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谋未遂 试谋未遂 第114章

作者:边棠 标签: 近代现代

  又提议:“后面有座小山头,听说风景不错。”

  沈渡津:“可现在下雨。”

  “剧组不可能没有伞,就算没有我那儿也有。”

  ……

  沈渡津永远无法拒绝兴致高昂的盛闵行,硬是在半个小时后被拉到了剧组大本营后面那座小山头欣赏雨景。

  天气实在不好,到处都是潮湿的,地面泥泞不堪,衣服上都浮了层细小的雨粉。

  再走远些就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出于对安全的考虑,他们只好在半路上停下。

  原路返回前盛闵行有想做点什么。

  毕竟在外面,沈渡津警告他,“今天已经有过一次了。”

  盛闵行反问:“我是不是跟你约法三章过?”

  沈渡津听到那四个字就头疼。

  下一秒就要求他履行承诺,“我要回去了,离别吻不是应该的吗?”

  好吧好吧,沈渡津再次满足了他这个要求。

  盛闵行亲得忘我,沈渡津也被带得有些招架不住,这可不是离别吻该有的尺度。

  突然远处有什么东西闪了闪,盛闵行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是闪光灯。

  有人一路上都在跟踪着他们。

  郑达的余党还未肃清,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着手准备收网的工作。

  现在被拍到可不好。

  吻是不可能继续吻了,他下意识将沈渡津护在怀里,伞面也朝向闪光灯亮起的方向挡着。

  沈渡津不明所以,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后还被盛闵行一把摁在西装上更加喘不过气。

  他挣扎着要出来,盛闵行只好告诉他实情:“有人在拍照,先别动。”

  !!

  那怎么办?

  他整张脸只剩下眼睛还露在外面,便用眼神与盛闵行交流。

  盛闵行此时只觉得为了享受二人世界让陈瀚在剧组等着真是个错误。

  他说:“我有个蠢点的办法。”

  说着他将最外面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了沈渡津头上。

  这充满古早狗血味霸道总裁式的办法,无法不承认的确是最适合当下情况的。

  沈渡津咬咬牙也能接受了。

  盛闵行的确忙得脚不沾地,那天回去后竟然连着一个月都没再“登门造访”,不过即便人没到,陈瀚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会送些生活用品过来。

  虽然沈渡津什么都不缺,也不止一次告诉过他别送东西,可这人上一秒答应得好好的,下一秒转过身又在购物软件上下了单。

  沈渡津在剧组里也没闲着,每天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拍摄越接近高潮部分对动物演员的要求就越高,相对应的训犬师也要忙活起来。

  两人至多能在凌晨能打个不到半小时的视频电话。

  不过这半小时仅仅指说话的半小时,他们连线时间大多都超过七个小时。

  连着视频通话睡觉,这又是盛闵行的新爱好之一。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番努力总算没有付诸东流,沈渡津结束剧组生活那天,郑达手下最后一批耳目也终于落网。

  不仅如此,由于他生性暴戾,对下属疾言厉色扣扣搜搜,所以在其东窗事发的时候,不少忍耐他多时的人都纷纷揭竿而起,向公安机关提供了这些年多多少少抓住的一些把柄,更加坐实他的罪名。

  收尾工作繁杂琐碎,盛闵行足足两天没闭过眼,在回到家后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在做梦吗?”他凑过去亲了下沈渡津的侧脸,“好像不是,你是温暖的。”是活的。

  沈渡津白了他一眼,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还差两步就能通关的消消乐上。

  盛闵行不满地去蹭他侧脖颈,企图将这位无欲无求的男朋友的注意力引回自己身上,“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任务提前完成就回来了。”最后一步滑下去,游戏界面的奖励迅速叠加着,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盛闵行抢在他打开下一局消消乐前熄掉了屏幕。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你有这么急吗?”

