸腔里面有空响,牧长觉又去找医生。
“就是会有个过程。本来都要好了你们这不照顾好,非弄这么一下子,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医生嘴上挺不客气,还是给他拿了一瓶甘草片,“用太多药不好,身体素质差主要还是养。”
牧长觉看了看拿药的凭据,“有没有不这么苦的?他受不了太重的味道。”
医生也挠头,“我主要怕枇杷膏什么的只能压住一小会儿,要不你先拿着试试?”
果然燕知不要含,放嘴里就直接咽了。
牧长觉揉他的耳垂,“这个是含片,直接咽了不能镇咳。”
“苦。”燕知睡不了觉,两个眼睛又有点红肿。
他没精打采的,皱着眉躲开。
“那这样,我们一人一片行吧?”牧长觉抱着他,“我还觉得这个含久了挺好吃的,有一点植物的甜味儿。”
“真的吗?”燕知很怀疑,“明明就特别苦。”
“咖啡也是苦的呀,但其实有香气。”牧长觉身先士卒地吃了一片,“这个确实有甜味儿,不信你尝尝。”
燕知还是不愿意。
牧长觉含着药低头吻他,两个人的呼吸里都掺着淡淡的草木气息。
药味突然就没那么讨厌了,燕知主动要了一片。
“燕老师怎么这么棒?”牧长觉趁着他没咳嗽,压着声音不断安抚,“明天睡醒我们就不难受了。”
燕知嘴里的药化完,人也睡着了。
牧长觉一直没把他放下,快天亮的时候给海棠发了个消息。
海棠平常不爱搭理他的。
准确说海棠是纯粹的理想主义,任何人只要在她眼里有不足,她都不爱搭理。
但是牧长觉的消息里面有“天天”两个字,那边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他还愿意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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