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谋未遂 试谋未遂 第34章

作者:边棠 标签: 近代现代

  他将餐盒递过去,说道:“劳烦你转交给盛先生。”

  陈瀚暗道“不行”,他手顿住在半空,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他实在是不能把人放走,倘若人走了,盛总一定会找他算账。

  “沈先生不如和我一起上去看看盛总?”

  他纠结了一瞬该如何称呼沈渡津,过往那些都是称呼为“小秦”或者“小徐”的。

  最终还是喊了“沈先生”。

  “不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先走一步。”沈渡津拒绝道,他对这种又客套又邀请的话不甚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陈瀚又摆出一副可怜模样,试图让这个盛总的新欢手下留情。

  沈渡津不吃这套,补充道:“里面的餐盒餐具都是一次性的,用完扔掉就好。”

  说完就走,不管陈瀚在后面叫了多少声“沈先生”都不管用。

  没办法,陈瀚蔫蔫地提着饭盒回了盛闵行病房。

  盛闵行早已等候多时,陈瀚下楼的时候他就开始想了,沈渡津总算是个识时务的,能开窍,也省得他天天想着些有的没的。

  说来也奇怪,沈渡津本不该在他这儿占据这么多的空间,可近几天总是频频想起。

  或许是受伤养病,公司非必要的事情不找他,他得了阵清闲的缘故。

  人无聊就容易想多。

  他突然茅塞顿开,就是这样,只有齐度会贯穿他生命的全程,令他能在任何一个时刻都有可能回忆起来。

  而沈渡津,充其量是无聊生活的调味品。

第37章 好身材,一定好…吧

  可当只有陈瀚一个人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荒诞的想,沈渡津是在玩什么恶作剧,或者是个子太小被陈瀚遮在了背后。

  但不可能,沈渡津明明比陈瀚高出半个头。

  “他人呢?”盛闵行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语气不好地问他。

  为了“迎接”沈渡津,他甚至又准备卖一波惨,躺到了床上营造出一种很羸弱的状态。

  “沈先生说有点很重要的事,先走了。”陈瀚头垂着,重复了一遍沈渡津的原话。

  他是真的不愿意上来。

  盛闵行突然涌上一股……失望?

  他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到失望,因为大部分情况下他都能够掌控全局。

  可沈渡津没有来。

  他失望了。

  盛闵行脸上黑线更甚,陈瀚心想说个小小的谎也不是不行。

  “沈先生还说,给您带了饭,让您好好养病……”虽说是善意的谎言,可陈瀚还是越说底气越不足。

  盛闵行冷哼一声,祝他好这种话他不相信沈渡津能说出来。

  但他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一些。

  因为沈渡津给他带了饭。

  算了,人没到,心意到了也勉强放过吧。

  他让陈瀚把东西留下,出去就行。陈瀚得令照做,却不理解盛闵行直勾勾盯着那餐盒的眼神。

  人被打发走,盛闵行突然有一种开盲盒的快感。

  他是这顿饭的受者,理应成为第一个看见盲盒详情的人。

  他慢悠悠地打开袋子,动作优雅,像是对待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两层袋子都被解开,很好,第一份是糖醋里脊。

  盛闵行僵了僵,大概是上次在七中时他对糖醋里脊表现得过于热爱了,沈渡津才又做了一份。

  可上次……只有一个糖醋里脊,不吃就没得吃。

  没关系,可以理解为,沈渡津在意他喜欢什么。

  他把糖醋里脊拿出来,意外发现两个餐盒之间夹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很厚重,沉甸甸的。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盛闵行还是打开了。

  是现金,数额还不少。

  沈渡津给他钱做什么?他不解。

  下面还放了张纸条。

  【盛先生您好,您之前在我家落下的那部手机,我后来将它带到夜幸想还给您,但被我不慎遗失,我查了它的价格,按照正价折现给您。

  另外,由于不知您购买手机时走的什么渠道,具体用了多少钱,所以思索再三,再做顿饭作为补偿。】

  沈渡津字迹清秀,一笔一划异常认真,看得盛闵行一阵无名火起。

  钱底下是一盒青菜,放的时间有点久了,菜叶子都被闷坏,有些泛黄。

  像极了盛总此时此刻的心情。

  所以沈渡津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来见他,为此还特地放了张纸条说明来意,就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说。

  如果真让他顺顺利利到了病房门口,是不是会直接把餐盒放在病房门口就走人,招呼都不打一声?