  “有。”

  倒算坦诚。

  沈渡津:“但我想先吃饭。”

  “先运动,吃完饭剧烈运动容易得肠胃炎。”盛闵行一本正经道,“再说现在才下午五点。”

  距离惯常的开饭时间还有半小时。

  盛闵行总有诸多理由,沈渡津看他可怜,答应了一回。

  ……

  最后饭没正点吃上,人嗓子也叫哑了,盛闵行拖着人在浴室收拾时又来了两回。

  沈渡津邮箱里常年躺着些有意聘请他的新邮件,剧组工作结束后他获得一大笔酬劳,没歇多久又要去工作。

  盛闵行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只觉自己看人的眼光当真是十分不错,他实在见过太多趋炎附势傍上大腿便在家里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的人。

  沈渡津跟他们都不一样。

  沈渡津跟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他独一无二。

  恍惚间盛闵行也觉得自己在被无形改变,比方说从前他乐于被人依靠,认为爱情无非是性与依靠。

  可如今却觉得,健康的爱是双方都为此做出努力,而不是某一方单方面付出,他们可以依靠彼此,而这种依靠不是永恒地固定在某一方身上。

  沈渡津是个独立的人,他不需要依靠盛闵行才能做些什么,他们之间不存在谁强谁弱,如若盛闵行有需要,他也可以依靠沈渡津。

  所以在盛闵行再次给沈渡津提供工作机会时,用的措辞不是“你去”或“你试试”,而是询问他是否有兴趣去面试。

  盛闵行与那家训犬公司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也不存在利益冲突,向沈渡津提起时也只是从网上看到了招聘信息,觉得这个机会适合沈渡津而已。

  业内人士都知道沈渡津以前出过的那档子事,联上内部网络一查什么都瞒不过去。

  当年他出了事陷入重度的焦虑抑郁,齐德突然像被夺了舍般要替他摆平一切放他重新生活,在外界人眼里,他履历一片空白,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鸡训犬师,可业内那还事在当年闹得天翻地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无。

  稍微有点资历的训犬师都知道,他沈渡津曾经在带犬参赛时,给赛犬喂食了兴奋剂,用量过度最终导致赛犬死亡。

  所以正规的训犬公司,不可能会要他的。

  盛闵行不知道其中这些密辛,遇见了好机会便推荐给他,他无不感动。

  可感动完了怎么办呢,他给不出一个好的结果。

  他尝试着婉拒,盛闵行却以为他是担心面试过不去。

  沈渡津:“我喜欢单干,酬金都是我自己的。”

  “单干不确定因素太多,就比如lulu的前主人,说解除合约就解除合约了,再比如你上回面试的那个,那家女主人是看上了你的技术还是你的人都不好说。”

  “加入一所公司更有保障些。”他苦口婆心地劝“听我的,去试试好不好?”

  再说下去就无休无止了,沈渡津不是不知道盛闵行再为他好,他永远对着为自己好的人容易心软。

  最后还是他妥协。

  面试分为初试和复试,第一轮初试就会筛掉一大批人,他本以为自己会是其中之一,却没想到安然度过被留到了复试。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他虽然存疑却也没对盛闵行说。

  复试时间定在一周后,结果当天他却见到了一个绝不想看到的人。

  复缙坐在办公椅上,细细品味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看着他一个人热血从头顶凉到脚底。

  沈渡津沉声道:“盛闵行跟我说,他与这家公司半点干系也没有。”

  复缙:“他是没有干系,但我有啊。”

  如果他知道复缙会在,无论盛闵行说什么他都不会来。

  当初钟期恨铁不成钢,负气从他家搬走后其实又联系上他。

  就在盛闵行向外界公布拥有同性伴侣的时候。

  钟期没有明面上问他,只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是否看到了当天的热搜第一位。

  他倒更显得坦诚,大方承认了和盛闵行在一起的事实。

  自那时起长达快两个月的冷战终于结束,他们终于又重新联络上。

  钟期承认是他当初太偏激,受到一次伤害后便以为所有与复缙来往的人都与复缙一样恶劣,事实上可能并不是这样,只有复缙一人信不过而已。

  沈渡津同样站在好友的角度思考问题,认为复缙不可信。

  结果的确如此,他一定存心瞒着,这才瞒过了所有人。

  沈渡津:“你想干什么?”

  复缙却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年前我接了个与这家公司的合作,与这边的老总还算熟识,他跟我说在招新的履历表上见到了熟人。”

  “你猜猜看,他怎么认出你来的?”

  沈渡津冷冷看着他,并不准备作答。

  “他说,他在一场酒会上见过你。”

  沈渡津后知后觉是那场最后以获得一位爱人收场的酒会。

  复缙:“你可是盛闵行身边的红人啊。”

  “前不久他公布了一位同性伴侣,是你吧?”这是赤裸裸的打探。

  他还是不回答,一开口可能铸下需要很多精力才能挽回的错误。

  他知道盛闵行与复缙之间并不是单纯的亲戚关系,尤其是上回盛闵行帮他从复缙手里劫走钟期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

  他不想盛闵行在不必要的地方上多花时间,这样劳心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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