  盛闵行不忿,他想人想得心脏有股灼热感,结果沈渡津亲手把东西交给他都不愿意。

  甚至还急着要把手机还能给他,与他撇清关系。

  恐怕训犬师的邀请他也不会答应了。

  真是难搞。

  盛闵行突然有些恼羞成怒,手掌不自觉握成拳。

  他突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他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追了出去。

  **

  盛闵行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已经上了电梯。

  这样的行为无疑过于莽撞,因为他脚还没好利索,手上也还打着石膏。

  仲华楼下护士站的人也没把他拦住。

  他一路上畅通无阻,终于在医院的大门口处见到了沈渡津。

  沈渡津穿衣风格很显小,和他本人性格完全不搭。

  太阳很烈,他似乎是为了防晒,今天特地带了顶帽子出门。

  他今天的衣服宽松,有几滴汗珠顺着发缘,沿着后颈往下滑进衣领里,不知道要滑到哪儿去。汗水微微浸透后背的T恤,内部结构若隐若现。

  盛闵行在气头上,见此情景有些恶劣地想,这么好的身材,一定好cao。

  沈渡津毫无发觉,医院门口人流不小,他还在随着人群自顾自地往外走。

  “沈先生究竟有什么急事,这么急着走,连上来待十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他兀地顿在原地,笑笑,那像毒蛇的蛇信子一般萦绕在耳边,如此阴魂不散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盛闵行加快脚步赶上来,生怕他突然跑了似的,攥住沈渡津的手腕。

  果然和意想之中的一样细腻。

  细腻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的手多少有些不恰当,可盛闵行发自心底觉得这个词和他适配。

  “放手。”沈渡津开口道,他用力挣脱了一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盛闵行是受伤了,但不妨碍他力气大。

  “不可能。”盛闵行又加了些力度,他有很多话想问这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几分真几分假,他想听沈渡津亲口告诉他。

  比如给他做饭,到底有没有掺杂别的情感?

  沈渡津索性放弃挣扎,问:“你想做什么?”

  他们刚好站在门口,身边人来人往,他将手往身后收了收,避免被路人看出异样。

  “我……”盛闵行有些答不上来,说实话他是一时冲动跑出来的,生气使然。具体要做什么……或许他只是想看这个总不愿意按照他预想规划走的人一眼。

  “倒不如说沈先生想做什么,莫名其妙要过来给我送饭,还在餐盒里夹了几千块钱。”

  “我不是放纸条说明了吗?盛先生没看见?”沈渡津有一瞬间犹豫过是不是自己把至关重要的这一步给忘了,但不可能,他习惯反复多次地把重要的事在脑中排演。

  “看见了。”

  “看见了还问什么?”

  盛闵行垂下眼,答非所问:“沈渡津……我很生气。”

  沈渡津突然被喊了大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嘴已经下意识道:“生气什么?”

  话出口才想起来,他为什么要管盛闵行生不生气?

  “你明明都到楼下了,就是不愿意上一趟楼,”盛闵行说,“仲华楼不需要爬楼梯吧?上个楼就两分钟的事,你就是不愿意见到我。”

  他眼睛像是要钉在沈渡津脸上,试图看出一些端倪。

  沈渡津觉得莫名其妙,盛闵行在说什么屁话?

  “是又怎么样?我有说过我很想见你吗?”

  盛闵行哑言。沈渡津的确什么都没说过,他不知是怎么了,可能是住院住得心气郁结,这两天太过容易情绪化。

  他虽不说话,但手还是像铁钳子一样钳制着沈渡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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